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

　　洞穴里一片昏暗。
　　盘古什么也看不见。他用脚去探索，试着摸到丢失的火石。
　　“祖玛，你去了那儿？”
　　祖玛又滑了一跤，骨骨碌碌向暗河滚去。
　　她舞着手臂，重重地撞向一块岩石，一时手忙脚乱抓住了一块石，身子终于在暗河的边缘停顿下来。“我……！我在这里。”
　　她心里一阵自我安慰，还好没有掉进河里。她讨厌那些尸体的骨头和腐烂的血肉。
　　“你看见火石吗？“盘古恼怒地叫喊。他想吓走那些不知名的鬼魂，在心里暗暗祈祷。
　　“无论你们在或不在，无论你们过得怎样悲惨？请不要悲哀，我会向太阳神祈祷，向你们灵魂打开一扇门，带你们去桃花盛开的世界！”
　　“我看不见你，但我感觉到，一阵风从我脸上吹过。”祖玛舒展了一下筋骨，左边的手臂很疼。
　　嚓，盘古摸到了火石，点燃了一个小木片。他举起一团小火焰向头顶望去。木盒不见了，不知何时掉下来，又滚到了那里。
　　“木盒不见了，祖玛你见到了吗？”
　　“我脚下有一团东西！“祖玛惊叫起来。“不像是石头，方方正正的。”
　　盘古向祖玛摸去，从悬岩一路滚到暗河边。他惊魂未定地抱住一块倒悬的钟乳，看见一个浑身血迹的祖玛，脸上沾满了泥土。她的声音还很健康，嘹亮。
　　“祖玛！“
　　“这里！“祖玛在一块岩石后大叫。“这里有一个木盒。“
　　“果然在这里。“盘古奋不顾身直接向木盒扑去。
　　“等一等，这儿又粘又滑，当心摔跤！“祖玛有些担心。
　　“我祷告一下，前辈，先祖。“盘古跪卧在木盒边，嘴里念念有词。
　　“你说些什么？“祖玛有些好奇盘古的虔诚。
　　“我让大长老保佑我，取得法印。打败主宰者！“盘古默默的向木盒磕了三个响头。
　　“大长老答应了你没有？“祖玛呵呵呵地笑着。
　　“他没有反对，算是默许了。“盘古很镇定的回答。他在自己的胸口和太阳穴上，涂抹了自己的唾液。据说可以避邪。
　　他用石块敲开的那个木盒，里面除了一张竹简，什么也没有。盘古不相信这些都是事实，他把那些木块，都敲碎了。
　　“里面有什么？“祖玛向他询问。
　　“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张竹简，连一个烂珍珠也找不到！“盘古好失望，叹着气。梦想和现实总是那么遥远，差异巨大。
　　“竹筒？“祖玛也有点不可思议。
　　“一张破竹简！“盘古愤怒地嚎叫，“什么黑风山的宝藏，大长老的法印都是骗人的，你们人族真寒酸，我们来到这里，就是得到几块烂木头。“
　　“我看看竹简，也许它上面写着怎样能找到宝藏？“祖玛一点也不灰心，那些死亡的人族和虎视耽耽的兽族难道就是为了得到几块木头？不远千里来寻找？
　　竹简上用甲骨文歪歪扭扭的，刻画了三行字“见字于见我，太阳神与你同在，炼妖壶里魔者将来到世界，主宰人族和兽族。届时，我必显身，日月同辉使它永沉大海。我与太祖约定，得此竹简者须用自己的血铸一把剑，与剑同在，驱除魔者。否则，他被魔者吞食，人族永不得自由！“
　　“用自己的血铸一把剑！“，
　　盘古很不耐烦，他感到太阳神太啰嗦了，太祖也太迂腐。一个约定也藏得那么神秘。简直一文不值。盘古丢弃那些砸碎的旧木头，隐隐觉得这次白来了，不但什么也没有得到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宝藏里并没有我们想象的财富，得到了竹简还不能扔掉，须遵守这个巨大的承诺！“祖玛尤其垂头丧气，“我们如果不遵守这个承诺，也一样会死掉。“
