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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天空之笼 / 巨蟒

巨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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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蒙蒙的亮,草叶上还挂着雨露。
  盘古和祖玛一前一后在草原的边缘赶路,他们匆匆穿过一片荒芜的灌木林,进入一座僻静的深谷。深谷里树木参天,阴阴森森的如同一个大口袋,山谷里面没有一丝丝风。
  “这个地方好冷,凉飕飕的,好像不在人世间!”祖玛有些抱怨,跺了跺脚。
  “我们走快一点!这里有些阴邪。”盘古催促祖玛,率先奔在前面。
  祖玛向四周仰望了一下,却看不见头顶的天空。她挨着一棵又粗又大的塔松,迟疑地敲了一下。
  “嗖,嗖!”一只野兔或是狐狸被祖玛惊醒,从她的两腿间穿过,消失在黑漆漆的山谷。
  “啊!什么东西在敲我的肩膀!”祖玛一惊一咋甚是心慌。
  原来一截枯枝突然断裂了,从祖玛的头顶落下,砸在她的肩膀。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这座山两边高中间低象是一座古坟场!”盘古不紧不慢地跳过一条涧溪,站在涧溪的一边等祖玛紧跟过来。
  盘古回头望了一下祖玛,却不见祖玛的影踪。他心头大骇一脚踢中一堆白骨。
  “祖玛!你在哪里,快点出来!”盘古大叫起来,一边向前奔跑。
  一堆又一堆白骨隐隐约约密布在山谷,两块巨石矗立在山谷的豁口处,中间有一条狭长的通道。巨石的上方各放了一个骷髅头。
  “死亡谷?”盘古再次大叫起来。“祖玛!祖玛!快出来。”
  “我在这里!”祖玛不知何时己经跑到了盘古的前方,正站在两块巨石的中间。她两眼透着诡异的笑容,正盯着盘古看。
  “祖玛!你没事吧,我正想回头找你。”盘古快步上前抓住祖玛的手腕,摸了一下祖玛的额头。“你额头冰凉。”
  “盘古!你怎么啦?”祖玛用力推开盘古的手臂。“你怎么变得这么热心肠?”
  “我怀疑你不是我的祖玛是山妖变的。你怎么到达这里的?”盘古厉声喝问祖玛,心里满是疑惑祖玛不可能一下子跑到前面,她应该还在后面。
  “我在树下摔倒,然后穿过一蓬荆刺就到了这里!”祖玛转身迅即穿过两块巨石。
  一股疾风在山谷里旋转,一时间落叶纷纷扬扬,那么多白骨上都铺满了枯叶。一团白色的烟雾从树林里升起,飘来飘去。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几只乌鸦的啼声穿透了暗黑的山谷,像是一群魔鬼在地底下大笑,煞是怵人。
  “给我死远一点,谁让你来这里叫丧?”祖玛拾起一个石块投向那群乌鸦。
  那群乌鸦也不怕祖玛,叫的更起劲了。
  嘎嘎嘎,嘎嘎嘎,……
  其中一只乌鸦用翅膀扫了一下祖玛脸蛋,飞到了盘古的前方,阻挡了他们的去路。那只乌鸦挑衅地瞪着祖玛。
  “算了,不和你计较,你比我先到!”盘古绕开了那只乌鸦径自走开。祖玛在一处干燥的石阶上扔下几条风干的鱼。然后她拉起盘古快步跑开了。
  “嘎,哈哈,……嘎,哈哈,……”那只领头的乌鸦趾高气扬,目睹祖玛灰溜溜的离开。它同时欣喜地发现了食物,正招呼其他的乌鸦一起来用餐。
  这时候,山谷越来越陡峭,他们背着重重的行囊弯弯扭扭走在山坡上。盘古走的较快,祖玛只能爬一会儿,歇一会儿。
  “碰上那群乌鸦,真是倒霉!路越来越难走!”祖玛气喘嘘嘘。
  “乌鸦也属于一种喜鹊,说不定喜事临门。”盘古笑眯眯的看着祖玛。
  “喜你个大头鬼!我不被那群乌鸦害死也要累死。”祖玛不怀好意地目睹着远去的山谷。
  “有我在,你死不了。”盘古紧紧拉住祖玛的手臂向山顶上爬。
  太阳瞬时从乌云中爬出来了,一扫深谷里的阴霾。
  祖玛啃着一条风干的鱼,盘古吃完一团老鼠肉。然后祖玛顿感口干,盘古到山凹里用刀砍下一根毛竹还用竹筒制了两个水囊,再到涧溪里灌了水。
  他们吃完了,喝足了,匆匆上路了。
  盘古和祖玛一路御风而行,但是走久了,盘古才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苦行僧,双脚又酸又疼不是一般野兽可以承受的。
  “我休息一会儿!实在走不动了。”祖玛气喘嘘嘘,背靠一棵大树。
  “你口渴吗。”盘古靠着另一棵大树。他拿出水囊喝下一口水,然后咬一口红薯,准备继续赶路。
  “叽,叽,……”一只幼鸟从大树上坠落下来。扑闪了几下翅膀可怜兮兮地望着盘古的水囊,想飞又飞不起来。
  “你妈妈呢?难道你也想跟着去流浪?”祖玛嘻嘻一笑,喂了幼鸟几片碎肉屑。
  “叽,叽叽,……”幼鸟不再躲闪祖玛,张口就讨要食物。
  “你饿坏了!”盘古用手指礁了一点水滴到幼鸟的鸟喙上。
  幼鸟眨眨眼睛把水咽了下去。好像还不够解渴,又望着盘古。
  “小家伙,快回家吧,大家就此告别!”盘古把那只幼鸟送回树上,也不管那只鸟儿的叫声多么凄惨。
  “鸟有鸟的世界!快走吧。”盘古拉起祖玛,扭头就走。
  “祖玛,你变了!”盘古由衷地感叹。
  “自从神兽之战,桀侵占太阳岛,神族的兄弟们生死未卜!我也无家可归,疯子一样四海流浪。”祖玛也一时泪水鳞鳞。
  山谷里阴晴不定,时而下雨,
  时而又刮起风。
  盘古和祖玛趟过一道深渊,爬上对面的斜坡,这里的山谷紧挨着另一个山谷。
  途中的树木渐渐地高大,叶片凌乱地飞舞。草叶也变的枯黄,岁月刀一样在各种草木上刻着时光的印迹。一棵老枯的树干遗落在山谷的坡上。
  “天好冷啊。”祖玛站在一道山脊上。
  北风擦过祖玛的脸庞,祖玛躲在盘古的身后。
  “翻过这道山谷就是终南山。”盘古对天地存有感激,心里默念,好人一生平安。
  “这里人迹罕至,是古人修仙的地方。”
  “我们会遇到仙吗?”祖玛信心大增。
  “传说中的有缘者可以遇上,但没人见过,都是道听途说。”
  盘古不置可否,他对修仙仪式不太热情。
  山谷上,云起云涌。
  一时电闪雷鸣,天空中的闪电从八个方向朝终南山劈过来,将一处僧人的草庐烧毁。
  “那里大概住着一个逆天成仙的人类,惹怒了太阳神!”盘古自言自语,对天地存着敬畏。
  “刚才吓死我了!”祖玛心有余悸,脚指发抖。
  “你上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父母,干吗劈你?”盘古指着苍天责问。
  一道雷电从云层中闪烁直奔盘古,盘古来不及叫喊,仰倒在山坡上。雷电烧焦了盘古的头发和睫毛。
  “盘古!你先死啦?”祖玛大哭起来,扑灭盘古头发上的火焰。盘古满面黑灰,己神智不清,只有几个脚指还在颤魏魏地一伸一伸。
  “醒一醒,盘古!我己失去太阳岛的兄弟!不能没有你这个朋友!”祖玛背起盘古爬向山巅。她不知道去往哪里?也不知道身在何方?
