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火山口

　　沈教授，刘青青他们；似乎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面面相觑了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林娜看了一下表，已经是下午二点半了。
　　这时，刘青青走到远处，用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爷爷，这里出现了新问题......”她简要地讲了一下实际发生的情况。
　　“你确定雪龙下火山口了？”电话那端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我和四叔四周都看过了，确定是下去了。”
　　“那就下去找吧。”
　　刘青青挂断电话走回来说道：“沈教授，林娜姐，我觉得咱们也应该下去。”
　　“好，那就下去。”沈教授说。
　　林娜一笑点点头，表示一切也雇主的意愿为主。
　　何晓和丁九斤的登山绳连在一起有三百米，应该能沉到火山口底下。这种在国内厂家定制的滑索登山绳，质量非常有保证。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自动解锁，林娜的那条登山绳，只能在原路返回时取回来了。
　　丁九斤本想还打前锋，但被何晓抢了先。何晓只想替丁九斤分担一点，不能回回都让九斤去冒险。这也是他们从小到大，在一起玩儿时形成的默契。
　　何晓先沿着登山绳下去后，直接落到了雪窝里。火山口下面的积雪更厚，他从没腰深的雪窠子爬出来，见身边有几个雪坑，就用脚踩了踩，软绵绵的，吓了他一跳。扒开坑上面的浮雪一看，原来是一头死狍子。他把登山绳的斜拴在一棵大树上，方便后面的人用滑索滑下来。
　　十几分钟之后，林娜、丁九斤，沈教授他们也陆续滑了下来。
　　林娜喊上何晓和丁九斤，按照职业惯例，到四处勘察地形，及早发现危险源，方便制定解决方案。
　　从他们滑下来的不远处，有高空坠物留下的；带有血迹大大小小的雪坑。看情形，应该是那些野兽从上面被抛了下来，砸在雪地上所形成的。
　　在这些雪坑旁边，又出现了一道深沟，跟先前雪龙走过的一样。他们三个人沿着雪龙走过的痕迹，一路向追了过去。
　　这个天然的火山口谷底，树木参天，针阔叶树木混杂。有一些大块的火山岩裸露着，上面长满了已经枯干的苔藓。
　　他们走了一百多米之后，前面出现了一条十几米宽的暗河。河岸两侧的边缘都结着冰，低矮的灌木上挂着一串串的冰凌。
　　雪龙的印迹到河边又消失了。
　　河道不宽，但河水深不可测。河面异常的平静，根本看不出河流的走向。
　　何晓摘下两片枯叶扔到河里，枯叶缓慢地向东南方向漂走了。
　　丁九斤捡起一块碎石抛到了河里，发出“咚”的一声。
　　“大概十几米深吧。”丁九斤说。
　　“河对岸没发现啥足迹。”何晓放下望远镜说：“雪龙应该顺着河流走了。”
　　“我们去下游看看。”林娜说。
　　“上游不用看吗？部长。”何晓说：“我去上游吧。”
　　林娜一怔，再仔细一想，何晓说的也有道理，就点头同意了。在此之前，她一直认为何晓吊儿郎当，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纨绔类型的人，虽然面对豺狼时，有点惊慌失措，但没想到心思如此缜密。
　　何晓的思路果然正确，下游的水直接贴着崖壁的缝隙流走了。而上游不仅发现了一个溶洞，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在几棵大树下，有一副腐蚀严重的老式军用帐篷的支架，用手一碰就散架了。还有一口满是窟窿的行军锅挂在一根树杈上。
　　几个人在附近搜索了一遍，扒拉开积雪，在枯叶下面只找到几片帐篷的帆布，其他一无所获。很显然，这里曾经是某个科考队或地质勘探队的临时营地，这些人应该是进入了溶洞，但似乎无人生还。
　　溶洞的尽头是怎样的世界？
　　现在四点半，再过半小时左右天就会黑了。
　　八个人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下，若是想进溶洞，就必须要有渡水的船只或木筏。最后商议的结果；今晚在此露营，明天按原路返回找到向导老莫，然后去老莫他们的村落租一条小船，想办法弄到这里。
　　再就是让老莫找一些锯子，斧头，巴锔子，铁丝之类的工具和材料，自己动手做一个木筏进入溶洞。
　　目前亟待解决的问题，一是搭建露营的窝棚，二是要吃饱肚子。
　　丁九斤自告奋勇安排晚餐，说要烧狍子肉串。就领着小周拖回一头死狍子，在河岸剥皮开膛洗涮干净，拢起来一大堆篝火。
　　何晓砍了六棵小树，三根一组，顶端借助树杈支起了三脚架，其他人帮忙砍了一些柏树的树枝，搭起了两个简易的窝棚。
　　风四叔经验老到，他烧了一些木炭，准备放在窝棚里用来取暖。那口破行军锅被分成了两半，每个窝棚放一半，当做生炭火的火盆。
　　窝棚里的积雪也被清理干净，露出厚厚的一层枯叶。虽然有些潮湿，但总比睡在雪地上要强得多。预防起见，他们又捡了一些柴禾，在窝棚外点上了四堆篝火。
　　丁九斤烧烤的手艺还不错，用树枝穿起的大块狍子肉，在篝火上烤的外焦里嫩，就着榨菜丝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何晓用酒囊带的五斤酒已经喝光了，不喝点酒，总感觉缺点什么似的。他想起向导赫哲族人老莫，这家伙的酒量真是可以，一顿能喝七八两六十度烧刀子。五斤酒老莫一个人喝了一大半。
　　“琢磨啥呢？”丁九斤嘴里嚼着一块肉，吐字不清地问道。
　　“想起来老莫说的话，神鸦显现，人兽魂断。”何晓说：“那些豺撵着狍子野猪跳崖，就是给什么雪龙的？还有那些乌鸦，雪龙不出现，它们都等着。你说雪龙到底是啥东西？”
　　“我琢磨着，八成是传说中的龙。”丁九斤说：“你没见有几十米长？”
　　何晓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些野兽跳下去的位置杂乱无章，并不是排成纵队等着雪龙驮走，这些野兽后来又怎么列成队的呢？他想到了雪龙趟过的雪道上，出现的那些神秘的脚印，又是怎么回事儿？
　　晚餐后，还是按照惯例分组值夜班。两人一组，晚八点开始到早六点十个小时，每组两个半小时。
　　何晓跟小周排在了最后一班。也就在这一班，出现了一件蹊跷事儿。
　　凌晨三点半，何晓跟小周替换下丁九斤和王三哥。
　　大概五点左右，天刚蒙蒙亮，何晓和小周两个人围着一堆篝火闲聊，就听到河里有动静，何晓端着冲锋枪走到河边一看，不禁怔住了。
　　一条船靠在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