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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羑里囚西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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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曰:
  君虐臣奸国事非,如何信口泄天机。
  若非丹陛忠心谏,已见藁街血色飞。
  羑里七年沾化雨,伏羲八封阐精微。
  从来世运归明主,漫道岐山日正辉。
  话说西伯侯姬昌见天子不看姜桓楚的奏本,竟然平白无故、不由分说将姜桓楚拿出午门,碎醢(读海音,肉酱)其尸,内心忐忑不安,知道天子现在已经是丧心病狂,穷凶极恶!
  三位侯爷赶紧跪下称臣,并对纣王奏道:“君王是臣子的首脑,臣子是君主的股肱,陛下看都不看大臣奏章,就轻易斩杀大臣,这是虐待臣子。文臣武将如何能心服口服,这样做只会断绝君臣大义。乞求陛下容言纳谏,这才能够安定人心。”
  丞相比干将姬昌等人的联名奏本展开,纣王只得看本:
  写本上表之臣鄂崇禹、姬昌、崇侯虎等启奏陛下:为了匡正国法,铲除奸佞,洗雪沉冤,挽救衰败,再立三纲,清剿狐媚之事,微臣等听说圣明君王治理天下:都是勤政务实,不建奢华亭台楼阁;亲近贤德远离奸佞,不勤于游猎,不沉湎于酒,不淫荒于色;只是敬修天之使命,只须朝廷三公九卿公正治理天下,因而唐尧虞舜二位圣君根本不需走下台阶,挥手之间而使天下太平,千万臣民都能安居乐业。如今陛下承嗣大统以来,从未听闻有何丰功伟绩,近来更是懒惰荒诞,轻信谗言,疏远贤德,沉湎酒色。姜王后贤惠而且知书达礼,并无失德之事,竟然遭受惨酷刑罚,妲己秽污内宫,反而受陛下恩宠赐以王后之位。屈斩太史杜元铣,失去司天之重臣;轻易碎醢大臣,使国家失去股肱之臣。制造炮烙,阻塞忠谏之口;听信谗言,追杀亲子,丧失父亲慈爱之心。微臣等希望陛下贬黜费仲、尤浑,才能亲近君子;速斩妲己,整肃宫闱。苍天之心或许可以挽回,天下方可安定。不然,微臣等茫然不知所措。微臣等不避斧钺之刑,冒死进言,恳求天子心平气和采纳臣子谏言,即刻恩赐施行。如此天下幸甚,万民幸甚。臣等诚惶诚恐等待圣命!谨上此疏以达天子听闻。
  纣王看完奏章勃然大怒,狠狠扯碎表章,拍案而起,指着三位侯爷大声吼叫:“将这三个逆臣贼子速速拿下,拖出午门,立即斩首回旨!”武士听旨一齐动手,把三位侯爷绳索捆绑,拖出午门。纣王命上将鲁雄监斩,迅速发出行刑旨意。
  纣王满脸怒容坐在御座之上,此时只见右班中有中谏大夫费仲、尤浑,二人低声交头接耳,犹犹豫豫走上前来,俯伏在地低声奏道:“微臣有简短奏章,冒犯天子龙颜。”纣王皱眉问道:“二位爱卿有何奏章?"