  祖玛抹掉一把雨水,又抹了一把泪水,无奈地看看天空。
  阴云笼罩了整个山谷,一阵风夹着一场雨,
  一声雷伴着一闪电,有一对人影在风雨中摇晃。
  “坏小子,你说好保护我!你不遵守自己的承诺!!”
  祖玛一步一步的摇。山谷在她的眼里模糊。
  黑漆漆的天空,一行行大雁向北飞去。
  很少有野兽会选择这样的时刻去寻觅食物。祖玛不明白大雁为什么那么急迫地去北方,难道它们也被闪电在后面追赶?
  祖玛爬了大约半小时,来到了一处破败的洞窟,她在一个祭神的神龛旁放下盘古,又给盘古灌了几口水。盘古还是紧闭着眼睛,不过脸色红润了许多。
  “各路神仙!得罪了。”
  祖玛把祭台打扫了一下,扶着盘古背靠神龛刚刚坐下。
  她觉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于是躺下来休息。
  夜半,突然一串刺耳的尖叫从洞窟的最里面传了出来,紧跟着一大片翅膀扇动的声音包围了盘古。
  啾啾,啾啾啾……
  祖玛大吃一惊从神龛上跳起来,“难道这洞窟真的有魔鬼?”
  一群蝙蝠从洞内飞了出来,一只差点撞在祖玛额头。还有一群蝙蝠从洞外飞来,绕洞窟一圈飞行。
  一只黑糊糊的小蝙蝠从洞顶掉落下来,爬在祖玛脚边。
  “神啊!饶了我!我自己离开!”
  夜很深,四周的群山魍魍魉魉,祖玛咬咬牙“此去不留姐,自有留姐处。”
  她背上盘古继续往山上爬,路过了拜仙台。
  她往山下望了一眼,乌云在滚动,黑漆漆的山一片黑麻麻,深不可测。
  经过这些天没日没夜的赶路,疲惫侵透了祖玛的骨髓,她手脚麻木了,身子像一片落叶在天地的洪流中旋转。
  祖玛背着盘古歪歪扭扭走在山脊上。他想找一个地方住下。
  祖玛心头默默呤唱自己的歌谣,任雨水打湿那一块围肩,一张破乱的兽皮。
  “天!那里是我家?
  给我,
  一个地方,
  可以睡觉,
  让我在哭泣的时候,
  免受野兽的打扰。
  我好羡慕它
  一只虫,一条鱼,一飞鸟
  也有自己的家,
  受伤的时候可以回家。
  天,给我一个启示。
  睁开眼睛,
  看一下我吧。”
  祖玛望了望还很遥远的山巅。
  也没有什么办法,她选择了自己伴侣,就只有硬着头皮向前爬。
  她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了凤凰城的脚下。但是祖玛不敢直接去凤凰城面见主宰者,也不敢靠的太近。
  祖玛只能远远的走走看看,隔着一座山谷的距离的感受那座魔鬼的城市。她依山而建一个草庐,草庐位于这个山谷最高处,面向东方,其它三面被起伏山峦环抱着。
  当太阳昏昏的落下山谷,天上的星辰闪耀起来。深谷的树林边,有一条小河窄窄浅浅,盛满一湖的星光,华丽又耀眼。
  一棵柳树拦住了祖玛的眼睛。柳条摆动,树影斑驳。
  天黑了,天黑之后,她披着一件蓑衣御寒。为了不被摔死,不被冻死,祖玛坐在深不可测的高山上夜观天象,
  “今晚这里没有野兽,没有狂风,雷电,有冰雹,有暴雨。”
  灰茫茫的石灰岩堆积成连绵不断的山峦,山中少有树木。祖玛走在山腰寻找食物,雨越下越大,白茫茫一片。
  祖玛爬上中间的一块岩石采地衣,突然太阳一下子出现了,瞬间,天际有山,山在天际。
  祖玛激动地大吼起来,
  “啊,啊…!”
  “……我是谁?”
