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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入锦城风波忽乱起,归林家姻缘应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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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雪兆丰年,锦城的冬天,雪不大,天气有些冷冽,对于穷苦人家来说还是挺冷的。
  显然成里的贵族世家都挺多的,对于一些基本的裘衣还是买的起,从一片片贫瘠的山村回到锦城中,林媛颇有些柳岸花明又一村的感觉,穿着白狐裘衣的她进城的瞬间,立时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作为一个漂亮美丽的佳人,当然是众多公子哥追捧的对象了。
  林媛一进城中,就有些许人认出了她的身份,特别是几个身穿锦貂华服的大娘,冲她指指点点道,“呦!林家小姐总算从慕容家中回门备嫁了,当初慕容家青云庄庄主——邓百川送千金彩礼提亲,可是在本地一时引起不小心的轰动呢!”
  听闻此言,林媛微蹙眉头,连忙强颜欢笑出声,她对慕容复还真是厌恶至极,在她如今的记忆之中明明没有见识过他,偏偏听到慕容复这个名字,却是又恨又恼,这姓慕容的把彩礼都送到锦城林府了,莫非回家后就会被父亲逼着催婚不成!
  正在这边想着,从人群中忽地蹦出两个人影,飞身就拦在了林媛的面前,只见这二人一个青衫皂袍,一个褐服棉衫,都是看起来威风凛凛、武功高强的汉子。
  面对他们的阻拦,林媛当即就动手抢攻出来,出手便是一招“苍鹰逐鹤”,这是唐门重鹰手的功夫,拳法快而猛,直捣面前褐服棉衫的大汉。
  “哎?哎?哎?少夫人,如今出门游行这么久了,怎么如今连我都不认识了?我这江南非也,非也,包不同可真是个冤啊!”
  原来面前这两分别是金风庄庄主包不同,青云庄庄主邓百川,当初包不同找慕容复理论之后,便和邓百川一起被慕容公子分配,跑到锦城来守着林媛回家,他们人在锦城这一守便是守了数个月,如今可算是把少夫人给就此盼回来了。
  邓百川和包不同的主要任务,就是先把林媛给控制住了,并适时通知少公子,在此锦城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来迎娶他们的少夫人,慕容复仔细想了想,他做事的确有些欠妥,不管是王语嫣还好,林媛也罢,都没有什么名分安排在侧,都怪他一时太心急了,把这两个到手的肉提前给吃了。
  王语嫣一颗心都在慕容复身上,慕容复并不担心她,他更担忧的无疑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林媛,经过包不同这个搅屎棍商议之后,包不同认为林媛一定是因为没有名分,这才一气之下反抗偷跑。
  慕容复当时闻言,还真是一愣,说实话他总是把复国梦挂在心里面,还真有些忘了这些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大事,难怪自己总是允诺王语嫣和林媛,遭到的都是她们白眼和生气的样子,因为她们在他身边没有名分,没有安全感,所以他会遭到她们的反抗,这还真是极有可能。
  衡量了一下王语嫣和林媛的心里地位,潜在背景和用途,慕容复最终还是决定先安抚林媛一下,只要他们在锦城把终身大事办成了,林媛既有名分,又堂堂正正当上他的妻子,那他们不就是一家人了,想来到时候林媛会对他百依百顺的,明白这点,这可把慕容复高兴坏了。
  “我管你是包不同,还是包相同,你们来势汹汹,本小姐可不会服软,要打就打,套什么近乎!”
  林媛大喝一声,双掌翻动间,连忙急急使出一式“浪雨千叠”,纷飞的掌影将邓百川和包不同一时全笼罩了进去,她的拳脚功夫,在真气施加下,顿时让包不同和邓百川大为吃惊,这仅仅是几个月不见,令人刮目相看,想当初她的功夫单单公冶乾翻手就可抓,如今却能与他俩缠斗片刻。
  其中武功间催动的缕缕真气,更是一种上乘心法调息的手段,包不同和邓百川一时招架不住,却也察觉到了林媛体内内力不足,只得用出了来消耗她的打法,企图将林媛拖倒。
  察觉到这两人意图活捉自己,林媛不由轻蔑的笑了笑,她可真不怕这两个人,动手间就来了《北冥神功》的招式,一招“汲水汇流”以左手十二正经从他们身上吸取起内力来,在使《北冥神功》之时,她将吸纳的内力汇聚于膻中,不引入气海再接连打出。
  一时间,林媛偷功的内力法门却练得如鱼得水,包不同和邓百川就算发现林媛的怪招,也只能一时以内劲去震断这邪法,虽然无法损伤他们的根基,却让林媛多少也能从他们身上汲取到可以继续出招的内力,三人在街区打的可算是好不热闹。
  林媛和邓百川、包不同酣斗到正午,一时唬得城中人人不敢出大门,只得远远的站着互相观望,生怕被他们三人的混战给波及,到时候反而因此受伤,那可是极为麻烦。
  “少夫人,你让我包不同说几句,咱们这样一直斗下去也没用,这里又不是光我和邓大哥在,其他人只怕已经与慕容公子传讯了,不日想来慕容公子将会来此与你成亲,到时候可就遂你心意了!”
  包不同招架了林媛几招,连连向她说着好话,这样不停的混战下去,还真不是个事,他和邓百川来说,体力明显比林媛高,这样此消彼长下去,林媛迟早都要被他们给抓住。
  “呸!我才不会嫁给什么慕容复,本小姐不和你们玩了!”
