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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清冷一如既往地女声打断了他的话。
“啊？”杜若霖愣了。
林雪自己重新站稳，重复了一遍：“谢谢你。”
“你不用说谢谢的，”少年连忙摆手，“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相互帮忙是应该的，不用道谢。”
朋友……吗？
林雪怔了下，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高冷女神形象依旧：“你们家的人？”
杜若霖点点头，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嗯呐，虽然我和小叔都是普通武者，但我们家里是有很强大的法师的哦！嘻嘻，月焰你就放心吧，包在我们身上！”
“嗯。”轻轻颔首。
确实，很强大。
罗陈虎等人经过长时间战斗已经疲惫，对上杜家的生力军，没过多久便纷纷身死道消。
而根据场中的法力波动，虽然杜家来的人并未现身，只是远程战斗，但林雪还是判断出了他们的实力。
一名法皇，两名法王，可不是普通家族能有的战力。
她微微眯了眯眼。
不知为何，明明敌人已经全部死亡，可她心中的危机感，却没有半分减弱的迹象。难道说，杜家……
处于相对安全的环境中，林雪心中思索，但对于外界的警惕，终究是多少降低了一些。
所以，当那道悄无声息的偷袭到来之时，她没有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仅仅是一瞬的时机错失，已经失去了防御或者躲避的资格。
然而……在这个格外强大、强到几乎足以让她沾之即死的攻击面前，她毫发无伤。
奇迹是不可能出现的。
所以……
她闭了闭眼睛，声音清冷依旧，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杜若霖。”
伸手，在少年倒下的前一刻抱住了他，却因为自身体力不支，被带着一并摔倒在地。
身上被尘土染脏，她恍若未觉，低头，注视着少年的面孔：“杜若霖。”
他微微笑了，脸色有些苍白，声音亦是没了以往活力：“我皮糙肉厚的没事，但如果焰被伤到了，会留疤的……呐，不要老是冷着一张脸嘛，女孩子要多笑一笑才好啊……”
说着，便将唇角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笑得那么灿烂，仿佛那个碗口大小的血洞不在他身上一样。
林雪努力地微微挑起唇角，声音抖得更厉害了：“你撑住，一定会没事的……”
手上月神光芒闪烁，一大把高阶疗伤灵符不要钱似的往他身上用。
虽然知道，不可能有用的。
他的脉搏，已经越来越弱了。
杜若霖费力地抬手，止住了她浪费的举动：“别……不用了，我从小身体倍儿棒，才不要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林雪手上动作一顿，果真不再使用灵符：“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给我活下去就好……”
“只要我不死，你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我吗？”少年的眼睛亮了亮。
“嗯。”点头。
“那……不要离我远远的，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抗，让我当你哥哥好不好……”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