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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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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浑噩噩之中,轩天似乎看见一只狰狞的蛇头正张着血盆大口朝自己咬来,不由的“啊”的一声惊叫,猛然坐起了身子,此时,窗外依旧是月光皎皎,而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都汗湿了。
  他大口的喘着气,在床上呆坐了半晌,刚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想竟又是做了噩梦,心中又是叹息了一声,干脆下了床来,走到桌子边,上边有一壶苏雷送过来的水,轩天倒了一杯,清凉的液体顺着咽喉往下,压住了些许的浮躁。
  “吱呀。”
  轩天推开了房门,走到了院内。
  天上的繁星是那般的近,似乎伸手就可以摘到,这里离天应该很近了吧?听老辈的人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可是天上有这么多的星星,究竟哪一颗是娘亲,哪些又是村里的人呢?轩天静静的抬头望着夜空,一时之间竟是愣住了。
  身后传来几声轻轻的脚步声,把轩天从愣神中惊醒,回头一看,竟是苏雷。
  “大师兄,你怎么还没睡啊?”
  苏雷走到轩天身边,也抬头看了看天,“我怕你不习惯,过来看看。”
  轩天心中一暖,忙道:“谢谢大师兄。”
  苏雷却慢慢的摇了摇头,示意不用,道:“外面凉,你身子弱,先回屋里吧。”
  轩天颔首应允,便随着苏雷一起又走回屋内。苏雷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端详了一下轩天,忽道:“小天,你知道什么是天道么?”
  天道?
  轩天似乎是听到了一个非常遥远的一个词,什么是天道?
  却也不待他答话,苏雷自顾自的接着说道:“道生万物,道于万事万物中,又以百态存于自然。道有非恒道,恒道,可想象,不可想象,可感知,不可感知,纵横六界,诸事皆有缘法。凡人仰观苍天,无明日月潜息,四时更替,幽冥之间,万物已循因缘,恒大者则为天道。”说完,苏雷盯着轩天的眼睛,似是想要看看他的反应,不过轩天一脸懵懂,显然是不明白苏雷所说的是何意。
  苏雷微叹一声,又道:“道于万物,真正的道只能靠你自己去悟了。不过,我等修道之人,须明白天道乃是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修道的最终之境,便是天之大道。”
  轩天递了杯茶水过去,说道:“大师兄,你说的这些太深奥,我不是很懂,不过,今后,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便是了。”
  苏雷呵呵一笑,道:“傻小子,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法则,师兄也只是将你领进门而已,剩下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的。说完,便站起身来,“不早了,你先歇着吧,天明了,还有功课要做呢。”
  轩天将苏雷送到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夜,更静了。
  一大清早,轩天感觉自己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没多久,就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只听外面传来云卿清脆的声音:“小懒鬼,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是不是要师姐进去拿鞭子抽你啊!”
  轩天摸了摸有些酸胀的额头,不由得苦笑。这云卿少女心性,见轩天还未起床,便自告奋勇的前来喊他,不过在轩天这,似乎喜欢摆起一副我是你师姐的小小老成模样,颇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昨晚干脆就是和衣而睡,轩天晃了晃脑袋,起身开了门,便见云卿换了一身白色的素袍,衣摆上绣了几朵飘逸的云彩,一头青丝用一根红绳挽在了脑后,一根纤细的玉指差点没戳到自己鼻子上,吓得赶忙又往后一退。
  云卿咯咯发笑,看着轩天,问道:“你眼睛怎么肿的那么厉害啊?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轩天伸手揉了揉眼皮,干笑道:“没有啊,挺好的。”
  “哼,是吗?你可别让我爹看见了,不然他还以为你躲起来哭鼻子了呢。”
  轩天尴尬,忙岔开问道:“大师兄他们呢?”
  “都在吃早饭呢!你这个懒鬼,害的我饿着肚子来叫你,也不知道谢谢人家?”
  轩天只觉得面上一烫,忙冲着云卿拱手道:“多谢师姐了!”
  “这还差不多!”云卿俏皮的一皱鼻子,“你也赶紧洗漱一下吧,吃完饭就要做功课了。”
  轩天忙不迭的答应,见云卿没有马上离开,知道她是要等自己一起,便匆忙的洗漱了一下,跟着云卿到了饭堂。
  饭堂内,苏雷、王昊他们都在,但却不见云洛。轩天找了个地方坐下,还没吃两口,就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不由得放下碗筷,迟疑的问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三师兄齐磊笑道:“没事,就是我们震雷峰好久都没来新人了,平时的这几张老脸早就看厌了。”
  云卿听齐磊这般一说,在一旁不满的嚷道:“齐师兄,你说谁老脸呀?我还年轻着呢!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齐磊一滞,“难道我很老吗?你三师哥我难道不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风流?我看你是被风吹的流鼻涕哟!”
  众人都是大笑,轩天受到感染,身上的拘束感顿时少了不少,这些师兄师姐看上去并不是很难相处,心中也是宽慰了许多。
  吃完早饭,苏雷便示意轩天跟上自己,绕过层层的房屋,转到了后山。一道由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蜿蜒而上,不知通往何处。
  一路无话,轩天紧紧地跟在苏雷身后,约莫走了两炷香的功夫,眼前变得豁然开朗。
  这里竟是一处风景极好的地方。
  看地貌像是一处山谷,绿绿茵茵,地上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而在山谷的尽头,是一处高耸的悬崖,一道瀑布垂直而下,激起的水浪在阳光的照射下氤氲成道道的彩虹,煞是漂亮。瀑布的水流从经年冲刷的深潭流出,蜿蜒的穿过山谷,却也不知是流往何处,但水质极为清澈,轩天停下脚步,将手伸进水里,感觉却是清冷异常,入水刺骨。
  再往前行,看的更为真切,瀑布的正下方有一块四四方方的石台,石台的周围布满了青苔,表面被水流已经冲出了一个凹坑,显然存在的时间已然很久。
  “这里是溪谷,很漂亮的一个地方,是不是?”苏雷见轩天不停的四下张望,便是笑着说道。
  “是呀!很漂亮!”对于此处的风景,轩天心中是极为肯定的。
  “那你记住这个地方了吗?”
  轩天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记住了。”
  “那好,”苏雷接着说道:“那我们再去另一个地方。”
  这次却是没有走多久,贴着山谷的崖壁而行,大概走了百十来步,一个黝黑的洞口便是出现在了崖壁之上,不过洞口有着明显的人工雕琢的痕迹,在洞口上沿,篆刻着两个古朴的文字:炎洞。
  苏雷二话不说便钻了进去,轩天跟在身后,在手搭上洞壁的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在洞壁的温度要高于外面,甚至有些发烫,而且随着越来越深入,空气也变得更为干燥,温度更是明显增加,人也不由得变得口干舌燥起来。
  洞底看上去只是一间空空荡荡的石室,在石室的中央有着一汪泉眼,正在汩汩的往外冒着水泡,大量的水汽蒸腾弥漫在石室狭窄的空间,只一会,轩天感觉自己的身上就都湿了,至于是水汽打湿的,还是因为温度过高,出汗过多,那就难以分辨了。
  苏雷身负道行,显然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从容的说道:“这里便是第二处地方了,刚才你也看见了,这是炎洞,你方才将手伸进那溪水,是什么感觉?”
  “很冷。”
  “那这里呢?”
  “很热。”
  “阴阳太极,万物本就是相生相克,这一冷一热,便是你接下来每日的功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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