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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浮生若梦记 / 第六章 石赵官僚一

第六章 石赵官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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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鼎寒见邱泽邱泽背身面对自己掩面而泣,心中也是颇为感伤,便是想上前安慰一番,刚想一走,只见邱泽将头转向西方,目光朝着前赵都城长安所在方位,悲愤的缓缓说道:“长安城破之时,太子殿下刘熙将这七星圣胎玺交托与我护送,我与太子殿下一路冲杀出长安西门,不料却被贼兵冲散,我哪里知道太子殿下所往何处?却只是东摸西闯,待到数月之后,我竟摸到了河东之地,也就在那时,我……我便听闻太子殿下撤往了上邽,不久之前……上邽城陷,太子殿下及文武百官,尽遭石勒杀戮,我汉赵便就亡国……这孩子……他的生养父母便是在我逃到河东时所认识的。”
  “我记得那日是去年年末,河东正降大雪,大地是白雪皑皑,银素一片,天气本是天寒地冻,我却只有单衣贴身,也是我身无分文,原本河东之地人口众多,走兽飞鸟随处可见,我本可找些老乡求些防冻衣物,又或可打些野物剥取皮毛御寒,我虽是匈奴人可也是害冷怕热的,可没想到整个河东赤地千里,原本的丛丛人烟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野物也不知去哪儿了,我原本还自疑惑,但看到满地枯骨也就明白了……唉……正在我感叹河东百姓在石勒统治下如浸水火时,忽然听到西边大道上传来一阵踏雪之声……”
  据邱泽所说,那踏雪之声起起落落极为快捷,邱泽转头望去,只见是一个道士装束的约莫五六十岁的老年人,天地间虽是大雪皑皑,但那道士却是身着一身洗地发灰的青色道衣,手扶一根二尺拂尘,背上斜插一支长剑,剑柄上白色丝条在大雪中左右飘扬,风雪满天,可那道士却是不带斗笠,不穿蓑衣,只是在雪地中信步而行,实在气概不凡,邱泽看着自己身上罩满的大雪,再看那道士,身上却是干干净净一雪不染,仔细瞧去,那道士周身仿佛罩着一层气墙,令的周围空气都是微微变形,大雪不及他身体半丈便是化为虚无,如此内力修为,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邱泽看着只是感觉虚无缥缈甚是奇妙,想着终于见到一个活人,便想上去求些干粮充饥,刚想开口招呼,却道那道士走的好快,邱泽只是一瞬之念,那道士便已在数十丈外,可他也不是疾足奔跑,再者,这世间又有人能在一瞬间奔跑数十丈吗?邱泽不知,只听邱泽喊道:“道长!道长!且留步!”那道士却是已经消失在邱泽视野之中。
  邱泽心中好生失落,在这荒郊野外好容易遇见一个活人,可却走的如此之快,不禁暗暗低头遗憾,心道今晚该怎么熬过去。
  冷不定的,身前忽然传来一道轻轻飘飘的声音,那声音的主人道:“不知壮士找老道有何贵干呐?”
  邱泽闻言心中大喜,急忙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虽然略显苍老,但却是和蔼可亲的面孔,只见来人正是刚刚邱泽所见的那老年道士,那道士虽已年老,但面色仍如冠玉,挂着一缕一尺青须,神情潇洒,一身道袍宽宽大大在雪风中迎雪飘扬,宛如老君临世,邱泽一见这道士便觉精神一震,当即抱拳弓腰道:“实在叨扰道长,晚辈邱泽,本是外地来客,不识河东路径在此迷失,如今天气寒冷……呃……呃……想向道长求些干粮充饥……”说完实在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心道:“我本是汉赵将官,如今竟窘迫到这种境地。”
  那老道闻言,先是微微一笑,说道:“我看壮士也非本地人,倒像是“西域”中人。”话音未落,那老道又是略含歉意的说道:“实在抱歉,老道我身上也无干粮,只有这二尺拂尘和背后长剑,不过我知道离此不远有一处农屋,里面主人与我甚熟,我看我们可以去那农屋要些饭菜……”
  邱泽闻言大喜,心道有农屋便有人,能够吃上一口热腾腾的可口饭菜总比冷冰冰的干粮好,当即抱拳致礼道:“那便劳烦道长了。”
  道士点了点头,便是朝东边走去,邱泽赶忙跟在身后,这次那道士走的颇慢,似乎有意等待邱泽,邱泽一边跟着一边朝自己身后瞧去,生怕有石勒所派的追兵尾随,尽量压轻脚步,使自己在雪地中留下的脚步浅上一些,但他却惊奇的发现,那道士走在前面,身后却没有留下一点脚印,仿佛是在飘雪而行,如此身法,使得邱泽当即心中谨上加慎,心道这道士是个得道之人,待会举止上可得注意小心,万万不可冲犯了他。
  老道士带着邱泽转过了几个山坳,遥遥看见一缕炊烟飘在空中,老道士说道:“到了壮士,哦对了,敢问壮士大名?”