　　盘古和祖玛都感到后悔，但是，也没有挽回的方法。这是一道诅咒，无论得到和没有得到，都要遵守这个约定。
　　所以大长老用自己的血，来维护这个诅咒。
　　“你遵守这个约定吗？用自己的血炼剑？“祖玛询问盘古，认真地看着他的面庞。
　　“谁敢违反约定吗？魔者即刻咬死你！”古虽然讨厌这个约定，但他还不想马上就死掉。
　　一阵风吹来，浮动盘古的头发和那团小火焰。
　　“密闭的洞穴里怎么会有风？“祖玛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她猜测一定是魔者来到了这里。
　　盘古独自向洞穴的深处去查看，又一阵风向他的脸庞吹来，他连滚带爬向那阵风追去，一块竖立的岩石挡住了它，碰掉了那团小火焰。盘古爬上了那块岩石，他看见外面的天空，散射进来一丝丝光亮。
　　“出口！有一个出口，我找到了一个出口！“盘古一下子爆发了隐藏很久的力量。
　　他举着一块有点尖利的石头向那个有一丝光亮的石缝捅去，用头顶开那条缝隙。用指甲摇动阻挡的石块。外面的太阳很热烈，有点刺伤他的眼睛。
　　“祖玛，好明亮的世界，出来晒太阳！“
　　“太阳神，谢谢你！我们获得了整个世界的祝福和璀璨的光芒。“祖玛流出开心的眼泪，大喊大叫。“我们真的还活着！“
　　“我还想活很久，我想见到我们的孩子在阳光下嬉戏，哭泣，唱歌，可以无忧无虑地散步。不用惧怕主宰者割开我们的喉咙，吸我们的血。“盘古抬起头，望着古老而宁静的天空。
　　“我要用血锻造一把剑，我不愿，也不能再忍受我们的孩子笼罩在魔者的阴影下！“
　　“你们两个躲在这里晒太阳，身体很健康，活得很阳光。“玄武，玄力向盘古走来“主宰者等了你很久了。“
　　“啊！原来是你们两个告密者？“盘古鄙视的望向玄武。玄武躲闪盘古的目光。主宰者命令他日夜守候在这里。他守在这里好多个日子，差不多想放弃了，但是，他不敢违抗主宰者的命令。他害怕自己像桀一样被关在上面那个世界，再也不会出现。
　　玄力脸上浮出虚伪的笑“里面有很多宝藏吧，大长老的法印在哪里？”
　　祖玛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玄力一眼“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几块破木头，和一道竹简！”
　　“几块破木头，一道竹简？“玄武惊叫起来“你们不会把宝藏私藏起来，想独吞吧？”
　　“我们白来一趟，就是几块破木板！“盘古恶狠狠的向玄力叫喊，“不信你们自己去找？谁爱去谁去？”
　　主宰者从一块巨石的背后显身，望向盘古和祖玛，有些失望也充满怀疑。“真的只有几块破木板，你们是不是把大长老的法印藏了起来？“
　　“一道旧竹简被我扔了。“盘古晃了晃身体和胳膊，大腿，里面什么也没有。
　　“祖玛，你发现了什么没有？“主宰者走向祖玛，他不相信这些。他觉得盘古和祖玛一定在编造什么谎言，企图掩饰什么。他十分期待盘古和祖玛找到黑风洞的宝藏，带回大长老的法印。但是现在这些都化成了泡影。盘古和祖玛竟然说什么也没有找到
　　。也没有带回那道竹简，那怕是一块废铜烂铁。而个人走进了宝藏，居然什么也没有带回，要么他是傻瓜，要么相信它的人就是傻瓜。
