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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龙与巨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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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红心中大喜,嗅了嗅盘古身上熟悉的味道。她急忙询问盘古这两天的去向。
  “哥哥!你这两天去了那里?”
  “唉!一言难尽,都是那只绿毛龟托梦与我,让我还它丹珠,并且算出那条大泥鳅当晚挖通海眼。我故意将计就计赶到点将台,阻止那只大泥鳅打通海眼。”
  盘古不说不要紧,一说夏红吓一跳,那只大泥鳅修行了五百年恰在这一天重见天日,竟是盘古赶到点将台的那一刹那。
  大泥鳅的故事把夏红引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那点将台下的水潭已经几曾塌陷
  ,破败不堪,有几条小鱼在潭中玩耍,也有一两只蛤蟆在水中浮来浮去。那洗妆石和水潭里的泥土十分相似辨认起来十分吃力。
  但尽管如此,夏红已经看出那块洗妆石的平面如镜,上面刻着一副八卦图透着大千世界唯我逍遥自在的玄机。
  “任天地辽阔,凭世间变幻,我自成一派,只作壁上观!”夏红蓦然回首,发现点将台上有一处不知什么年代的手迹。
  盘古摇动洗妆石,水谭里的池水顿时暴涨。他大吃一惊赶快放下洗妆石,严严实实地罩着海眼。
  夏红看不懂,盘古却能看懂。他己经悟到这个水潭的奥妙。
  “这个点将台和那只大泥鳅都是五百年前的老道长所为,他恐怕那只巨龟会再次惹祸,特用四根铁链栓着其四足,还用青石板作铭牌悬挂在巨龟的脖子上。那只巨龟日日夜夜镇守千仞山下化解大明湖里的煞气。”
  “这手迹一定是那五百年前的道长所作所为。他兴许己经推算出千仞山下的崆峒兽有此一劫。”
  夏红看着点将台上的手迹既兴奋又迷惑不解,她不太明白那上古洛书河图的玄秒,但她对此表示敬畏。
  盘古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他和夏红现在站立的地方竞是那五百年前道长的墓地。
  夏红仔细读着点将台上的手迹“任天地辽阔,凭世间变幻,我自成一派,只作壁上观!”
  盘古望了望水潭里的洗妆石,又看看点将台上的手迹。他的心中莫名地流动一种感动,用日月剑向点将台的一处缝隙刺去。
  “哗啦啦……”
  随着点将台上一声裂响,那点将台竞裂成两半。里面的摆着一尊棺木,黑色的棺木上赫然雕刻着阴阳八卦图。盘古和夏红立即跪下向棺木参拜。
  “道长!我们前世无怨,今世无仇!我和夏红祝你永享这一风水宝地,从此封住海眼,让大明湖下的上古先贤重见天日!”
  这时,那尊棺木竞传来咚咚响声。棺盖也跃跃欲试,几欲掀开。
  “里面的有妖怪!”夏红和盘古大惊失色。
  “这里有一根佛尘,还有一个铜葫芦!”夏红尖叫起来。
  棺木旁丢弃的一根佛尘还保存完好,那铜葫芦也锃光瓦亮。
  “咚咚咚……”
  “咚咚咚……”
  那棺木里的撞击声一阵比一阵猛烈。
  “难道老道士在棺木里复活了?”
  盘古双臂按住棺木,示意夏红赶紧过来帮忙压在棺木的另一端。
  夏红刚刚按住棺木,那棺木竟然自己摇晃起来。夏红使出浑身力气还是阻止不了棺木里面的那股蠢蠢欲动的蛮力,干脆整个身体趴在棺木上。
  咵嚓!
  那棺木前后受力不均率先破裂。随后一道蓝光闪过天空。一条似龙又似大蜥蜴的怪兽从棺木腾空而起。
  “啊!原来那条土龙藏在这里!”夏红失声尖叫。
  “哪里逃?”盘古挥动日月剑向土龙尾巴斩去。
  “嗷嗷嗷嗷……”那土龙的尾巴被盘古斩断一半,拖着还有一点沾粘的尾巴大叫。
  那条土龙吃痛后顿时对盘古恨得咬牙切齿,掉头就向盘古扑来。盘古故意向千仞山的方向逃跑,把土龙引到一个空旷的地带。
  土龙怒从心中起,急吼吼地紧追不舍。它加速奔跑一个凌空起跳,眼看就要咬住盘古的咽喉。
  盘古突然顿住双脚,那土龙因为身体的惯性继续向前纵去。那土龙擦过盘古的脖子方减缓速度,绕着他转了一圈才止住步。盘古也不心急待土龙靠得更近一步,返身一剑刺穿土龙的身体。那土龙晃了一下,又朝盘古扑来。
  “嗷嗷嗷嗷……”土龙嚎声如雷,天地为之变色。
  盘古又一剑贯穿土龙残留的尾巴,一只脚掌踏在土龙的额头。
  “牲畜!你在九山九洼为非作歹,咬死野驴,阻拦我们捕鱼,扰乱地堡沙宫的秩序。”
  “吭哧!吭哧!……”土龙的眼里竞有泪流淌,绵绵不绝。
  “土龙!你怎么流浪到这里?你和那五百年前的道长是何关系?”夏红询问那条土龙,用佛尘敲打它的脑袋。
  土龙似乎听懂夏红的问话,嗡声嗡气语音不清地诵读道家偈语。
  “师傅常在,如风过耳,自成一体,杀我作甚?”
