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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行刑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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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恩茫然道:“往东走,看到满条街的灯都亮着,就到了。”渐渐的,伊恩在月光下看清楚了窗口的怪物,那怪物和正常人类身形相仿,只是浑身的红毛,俨然就是一只猴子。
  “谢了!”那怪物一抱拳,转身一跃走开了。留下伊恩傻傻的看着空荡荡的窗口。
  伊恩马上就缓过神来,赶紧用手中的订书钉打开了艾伦馆长的手铐,他先扶着老人坐在椅子上休息。然后悄悄的扒在审讯室间的铁栅栏旁向外巡视,这是一个很大的审讯室,自己所在的只是四个小审讯间的其中的一间,从自己的审讯间向外看,沿着一面小审讯间的墙壁,正前方不远处是整个审讯室的大门。向内,墙边是一张桌子,两名守卫趴在桌子上早已睡熟。桌子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一排钥匙,离自己最近的一串钥匙上拴着一个圆形铁牌,铁牌上印着“审1”的字样。伊恩低头寻思片刻,转身来到艾伦馆长面前,蹲身握住馆长的手说:“老人家,你还能走吗?”
  艾伦馆长摇摇头道:“不要管我了,咳咳!你赶紧走吧!带着我你走不出去的。”
  “不行,我不能丢下您不管,我有办法拿到钥匙。您再坚持一下。等我们出去就好了。”
  “孩子,你知道的,我现在得的是绝症,活不了几天了,再说,就算逃出去我这把老骨头又能去哪啊!我在这里有我要做的事。你快走吧。”
  “不行,我一定能带您出去,雷尼老爹还在外面等着您啊?”
  “别说了,我是不会和你出去的。”
  就在这时,审讯室外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审讯室的大门被打开。杰克·托伦斯领着几个随从快步走了进来。进门后“咣咣”两脚将两名守卫踹醒,破口大骂道:“没用的废物,让人宰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杰克队长没心情理会地上两个捂着屁股的守卫,快步走到一号审讯间。隔着铁栅栏说道:“艾伦馆长,你还好吗?”
  “咳咳!暂时还死不了。”艾伦馆长坐在椅子上背着手说道。
  “哈哈哈!恐怕只是暂时罢了,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的判决令已经下达,明天中午十二点,就在赞比拉街口的广场,斩首示众。有什么话现在说还来得及,要是等到明天早上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哈哈哈,咳咳!你以为像我这个年纪,还会怕死吗?死亡和出生都是生命的一部分,就如同抬脚与落足都是走路的一部分。(《荼靡经》第267节)咳咳!杰克·托伦斯队长,给我煮一碗馄饨吧,我就要上路了。咳咳!”
  “好啊,我会的。”说完向身后使了一个眼色,“带走。”
  两名随从拿着钥匙打开了审讯间,进门将坐在椅子上的艾伦馆长拉了起来正要押着走出审讯间。
  “等一下!”坐在另一个椅子上的伊恩喊道:“让我也陪他一起去吧,艾伦馆长现在有重病在身,我是一个医生,万一有什么意外就不好了。杰克队长,你看他现在这个状况,你就不拍没到行刑时间他就…”
  “咳咳!算了,孩子,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吃甜筒冰激凌的时候最好叫一碗馄饨配着吃哦!”
  “什么乱八七糟的!”说着杰克队长向两名随从一挥手,两名随从将艾伦馆长押离了审讯间。就在杰克·托伦斯就要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忽然转过身对伊恩冷冷的说:“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待着吧,别指望你们那个满身红毛的同伙救你了。”说完转身要走,走到挂钥匙的墙边,忽然停住了脚步,将印有“审1”的那串钥匙摘了下来,转头将钥匙在眼前晃了晃。“伊恩·唐纳德,关于你当医生之前的本事我还是多少有一些了解的。哼哼!”说着将钥匙在手中一攥。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审讯室大门,留下坐在椅子上的伊恩·唐纳德和两个一直坐在地上不敢起来的守卫。
  两名守卫见杰克队长走远,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桌旁。
  一个守卫扶着桌角抱怨道:“今天可真倒霉!这一脚踹得我这屁股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
  另一个一瘸一拐的走到另一把椅子旁,边坐下边说:“还说呢,你不是说队长不会回来了吗?”