　　但显然主宰者不是傻瓜，他决定拷打盘古和祖玛，特别是盘古总在打扰他和祖玛的交往。他断定祖玛没有毫无保留地交出自己的所有，没有交代宝藏和那道竹简，没有交出大长老的法印！这些都是盘古这该死的家伙从中搞鬼，他必须压倒他们的意志，征服他们的灵魂！
　　“我只看到几块破木板被盘古砸碎了，还有那道旧竹简也被盘古砸碎了。“祖玛坦诚地望向主宰者。
　　“你们现在跟我去凤凰城，我要好好招待你们！“主宰者凶恶的注视盘古，祖玛“玄武玄力！给他们戴上锁链，押到地下宫殿！“
　　盘古开始后悔，这么快就见到太阳，这么快就见到主宰者。但他这次不想再回到地下宫殿，也不想被玄武玄力拷打。盘古向祖玛使了一个眼神，拉着祖玛向海涯狂奔！
　　凭着那道法印，凭着对神族的使命，他要去完成那个巨大的约定。用自己的血去祷造一把神圣的剑。
　　盘古并不想和玄武，玄力一起回到地下宫殿，也不想把那道竹简交给主宰者。竹简被他藏在祖玛的狮子皮里。祖玛眨动眼睛，拉动盘古向海涯奔跑。她已决定不回凤凰城，不把这件神圣的太祖器物交给主宰者。
　　“我们去投海！“祖玛一边跑，一边向身后观看。
　　“让开！让开！我们去河里沐浴。玄武，玄力别挡我的路，否则我的牙齿会咬开你的脖子！”盘古拉上祖玛拔足狂奔，向从两边包抄的玄武，玄力吼叫。
　　“你把东西交出来！快点交出东西！“玄力凶狠地逼近祖玛。“乖乖的投降，不要再去做无谓的逃跑！跑了也会抓到你！”
　　“什么东西？我没有找到宝藏，只有一道破竹简，和几块碎金子被我扔在了我们刚才的地方。“祖玛冲玄力笑，她鄙视这个主宰者奴仆“我还发现那些字都是金箔的，很值钱。不信你去看。“
　　盘古指了一下刚刚逃出的山洞“就在那里？“
　　“哪里有金子？金子在哪里？“玄力停下了脚步，显然被金箔冲昏了大脑“那你怎么不留下来？“
　　“你知道我最不喜欢金子的。我曾经把一口袋的金子都吞下肚子，差一点点撑死我。“盘古傻乎乎的摸着肚皮。
　　玄武大笑起来，“金子，好吃吗？天下竟然有你这样的傻瓜。“
　　“有一点点甜，吃着吃着就全吞下了。“盘古憨厚的笑起来。
　　玄武玄力开始相信这个谎言。他们也知道盘古很笨，刚刚从兽族进化。他们两个同时停下脚步，望著盘古跑出的山洞，向他们逃出来的山洞跑去。
　　“你们去那里？”主宰者喊住了玄武玄力，挥舞一双巨大的手臂，卡住他们的脖子。“谁让你们去山洞？”
　　“宝贝和法印都在洞里面，盘古刚刚交代的。“玄力垂下脑袋，认真向主宰者交代。
　　“你俩傻呀，那么神奇的金子，那么多的金子，他们自己为什么不要？“主宰者捶打这两个傻瓜。
　　“他说金子太沉，吃了，撑肚子，还没有一条烂鱼好吃。“玄武在一边补充，希望求得主宰者的理解。“我们一起去找宝藏。“
　　主宰者狠狠的扇着他们兄弟俩耳光“那他们俩干嘛跑？干嘛急着离开？也不等我对他们进行表扬，给予嘉奖！”
　　“盘古兴许肚子饿坏了，他们在山洞呆了那么长时间，他说去河谷捉鲟鱼吃。还让我快点滚开，兴许他饿坏了。“玄武紧张地张大嘴巴，脸庞被主宰者卡的喘不过气。事实上，他也很痛恨主宰者，巴不得主宰者早一点点死掉。但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反抗主宰者的权威。
　　“所以你们放走了他俩？”主宰者觉得盘古愚蠢似有一点点可信，却对祖玛有一点点怀疑。但他还不敢确定盘古，祖玛同时叛变了。而他还没有训服祖玛，他一直想占有她，霸占她的每一个毛孔。
