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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凤鸣寒玉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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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个挤压的过程,当林雪看清眼前的世界时,她震惊了。
  她所处的地方绿草如茵,乃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芳草的气息,暖风的轻抚,令人心旷神怡。而在对面,一丈之远的地方,好像由一层无形屏障隔开,呈现出另一番景象。
  泼墨般的夜空中,一弯明月高高悬挂,洒下清冷的银辉。廖廖几颗星辰围绕着它,孤寂而幽深。在它们下方,辽阔的大海波涛起伏,反射出粼粼微光。一座冰雪雕筑的宫殿悬浮在大海中央,上书三字——凌月宫。
  没来由的,林雪眼前一阵模糊。灵魂之体无法流泪,但各种感觉都还是有的。“忘今海中凌月宫,泪落奈何共千觞。”下意识的,一句从未听过的话脱口而出。
  我这是怎么了?林雪用力晃晃脑袋,意识恢复了清明。她上前几步,走到了刚好能碰到那层无形障碍的地方。
  素手轻抬,水蓝色光晕快速向右手食指指尖汇去,凝于一点,隐而不发。当灵力集中到已无法压缩的程度,她动了。玉指轻点,在屏障上缓慢地移动,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手指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娇躯微微颤抖着,脸色也变得如金纸般苍白。
  终于,最后一笔完成了!林雪以灵魂本源为笔勾勒出的“卍”字金光大放,不断冲击着封印。封印也发出冰蓝色光芒,意图吞噬符文。
  金光与蓝光互相倾轧,很明显,浩瀚如涛涛江海般的蓝光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年仅六岁的林雪,实力究竟是太弱了。
  突然,金光骤然加强,竟以“卍”字为中心,在封印上强行撕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口子。林雪瞅住机会,把手伸进口子,默念“乐器”二字,在口子消失前,堪堪抓住了个东西。
  灵魂离体进入另一空间是很耗心力的,林雪来不及细看手中之物,意念一动,回归了本体。
  呼吸到熟悉的空气,林雪不禁长出了一口气,仅仅半个时辰,却几乎比她前面六年过得都精彩。
  事实上,真正的灵魂离体是很危险的,灵也不会让她这样做。方才,在灵的帮助下,林雪的灵魂本源一分为二,一半凝为人形进入月神,另一半则留在体内。这样一来,一则再怎么消耗也仅是一半灵魂,二则万一有什么差错,好歹还有一半灵魂待在体内。当然,分割灵魂本源这事,也就是灵敢干。
  林雪摊开右手,目光投向这费了好大劲才拿到的东西。
  那是一支萧。它看上去是用玉做的,却没有玉的莹润。入手冰凉,还散发着淡淡寒气。其上共八孔,用精细的雕刻手法刻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栩栩如生。更巧妙的是,雕刻者根据玉本身细微的纹理,利用雕出的凤羽排列,构成了“风鸣”二字,没有进行任何补工,浑然天成。
  “疼!”林雪正痴迷地看着玉箫,一不小心手指划到锋利处,一滴鲜血从指尖滴出,快速没入了玉箫中。好似受到了鲜血的刺激,玉箫泛起一层银光,凝结成一个玄妙的符文,印在了林雪的额头上。
  符文一闪而过,林雪后知后觉地拿起镜子照,却见额头一片平滑,什么都没有。不仅如此,手指被划破的地方也是了无痕迹。
  “那个,灵,这是怎么回事?”林雪搞不懂了,出声求助。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天灵有点不太对劲,自她看到那凌月宫起就一句话也没说过。
  “啊?这个啊,”像是睡梦中被猛然惊醒,灵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此萧乃万载寒玉所做,其冷无比,主人拿着只会略感冰凉,还有醒神的作用。而到了别人的手里,把手冻掉真的不只是说说而已。因其寒玉,且上刻凤凰,所以名曰凤鸣寒玉萧。方才萧吸收了你的鲜血,倒是省了血契这一步。至于在你的意识空间内留下的符文烙印,则是为了方便你收藏它。一般来说,符音师的乐器是不放在储物戒指里的,而是通过符文烙印收在意识空间里,再用灵力温养着。当然,那些灵力未能具象化凝不出意识空间的除外。除此以外,凤鸣寒玉萧的符文烙印还有一个妙用——随时随地被你召唤,无视空间!换句话说,别人抢了你这萧也没啥用,你意念一动,萧就能自己回来。”
  听了灵的解释,林雪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符文烙印这么神奇?竟能在意识空间里收入实物?”
  “这有什么难的,不是早说了么,意识空间虽是由意识构成的,但却有真实存在,等以后你灵力实质化了,什么东西都能收进去,意识空间完全可以代替储物戒指。普通储物戒指是纯粹用空间之力制造的。储物空间有限,并且只能容纳死物。月神为什么强大?就是因为它的制造者使用了有形有质的灵力,那些一味贬低灵力之人,简直愚不可及!”说到最后,灵的声音中还带入了些许愤怒的味道。
  的确,在大多数人眼中,实实在在的法力远比虚无缥缈的灵力重要很多,却忘了控制法力的,正是灵力,而这,直接导致大陆发展的停滞。
  “不过,这些目前和你没有关系。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学会吹箫。”
  “嗯。”
  在一遍遍练习中,两天时间,悄然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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