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寻找工作

　　我在迪拜中心区一个繁华的购物中心走了二趟。
　　其中有两家店铺是卖珠宝、黄金、工艺品、钟表的。
　　我观察了一会，走进了顾客稍为多一点的那家店。
　　店铺柜台是一个中年印度男人，盘着头巾。
　　“朋友，我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看到我手上的江诗丹顿手表没有？
　　“几个月前在香港品牌专卖店，花了大约9000多美元买的。你不信可以上网查下官方零售价。现在还是9成新，你只需要给3000美元，它就归你了。”
　　他拿起我的江诗丹顿手表认真看了下。然后又用放大镜查看。那是在香港被法院查封别墅时，带出来的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是真的。”我说。
　　印度人还不放心，他先让我在一旁坐下，他给我倒了茶。
　　然后他叫了店内的两个同伴，对这只手表做了一番全面的专家鉴定。
　　“500美元”
　　“2500美元。”
　　哈哈哈。我开怀大笑。继而举杯喝茶。
　　“800美元”
　　“2000美元”
　　手表在印度人手中转了一圈。
　　“1000美元”
　　“1800美元”
　　“1100美元”印度人出价空间变少了。
　　“1500美元”我还是想卖高点价。
　　讨价还价后，终于，我和印度人达成协议。以1300美元交易。
　　印度人和我解释，他手头没有足够美元。因此按照官方汇率给了我迪拉姆。
　　我眼尖，看到他的收银柜内是有美元现金的。但我要美元干什么？还不是要到银行，按照官方汇率换成迪拉姆。
　　印度人给了我一张他的名片。他叫莫迪拉。
　　莫迪拉告诉我，以后有什么珠宝黄金、名表都可以来他这里交易，但必须是真品。也可以带客人来买他这里的商品，只要客人交钱成交，事后会给我返利。
　　晚上，我在背包客旅店的床位上，怎么都睡不着觉。
　　我失眠了。
　　我回想了一下这一周在城内的游历，思考着我该在那家店铺从事什么样的工作。
　　我想起了在香港星盈旅游公司的第一份工作。
　　于是，我干脆起来了。来到旅馆前台，背包客旅店的华人老板正在那里。老板姓张，我叫他张老板。
　　我跟他聊起天来。
　　我说我想做一名导游，我对自己英语水平有自信。想请他讲解一下这边的旅游公司。
　　张老板告诉我，迪拜是旅游城市，真正来游玩的都是不差钱的游客；不象香港那边一些旅游公司，用低价游吸引游客。当地有好几家旅游公司在正常经营，本地游价格套餐都很高，导游是真正推介旅游点的。当然也有导游带游客去店铺推销的，但这些游客见多识广，特别是有不少人都是欧美来的，不是好商品或者特色商品是不会购买的。不能强制购物，劝说也不行。用进货价几十元的玉手镯，标价十几万，然后打三折卖出的花招，一经投诉到当地警察局，店家及导游会以“诈骗罪”被监禁。
　　也就是说，导游要真正服务顾客，推介景点。可以带顾客到质量有保证的商家购物，但游客可选择买或者不买。旅游公司给导游的工资占导游收入大头，其次是游客的小费，商家购物提成返利极少甚至没有。
　　第二天，我在华人聚居的老城区，娜莎广场附近一家旅游公司应聘导游。
　　旅游公司经理用英语和我交谈，问我的过往经历。
　　我说我是香港人，在美国读书毕业，后来回香港，在一家叫星盈的旅游公司工作，从事过导游工作，现在来这边想找同样的工作。
　　他问了我对迪拜城中的一些著名景点的认识。
　　我上星期正好和同学卡希米游览过，于是就将卡希米介绍的话，以及旅游杂志的介绍中记得的东西，重新说了一遍。
　　我最后被录取了。
　　我获得了人生中的第二份工作。
　　我的试用期是二个月，月薪6000迪拉姆，按官方汇率大约是1600美元。
　　试用期满按工作表现提高工资。游客小费可以全归自己。
　　我特别问了，能不能在旅游期间，带顾客去商场购物。我在卖出我的江诗丹顿手表时，记得莫迪拉提过，欢迎带客人来他的商店购物。
　　公司经理告诉我，在不影响游客整个旅游行程体验下，可以带游客到优质商品商场，但不能劝说游客购物，游客是否购物看其意愿，不能强制。商家返利不提倡。旅游公司要求在过程中必须保证游客安全，并且声明，引发纠纷必须导游自己负责。不能与以次充好、虚假标价的商家合作。
　　此后，我便开始了我的导游工作生涯。
　　根据公司调度的安排。会派大巴车会来到特定的酒店或者机场，迎接旅游团或者旅客。我要去和这些预订了我们旅游公司服务的游客接洽上，带他们上大巴，安排他们住宿或者去旅游景点。
　　一开始，我表现有些僵硬，平时说得很流利的英语，面对一大群游客时竟然说得结结巴巴。
　　“镇定点，有什么大风浪没有经过。”我暗暗安慰自己。
　　顶着头皮上了。
　　好在迪拜的旅游景点著名的也只是那几个，我和同学卡希米曾经来游玩过，所以我讲解的东西，都是卡希米说过的或者旅游书本上有的。
　　第一天上班结束后，我对自己的表现评价是：勉强及格。
　　我还在背包客旅馆住着便宜的床位。
　　在旅游公司工作两三天后，我将我的工作状态跟华人旅馆的张老板说了。
　　他认为，我虽然英语说得流利，但缺少了幽默感。
　　在他的建议下，我用手机下载了一些欧美的笑话及幽默对话，一定不能是带黄的段子，背下来，在讲解旅游景点时根据实际需要说一下。按照他的方法，解说效果生动了很多。
　　我也主动跟一些游客搭讪了。
　　也有游客开始给我小费了，每次十美元或者十欧元。
　　我很高兴，工作总算走上正轨了。
　　在每天旅游景点结束后，如果还有时间，我会带游客到市中心的一些正规购物中心、或者奢侈品店。如DIOR、LV、GUCCI等专卖店。当然，即使我带来的游客购物了，这些店铺也不会给我返利的。
　　我不会劝说游客消费，我牢记公司经理说过的话，我不想违规掉了工作。
　　莫迪拉的店铺所在购物中心我也带游客去过，但没有专门带游客进他的店铺。
　　我只是在购买中心门口告诉游客，这是购物中心，可以自由活动，一小时或者半小时后集合。
　　游客有没有在莫迪拉的店铺购物，我真不知道。
　　一个月后，我领到了在旅游公司工作的工资。6000迪拉姆。
　　旅游公司经理认可了我的表现，“继续加油。”
　　工资加上小费，这个月我大约挣了8000迪拉姆左右。
　　以前一掷千金消费的我，对这个收入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