  费仲、尤浑:“臣等启奏陛下,四位大臣确实有罪,忤逆天子触犯天颜,罪在不赦。姜桓楚有弑君之罪,鄂崇禹有叱主之过,姬昌恶言侮辱君王,但崇侯虎只是跟随众人而为。微臣从公允立场来看:崇侯虎素怀忠诚,出力报国;建造摘星楼,披肝沥胆,修筑寿仙宫,鞠躬尽瘁;全心全意只为朝廷,没有丝毫过错。这次崇侯虎不过随声附和,实非本心,若是不分青红皂白,玉石俱焚,是有功而与无功同等对待,人心未必能够信服。但愿陛下能够赦免崇侯虎卑微的生命,让他以后将功补过,以赎今日之罪。”
  费仲、尤浑二人之所以愿为崇侯虎求情,一来平日里得崇侯虎的钱财太多,二来刚才三位侯爷的联名奏折未曾亲眼目睹,不知奏章之内还有劝谏天子贬黜二人之词。
  纣王见费、尤二臣谏言赦免崇侯虎,费、尤二人乃纣王宠臣,对他们言听计从,深信不疑。纣王点头说道:“二位爱卿所言,昔日崇侯虎既有功于社稷,朕不能使明珠蒙尘埋没他的功劳。”叫奉御官传旨:“特赦崇侯虎。”二人谢恩归班,旨意传出:“单赦崇侯虎。”
  听到旨意,大殿东头可惹恼了武成王黄飞虎,执笏出班。又有丞相比干、微子、箕子、微子启、微子衍、伯夷、叔齐七人同时出班俯伏,比干奏道:“臣启陛下,大臣乃是天子之股肱。姜桓楚威镇东鲁,屡有战功,若说他要弑君,并无一点证据,岂能处以极刑?还有姬昌忠心不二,为国为民,实在是国之福臣;道合天地,德配阴阳,仁结诸侯,义施文武,礼治邦家,智服反叛,信达军民,纲纪清明,政事严整,君正臣贤,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君臣一心,不肆干戈,不行杀法,行人让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四方瞻仰,称之为西方圣人。鄂崇禹身任一方重职,为朝廷日夜勤劳,使得一方太平,三位都是有功社稷之臣。乞望陛下一并怜惜而赦免,群臣不胜感激之至。”
  纣王不停摇头说:“姜桓楚谋逆,鄂崇禹、姬昌簧口利舌鼓惑群臣,妄言强词诋毁君王,都是罪在不赦之臣,诸位大臣岂能胡乱保奏。”
  武成王黄飞虎奏道:“姜桓楚、鄂崇禹乃是国之重臣,从无过失。姬昌乃是仁心君子,善于演算先天之数,更是国之栋梁。今日一旦无罪而死,何以服天下臣民之心。何况三路诸侯都是兵马数十万,精兵猛将,不乏能人;倘若他们的子民知其君侯死得冤屈,岂能容忍这无妄之灾?倘若反叛之心一起,恐怕战乱四起,四方百姓危难。况且闻太师远征北海,如今又起祸乱,雪上加霜国家何安?愿陛下怜而赦之,国家幸甚。”
  纣王闻奏,又见七王竭力谏言,只好退一步说道:“姬昌,朕也素闻忠良,只是不该随声附和。本应从重处置,姑且看在诸位爱卿所奏的情面之上,赦免他吧。只是他日归国有变,众卿可是难辞其咎。姜桓楚、鄂崇禹谋逆不赦,速正典刑。众卿勿再胡乱保奏。”旨意传出:“赦免姬昌。”
  天子命奉御官:“速催行刑,将姜桓楚、鄂崇禹以正国法。”此时只见左班之中又有上大夫胶鬲(读阁音)、杨任等六位大臣进礼称臣:“臣等有本要奏,可安天下大局。”