　　他虽然不傻，但是想着宝藏里的许多珍宝，金子，太祖的法印填满了他的脑袋。主宰者宁愿相信这些美丽的谎言，他不想再被太祖的法印请进炼妖壶，这些威胁他的存在，威胁他的权威，他必须马上拿到太祖的法印。
　　他和玄武玄力一起向山洞走去，他们都相信，有许多珍宝在等待他们。
　　因为贪梦，主宰者也变成了傻瓜！
　　过了许久，
　　主宰者一身泥土地从山洞里走了出来，身上沾满了一些尸体的血汁。他的一双眼睛，因为仇恨而猩红。他准备摧毁欺骗他的两个家伙。玄武耷拉着脑袋，指甲和脚掌上，都有一些尸体的碎片，脸上涂满了血。玄力缩手缩脚，一直跟在后面，一块岩石砸中了他的脚掌，流了许多血。他一瘸一拐滴跟着主宰者，满脸都是失望，流着悔恨的泪水。
　　主宰者一手一只耳朵，拎着玄武玄力，把他们从山洞里拽了出来。
　　“傻瓜，两个大傻瓜，我们被盘古欺骗了，我一定要剁了他和祖玛！”
　　“婊子！一定是那个臭婊子搞的鬼！“玄武用一切恶毒的语言诅咒祖玛“她真是一个十足旳骗子！”
　　“我要去找盘古报仇，还要问他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那么恶毒？”玄力一直以为自己是正义和力量的化身，他痛恨盘古总是小看他，从不拿正眼瞧他。他想这次盘古一定死定了，祖玛要死翘翘。
　　……嗡嗡嗡……
　　旷野传着主宰者的撕叫。
　　“盘古！祖玛！赶紧出来，把宝藏交出来！把法印还给我！”主宰者从海涯踏来，拖着一条沉重的锁链，这些都是为盘古和祖玛准备的。
　　玄武堵住了河谷，“祖玛，烂货！赶紧出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哪里也别想去？”
　　河谷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玄力锤动山崖，他在搜寻盘古可疑的踪迹。主宰者渡过溪流，树林，山坡。又向一块断石走去。他相信盘古就藏在某一个地方，静静的等待他离开。
　　主宰者又向更高的山顶找去，地上有一些凌乱的脚印。
　　他有一些欣喜，这一下终于找到他们。
　　“我知道你们在哪里！出来吧！如果让我找到你，那就由不得你！我抽你的筋剥你的皮！“主宰者翻找岩石，草丛和泥土里。还是一无所获。
　　四周群山环抱，一切静悄悄。一些灵魂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主宰者颤抖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穷凶极恶是个暴君，但他是那样倔强，纵容住在内心的小魔王日渐壮大起来。他太自负了。
　　但这一次，他断定盘古就藏在这里。
　　“出来吧，盘古你出来吧，我知道你没有藏宝藏，也没有拿到法印。你不再是我的奴仆，我们是朋友。我请你去地下宫殿做客，那你有许多你喜欢吃的生鱼片，和虾仁。“主宰者那颗苍伤的心流出了眼泪，他盘坐在岩石边“我和你一样，以前也是一个兽族，我们是同胞，也是兄弟，我们来自同一家族。出来吧，我带你回家！“
　　主宰者盘坐在岩石壁，象一个老翁在嗯嗯的哭泣。他试图用心灵的魔力感应盘古，召回盘古的心魂听从自己驱使。盘古也感应到魔者的召唤，心灵震颤。
　　“我们来自同一家族，和你一样孤单，一个心成长。也没人会怜惜你，我常在黑暗的世界里徘徊，我被锁在炼妖壶里，经过1000个太阳的轮回，忍受寒冷和寂寞。”
