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鲛人

　　前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有点类似于在海洋动物馆看海豚表演时，海豚发出的那种声音。
　　没有风，但矮树丛像狂风刮过一样，树叶横飞，砂砾作响。
　　我们急忙跑过去，蹲在有两根石柱旁往前看。眼前的一幕，已经超乎了我们的想象。
　　一条水桶粗的斑斓巨蟒，腹部隆起，嘴边露出一截鱼尾，正在用力吞咽着。巨蟒旁的草地上匍匐着五个鲛人，有两个鲛人弓起身一弹，落在巨蟒身上就咬，无奈巨蟒身披鳞甲，一口咬上去也只留下一道白印，看样子像要救巨蟒嘴里的鲛人。
　　五个鲛人嘴里发出声音，似乎交流了一番之后。两个鲛人前面进攻，一个鲛人去咬巨蟒尾巴，还有两个鲛人在等到时机。
　　巨蟒一尾巴扫倒后面偷袭的鲛人，前面两个鲛人张开利爪去挖蟒蛇的眼睛，巨蟒抬起头，挺直了身体，两个鲛人落在了地面上。
　　就在巨蟒挺直身体的刹那，早有准备的另外两个鲛人，对准巨蟒的腹部突然发起了攻击。两个鲛人的弹跳力异常惊人，他们一左一右弹跳到巨蟒的腹部，两张利口咬住的同时，四只利爪像锥子一样刺入了巨蟒的腹部。我们清楚的听见；利刃割开皮革的声音，巨蟒吃痛之后，尾巴扫倒了两根石柱后，头部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巨蟒痉挛了一会儿，就没有了动静。
　　从巨蟒的腹部掉出来一个黏糊糊的鲛人。这个鲛人落到地上，并没有奇迹发生，很显然也是死透了。
　　我和丁九斤都看傻眼了，这分明是一次配合巧妙的谋杀。第一个鲛人被巨蟒吞掉后，然后其他五个鲛人分工明确，一举击杀了巨蟒。
　　五个鲛人合力杀了巨蟒后，又有了很奇怪的举动。它们划开巨蟒的腹部，然后依次都钻入了死蟒的身体，随后蜿蜒着向前爬去。看上去还是一条活着的蟒蛇，只不过身体的扭动有些不太协调。
　　“啥情况？”丁九斤吃惊地问道：“这玩意儿要干啥？”
　　我感到一阵恶寒，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诡异，鲛人舍去一个同伴的性命去杀掉蟒蛇，就是要伪装成蟒蛇的样子？
　　“走吧，看看就知道了。”我故作镇静地说，心里却打了一个寒噤。
　　我们一路尾随着这条伪装的蟒蛇往前走。蓦然，前面出现了一个高台，高台上有一蓬一人高的植物，每一根茎上结着几个红彤彤的果实。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果实了。
　　这时，不知何故，鲛人伪装的蟒蛇开始围着高台转圈儿。我和亮子很纳闷儿，鲛人好像也要去摘取长生果，但转圈儿的意图是什么？难道是一种仪式？
　　“啾”一声犀利悠长的鹰呖声传来，我们抬头一看，是两只巨型的海东青盘旋在半空。它们发现了巨蟒，一振翅膀俯冲下来。两只海东青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一只抓头，一只抓尾，啸叫了一声就腾空而起。也就在一刹那，五个鲛人钻了出来，迅速弹跳起来，落入高台上边。
　　我没想到鲛人还有这种智商，它们用死蟒蛇诱惑海东青，让自身免于伤害。鲛人的目的很明显，也是奔着长生果来的。
　　我和丁九斤冲上高台，挥舞着开山刀，想要吓退五个鲛人。但五个鲛人并没有退缩，反而弹跳着向我们发起了进攻。跳上来的时候，我和丁九斤就没打算开枪，一来是怕惊动圣山，二来也想节约点子弹，以应付更危险的局面，三来想几个鲛人，用刀就能解决了。
　　两个个鲛人带着一阵腥风，扑向了丁九斤。而另外三个则扑向了我。我想不明白，无论从块头，还是危险程度来讲，丁九斤都远胜于我，但攻击我的还多了一个。