  祖玛的嘶声在山谷回荡,嗡嗡不绝。
  日落云海。
  很快,又雨蒙蒙。
  祖玛挖到两窝红薯,又到河边钓到一条鱼。祖玛回到草庐后,天很快就黑了,她赶紧找来一捧枯枝生起篝火,熬了一碗鱼汤给盘古喂下。
  当晚祖玛就头疼欲裂,后来她忍着疼痛吞下两片红薯,稍稍好了点。
  夜里风很大,雷很大,雨也很大,一直围绕着草庐呜呜呜地叫个不停。
  祖玛沉沉睡去,梦见自己站在一个非常庞大的石台上,石台慢慢的上升,茫茫的群山在她的脚下呼吸,连天的翠竹婆娑起舞。竹海摇动,一些精灵或弹琴,或吹笛奏着一曲接着一曲的华章,非常的美妙。在云和山的交界处,许多古灵精怪也坐在一起倾听乐曲。
  愰然,祖玛睁开眼来。
  祖玛看到大地裂开一条很细很长的缝隙。缝隙里射出万丈光芒,有红的白的紫的青的篮的黄的橙的霞光。
  群山之间陡然竖着一把剑。
  “这就是传说中的轩辕剑!”一种古老的声音在祖玛的耳边轻念。
  祖玛起身奔到山巅欲拔轩辕剑,轩辕剑便开始伸长,比他更高一丈,使地更矮一点。
  然后祖玛百般焦急,这时轩辕剑旁来了非常多的灵物,什么都有,仙了,鬼了,妖了,甚至还有僵尸。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除了风声,雨声,还出现了许多古怪的尖叫,还有婴儿的哭泣声。
  祖玛已经完全醒来,她起床去开了几次门,都不见人和野兽。
  后来,这种尖叫声越来越大,呜呜呜呜的风声越来越响。祖玛不时起身去门外察看,盘古睡得很死似乎什么也听不见。
  夜一直很黑。
  盘古睡的很沉,不断做梦,梦到许多古灵精怪来拜访他,向他请教疑惑,与他一同论道。一个着古装的精灵告别时送了盘古一块石头,那石块一半黑一半白,命名八卦石。一个道士模样的精灵离开时留下一个葫芦,那个葫芦看起来非常精致,葫芦颈处篏入了一块铜钱,铜钱上是奇怪的符号。还有一只凶恶的黑毛犬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它想抢走那块八卦石被盘古斧直接踹了出去。
  此刻天亮了。
  盘古恍恍惚惚地醒来,他才知道自己遭雷劈之后,整整睡了十几天。他摸了一下胸前的异物,那东西咯得他难受。
  “八卦石!铜葫芦!”盘古诧异地看着这些东西,一会拿起石头,一会儿摸起葫芦。
  不知道什么时候草庐的帘门开了一指宽的缝隙,对着盘古吹起微微的风。
  “各路神仙,谢谢你们光顾。天大地大,愿你们来去自由!现在请回去吧!”盘古悄悄藏起石头和葫芦。
  外面的风立即停止了吹动。四周静悄悄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祖玛睁大了眼睛,“盘古,你一个晚上都在说胡话了!我记得明明把帘门掩得好好的,不知哪里来的犬叫,帘门开着一条缝隙。”
  “也许幻听,难道昨晚上真的有古灵精怪来过这里?”盘石向祖玛大声嚷嚷。他不敢向祖玛说起这些神奇,免得引起她不必要的恐惧。
  盘古在一个废弃的洞窟发现两只老死的山羊,祖玛用尖刀剖开山羊肚子缝制了两件大大的冬衣。两人穿着厚实的山羊皮,显的滑稽,像两只变种的山羊在深谷中直立行走。
  这两头“山羊”在山谷中跳跃闪动,却不自知一条盯上了他们。正在寻觅猎物过冬。
  祖玛和盘古吃过各种各种草叶和树皮,此时红薯和马铃薯已成为他们最喜欢的口味。
  盘古用弓箭射到一只半死不死的野鸭,一边吃着,一边走着,感觉味道不怎么好,气味有点大。
  祖玛咬着一块马铃薯“世上没有比这再美味的薯片,美好的生话从一片红薯或一块马铃薯开始。”
  草庐外,天气异常地晴朗。
  但是山上还是很冷。
  祖玛在草庐内生了一盆碳火,所以很暖和。
  然后祖玛讲了许多盘古遭雷劈之后的奇闻怪事,盘古认真听起这些不可思议的经历。
  盘古满嘴的野鸭毛,大口咀嚼着那个野鸭腿“今天又冷,又饿。还能再来一只鸭脖子。”。
  祖玛张大嘴巴,努力吞下一个鸭翅膀“被你害得,非要从太阳岛里跑出来,我们自己找罪受。还要忍受被主宰者逮捕的危险”。
  此时此刻,祖玛的生活欲望直线降低,觉得只要能吃饱,穿暖就是最大的幸福,天天见着太阳,有一些活着的希望。
  盘古看着祖玛狼狈的样子,相视而笑。为了一种想要的生活,他不怕任何的苦难,也乐意居无定所的漂迫。盘古喜欢自由自在,想走就走,想停就停,天地萧萧任我逍遥。
  午后,暖风和煦。
  盘古和祖玛无所事事,坐在草庐前晒着太阳。突然盘古说,
  “我有两件宝贝,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
  然后他们去拜仙台展示宝贝的神通。
  祖玛非常兴奋地昂起脑袋,因为她见盘古在拜仙台拿出八卦石,念了一通咒语之后,天空出现了一些异象。
  拜仙台的上方瞬间呈现了一个太极的图案,半空中飞来的许多奇异的鸟。
  “玄武,哪里来的宝贝?这些景象一点也不真实!”祖玛神神叨叨,有点木呆,有些惶恐。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空间转换。让上古的场景在这一刻呈现。”盘古确实不知道里面的玄妙,他只是按照精灵所言对着葫芦画瓢。
  “你也不知道?”祖玛心有不甘,胸有千般疑问,不知从何说起。
  “那我再试试这个葫芦。”盘古洗净了手拿出一个葫芦,口中念念有词。
  一股阴声怪气从山凹里传来。瞬时,谷底升起一团如烟似雾的白气,沿拜仙台缭绕移动,呈“之”字形蜿蜒腾空。
  祖玛花容失色,一时间神魂出窍,跌倒在地“啊!啊!真有妖怪!……”
  盘古立刻扶住祖玛“不想看,就不看!这些不算什么,咒语可能是人和天地沟通的一把钥匙。我们的进化掩盖了这些原始功能,所以需要重启那些原始的器官。”
  傍晚
  只身慢步盘古在峭壁摩天,阴风惨惨的山谷内。盘古平心静气拿出神族的“法印”,把画有太阳神的贝壳挂在胸前。
  “法印在此,妖魔鬼怪闪开!否则佛挡刹佛!魔挡杀魔!”
