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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阻截与跳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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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旌旗烈烈作响,一队骑兵呈半圆状堵在桥头,雨滴落在冰冷的寒枪上,发出叮叮的肃杀之声。
  李霄在护卫队的簇拥下来到前排,雨势很大遮挡了视线,他也不清楚前面来者何人。
  难道是大本营见今日雨势不妙,特地派人过来迎接?
  “哥,你没事吧?”
  见队伍在索桥半路停下,小五担心苏落邪,便来到了苏落邪的身边。
  苏落邪放下肩上的粮食,揉了揉发麻的肩膀,朝小五回道:“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哥你把粮食放在我车上吧!你扛着它走了这么远了,再走下去恐怕你吃不消呢!”
  小五眉头紧蹙,眼里充满了担忧。
  “不用!”苏落邪果断摇头拒绝,“我能行!”
  “这李霄真不是个东西!”
  小五拿苏落邪毫无办法,只好把气发泄到李霄的身上,低声咒骂道。
  “小五!”苏落邪猛然抬头,喝止住小五。
  “属下辱骂长官是大罪!”苏落邪锐利的眼睛与小五对视着。
  小五第一次见到苏落邪如鹰般的眼睛,尖锐锋芒直击心灵,那是一股气势上的压制。
  小五不知所措,苏落邪从来没有凶过他,自己为他说话他还反过来凶自己。
  “哥,我知道了!”
  小五缩了缩头,委屈地小声回道。
  苏落邪上前拍了拍小五魁梧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可是你大哥,虽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心里早已把你当亲弟弟,我不希望你有事,你能明白吗?”
  小五沉默不语,显然还在生苏落邪的气。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里人多眼杂,你辱骂李霄若是被人打小报告,你以为李霄会让你好过?他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苏落邪继续压低着声音说道:“我受苦也就一时半会儿的事,但是你惹上李霄他会记恨你一辈子!”
  “我不怕他!”小五昂着头底气十足道。
  “可是我怕!”苏落邪红着眼激动道,“我已经失去我的家人,族人,我无法再失去你!”
  “哥......”小五眼眶通红,原来苏大哥是关心他才对他严厉的。
  “答应我!”苏落邪平复心情,继续道:“就算我出事你也不能出事!”
  小五这一刻似乎在苏落邪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恳求,苏大哥从未求过人,无论是被人欺负,无论是被刁难,都没眼里流露过求饶。
  原来我对大哥这么重要!
  小五的心情大好,怀着一丝窃喜,挠了挠后脑勺:“我都听哥的!”
  苏落邪见小五心情好转,明白了他的做法,嘴角微咧,点了点头。
  小五站在苏落邪身边,健壮的体格宛如一个护卫,心里暗道:哥你不会出事的,想伤害哥的人需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辎重队伍前方,李霄见桥头始终无人前来交涉,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如果前面是敌人,我们在桥上,对方毁桥我们便死无葬身之地。
  “后军作前军,向后撤退!”
  李霞的军令令整个队伍一愣,回去干嘛?
  “有埋伏!”
  苏落邪眼睛一转,头脑里便想到一个解释。
  “什么埋伏?哪里有埋伏?”
  小五望向苏落邪,满头疑问。
  “退!”
  苏落邪没时间向小五解释那么多,现在每一秒都是无比珍贵,拉起小五朝着队伍后方跑去。
  “有埋伏啊!快逃啊!”
  “桥头有敌人,快撤!”
  其余人缓过神才明白前面应该是有埋伏了,不然李霄不会下这样的命令。伴随着几声大叫,队伍变得嘈杂凌乱,众人争先恐后地朝着桥尾跑去。
  拉车的牛被惊吓到,在桥上东奔西走,把整个队伍后撤的路给堵住了。
  到达桥中的人都被堵在了半道上,唯有桥尾的人成功逃了出来。
  “一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李霄看到后撤的生命之道被堵住了,怒气冲天,一鞭子挥在空中发出巨大的音爆声。
  “杀!杀!杀!”
  桥头传来阵阵杀声,一队血色重甲骑兵持枪对辎重队伍发起了冲锋,马蹄声震得索桥轰轰作响。
  李霄见到血色骑兵发起的冲锋,惊得全身直冒冷汗,这股红色冲锋宛如一把血枪直取他性命而来。
  “还击!还击!还击!”
  李霄想重组护卫队迎敌,可是那股血色的长枪锋芒毕露,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一看便知乃百战沙场之军,他们辎重护卫队可能连人家一合之敌都当不了。
  未战胆先怯!
  “逃啊!”
  护卫队众人纷纷下马,丢盔弃甲越过牛车朝后方跑去。
  “回来!回来!”
  李霄想喝止住护卫队众人,可是无人回应,反而跑得更快了。
  “该死!”李霄见状,怒目圆瞪,怒骂不止。
  “我这可如何是好啊!我李霄完了啊!”