  这位胶鬲也是名人!孟子曰:“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胶鬲正是“举于鱼盐之中”的人,胶鬲原为贩卖鱼、盐的,后成为纣王之臣。泰州祭祀“盐宗”的庙里供奉着三位盐宗,胶鬲便是其中之一,另外二位是海盐生产创始人夙沙氏和食盐专营创始人管仲。胶鬲死后葬于无锡安镇胶山,胶山由此而得名。
  纣王说:“卿等又有何奏章?”杨任启奏:“四臣有罪,天子赦免姬昌,乃是七王为国为贤的功得。要说姜桓楚、鄂崇禹都是诸侯之首。姜桓楚任重功高,素无失德,谋逆无证,岂能乱加罪名?鄂崇禹性急率直,直谏天子,无虚无谬。微臣听闻君明则臣直,指正君王过失之人,忠臣也;巧言逢迎君王之人,佞臣也。臣等眼见国事艰难,不得不繁言上奏。愿陛下怜惜二臣无辜,赦其返回本国,使得各国清正和平,使君臣喜乐于光天,百姓讴歌于化日。臣民感念陛下宽洪大度,纳谏如流,始终不负臣子为国为民于本心。臣等不胜感激之至。”
  纣王有心杀人,见文武百官不停劝谏,大发雷霆之怒:“乱臣造反叛逆,同党巧舌如簧。姜桓楚弑君,醢尸不足以抵其罪;鄂崇禹诽谤君王,枭首正合其罪。众卿强谏,朋比欺君,污蔑法纪,如再劝阻谏言,即与二逆臣同罪!”随传旨:“速正典刑。”杨任等见天子怒形于色,谁也不敢多言。
  也是该得二臣难逃一劫,旨意已出,鄂崇禹枭首,姜桓楚被巨钉钉其手足,乱刀碎剁,此酷刑名曰“醢尸”。监斩官鲁雄回旨,纣王起驾回宫。
  姬昌拜谢七位殿下,声泪俱下:“姜桓楚无辜惨死,鄂崇禹忠谏丧身,东南两地,自此永无宁日了。”众人俱都黯然泪下,说:“先为二位侯爷收尸,浅土埋葬,等事情平定之后,再作处置。”可怜一个身首异处,一个已无全尸。有诗为证。诗曰:
  忠告徒劳谏诤名,逆鳞难犯莫轻撄。
  醢尸桓楚身遭惨,服甸崇禹命已倾。
  两国君臣空望眼,七年羑里屈孤贞。
  上天有意倾人国,致使纷纷祸乱生。
  不题二位侯爷家将星夜逃回本国,报与二侯之子去了。
  再说纣王次日朝会显庆殿,有丞相比干上奏,收二臣之尸,放西伯侯姬昌回国。天子准奏。比干领旨出朝。
  旁边费仲进言:“姬昌外似忠诚,内怀奸诈,巧舌如簧,煽风点火,蛊惑众臣,面是心非,终非善良之辈,恐怕释放姬昌归国,反而勾结东鲁姜桓楚之子姜文焕、南都鄂崇禹之子鄂顺兴兵扰乱天下。军有持戈之苦,将有披甲之难。百姓惊慌,都城侵扰,让其回国有如纵龙入海、放虎归山,到那时悔之晚矣。”
  纣王言道:“诏赦已出,众臣皆知,岂有出乎反乎之理。”费仲献策:“臣有一计,可除姬昌。”纣王:“有何妙计?快快奏来。”费仲对答:“既已赦免姬昌,他必然参拜宫阙方归故土。文武百官也会为姬昌饯行。臣去探其虚实。如若姬昌果然真心为国,陛下赦之;若有欺诈,即斩昌首,以除后患。”纣王点头:“爱卿所言极是。”
  且说比干丞相出朝,径直来至馆驿,来看姬伯。左右通报,姬昌出门迎接,叙完礼坐下。比干说道:“不才今日显庆殿见驾奏王,旨意可收二侯之尸,释放君侯归国。”姬昌起身拜谢:“老殿下厚德,姬昌何日能报再造之恩。”
  比干也站起来向前,执姬昌之手低声说道:“国内已无纲纪,如今又无故而杀大臣,皆非吉祥之兆。贤侯明日拜辞宫阙,即刻离开、宜早不宜迟,迟则恐怕奸佞嫉恨,横生枝节。至嘱,至嘱!”