  “好好说话!这到底怎么回事?”夏红百思不得其解,她怎么也想不到盘古遍寻不着的土龙竟竟然在这里安家落户。
  “我乃五百年前道长的坐驾,道长云游四方,在地堡沙宫圆寂!不想那黑魔王得到道长圆寂的消息后,企图盗取他的佛尘和铜葫芦。黑魔王找遍地堡沙宫和九山九洼也没找到道长的真身和法器,便在地堡沙宫的脚下修筑地底暗堡,以侦察我的行踪。后来又遇上你们,我以为你们与黑魔王一伙联合欺负我。所以我就带上道长的佛尘和铜葫芦一路逃奔到这里。”
  夏红听到土龙痛诉家史,诉说自己一路的辛酸。那道长五百年前的音容笑貌如水落石出般的在眼前的再现。
  “原来如此!你是道长的座驾,为躲避战祸逃到此地!”
  “是呀,我好静喜阴,远离街市,与荒山野岭相伴!”土龙以为夏红已经相信自己,却被盘古的脚掌踏住额头,只好一直伏地不起。
  “据说道长有好生之德!不杀生!不持强凌弱,也不食血肉之躯!你既然是道长的坐驾却做不到这些?想必你是一个冒牌货?假传道长懿旨?”夏红连连追问土龙。
  “我确是道长座驾,因为五百年前我偷食一只野驴被道长逐出师门。但道长有恩与我,土龙没齿难忘。在道长圆寂之时,土龙特意赶到九山九洼为道长护法。”土龙言词垦切,不时有泪水从眼里流出来。
  “好吧!暂且信你一次。我们既然在这相遇,说明我与道长有缘。”盘古松开紧踏土龙额头的脚掌,似是己原谅土龙。
  土龙喜出望外,内心则激动不已“感谢英雄不杀之恩。”。
  夏红眼望别处,也懒得搭理那只土龙。土龙只好向盘古告辞。
  “巨龟挖通海眼,水淹大明城,这件事你可知哓?”盘古慢条斯理轻轻问向土龙。
  土龙一听这话浑身颤抖,一下子倒地不起“这个不关我事,那只巨龟和崆峒兽一直想长生不老,福享万年。它们知道千仞山下有一个海眼。海眼里住着一条大泥鳅,那条泥鳅不一般,集天外天的精华,吸天地之灵气,是一块肉灵芝幻化而成。他俩道行深厚,歁破天机,都想吃那条大泥鳅,逐趁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挖通海眼。不想那条大泥鳅非同寻常凡物,海眼挖通之时,早就遁得无影无踪!他俩不但没有找到大泥鳅,还惹来滔天的大洪水。大明城在一夜之间变成大明湖,红鸟王国从此消失!”
  “呵呵,你知道得这般详细,是不是也参与其中?”夏红紧瞪土龙的双眼。
  “我是听道长说的。滔滔江水引起道长的怀疑,道长掐指一算知道红鸟王国遭到洪水灭顶,所以我与道长昼夜兼行赶到千仞山捉拿那只巨龟和崆峒兽。”土龙唉声叹气。
  “土龙,你怎么如此这般模样?”盘古也哀土龙这么多年生之不易。
  “唉!师傅也是为巨龟和崆峒兽所害!我与师傅赶到千仞山时,那大明城己成一片汪洋。巨龟与崆峒兽找遍千仞山和大明湖都没有发现大泥鳅的蛛丝马迹,它俩一怒之下正想掀翻千仞山,水漫天外天。我与师傅恰好赶到点将台,师傅在点将台上置起炼丹炉,摆下八卦阵,令我幻化成一条大泥鳅从大明湖里游过。那两货将我从大明湖里追到点将台。那巨龟被困在八卦阵里,七七四十九天终于伏法。师傅前去捉拿崆峒兽时,左臂被崆峒兽咬伤,终用佛尘将崆峒兽缚于大明湖。巨龟被缚在千仞山下的大明湖畔,为大明城赎罪。”
  土龙一言一字声声带泪。
  “土龙!巨龟与崆峒兽同时被道长降伏是梃圆满的结局,你为何哭泣?”夏红有些疑惑地望著土龙。
  “道长被那崆峒兽咬伤,失血过多,回到地堡沙宫闭关修行,不久便撒手人寰。”土龙哀人族多桀多难,抚今追夕忆道长当年。
  “噢!道长也是一代高僧大德!”盘古从心里佩服道长。
  “那道长葬在何处?我想去道长墓前祭奠一番。”夏红目光真诚,直视土龙。
  “道长……真身就在大明湖底。”土龙语音呜呜呜咽咽咽。
  “为什么葬在大明湖底?”夏红一时心急,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因巨龟与道长渊源很深,它曾是道长在点将台下放生的家龟。那家龟在洗妆石下食了一小块肉灵芝,身形暴涨,不几年便长成一个巨无霸。所以那巨龟欲再次食得肉灵芝,巨龟爬到水潭边却见一条大泥鳅在水中玩耍。巨龟一眼就看穿那条大泥鳅就是肉灵芝的幻化。大泥鳅一看见巨龟驾临水潭就知大祸临头,赶紧藏入洗妆石下,潜入海眼深处。巨龟也深知洗妆石下有一海眼,这海眼非同小可,直连天外天的宇宙海。巨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气呼呼地返回千仞山,不想夜遇崆峒兽。那两蠢货一合计便准备冒天下之大不韪,挪开洗妆石,进入海眼搜捕大泥鳅。不想洪水滔天,大明城全城覆灭,那只大泥鳅早就逃之夭夭。”土龙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诉说。
  “虽然此事是巨龟和崆峒兽所为,与道长无关。但那巨龟曾是他饲养的家畜,现那家畜犯下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道长深感自已责无旁贷,也要以死谢罪。后来道长不久去世,临终嘱托我将他真身葬于大明湖底,永久陪伴大明城的那些冤魂野灵。”
  盘古良久不语,夏红一时哑然,浩荡天风在大明湖畔永恒徘徊,如雪的浮云在千仞山上川流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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