　　地壳下有一丝丝震动，盘古在哭泣，又在流泪，轻轻抽动着身子。它就藏在这块岩石下的暗穴里。他甚至同情主宰者，同情魔鬼。他说他和它来自同一家族，都是一个孤单成长的孩子。他们都缺少怜爱，也没有人关怀，被世界冷酷的抛弃。都靠着自己坚定的毅力而活下来。
　　在这个迷迷糊糊的岩石洞，盘古的意志被催眠，他感到主宰者是一个亲切的老人，是他的家人，他想去和它拥抱，向他诉说自己的悲哀，和喜悦。盘古迫切想回到主宰者的怀抱。
　　“魔者，别哭了！我来陪你，我愿意跟你回家！”盘古结舌的喉嘶嘶欲鸣，蒙着泪，他想去安慰老人，抚慰那颗沧桑的心。
　　盘古刚想从地底爬出来，祖玛拉住他的手臂“别相信他的鬼话，这些都是魔鬼的伎俩，用你的善良欺骗你，蒙蔽不坚定灵魂和意志。“
　　“可是他好可怜，这么老了，也没有一个孩子关心他，照顾他。一个人流浪，挨冻，受饿。”盘古仿佛看到自己老去的样子，他是一个多么慈祥的老头。
　　“你听见声音没有？一根粗大的锁链，正悬挂在岩石外，等着我们自己套上脖子。”祖玛在盘古的手臂上猛咬了一口。
　　“啊！“盘古从睡意中惊醒，抬起脑袋大叫“你干嘛咬我？“
　　“你刚才哭着叫着要出去，主宰者正准备对我们剥皮裂骨，你真想去送死吗？“
　　“可是他哭的好伤心。也许他回心转意，不再伤害我们了。他说要接我回家，这些也许是真的。主宰者也会原谅你的。他说他太孤单了，没有一个人真心实意的对待他，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人。你不要辜负别人的好意！”
　　这时，魔者拿出一个五彩的水晶。祖玛心神摇曳，垂下了眼帘。她的灵魂和躯体都被魔力的声音驯服了，不再抵抗。她像一个喝醉酒的孩子昏昏沉沉，听魔者讲述一个美好的故事，而她就是故事里的公主。他向她招手，请求她和他做朋友，一起玩耍，然后一起回家。
　　盘古顶开一道岩石的缝隙，步向主宰者，
　　“别流泪，我来了，我愿意跟你回家。”
　　主宰者鹰一样的眼神猛然射出一串凶狠的光“盘古，你是一个好孩子，你愿意双脚套上锁链回来吗？每一个回来的孩子都要套上锁链玩一种游戏。“
　　“盘古，你闭上眼睛，我帮你套上锁链，然后你来抓我。”玄武从河谷包抄过来，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
　　玄力拿着一个黑头巾，准备蒙上盘古的眼睛，“盘古，看你还能认出我是谁？你看你抓不到我，“
　　“闭上眼睛，双腿蹲下，两手举起头顶，“主宰者抽动一条粗粗的锁链，逼向盘古“对！就这样，你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我们是一家人了，那我可以带祖玛一起回家吃饭吗？”盘古心魂迷离。
　　“你要听我的话，不许乱动。”
　　主宰者一边安慰盘古，一边向玄武，玄力使眼色。他心里暗想这个愚不的家伙竟然相信他们是一家人。他不死谁死，真是傻的可爱，一个还没有进化的土包子。
　　“盘古，你做的很好，我帮你蒙上眼睛，你不许动，一点都不许动，我们就快成为一家人了。“
　　咵……嚓……
　　一道闪电划开天空，响彻河谷。
　　划开祖玛的手臂，划过盘古的胸堂，用神性的血迹祭扫盘古的身体。盘古忽然惊醒过来，野兽一样撞击玄武，扑倒玄力。祖玛握紧盘古的手掌在河谷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