  姬昌欠身,感激不尽说道:“丞相之言,真为金石玉言。盛恩大得无以为报,定当铭刻在于心。”
  次日,姬昌早早到临午门,望宫阙拜辞谢恩,姬昌随后带领家将竟出西门。来到十里长亭,只因西伯侯为人贤德,人缘极好,百官崇敬,武成王黄飞虎、微子、箕子、比干等俱在此等候多时。
  姬昌下马,黄飞虎与微子慰劳说:“今日贤侯归国,不才等特备水酒一杯,一来为君侯荣饯,另外尚有一言奉告。”姬昌揖手说:“愿闻其详。”
  王叔微子诚恳说道:“虽然天子有负于贤侯,望贤侯念及先君之德,不要丧失臣节,横生变故。则我等不才之辈幸甚,天下万民幸甚。”姬昌顿首感谢说道:“感激天子赦罪之恩,承蒙列位再生之德,姬昌没齿不能报答天子之德,岂敢还有其他异念。”
  百官执杯把盏。西伯侯姬昌可谓酒龙诗虎、量如江海,有百杯不醉之量,彼此把酒言欢更觉豪气干云,义薄云天!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一时间都是依依不舍,惺惺相惜。
  正当欢饮之时,只见一队人马匆匆而来,不是别人:费仲、尤浑二个奸佞之臣。自己备好酒菜,也来与姬伯饯别。文武百官一见费、尤二人过来,便有几分不悦,个个抽身离去。
  姬昌连连称谢:“二位大夫,姬昌何得何能,承蒙远道前来饯行。”费仲说:“听到贤侯荣归故里,卑职特地赶来饯别。有点事情因此来迟。望乞恕罪。”
  姬昌是个仁德君子,待人诚心实意,不会虚情假意,一见二人殷勤,便自然心情喜悦。然而文武百官与此二人同朝共事,自然敬而远之,全都先行散去。只留下他们三人举杯把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费、尤二人吩咐左右:“快取大杯过来,我等一醉方休。”二人满斟一杯,双手递与姬伯。姬伯接过酒,欠身答谢:“多多承蒙大恩大德,不知何日结草衔环来报答二位大夫。”一饮而尽。姬伯海量,不觉连饮数杯。
  费仲问道:“请问贤侯,费仲经常听闻贤侯能演算先天之数,其结果真无偏差吗?”姬昌答道:“阴阳之理,自有定数,岂能不准。但众人若能举一反三,以此趋吉避凶,也能逃避凶险灾祸。”费仲又问:“如若当今天子,所作所为皆是错乱不序,不知将来究竟会怎样,可以预测出来让我们也听听吗?”
  此时姬伯酒喝得已是有些醉意,不曾细想这二人有何来意,一听询问天子的吉凶善恶,便是眉头紧锁,频频摇头叹息,无奈说道:“老夫推演预测,如今国家气运黯然无色,君王只此一代传承就会断绝,本身不得善终。现在天子所作所为更使得气运雪上加霜,加速败亡的速度。做臣子的怎么忍心说出这些话来!”姬伯说完这些,不知不觉黯然神伤。
  费仲进一步问道:“君侯能再说得具体些吗?这成汤气数究竟何年而终?”姬伯:“那老夫就实话说吧,也就四七二十八年,戊午岁中甲子而已。”费、尤二人听姬昌说得如此肯定,也都唉声叹气,又为西伯侯满上一杯,虚情假意用酒应酬西伯。
  过了一会,二人又问:“不才二人,也求贤侯算上一卦。看看我等终身是怎么一个结果?”西伯侯姬伯本来就是贤人君子,不善虚伪推托,当即挽起衣袖推演一数一卦,然后沉吟良久,默默无语。
  费、尤二人不知西伯侯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费仲一拍胸脯对姬伯说:“贤侯不必顾虑,但说无妨。"姬昌若有所思说道:“此卦非常奇怪,老夫也是算卦无数,还从未遇见这种卦象,百思不得其解。”费、尤二人笑着问道:“如何?我们二人命数内有什么奇怪之处?”
