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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炼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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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去管那完美提纯的药力,林雪控制着灵力从眉心如丝如缕地融入凤鸣寒玉箫之中,和之前的大量释放形成鲜明的对比。
  当整支玉箫上的白色寒气都化为淡淡的水蓝色时,林雪动了。她按在音孔上的双手如同幻影般在长箫上抚过,原本平和婉转的萧声急促起来,看似杂乱无章,却又仿佛循着一条奇妙的轨迹。其间还隐隐夹杂着几声凤鸣,清脆悦耳。随着她的演奏,箫上的水蓝色光晕真的如水般流动起来,其中十分之一的水蓝色在一双凤眼上缓缓凝结,化作一枚玄奥的符文,飞入了半空中,与一旁充满生命气息的生生草药力相互呼应。
  有了一个,自然会有两个,三个……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林雪凝结出十个符文,这十个符文一个比一个复杂,此时皆悬浮在她身前,隐隐排列出一只凤凰的形状,光芒吞吐,甚是绚丽。
  此时。林雪如同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终于有了停顿。
  那十个符文是什么?全都是她本身的灵力啊!释放,控制,数倍压缩,对她的消耗可想而知。林雪双眸微闭,按灵给的功法迅速运转灵力,尽可能迅速地恢复灵力。
  感受着那十个符文内稳定有力的灵力波动,苛刻如灵也找不出什么瑕疵。强大的乐器固然能提升灵符的威力,但相应的,使用难度也呈几何倍数增加。若非凤鸣寒玉箫的前任主人在其上施加了九道封印,及林雪与此箫有着百分之百的绝对契合,否则,以林雪现在的修为,连与它缔结契约的资格都没有。
  其实,以林雪刚才展现出的对灵力的控制力,换个普通点的乐器,已经已是足够成为一品符音师的了。毕竟,一品,是符音师最容易进入的境界。可以说,除非特殊情况,符合条件的人都能到达一品,只不过时间上有差距而已。
  可凤鸣寒玉萧不行,它的骄傲,不允许使用者的弱小。冰蓝色小光球里传出了一声极低的叹息。还是太急了啊……林雪是天才,绝世天才,但她只有六岁。年龄,终归是限制了她。更何况,当年一曲动天地,凤鸣彻九霄的凤鸣寒玉萧,又怎会轻易为人驾驭?要知道,它可曾是……的乐器啊……
  林雪这一冥想,就是一刻。普通符音师的纯灵力凝结出的符文,至多一盏茶的时间便会尽数消散,但经过与凤鸣寒玉萧的提炼,再加上林雪自身玄灵境初期有形无质的灵力,在不主动收回或被他人击溃的前提下,她所凝结之符,足足可以维持一刻,乃是他人的三倍。
  就在流光溢彩的符文开始淡化,灵以为林雪要放弃时,她那一双漂亮的眸子,缓缓睁开。林雪的眼睛,本是无一分杂质的纯黑,虽十分灵动,却仿佛缺少了什么。现在,她的眼睛变了。黑色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极致的冰寒。冰冷彻骨的蓝,已经脱离了美的范畴,宛若神一般,带着丝丝狂傲与不容侵犯的威严,君临天下。
  面对她强大的气势,凤鸣寒玉萧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几声兴奋的轻鸣。箫中,沉睡在九道封印之下的器灵,甚至有了些许颤动,就像挣扎着要苏醒过来一般。
  沉浸在这种奇异的状态中,下意识的,林雪将箫凑到唇边轻轻吹奏。素指轻动,没有之前幻影般的抚动。她的指尖移动甚至称得上缓慢,却仿佛寻着天地至理一般,每一次颤动都是那么圆融如意。
  半空中,十枚符文悄然散开,将那团碧绿的生生草药力围在其中。
  然后,碰撞!此时,林雪冰蓝色的双眸真正凝重了起来,显然,一刻的休息,并不足以让她的灵力完全恢复。
  “轰——”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碰撞中心传出,却并未扩散开来,一个灵力结成的冰蓝色光球恰到好处地罩住了符文与药力。
  说也奇怪,凶猛异常的爆炸余波碰到这冰蓝色小结界时,竟是触电一般弹开,似是极为惧怕,以及……敬畏。
  丝丝灵力探出,掌控着碰撞中心传来的每一道细微波动,在更加剧烈的排异反应发生之前,林雪的眼睛亮了——找到了!
  她的指尖生涩地在箫孔上高频颤动,模拟着碰撞时产生的波动。目光死死地盯着生生草药力,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来……终于,泾渭分明的两种能量,有了融合的迹象。生生草药力好像少了些许,那十枚水蓝色符文,也染上了一丝碧绿之色……
  可林雪,已经没有力气高兴了。灵力消耗了能够恢复,但损耗的心神,却是无法迅速补充的。不眠不休的苦修,她已疲倦至极,到现在,几乎是靠意志力在勉强支撑。
  不能停,不能放弃……她银牙紧咬,水蓝色灵力源源不断地从她眉心送出,控制着生生草药力与符文的融合。但,她是人,而非神。当碧绿色的药力缩小到三分之一时,任她如何努力,也无法再调动分毫灵力。眼皮沉重地睁不开了,难道,只能这样吗……
  不!
  一声怒吼,从林雪心底传出。
  没来由的愤怒,像是,愤怒于被一个小小的灵符难住。她灵力变了,从柔和的水蓝变成冷漠的冰蓝。一股暖流从她的精神空间里涌出,灵力、心神竟均奇迹般的恢复了一大截,十分舒适。
  然后,水到渠成。
  十枚符文贪婪地吸收着生生草的药力,在将其吸收殆尽的那一瞬,一缕紫烟,从紫芝叶上飘然而起,十枚符文眨眼间缩小数倍,在紫烟的连接下,凝聚成一只凤凰的形状……
  一品疗伤灵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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