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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夜慕的困惑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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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慕醒来,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困惑,不知自己何时昏睡?又为何每次醒来后都会跳到新的场景,和上一段记忆衔完全接不上?
  此刻他不仅在一间陌生的小屋里,而且全身裹满绷带,躺在一张硬板床上,活像一个僵硬的腊肠。从绷带缝隙里飘进浓郁的味道,夜慕从小跟随姐姐闯荡,耳濡目染之下,靠鼻子就能分辨出80%的药味,这种廉价的味道就是最普通不过的药膏。绷带里面不知是什么样的伤口。他浑身剧痛难忍,动一下全身如同撕裂,嗷一声叫出来,很久没有如此惨烈的内伤和外伤。按伤势来算,至少被七八个高手连续攻击七八分钟,而且每一次攻击都是拍碎心脏的力度。
  “我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一定印象没有?是谁要害我?”
  夜慕不相信世上有人能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致自己于重伤,毕竟自己是杀手出身,而且受重伤那一刻毫无知觉,直到被缠满绷带后才醒?世上绝没有这种人,也绝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难道是柠迦?也不对,柠迦再厉害也绝不可能让我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受伤。在这里只有夕老能做到,难道是传说中的夕老?
  想到夕老,夜慕心中就有极大的恐惧,随着胡思乱想这种恐惧无限放大,堵得满脑子都是。夕老是前辈高人,怎么会对我悄悄下手?完全没道理,难道所有入侵者都会被他弄死?也不对,据说夕老心狠手辣,按道理应该置我于死地才对。如今只是打残我,完全不是他的风格,莫非在暗示我什么?
  夜慕不再胡猜,因为进来了一个人,还是那个满脸怪笑的胖老头。
  夜慕恨不得跳起来揪住他的胡子问问这一切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如果可能的话,把他妈的三字,换成咬他三下。
  胖老头一脸神秘凑上去,“我是真佩服你,你是我第一个见过能在鬼汐嘴下生还的人。”
  夜慕又疑惑:“是鬼汐?他要杀我?”
  老头惊讶得板起脸:“小子,你究竟是谁?”
  夜慕惴惴不安,但是表面上要表现得更加吃惊:“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头精光四射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夜慕的内心,“你知不知道鬼汐为什么要杀你?”
  夜慕困惑地摇头,一点印象没有。老头:“你记不记得你对鬼汐做了什么?”
  夜慕依然摇头,老头:“你的脸为什么会变黑?”
  夜慕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是因为自己被杀气侵蚀失去控制,导致鬼汐要出手杀掉自己。
  可是他明白了没用,关键是还要骗过眼前这个狡猾的老头。
  夜慕刚要说话,眼睛却直直盯着老头的手,此时他手上正在揉捏着一团皮筋,正是自己用来镇压杀气的皮筋,顿时满口的谎言又憋回去,愣一会儿才说:“可……可能是受水银河的辐射变异了吧。”语气生硬得像是诉说别人的惨事,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
  老头忽然笑了,“原来如此,难怪难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看来我多了一个得力的助手,你先好好养伤,老汉我二十多年没帮人包扎伤口了,包扎得糙了些,不过药还是好药,两三天就能下地。”
  夜慕赔笑,心中却知道依靠这种低劣的伤药两三天是不可能治好伤的。
  老头嘿嘿一笑:“以后护理鬼汐的工作全靠你了,但愿你能多活几天。”说完站起身来出门,忽然回头说:“小子,你欠我第二条命了。”
  夜慕心里算了算,被鬼汐吞噬算一次,昏迷前被鬼汐袭击又算一次。确实是两次。
  夜慕眼睁睁看着老头带着自己保命的皮筋走出门,不由得愁上眉梢,自己被扒光了也没关系,唯独这个皮筋不行。不靠皮筋的镇压,两三天他会变成凶残的恶魔。到时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也许会将极夕都夷为平地,夷为平地倒是没什么,关键这里是柠迦所在的极夕都,他绝不能损坏极夕都,更不能伤害柠迦。
  一定要将皮筋夺回来,否则他和柠迦都会遇难,那么姐姐该如何度过余生?