  姬昌说:“常言道:这人呀,生死有命富贵由天,都是注定的,人死的方式也有很多,或因各种疑难杂症病死,或因被斩吊淹烧等刑罚处死,而死于非命。没听说过有二位大夫这样的,死得蹊蹊跷跷,古古怪怪。”
  费、尤二人又笑着问:“究竟是如何死法?死于何地?”姬昌说:“将来不知是何原故,是被雪水淹身,冻在冰内而死。”后来姜子牙冰冻岐山,擒拿鲁雄,抓获二人,祭奠封神台。此是以后的事,暂且不题。
  二人听完不以为然,口角含笑说:“生有时辰死有地’,都是身不由己,由它去吧。”三人又是一番开怀畅饮。费、尤二人又乘机诱导姬昌说:“不知贤侯平日可曾推演自己结果究竟如何?”姬昌又些得意说:“这个我到是也曾认真推演过。”费仲:“请问贤侯福祸如何?”姬昌面带笑容:“老夫还是讨了个善终正寝。”
  费仲、尤浑二人听了心中暗恨,表面还是笑里藏刀,虚情假意庆贺说:“贤侯吉人天相,自然福寿双全。”西伯道谢,口称:“哪里!托福!”三人又饮数杯,费、尤二人这才说:“不才等朝中还有些事情,不敢久留,就此别过。贤侯前途保重。”各自分手告别。
  费、尤二人与姬昌分开,返回朝歌,即刻原形毕露,在马上开口大骂:“这老畜生!自己就要死在眼前,反而说自己善终正寝,说我们寒冰冻死,分明是咒骂我等。实在可恶!”二人一路咬牙切齿正说着,已经到了午门。
  二人下马,步行来到便殿朝见天子。纣王问:“姬昌可曾说什么?”二人启奏:“姬昌心怀怨恨,胡言乱语侮辱君王,实乃大不敬之罪。”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纣王与这二人相处久了,开口没好话,张口就骂:“这匹夫!朕好意赦免他归国,却不感恩待德,反倒出言不逊,侮辱君主,可恶之极!你们说,他是口出何言胆敢辱朕?”
  二人这回没有添油加醋,如实回奏:“他与我们当面推演成汤气数,说国家只这一代便会终结,还有气运不过四七二十八年。另外还说……请陛下恕罪,微臣不敢复述。纣王:“快说!恕卿无罪!"费仲:“姬昌还说陛下不能善终。”
  纣王破口大骂:“你不问问这老匹夫如何死的?”费仲:“微臣二人也曾问他,他说自己是善终正寝。大概姬昌这是狂言妄语,蛊惑人心。连他自己小命都握在陛下手心之中,尚无自知之明,竟然还说自己能够善终。这不是掩着耳朵盗铃铛,自欺欺人吗。后来微臣二人叫他推演运数,他竟然荒谬绝伦说微臣二人会冻死冰中。不说微臣托陛下福荫,即使只是布衣小民,也无冻死冰中之理。姬昌之言都是荒唐之说,虚谬之言,迷惑世人,没有比此言语更荒谬之言。请陛下早作决断,速下旨意,马上施行。”
  纣王:“传朕旨意,速命晁田领三百御林轻骑追赶姬昌,捉拿回来,立即斩首示众,要使朝歌满城皆知,以戒妖言。”晁田领旨追赶。
  再说姬昌上马,被风一吹猛然惊醒,感觉自己酒后失言,这真是智者千虑也有一失!悔之晚矣!急忙传令家将速速离开此地,恐怕情况不妙。众家将不知状况,匆忙起程,行至山间,只能迤逦而行。
  姬伯在马上暗自神伤:“我推演命数之中,有七年灾难,为何平安而返?必是在此前酒后失言,招来是非,惹出祸来。”正在迟疑之间,只见队伍后面尘土飞扬,一队人马如飞赶来,等到近前,认出是大将晁田。
  晁田在马上大声呼喊:“姬伯,天子有旨,立即回朝面君。”姬伯心中有数,答道:“晁将军,我已知道了。”
  姬伯又对众家将说:“本侯现在灾祸已至,劫数难逃,你们快快回去。我七年之后自然平安归国。告诉伯邑考上顺母命,下和兄弟,不可更改西岐规矩。就这些了,你们去吧。”众人洒泪回西岐去了。姬昌同晁田回朝歌来。有诗曰:
  十里长亭饯酒卮,只因酒语欠委蛇。
  若非天数羁羑里,焉得姬侯赞伏羲。
  话说姬昌同晁田往午门来,就有探马飞报黄飞虎。飞虎听报大惊失色,心中一想:“为何西伯侯去而复返,指不定又是费、尤两个奸逆陷害姬昌。”连忙把周纪叫来吩咐:“快去请各位老殿下,马上赶至午门。”周纪得令去请。
  黄飞虎随即骑上五色神牛,急急忙忙来到午门。这时姬昌已经站在午门候旨。飞虎飞身下骑,急问:“贤侯为何去而复返?”姬昌:“圣上下旨召回,不知何事?”