  李霄心里悲痛不已,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下马逃命的速度。
  李霄不一会儿就追上了护卫队的人,骂了一句“可耻、可恨”便把这一群人甩在了身后。
  护卫队的人懵了一会儿,然后撒脚丫子跑得更快了。
  血色冲锋骑兵停下了,那血色旌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刺金的“陈”字绚烂夺目,这正是与燕国交战的陈国。
  可谁曾想,这一队骑兵敢独自冲进燕国几十里深处来阻截辎重呢?
  骑兵从中间分开,一位头戴金盔的青年人走了出来,看着燕国人留下的一地狼藉,眼睛里充满了轻蔑。
  “哈哈哈,燕国小儿军不足一战,众将士听令!随我上去屠戮这一群临阵脱逃的懦夫!”
  金盔青年豪情满怀,仰天大笑道。
  “是!”
  陈国血骑持枪领命道,眼中对金盔男子充满了狂热,似乎金盔男子让他们去以一挑十,他们也无所畏惧。
  “殿下!不可啊!”
  队伍里冲出一位头戴斗笠身披长袍的瘦弱老者,劝谏道。
  “我们深入燕国已是犯险,如今我们可以摧毁‘狼牙索桥’,令燕国辎重难以支援,使其大败,这已是天大功劳。殿下不可在此地逗留,以防不测!”
  “不行!狼牙索桥不能被摧毁!”陈国皇子斩钉截铁地否决道,眼里露出难以掩饰的欲望:“这可是此地通往燕国的唯一一条捷径,我可是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才探知到的,我可指望它日后为我扫平燕国呢!”
  “至于逗留么,这一群懦夫不配活着,更不配上战场,更配不上做我的对手!军师莫多担心。”
  陈国皇子拔出腰间的黄金佩剑,指向李霄溃逃的方向,大喝道:“给我杀光,一个不留!”
  “是!”
  血骑领命,犹如猛虎出笼,直接跳下马,朝着李霄等人追杀而去。
  杀人斩将是有军功的,这群未战先怯的懦夫,在血骑的眼中宛如随手可得的军功,杀了他们便可升官发财,享尽荣华富贵。
  想到这里,血骑仿佛脚下生风,迅速拉短了彼此的距离。
  牛车挡住了去路,加上人群的混乱,众人相互推搡,导致乱上加乱,不一会儿血骑就撵上了燕国逃兵。
  狭路相逢勇者胜!
  可是这是一群吓破胆的辎重士兵,他们没上过战场,很多像苏落邪一样的人,还是刚刚招募的老百姓,完全没有任何战斗力。
  血骑就是一群眼冒绿光的狼,而这些燕国士兵是羔羊!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别杀我!”
  “求求你们别杀我们!”
  “我想活下去,我投降!”
  ......
  面对燕国士兵的投降,血骑当做空话,一概不理。
  血骑训练有素,伴随着手起刀落,枪如红芒刺出,留下一地人头,献血四溅,他们眼中没有怜悯,有的只是冷酷和残暴。
  看着国人被屠杀,后面的人群更加混乱,有的甚至大打出手,平时称兄道弟的开始翻脸不认人,只是为了抢得一线生机。
  苏落邪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小五站在他身前,警惕地望着四周,手里提着根铁棍,护卫着苏落邪。
  血骑包围了苏落邪等人,手里提着的武器还流淌着献血,被雨冲刷在桥板上,把桥面浸染成红色。
  “做好准备跟着我逃命!”苏落邪轻轻拉了小五一下,低声细语道。
  小五愣了一下,往哪里逃?但是还是无条件相信苏落邪,点了点头。
  陈国皇子从血骑堆里走了出来,看着自己手下的杰作,微微颔首。
  陈国皇子眼睛在燕国士兵脸上扫过,没人敢和他对视一眼,心里对燕国士兵更加轻蔑。
  “跪下服从我,宣誓成为我的奴隶,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陈国皇子仰着头,缓缓许诺道。
  “我跪!我跪!”
  “我愿意成为你的奴隶,求你别杀我!”
  “噗通”“噗通”
  ......
  话音刚落,一大群贪生怕死的人便跪在了地上,生怕陈国皇子反悔一样。
  但仍有忠于燕国之人,他们视死如归:“跪你,没门!”
  “我大燕有尔等贪生怕死猪狗之徒,可耻!”
  “要杀便杀,爷十八年后还做燕国人,杀汝等陈国人!”
  “生亦燕人,死亦燕鬼!”
  ......
  陈国皇子面无表情,指着还站立着的人,淡淡道:“杀了他们!”
  “走!”
  苏落邪拉起小五朝索桥一侧飞奔而去。
  “想跳江?”陈国皇子洞察到了苏落邪的意图,拔出佩剑用力掷向苏落邪的后背。
  “哥,小心!”
  小五抱住苏落邪,猛然一个起跳,两人直坠向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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