  回头一想,皮筋在和闪少厮杀之后就找不到了,这老头是从哪里找到的?
  他带着满心疑惑站起身,疼痛在全身肆意游荡,好容易站好,再次被一阵眩晕击倒,人事不知。
  恍恍惚惚之间,夜慕再次醒来,这次似乎并没有昏迷多久,但是奇怪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的右手指沾满血,右边的墙上写着几个血字:“别相信他的话。”
  夜慕懵了好久,这是我写的吗?仔细观察字体,可以肯定一点,这不是我写的。究竟是谁写的?是老头吗?难道是他在摆迷魂阵吗?如果不是老头,难道附近还有其他人?脑中不由得想起那位助自己扭转战局的绝世高手。
  如果这几个字为我而写,那一定是我认识的人或认识我的人。这个“他”是谁?是老头吗?老头所说的都是假话吗?
  虽然没有深想,但是他也觉得老头所说的是假话,鬼汐如此可怕的生物,万一招惹它,要么逃,要么死,受重伤而不死实在很难。何况自己进入极夕都时已经受内伤,这个老头应该早就看出我受过重伤,居然没有猜忌和质问,莫非对他来讲我只是鬼汐的食物?无论我是谁都不重要吗?
  夜慕擦掉墙上的血字,躺在床上思索该如何拿回手里的皮筋。疲惫和伤痛让他再次睡去,睡意凶猛而毫无征兆。他的意识在呐喊,为何最近我总是频频昏睡呢?
  不知不觉间夜慕再次醒来,面前依然坐着一个人,散发着一股熟悉的味道。但是他不是老头,而是曾经见过的一个人,也是今后多次纠缠在夜慕命运里的人。
  他就是碎湾,只不过比之前少了一个胳膊。
  碎湾意味深长地望着他,带着令人发毛的笑容。夜慕头都大了,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名单里,其中就有这家伙。此人只要一出现就会带来麻烦,而且是很大的麻烦。他宁可自己的内伤再重两倍,再吐两碗血,也不想和此人扯上一点关系。
  夜慕尽量不让自己声音颤抖:“你要干什么?”说完才发现声音抖得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碎湾的笑容直戳人心,“夜慕,你遭谁暗算了吗?”
  夜慕发现自己身上虽然缠着绷带,伤势却奇迹般转好,几乎痊愈,不禁困惑地问:“我又昏迷很多天吗?”
  碎湾解答他的疑问:“我已经替你医治好了,再过两个小时你就痊愈了。依伤势来看,打伤你的人绝对不简单啊。”
  夜慕不说话,伤势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心中只是揣测他突然出现的目的。
  碎湾呵呵一笑,“那你好好休养。”手一伸:“拿来吧。”
  夜慕被搞得莫名其妙:“什么?”
  碎湾的笑容有点怪异:“那个球。”
  夜慕更加摸不到头绪:“什么球?”
  碎湾笑容消失,脸色变得可怕,像是爬满蜘蛛:“夜慕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夜慕也被逼怒:“你究竟什么意思?”
  碎湾冷森森地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夜慕:“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碎湾头发都竖起来:“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夜慕感觉到他千真万确会动手杀人,可是自己也千真万确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夜慕将他的话无限延展和推测,“你是说你曾经给过我一个球?”
  碎湾忽然提起一根针,扎进夜慕头脑袋里,整整两寸长的针扎进去一半,夜慕万万没想到他会忽然动手,本能地停止一切动作。
  碎湾盯着夜慕双眼,“我问你话,你敢说半句假话,这根针就会变黑,到时我就全部捅进你脑袋里。”
  夜慕瞪大眼睛不敢动。
  碎湾凶光四射:“我问你,两天前,我亲手交给你一个球,是不是?”夜慕毕竟珍惜自己小命不能轻易试险,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碎湾大喝:“说!”
  夜慕一颤:“不是,没有。”
  碎湾也不敢相信他还在嘴硬,更不敢相信的是银针并没有黑。。
  夜慕没有说谎?
  碎湾也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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