  “我哪知道啊!哎呦,疼死我啦!这让人怎么坐呦!”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落在二人所在桌子的正前方,尹恩在审讯间的里面,又有审讯间右面的面的墙壁挡着,一时不知道那声音是什么情况。只听见两名守卫惊道:“什么东西?来人…”
  啊字还未出口,两名守卫已经被那个声音两记重脚踹在身后的墙壁上,顿时昏了过去。
  正当伊恩愣神的功夫,一个全身红毛的怪物走到审讯室的栅栏旁。对着伊恩说道:“你认识馄饨?”
  “认识啊!怎么了?”伊恩茫然的答道。
  “刚才的那个人是国家图书馆馆长艾伦·舒加特?”
  “是啊!你是谁?”
  那个怪物也不理会,将一名守卫的衣服趴下后,身体用力一晃,浑身的红色绒毛就不见了,变成了一个赤身裸体的红发少年,那少年边穿衣服边翻看墙上挂着的一排钥匙,“哪把是你的房间的?”
  伊恩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铁栅栏旁说道:“都不是,被人拿走了。”
  “我去,那怎么办?”红发少年穿好衣服来到铁栅栏旁。就听得“咔哒”一声,一号审讯间的锁开了。
  红发少年笑道:“有点意思!这是你们医生的专业技能之一吗?”
  “是雷尼老爹派你来救我们的吗?”伊恩边说话边扒下另一个守卫的衣服穿在身上。
  “不是,是我自己来的。我们接下来去哪?”
  “赞比拉街。”
  “好嘞!听说那的甜筒冰激凌特别好吃。”
  **********
  午夜一点三十六分,赞比拉街。
  虽然已经过了午夜,但是在这个整个伊犹堪都十分闻名的红灯区依旧是灯火通明,准确的说,这个时间段才是赞比拉街的繁华时段。街面上小商贩的叫卖声,酒吧里喝醉酒的客人因为一句“你瞅啥!”“瞅你咋地!”正在大打出手,街边闪着粉红色的灯光的小屋门口,穿着性感的美女在招揽客人。
  赞比拉中央广场的中央是一个用来处决犯人的行刑台。高高的行刑台下,两个穿着监狱守卫衣服的男人,手里各拿着一个巨大的冰激凌甜筒站在赞比拉街口的广场上,透过长长的街道,看着远处伊犹堪国家监狱顶楼的灯光,微弱得几乎只能靠猜才能知道刚才两人是从哪个房间逃出来的。
  年纪稍大一点,个子稍矮一点的人舔了一口手中的冰激凌,先开口说话:“卡罗特,我们去哪找他们?”
  “我怎么知道?但是谢谢你请我吃甜筒冰激凌。我终于理解了那句赞比拉街的名言了:没有甜筒的冰激凌是不完美的。绝对的!这甜筒和冰激凌的搭配简直了!真是太好吃了!”
  “什么意思?你们不是约好了在赞比拉街汇合的吗?”
  “是吗?那正好,我们去找他们吧。”
  “什么叫‘那正好’?别告诉我你根本就不知道在赞比拉街汇合的事?”
  “是啊?怎么了?”
  “那你来这干什么?”
  “吃冰激凌啊!要不然呢?”
  “我真服了你了,现在是凌晨一点四十分。还有三个多小时天就亮了,我们得赶紧找到雷尼老爹他们,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艾伦馆长要被处决的事。”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小兔崽子,你刚才说谁要被处决了?”
  伊恩听到雷尼老爹的声音,眼圈一红,手中的冰激凌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正要转身。却听见身后的声音继续说道:“别回头,分开走,帕克特钟表行,后门进。”
  **********
  过了十秒钟。卡罗特咬了一口手中的冰激凌,说道:“回头吧,人早走了,你快带路吧!”