  邱泽急忙摆手,说道:“在下姓邱,名唤一个单字,泽。”刚刚说完心下一声不好,心道这里虽是荒郊野外,但仍是石赵境内,各地通缉榜单频出,如此便把自己姓名报出,难保那老道士有所芥蒂,把自己抓过去报官也说不定,心下不禁大自懊恼,眼睛紧紧的盯着老道士,这老道士一身修为世所罕见,若想抓自己易如反掌,自己心里只好自求多福……
  那老道士却是不动声色,只顾朝前大步而行,边走边说道:“哦……邱壮士,幸会幸会,不急,我们马上便到了……”邱泽只道他是在说反话,心中大骇,只得暗暗叫苦,却还是跟随着他。
  不一会,二人便已来到那炊烟飘出之地,一处农屋之前,只见那农屋全由竹木搭救,屋前一口小井,井边环绕着数亩农田,只是天降大雪将农田覆盖而已,那炊烟飘飘撩撩,似是屋内主人正在做饭,正当邱泽观察着农屋周围情况时,屋内忽然走出一人,来人是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轻汉子,浓眉大眼,身材魁梧,手中拿着一根晾衣竹竿正准备朝庭院走去,远远的瞧见野外走近两人,其中一人又是道士打扮,急忙将竹竿放在门前,快步朝邱泽二人迎来。
  老道士见那汉子快步走来,转头朝邱泽微笑道:“这是我收的徒弟杨顶天,平时多做些农活,喜习枪棒,我到此处时也会传他些道家玄学,你二人可以认识认识。”话音刚落那名叫杨顶天的汉子便是走到近前。
  杨顶天对着老道士恭恭敬敬的抱拳致礼,喜道:“师父大人今日前来,徒儿不胜欣喜,快进屋内,我让秀萍烫些热酒,给师父暖暖身子。”
  老道士微笑道:“顶天,你有心了,正好我路途中认识一人,将他带来吃些热饭,望你别介意才好。”
  杨顶天早便看见了邱泽,视线经老道士一提也是转向邱泽,见是师父带来的人,当即走上前去抱拳说道:“在下姓杨名唤顶天,有幸与老兄相会,外面天冷,快请进屋内。”言语之中尽是热情,邱泽见杨顶天如此大方,也是不敢怠慢,抱拳回礼道:“实在叨扰了,在下姓邱名泽。”便是随老道士与杨顶天共进屋内。
  杨顶天从后庭内提出一只鸡,抹脖子杀了,交与浑家处理,他浑家张氏,闺名秀萍,原是据此不远的安邑城内一位商贩的女儿,嫁与杨顶天已近三年,与杨顶天育有一子,名唤杨江雁,原是在孩子出生之时大雁南飞,张秀萍又极向往江南之地,便取名为杨江雁,过了一会儿,张氏便炖好鸡,和萝卜,蘑菇盛入一个瓦罐之中,放在火炉上热着,又切了一盘豆干,一盘酸白菜,招呼三人入座饮酒吃饭,又烫了一壶热酒,给三人各满上一碗,便回去整理炉灶,等待她张罗回来,只见三人便已在吃喝了,张氏笑道:“师父难得一来,还带了一个人,倒是增了不少热闹。”
  杨顶天招呼张氏共同坐下吃饭,此时中国男女之间繁文缛节并无后世如此繁复,杨顶天又是习武豪爽之人,自然不以为意,只是道:“雁儿睡了吗?”张氏笑道:“睡啦,睡啦,你一天要问十遍。”
  杨顶天笑了笑,举起酒碗,对着老道士说道:“师父难得一来,徒儿想念的紧,我在这敬师父一碗。”当即一口饮尽,张氏又给杨顶天满上一碗,杨顶天又举起碗来,对着邱泽说道:“邱兄弟,相逢即是有缘,来,干了这碗热酒暖暖身子。”
  邱泽举起酒碗和杨顶天喝了一碗,三人互相敬酒,张氏不沾滴酒,但一壶酒也是转眼间喝完,张氏当即拿走酒壶,到后厨再度热上一壶酒,杨顶天见张氏离来饭桌,吃了块豆干,便问道:“邱兄弟看起来不像是中原人士,不知是哪里人呐?”
  邱泽支支吾吾,没说什么,只是闷声低头吃着鸡肉就着白菜,不敢做声应答。
  冷不丁的,老道士说道:“我前几日在安邑城内,救治了个感染麻疹的病人,出城之时看到石赵的通缉画像,邱壮士,画像上的人长得可蛮像你的啊!”便说着便微笑的看着邱泽。
  邱泽吃着鸡,腹中正微觉舒畅,突然听到通缉画像,大惊失色,心道果然被这老道士认将出来了,吓得不禁喉咙一呛,连连咳嗽,脸上好不尴尬,已是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虽知道不是这二人的对手,那道士又似乎身怀一套绝伦武功,只好是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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