  却说晁田见驾回旨,纣王正等着晁田消息,听奏已召回姬昌,咬牙切齿叫速召姬昌进殿。姬昌来至丹墀,俯伏启奏:“承蒙陛下隆恩,释放微臣归国。今又召回微臣,不知陛下何故如此?是否另有差遣?”
  纣王见姬昌竟不知罪,破口大骂:“老匹夫,朕好心释你归国,你不思报效君恩,反而侮辱天子,你还有何话说!”姬昌回奏:“微臣虽然愚笨,还是上知有天,下知有地,中知有君,生命知有父母,训教知有师长。‘天、地、君、亲、师’五字,微臣时刻不敢有忘,怎么敢侮辱陛下,甘愿犯此万死之罪!”
  纣王更加愤怒说:“你还在此巧言强辩。你推演的什么天运气数,不就是在辱骂本王,实在罪在不赦!”姬昌此时终于心知肚明,此事都是费仲、尤浑所为,回来路上早已想好如何回话。
  姬昌启奏:“先天之数乃是天皇伏羲圣君推演成为八卦,能定人事的吉凶善恶,并非微臣故意捏造。微臣不过是根据卦象实话实说,怎敢胡言乱语挑起是非。”
  天皇伏羲,也是远古大神,与女娲娘娘兄妹相称,都是神界先天之神。神界之神分为先天神和后天神,所谓先天神乃是先于天地万物而存在的神,要问先天神从何处而来?只能说从无中生有而来!按仙界的说法:从道中生一而来!
  女娲娘娘造人之后,经历数万年,人类仍然水深火热。天皇伏羲与地皇神农、人皇轩辕等先天之神相商,决定先由天皇伏羲化身投胎下到凡间帮助人类。于是伏羲选中了一个名叫华胥氏的美丽女子。
  有一天,华胥氏去到雷泽,在途中见一巨大脚印。好奇心使她将脚踏在大脚印上,立刻有种被蛇缠身之感,回去不久就有了身孕。而令人惊奇是这一怀就是十二年。后生下了一个人首蛇身的孩子,他就是伏羲。为何伏羲要化成蛇身而不是人身?这是因为天皇伏羲与地皇神农、人皇轩辕曾经说过,他不愿在人间留下子孙。而后来地皇神农与人皇轩辕化身下界都是化成人身,而神农即是炎帝,轩辕就是黄帝,这样才有华夏民族称自己为炎黄子孙!
