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镇少年

　　栖凤镇，坐落于燕国南部的一个边陲小镇，因其附近的栖凤山而得名。
　　相传很久之前曾有一只凤凰栖息在这座山上，原本无名的山峰便成为了人们口中的栖凤山。
　　镇里茶馆里的说书人也曾说，在那神鸟降临栖凤山之前。栖凤山曾经居住着一位仙人，不过极少有人能够有机缘见到他。栖凤山山顶一年四季均是雾气缭绕，那是仙人为防止有人打扰布下的幻术。
　　但凡是听过书的茶客，几乎都认为这是说书人自己胡编的，为的就是骗人多听一会，可以多买些茶水。那栖凤山上就连草药都只是一些极其普通织物，甚至是人参何首乌之类的稍稍贵重的药材都从没出现过，仙人怎么会看中这里。
　　不过对于栖凤镇除了有关仙人的神秘故事，也是燕国的一处重镇。只因其处在燕国与其他几个国家相互交通的路段。尽管镇子不大，但来往商客较多，也显得繁华异常。
　　这几年，附近的几个国家冲突不断，这个小镇也受到了牵连。往来的商人越来越少，附近还不断出现山匪拦路打劫，镇上的人几乎都不敢外出。
　　此时镇中街道上几乎见不到人烟，各家店铺大门紧闭。大多数人早已投奔其他地方。一些无处可去的，只能紧闭门户，轻易不敢上街，只期盼早日度过这兵荒马乱的年头……
　　镇口街上，一位十岁左右的黑瘦少年，此刻却背着一个药篓，疾步向镇外走去。黑瘦少年一边走着，一边也打量着四周的情况。看来应该是遭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不得不冒险外出。
　　这位黑瘦少年名叫陆离，其实也不是栖凤镇人。他出生在数百里之外的小山村里。几年前，村子突染瘟疫，只有一些幼小的孩童免遭传染，其他人都是丧命于瘟疫中。
　　栖凤镇上有一位老郎中，是陆离的远方亲戚，陆离称呼他为余伯，陆离父母临终前，冒险带着陆离投奔到此处，将孩子托付给老郎中之后，就急忙逃走了，怕将瘟疫传给老郎中。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五六年了。
　　这几年，老郎中一直孤身一人，把陆离当做自己的孩子对待。把自己懂得的医术一点一滴的传给陆离，希望他日后能够有一份养活自己的手艺。
　　两个人日子过得清苦异常。前些天，余伯突染风寒，又加之年事已高，身体越来越差。
　　药已然吃完，而镇上药铺，因为好久没有外出采购过药材了，此时就连一些基本的药材都已经断货了。为了尽快医好余伯，陆离只得冒险到山中采药。
　　镇上距离栖凤山并不远，出镇之后，由于担心有山匪出现，陆离走得战战兢兢，异常小心。本来一炷香就可以到达栖凤山脚下，陆离却足足多花了两倍时间。
　　看了一眼山上，似乎没有什么危险。陆离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又紧了紧身后的药篓，径直上山。
　　来到一片树林中，陆离就放下药篓，开始四处寻找起来。曾经余伯为了教陆离认识草药，曾经带他来过这里。这附近，就有陆离这次需要的草药。
　　一株、两株……不多会的功夫，陆离已经采到了足够的药材，甚至多余的可以卖给，换些补品来给余伯补补身体。
　　看着近乎装满的药篓，虽然早已是疲惫不堪，但陆离却也显得十分开心，因为余伯的病情可以得到医治了。
　　不敢耽误时间，陆离背起药篓，打算赶回去熬制草药。
　　突然，一只灰色的野兔，一蹦一跳得出现在不远处的草丛里。陆离看到之后，有些犹豫了。如果抓得到这只兔子，就可以给余伯补补虚弱的身子。而且，自己也好久没有尝过荤腥了。
　　不自觉得舔了舔嘴角，陆离放下药篓，悄悄得站起身，悄悄得靠近野兔。
　　大约还有两丈左右的距离时，野兔似乎是发现了陆离，一下子蹿了出去，飞快得向山上跑去。“别跑！”，陆离看到兔子跑了，一步就冲了上去，眼看就要得手的猎物，怎么能让它轻易跑了。
　　陆离曾听隔壁的猎户讲过，追兔子时要尽可能将其往下坡赶，否则很难追上它。
　　那野兔也是狡猾，无论陆离怎么喊叫，或是用石头赶，一直向着山上跑。陆离累得气喘吁吁，也只能勉强跟得上，却没有办法追到它。
　　当野兔跑到一处草丛时，突然“嗖”的一声不见了踪迹。陆离赶到时，眼前只有一大片杂草，哪里还有什么野兔。
　　“唉，还是被它跑掉了。”陆离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不甘心得踢着野草，发现了一处洞穴，应该就是那兔子窝了。
　　都说狡兔三窟，野兔钻进了洞穴，陆离自知已经毫无机会了。追了太久，早已累得不行，一屁股就坐在草地上。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陆离终于感觉自己有了力气。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准备收拾下好刚刚落下草药，回去给余伯熬药。
　　当陆离目光扫过野兔洞穴时，发现有些光亮。是什么东西，陆离好奇地蹲下身子，翻了翻洞口的杂草。竟然是几枚铜币。
　　“真是奇怪，是哪个人这么不小心丢在这里的？”陆离有些好奇，自言自语道。
　　捡起铜钱，陆离发现铜钱似乎和市面上的其他铜钱有些不同，上面刻着一些奇特的花纹。不像是燕国铸造的铜币，也不像是其他国家的铜币。难道是前朝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到东西。
　　虽然有些奇怪，陆离还是小心地收了起来，又在洞口附近仔细扒着泥土，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收获。如果这些铜钱可以使用的话，也算是自己没有追上那只野兔的补偿吧，陆离这样想着。
　　经过仔细搜索，陆离捡到了足足有九枚铜钱。每一枚都是同样的样子，也许真的是是前朝的吧。
　　“不管它，只要是铜钱就可以了，可以给余伯买些肉来补补身体了，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肉了……”想到这里，陆离不由地咽了下口水。再仔细看着手上这几枚铜钱，陆离似乎早已忘记了自己刚才追丢了野兔的失落遭遇，开心得笑起来。
　　笑着笑着，陆离突然觉得手上有些疼。自己一看，原来是刚刚在搜寻铜钱的时候，不小心被野草刮到了。刚才太过在意铜钱的事情，有些忘记了疼痛。此时蹭到了沾着泥土的铜币，几下刺痛传来。
　　好在伤口并不严重，药篓里有些草药，将药汁滴上几滴就没问题了。
　　想倒着写，将铜钱小心地收到衣服里，就往山下走去，之前追那只野兔，已经远离了采药的地方。
　　走着走着，陆离感觉得有些头昏，看了看手上的伤口，好像不断有血冒着。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手脚也没了力气，终于昏倒在地。
　　而这时衣服里的几枚铜钱掉落在地，又沾到一些陆离的学，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变得异常刺目本来还有些灰旧的颜色，却慢慢显得艳丽异常，似乎是新铸一般，特别是那铜钱上的几处花纹，更是让人感觉不是寻常之物。
　　这几枚铜钱像是活物一般，自行串成一串手链模样，大小也是变了尺寸，刚好能够缠绕在陆离的手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