  盘古咬牙潜入到一处狭窄的深壑,这里仅容一人爬行。他想去探一下里面究竟有什么古怪。他正趴在壑壁,左敲敲右碰碰。
  “这里很普通,也没有什么特别!”
  盘古刚想转身,一股阴风向他扫来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弄得他心烦。
  “别惹我!妖风!”盘古恶狠狠的大叫起来。
  “嗷,嗷!……”
  瞬间空谷巨响。玄武听到一阵狮子的吼声,壑内顿时地动山摇。
  “不好!山要崩!地将裂!”
  盘古失魂落魄,连滚带爬从洞壑内跌了出来。
  陡峭的石壁似乎随时随刻都会倒塌下来,将他压在巨石下。
  这时,一个形似八卦图的云状阴阳球,沿着石壁慢慢滚动,消失在群山之中。
  巨大的山体在阳光的照射下如一束束火焰在白云下升腾。
  盘古感到一阵窒息、眩晕。“别了,峡谷!我将离开这里。”
  玄武休息了一会,爬到山腰间时,天空即刻电闪雷鸣,大雨如注倾泻下来。
  山脊间持续不断地闪着一团球形的闪电。闪电在山凹中烧着了一截朽木。
  盘古进退两难,
  “请允许我离开。我不该来这里,打扰了你的幽静。你继续沉睡吧,我去把出口堵上。”
  当盘古回到草庐向祖玛讲述这些奇幻的经历时,祖玛一点都不信。祖玛虽然对神秘的事物感兴趣,若说真的有亦真亦幻的东西,她也不信。
  响午的时候,祖玛和盘古去河边钓鱼。盘古看到远处山顶和云彩中间,盘了一条龙。盘古非常的震惊,因为他看的非常清晰,而祖玛朝着盘古指给她的方向再看时,却看不到。
  小河里鱼群繁多,鱼也饥饿,它们对鱼饵也不挑剔,几乎来者不拒。
  “哎,又一条鱼上钩了!”盘古提线拿鱼,忙得不亦乐呼。
  祖玛也几乎直钩无饵钓着一条赤咕鱼,一时得意忘形。
  “这个傻子,就为了贪得一丁点食物,竞丢了性命。可怜呀,卿卿还那么年轻!”
  傍晚的时候,他们回到了草庐,接着天慢慢黑了,然后祖玛在草庐边生起一堆篝火。
  盘古用竹签串起鱼,挂在炭火上烤。他一边翻着鱼,一边拨着炭火。
  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很快,那一种噪杂的声音又来了,各种声音越来越大。草庐如同座落在一个闹市中,它们说着不同的话。
  祖玛这时也发现了异常,定睛再看那些语音的出处时,却看不到一个人。
  于是盘古大声说:“安静!请你们安静!这里不欢迎多余的“人”来。”
  他刚说完,那些声音就一下子消失了。草庐前安静了许多。
  后来,祖玛见天色晚了,回草庐去睡觉。
  但盘古今晚莫名地亢奋,没有睡意。
  于是盘古在外面转了几个来回,望着浩瀚的星空,苦思冥想。旷野里,几株灵魂的火花在山谷的上空穿索。
  “那些星星啊!还在眨眼睛,今晚不眠的人们,不止我一个!”
  盘古来到了后山,有一颗寒星异常地闪亮。他平心静气,调匀了呼吸,缓缓拿出铜葫芦。
  “大精灵!请给我一个明示。我想过一种洁净的生活。”
  这时,月朗星稀,大地无声,一只黑寡妇爬上盘古脸颊,在盘古的头发上织网,织织停停,吐出一道,又一道丝。
  “大蜘蛛!你是否想在我的头顶安家?”
  黑寡妇趴在盘古的头顶纹丝不动,静等猎物自己飞来。
  一刻过去了。又过了一刻,还没有一只小虫飞过来。夜露打湿了蛛网,黑寡妇不打算放弃,又在盘古的手臂上结起蛛网!
  午夜,山巅上有些寒冷。盘古陪黑寡妇熬了一晚。
  也不知过了多久,盘古累了,从怀中拿出八卦石放到了门口,然后就休息了。睡觉前,他特别留意了一下草庐的门帘是否严严实实。
  祖玛睡得很踏实,均匀地打着呼噜。
  果然像祖玛说的那样,玄武仰面睡觉,草庐中间有股凉凉的风。
  盘古把铜葫芦放在自制的神龛上,向葫芦敬礼。
  “守住这扇门,我与你同在!”