  人们为了纪念伏羲的诞生,将此地名改为成纪,因十二年为一纪。成纪,即现在天水。
  伏羲在人间教民作网捕鱼,教民驯养野兽,造书契文字,取代结绳记事,发明陶埙、琴瑟等乐器,创造历法,教民推演八卦,做完这些天皇伏羲才离开凡间重回神界。
  接着说,纣王听姬昌是按圣祖伏羲八卦推演,纣王对姬昌说:“你试着推演朕之气数,看天下将会如何?”姬昌此时早已酒醒,哪里还敢推演八卦,回奏说:“前次推演陛下之卦不吉,所以才对费仲、尤浑二位大夫说了,只说不吉,并未说什么是非。微臣怎敢妄议陛下。”
  纣王走下台阶,指着姬昌大声道:“你说朕不能善终,你自夸寿终正寝,这还不是侮辱君王是什么!此就是妖言惑众,以后必为祸乱之源!朕先让你先天之数不灵验,不能善终。”传旨:“将姬昌拿出午门斩首,以正国法。”左右侍卫刚要上前,只见殿外有人大呼:“陛下,姬昌不可斩!臣等有谏章奏上。”
  纣王猛然一看,见黄飞虎、微子等七位大臣进殿,俯伏而奏:“陛下赦免姬昌之罪让他归国,臣民仰望天子恩德有如高山。况且西伯侯推算之卦只是根据伏羲圣祖推演之法而成,并非姬昌捏造。若是不准,也是根据卦象推算;若是准确,姬昌也是直言君子,不是狡诈小人。陛下也可赦免他的小小过错。”
  王曰:“展示自己的妖术,用不堪入耳之言诽谤君王,岂能赦免其无罪!”丞相比干奏道:“臣等并非为了姬昌,实在是为国家前途。今日陛下斩姬昌事小,社稷安危事大!姬昌素有美名,让诸侯瞻仰,军民钦服。且姬昌先天之数只是据理直推,并非胡乱捏造。如果圣上不信,可命姬昌推演目前吉凶。如若准确可赦姬昌;如若不准,再定他捏造妖言之罪。”
  纣王见大臣谒力阻谏,只得准奏,下命姬昌推演眼前吉凶。姬昌取金钱向下一晃,大惊失色:“陛下,明日太庙会有火灾,请赶快将宗社神主请开,不然恐怕烧毁社稷根本。”纣王问道:“卦象显示火灾是明日,会在明日何时起火?”姬昌回:“应该是在午时。”纣王:“既如此,暂且将姬昌打入牢狱,等候明日是非灵验。”众位王侯一同出午门,姬伯感谢七位殿下。黄飞虎:“贤侯,明日的吉凶卦象,必须仔细斟酌。”姬昌无奈说道:“只能看天意如何了?”众位王爷各归王府。
  殿中纣王对费仲说:“姬昌说明日太庙将有火灾,如若应验他的话,要怎么办才好?”尤浑奏道:“传旨,明日令看守太庙的官员仔细防范,明日不必焚香,那火从何而来?”纣王:“此言极善。”
  天子起驾回宫,费、尤二人也出朝回府。
  再说次日,武成王黄飞虎约齐了七位殿下都来王府,等候午时火灾之事。等了一个上午,令阴阳官报上时辰。阴阳官报:“禀报上坐各位老爷,正是午时了。”众王爷不见太庙起火,正在惊慌之际,只听半空之中霹雳一声,山河振动。只见阴阳官来报:“禀上住众位老爷,太庙火起。”比干长叹一声:“太庙火灾古怪,成汤天下必不能长久了。”众人齐出王府看火。好火!但见:
  此火本原生于石内,其实有威有雄,
  坐居离地东南位,势转丹砂九鼎中。
  此火乃燧人氏出世,刻木钻金,旋坤转乾。八卦内只他有威,五行中独他无情。
  朝生东南,照万物之光辉;
  暮落西北,为一世之混沌。
  火起处,滑刺刺闪电飞腾;
  烟发时,黑沉沉遮天蔽日。
  看高低,有百丈雷鸣;
  听远近,发三千霹雳。
  黑烟铺地,百忙里走万道金蛇;
  红焰冲空,霎时间有千团火块。
  狂风助力,金钉朱户一时休;
  恶火飞来,碧瓦雕檐撚指过。
  火起千条焰,星洒满天红,
  都城齐呐喊,轰动万民惊。
  数演先天莫浪猜,成汤宗庙尽成灰。
  老天已定兴衰事,算不由人枉自谋。
  话说纣王在龙德殿,正要聚会文武商议如何处置姬昌之时,只见奉御官来奏:“果然午时太庙起火。”只吓得天子魂飞天外,魄散九霄,两个奸臣肝胆尽裂。姬昌真圣人也。