  “你自己去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卡罗特又咬了一口冰激凌说:“不行,我不认识路,而且方向感还特别差。再说了,你一个人救不了艾伦馆长的,还是和大家商量一下的好。”
  伊恩一把抓住卡罗特手中的冰激凌摔在地上,大步走入赞比拉街。卡罗特赶紧追上前去。
  “你等我一下啊!我不认识路啊。”
  “不认识路,刚才在监狱你怎么还问我赞比拉街怎么走?”
  “所以我就又回来了嘛,这么大个都城,我怎么知道哪边是东啊?”
  “你个路痴。”
  “你再给我买一个冰激凌。”
  “滚!”
  “……”
  广场旁一个黑暗的角落,一个身材臃肿的胖子,叹了口气,冷笑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幼稚得可爱。”
  **********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整。距离行刑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安静的赞比拉街,帕克特钟表行门外。一个报童在大声的叫卖。
  “号外!号外!国家图书馆馆长,著名历史学家艾伦·舒加特,触犯研究历史禁区罪,今日中午在赞比拉街中心广场处决。号外!号外!前国家医疗中心主任雷尼·奈克勾结恶魔屠夫鲁克·霍华德偷偷潜入都城预图再次行凶。请各位市民注意出行安全。号外!号外!神的笔迹降落人间,新天书降世,神的宝藏再引热议。号外!号外!……”
  帕克特钟表行二楼,现任的医疗中心主任梅希·格拉维尔和国王护卫队队长杰克·托伦斯站在阳台窗前。
  杰克队长边摆弄着手中的小皮鞭边说:“现在的媒体真的是无孔不入啊,这么快就见报了。”
  旁边的梅希主任冷笑一声说道:“一点小事情而已,媒体也要充分的利用起来啊,有的时候舆论也是很重要的啊。”
  “当初你赶走雷尼·奈克也是用的这个办法吧?”
  “杰克老弟,话可不能乱说啊,那可是我的恩师,尊师重道的情意我还是有的。”
  “情意二字竟然从你老哥的口中说出,真是让我这个杀人都不会眨一下眼的刽子手都有点脸红呢。那雷尼走后的两任主任都是怎么下台的你能和我讲一下吗?不要小看我的情报收集能力哦。”
  梅希主任一脸堆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杰克队长,说道:“一点小事情而已,一点小事情而已。不知道杰克大队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不妨直说。”
  “梅希主任果然快言快语,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听说你手上也有一些关于我的小材料?我们不妨交换一下,交流交流?”
  “一点小事情而已,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们再详谈,一点小事情而已。对了,那两个小家伙安顿好了?”
  “放心好了,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好的。”
  “这回可别再让他们跑了,关在什么地方了?”
  “就在……”
  话音未落,就听见两人身后有人喝道:“我们在这呢!”
  帕克特钟表二楼的玻璃阳台,响起两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紧接着一胖一瘦两个人就从二楼摔落在房子外面一个用铁丝编成的鸡窝旁。二人还未等爬起来,鲁克和卡罗特已经从二楼跳下,将二人踩在脚下。
  “你们是怎么……”
  只听得一个女声怒喝道:“别跟他们废话,快点,时间来不及了。”说话的正是罗莎莉。
  梅希主任晃动着满是肥肉的双手苦道:“各位饶命,你们听我说,雷尼老师,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也是听命于人啊!”
  雷尼·奈克,拄着拐杖,走到他的身边,“梅希,只怪我当初信你一次,没想到如今又再骗我,难道非要将我置于死地,你这主任才当得安心吗?”
  “老师,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再饶我一次吧。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雷尼哼的一声,不在理他。转向杰克队长,“杰克·托伦斯队长,我和你有何冤仇?你竟然如此赶尽杀绝。”
  “废什么话,我就是干这个的,少拿你那套仁义道德来我这说教。你知道怎么杀人吗?用不用我教你一下。哈哈哈!”
  “雷尼主人,让我来!”罗莎莉走到地上的二人中间,狠狠的对二人说道:“我们没有你那么懂得怎么杀人?我只是想让二位玩一个小游戏而已。我们年轻人都是很幼稚的,对吧?”说着脱掉手上的手套,双手按在二人头顶。一声“压缩”后,二人变成了罗莎莉手中拎着的两个手指般大小的小人。
  “罗莎莉,你要干什么?别!别!那是鸡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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