  他合上眼躺在坑的一旁,眼前不是往常的一片黑暗,而是五颜六色的霞光,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轻,步入了一条狭长的通道。他实在是太困了,最后就睡着了。
  他醒来时,己是中午。
  祖玛捉到一个半夜去草庐偷东西的贼,原来他去偷铜葫芦时竞然睡着了。
  “就是它!一只火狐狸!”祖玛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狐狸。
  “狐狸?它要葫芦干什么?”盘古不明所以,望着已经被揍得半死的狐狸。
  “我发现它时,它嘴里还叼着葫芦,身子却躺在神龛上睡着了。”祖玛向盘古描述着当时发生的情景,以及她自告奋勇要宰了孤狸。
  “狐狸是一个邪性的东西,少惹它!”盘古替祖玛担心这只狐狸的同类来复仇。
  “已经揍了它!还能怎么样?”祖玛也有些后怕,但并不慌张。
  “把皮留下,把肉埋了!”盘古觉得把皮扔掉,太可惜,反正死了也不可复生,宰了也就宰了。”
  盘古提着狐狸来到小河边,把狐狸剥了皮肉埋在小河边。
  “你想回凤凰城吗?”祖玛认真的问着盘古。
  “如果你想骗自己,装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你可以回到凤凰城。但你做得到吗?”祖玛满腔的仇恨,只恨自己软弱,斗不过主宰者。
  “我们会被精灵欺骗吗?那个八卦石是假的。”祖玛有些不满,有点懊恼。
  “你可以无视精灵的存在,但不要说那个精灵坏话,我还指望它的帮助。我们面对一个比我们强大的对手!”盘古捂住祖玛的嘴巴,不让她说不敬的话。
  “要是八卦右真有神通,请你现身,让河里的蟒蛇爬上我的身!”祖玛对着山谷嚎叫起来。
  嘶……,嘶……,
  河边的滩涂里,有一条大蟒蛇被惊动。它压倒草丛,竖起身子,昂着头,径直向祖玛游来。
  “啊,啊,……!”祖玛眼晴向河边瞄了一下,拔腿就逃。
  祖玛一边跑一边大叫,恨不得自己长有四个翅膀,八条腿,那样她可以跑得更快。
  祖玛向山谷里跑去,山谷里有许多树根和沟壑,草叶遮掩了一些陷坑。玄力只顾着晚上,草庐里有些冷。
  盘古和祖玛蜷缩着躺在坑上,两人靠在一起睡觉,还是没有十分的温度。
  迷迷糊糊,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直到太阳爬上了山谷,布谷鸟的叫声惊醒了盘古。
  天亮了,
  盘古一人往常一样到小河边钓鱼,发现一头野牛陷在泥沼中,己奄奄一息。他赶快返回草庐,叫醒睡梦中的祖玛一起去宰杀那头野牛。
  “祖玛,快起来!我今天逮到一头大野牛了!”盘古压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别吹牛了!你能逮到野兔野鸡就不错了,逮到野牛,谁信!”祖玛蒙头睡觉,以为盘古又在自吹自擂,胡编一些亦真亦幻的传说。
  “不是幻象!货真价实的牛肉!”盘古眉飞色舞。
  “是不是住在天上的牛?”祖玛一点也不想动。
  “一头野牛躺在河边呢。”盘古把祖玛拉下坑。
  “野牛一直躺在河边等着你去逮它,它傻!不会跑呀?”祖玛半信半疑。
  “野牛四只脚都陷在泥沼里,它快死了!”盘古急促的催促玄力快走。
  “一筐废话!直接说野牛肉,一大堆野牛肉!”祖玛操起一把尖刀向野牛飞奔而去,一秒也不愿意等待。
  盘古用牛皮缝制了一个超级登山包,可以装下他和玄力,还可以作睡袋。
  盘古沾沾自喜的看着大包“晚上睡在里面一点也不冷。”
  玄力祖玛左看右看,一言不发。
  “背在身边,太显眼了,容易让主宰者注意。”盘古钻进包里躺下,里面空间很大。
  祖玛瞪着盘古“就你傻,缝个那么大的包,也不嫌麻烦。”
  盘古脑袋里豁然开朗“天凉了之后,我建议以后就在包里睡觉,又安全又温暖。”
  祖玛半眯着眼睛,砍下一截树干,他要做一把钓蛇勾,下次再遇到蛇不用跑,必要时可以钓蛇玩。
  盘古也不知道祖玛是不是在听自已说话,没有说话。
  盘古突发奇想,训服那条蛇。他要让蟒蛇潜伏到凤凰城,袭击地下宫殿,活吞主宰者。
  “祖玛,你愿意做诱饵,到小河里洗澡,把那条蟒蛇引上岸。然后,由我来训服它!”
  “别了,那条蛇认识我,见我就追。难保这次还能跑得脱!”祖玛显然不愿意再干蠢事了。那怕一辈子不洗澡,也不敢到小河里去晃步。
  盘古拉着祖玛的手臂,“你没试,怎么知道不行,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你长得身强力壮的,那条蛇一口吞不下你的。”
  祖玛赶经挣脱盘古的手臂,“你就作死吧,到时候我给蛇吞了,你躲得远远的。”
  盘方一本正经地说道,“行,我去作诱饵,一个人过去,你别跟着我。如果我被大蟒蛇咬住,你记住别来救我。千万别被大蟒蛇一网打尽了。”
  祖玛扑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消解了来自的恐惧感。
  盘古总是在悲哀的时候给祖玛找点乐子和洒脱,给世界添加一些不同的色调。
  为了防止的袭击,可以踏实的睡一整个夜晚。盘古开始搭造树屋,从山谷里割来许多树藤,盘古把一根根结实的树藤固定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树上,那些树藤纵纵横横,重重叠叠,一根与另一根紧紧密密地交织起来。祖玛又找来一些树枝围在树藤的四面,筑成四面墙壁,中间留一道小门用芦苇从上到下编织一个屋顶。整个树屋都用芦苇搭在外面,严严实实,屋内不见天空的太阳,也把狂风和暴雨阻挡在树屋的外面。
  在这个星光明朗的夜晚,祖玛盘古,睡在不一般的树屋。也许是半夜,祖玛感到一些寒冷,地面有一阵阵寒风猛力的向她吹来,吸动她的手臂和脚掌。
  祖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瞄了一下树屋的下面,她发现一双杏红的眼睛瞪着他,对着她吐气,又吸气。她以为是梦,揉了揉半睡半醒的眼睛。那条突然向她吐出一条长长的舌头,够着她的脚掌,试图把祖玛扯下梧桐树树。
  “啊,啊,来了!”祖玛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心跳,剧烈地哭喊起来。“那条!又来了。”
  “玄武,快来,树下面有条蟒蛇,好大好大!”。
  盘古一下子惊醒过来,他看见一条从树屋下弹跳起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着他们的身体。他紧紧的逼视着那双眼睛,像那条一样伸长脑袋,竖起身子,嘴里发出一串古老的音符。他摸着藏在胸口的贝壳诅咒那条蛇。
  “嗡哈,嘛呢,……叭咪吽……,天在,地在,我在。遇见我的,加害我的,欺辱我的,阻挡我路者通通滚开!太阳神与我同在!”
  那条一遍又一遍缠绕在梧桐树上,努力向上攀爬,伸长脖子,和盘古比赛谁长得更高,站得更直。盘古铃牙利嘴,睁大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向喷着怒火。他无意识地张开刚吃完一只山羊腿的嘴巴,血性的大口喷出一股唾液,洒向的眼睛。
  盘古和怒目相向,对峙了很久,那条看到玄武一脸的凶相,被盘古喷洒的唾液蒙在眼睛顿时怔住了。大蟒蛇缓缓松开了梧桐树,默默的离开了。
  祖玛很认真地看着盘古说道:“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的,我们在一起长大,真没看出你的唾液比蟒蛇还恶毒!”