  纣王心神不宁问费仲、尤浑:“姬昌卜卦,现在果然应验。二位大夫现在应该如何处之?”费、尤二臣回奏:“虽然姬昌卦象偶然应验,只是适逢其时,也不能立刻赦兔归国!陛下若是担心众大臣有所谏阻,只可免去姬昌死罪,须……如此如此,就能天下安定,再强大的诸侯也无须担心,也是四海平民的福气。”
  纣王频频点头:“爱卿之言非常好。”君臣正说着,微子、比干、黄飞虎等进殿朝见。丞相比干奏道:“今日太庙火灾,姬昌卦数果真得到应验。望陛下赦兔姬昌直言之罪。”纣王:“姬昌之卦没错,先赦免死罪,但不能让他回去,就暂居羑里,待日后国事安宁,方可归国。”丞相比干和众臣见事已至此,只能退而求其次,谢恩退出,一同来至午门。
  午门外,比干对姬昌说:“刚为贤侯之事奏请天子,陛下下旨准许赦免死罪,但不赦免贤侯回国,暂时居住羑里一个月。贤侯暂且安心忍耐,等天子回心转意,自然就能荣归故地。”
  姬昌叩首相谢说:“今日天子软禁姬昌于羑里,有如浩荡江河的恩情。怎敢才有违抗?”黄飞虎在旁又安慰道:“贤侯只不过暂居月余,不才等一有机会,自然与贤侯尽力挽回,断然不会让贤侯久羁此地。”姬昌心中明白,自己这七年之祸躲避不了,又不能明说,就此谢过众位王爷,随后在午门望阙叩头谢恩。随即同押送官往羑里来。
  羑里父老乡亲得知西伯侯要来,牵羊担酒,拥道跪迎。众人齐声大喊:“羑里今天能得圣人光顾,万物生光。”欢声遍地,锣鼓喧天,迎接姬昌进城。押送官感叹:“圣人之心如同日月,普照四方。今日见百姓迎接姬伯,就知姬伯乃是无罪之人。”姬昌进了府宅,押送官往都城回旨。
  姬昌一到羑里,道德之风盛行,军民安居乐业。姬昌闲居无事,把伏羲八卦反复推明,演变成六十四卦,其中又分三百六十爻象。恪守本分安心居住,全无怨恨君主之心。后人有诗赞曰:
  七载艰难羑里城,卦爻一一变分明。
  玄机参透先天秘,万古留传大圣名。
  纣王认为斩杀了东伯侯、南伯侯,囚禁了西伯侯,从此就能高枕无忧,更加随心所欲、全无忌惮。一日,有战报到元帅府,黄飞虎看报,见反了东伯侯之子姜文焕,领四十万人马,兵取游魂关;又反了南伯侯之子鄂顺,领人马二十万取三山关。天下已反了四百镇诸侯。黄飞虎心急如焚叹息道:“二镇起兵造反,天下人心慌慌,百姓何日才能安宁!”急忙发出令箭,命边将紧守关隘,不可出关迎战。
  再说仙界有一天条:但凡仙界仙人,无论天仙、地仙,百年须经历小劫,而千、万年会有一大劫。小劫磨难,大劫生死,大劫中有三尸劫、七情劫、六欲劫、生死劫等。成功则浴火重生,更进一层;未能渡劫只能再入轮回。这就是众仙口中所说的:犯杀戒。
  此种天道法则可避免仙人泛滥,毕竟天地之悠悠、岁月无尽头!因这一千五百年大劫之期将至,而年积月累,天下也要大乱一场,然后才能重新安定。再则也因姜子牙该斩将封神,成汤天下该灭,周室将兴,元始天尊在昆仑山玉虚宫闸明道教的法会,也因此暂时停止。
  话说有一道家三十六仙山之一,名曰乾元山,乾者,八卦之一,天也;元者开始,第一之意。山上有一洞府名曰金光洞,洞主乃是太乙真人。这天,太乙真人闲坐洞中,只听昆仑山玉虚宫白鹤童子持元始天尊玉札到山。太乙真人接玉札,望玉虚宫叩拜,白鹤童子说:“姜子牙不久下山,请师叔去把灵珠子送下山去。”太乙真人曰:“我已知道了。”白鹤童子回昆仑山回复圣谕。
  太乙真人送这一位老爷下山,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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