　　丁九斤挥刀直劈一个弹跳而来的鲛人，一刀劈在头上“咔嚓”一声，迸溅起一溜儿火花，只在鲛人的脑袋上留下了一道白印。但鲛人的一只爪子已经划开亮子的登山服。另一个则一口向丁九斤的胳膊咬去丁九斤子往后一跳，避开了这次攻击。
　　我就显得狼狈不堪，疲于应付了。三个鲛人分上中下三路扑来，我一刀劈在一个鲛人的身上，也是留下一道白印。此时，另外两个鲛人也扑倒近前，一个一爪插入我的小腿，疼的我直冒汗。另一个一嘴咬去了胸前的衣服，留下了一个大洞。
　　我也转身就逃。我和丁九斤跑了十几步，又转过身来。
　　第一个照面就打得我和丁九斤落花流水，我们一发狠，同时开了枪。“轰”“啪啪”，我开了两枪，丁九斤轰出一枪。一枪就轰掉了一个鲛人的头。我开出的两枪，击中了一个鲛人的胸膛，它惨叫着弹跳了几下，就呜呼哀哉了。
　　其他三个鲛人见状，好像知道了厉害，口里发出怪异的叫声后，弹跳着逃入了石林。
　　这时，我听到左侧的矮树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开了一枪。子弹打在一根石柱上，忽然从石柱后面冒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一扬手，发出几道寒光，直奔我们而来。我和丁九斤吓得赶紧卧倒，“叮当叮当”了几声，好像是飞镖一样的暗器，射在了我们身后的石柱上。
　　丁九斤一枪就轰了过去，这个人身手敏捷，发完暗器的同时，就闪避到另一根石柱后面。
　　“哪里来的人？咱们过去废了他。”丁九斤说。
　　“等一下。他不可能一个人孤身犯险。”我说：“他明知道咱们手里有枪，还敢冲着咱们来，一定还有后援。”
　　丁九斤见我的小腿还在流血，就抖开一根烟，把烟丝按在了伤口上。然后给我简单的的包扎了一下。
　　几分钟后，一阵“喳喳喳”的哨音过后，一群飞鼠乌泱乌泱地飞了过来，这让我丁九斤子有点傻眼了。我立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正是怕什么来什么！
　　“妈的，是那个师爷。”丁九斤说：“咱们帮他们摘圣果，咋跑来对付咱们了？”
　　“你说会不会跟那口棺材里的东西有关系？不然没理由上来就跟咱们玩命儿。”我说。
　　“我看八成是这样，他以为咱们拿走了棺材里东西，就喊来这些丑八怪来对付咱们。”丁九斤说。
　　“师爷，棺材里的东西不是我们拿走的，咱们有话好商量！”我喊道。
　　平心而论，如果弹药充足，我和亮子一定不会畏惧这些飞鼠。但眼下的情形，妥协未必是就是懦弱的表现。替别人背锅的事情，还真的不值得。
　　我们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赫索是冲着棺材里的东西来的，而不是什么所谓的圣果。他神秘的失踪，一定是先到了这里，拿走了棺材里陪葬物，而后循着原路回去了。但他回去不知如何向童天成交待？或许根本就不用交待，而是带着东西逃之夭夭了。
　　飞鼠滑翔着落在我们的四周，我相信哨声再起，就是几百只飞鼠进攻我们之时。
　　“师爷，棺材里的东西让赫索拿走了。咱们摘完果子，一起再去追那个犊子。”丁九斤喊道。
　　“你们是一伙的，把东西交出来，就放你们走！”师爷的公鸭嗓很刺耳。
　　我们百口难辩。的确，我们三个人是一同来到神仙谷的，而后赫索失踪，管家还说赫索在祠堂等我们。他们没找到赫索不再，为什么还要这样说？
　　“说不通了！”丁九斤咬着牙道：“咱们摸过去，先把这家伙抓住，就不怕那些兔头精了。”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我和丁九斤匍匐前进，想要来个擒贼先擒王。不料师爷好像发现了我们的意图，一阵尖锐的哨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