  盘古此刻才回过神来:“没想过要吓那条蟒蛇,我只是被蟒蛇吓了一跳而已。”
  盘古说完继续呼呼睡去了。祖玛睡了醒,醒了又睡,终于撑到了天亮。布谷鸟和云雀的叫声传遍整座的山谷。
  “大懒虫,起床!”祖玛推醒了盘古。
  “天又亮了,真讨厌!太阳总是这么早来到这座山谷。”盘古睁开眼晴,外面的太阳已经很热烈地照耀这片世界。
  祖玛伸直脑袋向四周查看,确定那条大蟒蛇不在树下。她松了一口气,小心地从树上溜下来。盘古已经决定驯服那条大蟒蛇!他准备和祖玛制作一个捕蛇的大竹笼。
  盘古和祖玛来到另一座名曰翠竹山。翠竹山飘着一股清新的竹香味。两边的翠竹拔地而起,高耸挺直,苍翠欲滴。
  盘古听着鸟的欢叫,闻着空气中的清香,他神清气爽,胸有力量千百丈,“祖玛,你闭目养神吗?”
  “我正在参观翠竹山,看看那些适合做捕蛇笼打个标记,这里的竹子真多。”
  千株万株的竹子在风中婆娑起舞。亿万片的竹叶洋洋洒洒,落于空灵的山谷,把地面铺了一层又一层枯叶。
  盘古抬头看天,穿过雾霭轻笼的竹叶,“快要下雨了,快点把竹子砍好,运回梧桐树。”
  “嗯,要下雨了,”祖玛用力地砍倒一棵翠竹,劈去多条的竹枝。
  盘古正把一根一根的竹子理整齐捆好,扛到梧桐树下的空地。他咬紧牙关,下腰甩臂,扛起一梱翠竹。
  “嗨!翠竹!压我,苦我,累死我没什么,囚禁大蟒蛇的任务将由你担当主角了。”
  “翠竹皮燥肉厚一个顶两,对付那么大的蟒蛇,那么粗的身子,应该不在话下。一定要做足够大的笼子才能装得下那么大的蟒蛇。”祖玛摇动一棵往年生的翠竹,奋力砍下。
  “那怕那条蟒蛇长到整座山谷那么粗,我也要把它罩下。我就不信它还能成精躲过蛇笼的捉拿!”盘古心里发抖,但气壮山河。
  “那条大蟒很邪性,会不会把蛇笼也咬碎了,破笼而出。”祖玛一想起那天晚上的遭遇就心里堵得慌。
  “祖玛!臭嘴!长威风,灭自己志气!你的能量超乎你的想象!”
  盘古扛动翠竹,漫步于竹林之中,沉浸于那一片清谧之中,任汗水如珠如露的流下来。
  竹林中的斜阳,缕缕丝丝洒在玄武肩上,祖玛陷入一种忧郁的意象。谁也没有说话,一条横亘在他们心中。两个人一致表示在明天制作一个庞大的捕蛇笼|。
  第二天,盘古用尖刀把毛竹劈成一片片长长的竹条,大小相等,粗细均匀。祖玛负着根把那些竹条横横竖竖和重重叠叠的竹片敲打归齐。侧面也同样弯曲起来,并且利用前面加上的竹条和侧面弯曲的竹条进行交错编织处理,一个长长圆圆的大竹笼的毛坯完成了。
  祖玛还用刀削尖了再排毛竹瓣交错固定在捕蛇笼的出口,防止逃脱。
  “这样可以吗?我们可以并排躺着,睡在里面也没有问题。”盘古敲打捕蛇笼。“两条蟒蛇也能躺得下,你说明天会不会一箭双雕,连捕两只蛇?”
  “一条就够你受了,还两条蟒蛇?我总感觉竹笼不够坚固,没有牙齿坚硬。”
  盘古和祖玛一致决定在这个竹笼的上面再覆盖一层竹笼,两层竹笼环坏相扣。
  他们又用了三整天的时间,终于在傍晚时分将那个庞大的捕蛇笼制作完成。
  “祖玛,你到河边的草丛去看看蟒蛇经过的路径,我们把捕蛇笼放置在蟒蛇必经的路途中。”
  “我不去,那条蟒蛇一定还认识我,守在那里等我。”祖玛极力反对,她不敢再次遇见那条。
  “我们一起去吧!别担心,我不会丢下你的。”盘古拉着祖玛的手臂一起来到河边。在几株歪倒的草丛边,有一条窄窄的草径,通向河边。
  “就放在这里,一般不会轻易改变以前路经。”
  祖玛,盘古抬着捕蛇笼来到河边的草丛里。
  “蟒蛇会那么傻吗?看到捕蛇笼还自己爬进去?它找死呀?”祖玛十分质疑这个捕蛇笼的功能。
  盘古找来一些枯枝和树叶,河泥,铺在捕蛇笼的上面,把一些芦苇插在竹笼的周围,努力营造一种古老宜居的环境。
  “竹笼里太安静了,抓几只大蛤蟆丢进里面,我可不想自己躲在竹笼里作诱佴!”
  盘古抓了两只蛤蟆,祖玛捕到一只老鼠
  还有一条鱼。
  “这条鱼刚钓上来还很新鲜,味道也不错哟。”盘古把吃了一半鱼丢进竹笼里。“但愿那条今晚过来享用这顿美味的晚餐。”。
  “我们快点离开吧,也许那条大蟒蛇就在旁边看着我。”祖玛心慌意乱,她想早点离开这儿。
  一晚过去了,那条小河很安静,什么也没有发生。
  又一晚过去了,盘古还是没有看见那条大蟒蛇。但是祖玛还是睡不着,总是梦见那条大蟒蛇向她爬过来。
  就在第四天,盘古发现捕蛇笼被打翻了,在小河边滚来滚去。盘古赶忙跑去查看竹笼,发现那条在笼里扭来扭去,睁大一双猩红的眼晴,吐出一条长舌冲着玄武怒叫。
  嘶,嘶,……
  哞,哞……盘古也不甘示弱对着蟒蛇发出嚎叫。蟒蛇怔住了,它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生物,居然不回避自己,自寻死路。
  蟒蛇愤怒了,似乎受到巨大的羞辱。它竖起前半身颈部胀圆,蛇头随着竖起的前躯向盘古扑动。
  嘶,嘶,……打量着盘古,发出浑浊的喷气声,毒汁四溅,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着实狰狞可怕。但是,盘古无所畏惧,竖起脑袋向蟒蛇示威。
  “嗯嗯,来吧,嗯嗯,来吧,哞哞……”
  盘古在蛇的两侧不断跳跃,呼叫向他袭击。恼羞成怒窜来窜去,盘古瞧准时机一下子跳到蟒蛇的身后。他以敏捷的动作双手准确地扣住的头颈部,使咬不到自己。
  不堪羞辱猛地一甩尾巴,突然调转头来,半截身子直溜溜地竖起,把脖子鼓得粗粗的,噗噗地喷着气,分叉的舌头快速地吞吐着。
  和盘古对峙了一阵子。
  猛地抽动起来,盘古一个跃身躲过了蛇的攻击。他**着,一会儿跳到左边,一会儿跃到右边,突然又转到后面,弄得团团打转,一次又一次的反扑都落了空。
  经过几百个回合,显得精疲力尽,好像把额头竖起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转动着颈部死盯着对手,转攻为守。盘古乘机突然跃起,双手抓住蛇的头颈,整个身子象一副威猛无比的铁钳越来越用力夹住的七寸,顿时蛇头倒地。
  拼命挣扎,盘古却不肯放松,人和扭在一起向河边翻滚。他们一起滚到草丛中。玄武的脖颈上被擦去了一大块皮肉,身上鲜血淋淋粘在了的额头,脖子上。终于,玄武制服那条大蟒蛇,并把它拖入蛇笼。
  一连好几天,不吃也不喝。也许它受到了惊吓,也许蟒蛇自尊受到了屈辱
  。
  祖玛也不再惧怕那条蟒蛇,有时喂它乳鼠,如果不吃就换成壁虎,或者大老鼠。喂了一段时间,那条蟒蛇渐渐发现祖玛并没有恶意,盘古总是一副慈善的样子,不骂它,也不揍它。慢慢适应吃乳鼠。偶尔给个鹌鹑蛋什么的换换口味。
  祖玛给喂食有时七八天一次,喜欢活食,不喜欢吃死了很久的老鼠肉,不然吞到一半直接吐出来,造成很大的浪费。
  “老朋友,你比我还挑食,吃东西还捡东捡西的。”
  然而望着他。祖玛看见的双眼流下眼泪,她一阵心酸,胸膛似乎压着一块石头,有些难受。
  “别生气,等以后我们成了真正的好朋友,我就放你出来。”
  那头好像听懂了祖玛的话语,吃完了食物就躺在竹笼里晒太阳,不哭也不闹。
  这样,小河边又恢复了以前的安静,和祥和。祖玛又多了一个新的任务,她每天去捕捉飞鸟,还有河边的水老鼠,壁虎,还有鱼。
  然后,盘古总在傍晚,去看望那条。
  “如果你愿意待在这儿,愿意和我交朋友,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诅咒你。只要你愿意。”
  的眼神有些温情,伏下了脑袋。它不再像之前一样竖起脑袋,两只眼睛燃烧着生命的火焰。
  “忘记过去吧,我们以前的仇恨是一个误会。我会喜欢你,给你提供食物,你只要乖乖的呆在这里就可以了。”
  盘古摸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伤伽已经完全掉落了,他拿出一把竹笛,吹奏一曲舒缓的音符。
  “嗡哈,嘛呢,叭咪吽,……,嗡哈,嘛呢,叭咪吽……”。
  半闭着眼睛,安静地聆听来自心灵的歌曲。它似乎在睡觉,又似在享用这里的悠闲。盘古一手又快又轻地按在蟒蛇的脖上,轻拍它的脑袋,缓缓地抬起蟒蛇的嘴巴,也不在意它摆动的尾巴。接着,祖玛用双手托住它的尾巴**它,使它平静下来。在笛声里安祥的躺着,它已熟悉了盘古的气味,亦不排斥祖玛的爱抚。
  此刻,就像一个小孩温顺又可爱,还很乖。在这里,轻轻回应着盘古,用蛇鳞摩动盘古的手掌。它己接受盘古的爱,认可他的关怀。如果盘古停止了按摩的身体,就必须吹响那空灵的笛声,不然它会紧张。
  用温情的眼睛望着盘古,好像在恳求他不要停止演奏音乐。然后,祖玛轻轻的拍它的脑袋,捂住它的眼晴。
  “我将庇护你,使你免受侵犯,我不允许任何一种微小的伤害!”
  “嘶嘶,哞哞,……”好像听懂了盘古的话语,晗首示意。
  每晚一场的竹笛奏响曲让它知道盘古是一个守信的朋友,期待盘古的到来。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一种亲人一样的关心。甚至也在心里祝福盘古和祖玛,不允许其它猛兽伤害盘古。
  渐渐明白祖玛摸摸它并没有恶意。就这样这种约定执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傍晚,盘古有一些头昏脑热,没有办法去小河边探望。
  “嘶嘶,嘶嘶,……吽吽,吽吽……”
  小河边传来一声声嘶叫,后来,嘶叫声越来越悲惨,越来越忧伤。
  “哞哞,哞哞,……”
  山谷里风起云涌,突然,一阵凄烈的嘶声响彻山谷。小河边地动山摇,乌云漫漫卷起一团庞然的河水,挣脱了竹笼。一路嘶叫着向梧桐树爬来。
  山谷里传动一种悲怆的力量,一片片乌云聚集在这里,下了一场雨。
  “嘶嘶,哞哞,嘶嘶,哞哞哞……”
  向着盘古嘶叫,缠绕着梧桐树。祖玛惊慌地拉起盘古。盘古额头很热,脑子里一片迷茫,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状况。脑袋很沉像一座高山装满了石块,又似深海里的海浪在胸膛起伏。
  “那条逃出来了,向我们寻仇来了。完蛋了!你不该把它骗进大蛇笼。这次它发怒了,守在梧桐树下,等我们下去送死!”祖玛脚掌不停地发抖,和盘古贴在一起。“认识我,估计恨我上次喂它死老鼠,先从我下手。”
  “嗡嘛,嘛嘛,……叭咪呼,嗡哈,嘛呢,叭咪吽……”
  盘古吹响的竹笛,一串串美妙的音符坏绕着梧桐树奏响。
  安静下来,也不再吼叫,松开梧桐树,懒洋洋地伏在树下。它似乎懂得盘古,盘古懂得它,他们用另一种语言进行交谈。每一个音符都是一个奇妙的故事。
  盘古的脑袋越来越沉,手臂也越来越重,笛声越来越细微,渐渐的他竞抬不动嘴辱。盘古晕倒在树屋内,笛声嘎然停止,作出一声断响。
  似乎知道盘古遭到不测,向山谷奔跑。
  “那条大蟒蛇逃走了,祈祷它不要回来。”祖玛向梧桐树下看了一下,瞄着远逝的背影,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盘古一直在昏睡,没有醒过来,也没有进食。祖玛摸了摸盘古的额头,“盘古,我最亲密的朋友,你不能一个人去死,就这样丢下我哟。”。
  盘古紧闭着唇,听见有人在说话,却什么也没有听清。他迷迷糊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祖玛扳开盘古的牙齿,灌了一些水。
  “躺好,别动,我去找些食物过来。”
  山谷里,雨淅淅沥沥,
  山崖像一个吸血的怪兽隐隐绰绰。祖玛不敢走太远,怕遇见那只,她赶紧快跑动起来,一不小心滑倒在一道狭长的深渊里。她踩在腐烂的树叶上,在黑漆漆的腐土里摸呀摸,捉到一只咽咽一息的野兔。
  这只野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坠落这里,也许这只野兔夜里出来觅食,一失足成千古恨。祖玛抱着野兔,扯着野草和树藤,跌跌撞撞,爬出了深渊。
  祖玛着痛,跛着脚,移到梧桐树。她顺着树干,攀爬到树屋。盘古半睡半醒。祖玛嚼碎了一块兔子肉,喂入盘古的嘴巴。也许天太黑,也许他太困了,盘古又不知不觉睡着了。
  子夜,
  山谷里传出沉闷的嚎叫。
  “嘶嘶,哞哞,……嘶嘶,哞哞哞哞”。
  那条又回到梧恫树下,喉口干枯,泣声撕心裂肺,一直不愿离开。
  的眼瞳里一闪一闪亮晶晶,嘴巴里吐出几团草叶送入盘古的唇边。盘古含住那几片草叶,连着的唾液一起吞下肚。
  稍许,盘古脑袋变得清朗,眼晴也豁然明亮,穿透黑夜。又向盘古吐出一条鱼,盘古一口吞下了那条死鱼。
  盘古完全苏醒过来,一骨碌,爬起身,歪歪倒倒滑倒梧桐树下。盘古往常一样轻拍的脑袋。伏在盘古脚下,盘古取出笛子缓缓吹响一曲古老的歌谣。
  这是一个约定,
  每一个流浪的孩子都可以回家。
  你不必彷徨,
  你不必忧伤,你,
  静静地畅想。
  今晚,
  我们聚在这里,
  畅想家乡。
  干杯吧,朋友,
  唱一曲吧,
  我的朋友!
  在这清清冷冷的午夜,
  几颗寒星,还挂在天空。
  我们一起!
  唱一曲吧!
  我担心。
  分离的那一刻终会到来!
  “嗡哈,嘛嘛,梭哈,嗡哈,嘛嘛,梭哈哈……”
  望着盘古,它显然为自己能帮助盘古而由衷地感到开心。盘古为了表示感谢,吻了一下的额头。
  “朋友!一生的朋友!”
  自从从蛇笼里挣脱以后,山谷里就开始下雨,一直到盘古苏醒过来,雨还是没停。
  连续多日的下雨,让山中许多地方都发生了洪流。
  于是盘古和祖玛驾着在山中闲逛。
  喜欢追逐山中的老鼠和山鸡,衔起祖玛抛到空中的飞鱼。这些也觉得很好玩。
  那天,风声雨声都很大。
  小河里洪水翻腾,浊流滚滚,翠竹山上万竹挺拔,聚集了许多飞禽和走兽。载着盘古和祖玛趟过山谷如覆平地。虽然盘古身上也都湿了干,干了湿,但是一点也不影响的兴致。他们走在终南山中,两边的风景真的象人间仙境一样,一团团云雾在山中升腾。
  穿过翠竹山一边游览,一边和祖玛嬉戏,沿途越过了非常多的峡谷。后来,总算天黑了,然后就赶忙回到梧桐树。
  半夜,一股凉风向树屋袭来。一个灵物趴在盘古的额头吮吸。玄武越来越冷,手脚冰凉。
  盘古放在胸前的铜葫芦突然震响。那灵物一见大事不妙立即逃遁。盘古瞬间醒来,觉得有点唇干舌燥。他赤脚来到树下找水。
  外面还在下雨,淅淅沥沥,小河里洪水暴涨。
  他吮了一下树凹里的积水“好甜,”
  然后他又吮了一下,“奇怪!水怎么会越来越满。”
  盘古定睛一看,“这那里是树凹,这分明是一具大型野兽的头盖骨!”
  盘古顿时魂飞魄散,赶紧祷告“大爷,我无意冒犯了你,请多包涵。如果你嫌我诚意不够,我唱一段小曲为你解忧。”
  盘古吹响竹笛,殷勤地轻拍那个头盖骨,“嗡哈,嘛呢,叭咪吽……嗡哈,嘛呢,叭咪吽……”
  宇宙中似乎有一种能量穿过这里,
  扑哧!那具头盖骨瞬间开始碎裂。
  盘古肚子里一阵翻腾,似有千军万马在里面打架。一股污秽从嘴里喷涌而出,奇臭无比。
  哇!!哇!……
  盘古倒空肚子里面的全部食物,里面竞有许多绦虫在秽物里爬来爬去。他一阵恶心又将许多酸液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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