  林媛说着,脚下默运《凌波微步》,外加唐门《舞魅幽影》,精妙绝伦的身法当即甩开了邓百川和包不同这两人,她回锦城后的目的中,大多是为了去一趟自己的林家,其次则是去找董疏渂和姜师钧,他们两个和自己说好在锦城碰头的,也不知过了两个月多,他们还有没有等着自己。
  失策失策,还是应当变个妆,换个脸,躲一下包不同和邓百川,林媛可不愿意这么一大早就将自己的花样年华赔出去,实在不行她就选择单一辈子身,自己长得这么如花似玉,武功也这么好,嫁出去可就有点便宜其他人了。
  剥开地面浅浅的一层雪,林媛就当地取材用湿润的泥土,往脸上抹了抹,还真有点凉丝丝的,好久都没有用来易容化妆了,莫名中有点手生,她掏出钱袋里的一面小镜子,花费了不少时间总算打扮好了。
  完美,看了看这有些偏黑、相貌普普通通的自己,林媛顿时觉得在她手里这门易容化妆术中获得了一丝成就感,在某个角落里偷偷改变了一番样貌的自己,还真就没有一个人能注意到她了。
  用雪水搓了搓脏兮兮的小手,林媛这才将她的注意力,瞥向了锦城街道前沿,门边正中立起的一副横幅牌匾,上面刻着古朴大气的两个字“林家”,想来锦城林家应该就是那些大娘们议论纷纷的家,她抬头望着这两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字,莫名其妙的心头一酸,好似有着各种各样复杂的情感积蓄在这个曾经的家中。
  “咚,咚,咚。”
  林媛敲响了牌匾下面紧闭的大门,许久,才有一声轻微的响动,只听一个细细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不知近来姑娘有何要事?若是要找老爷,最近天寒地冻,老爷偶感风寒,如今抱恙在床,不便见客,请多担待。”
  这道声音真熟悉,林媛蹙了蹙眉头,没有印象知道她是谁,总觉得她应该认识,一时间好奇心好似小猫咪的小掌,轻轻的在她手心里摩挲,痒的她想要进入林家之中一探究竟,毕竟这是她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家园。
  “我会医术,可顺便医治你家老爷,不如让我进去替林家老爷子把脉看病,如何?”林媛当即便找借口进入林家门内,说不得在这里还能找回她零星的回忆,唐家毒门中的学识此刻就有大用处了。
  “既如此,你便进来看看罢。”
  林家的大门缓缓地打开,只见一个面慈眉清的妇人站在门口,她并不算漂亮,可林媛总觉得她很熟悉也很好看,那种熟悉的亲切感让她眼角有些湿润,微妙的情感让林媛瞬间就了解到她的一切。知道眼前这位妇人是一个温柔的女性,知道她喜欢吃甜食,知道她勤俭持家……
  可是就不知道她是谁?林媛一时有些茫然无措,仿佛单单是看到这个妇人,她就知道了对方的全部喜好,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些莫名的慌张,似乎怕被她给认出来一样。
  “怎么了?这位姑娘?还不随我进门替老爷看病医治!”妇人蹙了蹙眉头,刚才听出林媛话音态度坚决,此时让她进门时,她反而却愣在原地。
  林媛环视了一圈门内不大的小院,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她仿佛听到了道道银铃般的可爱笑声,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玩耍,追着身前一高一矮两个小哥哥跑来跑去,摇了摇头,她紧随着身前的妇人,穿过这间令她频频幻象的院子,走进了院前的屋门。
  屋内的搁置她很熟悉,桌柜摆置,瓶罐盆栽,甚至能熟悉的知道桌角上不引人注意的几个划痕,瓶罐上隐蔽的几个缺口,这种熟悉莫名地让她担忧,林媛甚至觉得有些不安,她该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么熟悉,却很突然的这个家……
  总算是跟着妇人走到了老爷的卧房,房间的床上躺着一个面貌略显严苛的中年男子,他下巴上留着寸许齐整的胡须,使他为人更显精明严肃,可是就这样一个长相的人,如今却面色憔悴,气息不畅,病怏怏的躺在了床上,看到他现在的这个样子,林媛没由来得心中隐隐作痛,叹气间连忙将手握在了他腕部脉络处。
  唐家毒门内,对于诊脉不算最擅长,却也知其一二,林媛在笔记中曾翻到过,天下间医学的诊脉圣手,莫过于“杀人名医”平一指,其敲魂拉脉的手段极其高明,令鬼手魔医都敬佩不已,两人偶遇时在医学上都交流过,各有所长,都保留自己的手段。
  行医,诊脉总要有些了解的。林媛蹙了蹙眉,这才道,“老爷子脉象较为平稳,却是有一点迟缓,影响不是很大,按理说不应该生病才是,莫非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他不成?”
  “这……哎!只怕老爷对小姐相思成疾,如今病倒在床上了吧。本当以为小姐出游会定时朝家里送信,出门之后却是一点音讯皆无,虽说有闻江南慕容家上门提亲,小姐却迟迟未归家门举办婚礼,老爷唯恐担忧小姐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忧思成疾!也怪我当初赞成小姐出门。”妇人语罢,有些莫名的伤心。
  林媛闻言心里只觉得浑不是滋味,一进锦城后,人云亦云,众人都说她是林家小姐,如今就连心中莫名的熟悉感也作祟,将她一点点的推动到这个位置上,各种各样的身份更是有些扑朔迷离,最初她从阿紫身上弄清楚自己叫做林媛,姜师钧和董疏渂又唤她作大理郡主,表明了她是镇南王的女儿,有一个疑问藏在自己的心底,她究竟是谁?
  莫名其妙的又想到了那个奇怪的梦,布满了高楼大厦的街区,一张没有面目的男子对她猛地的告诫,“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好不容易将向妇人坦白的话咽回喉中,林媛开始了自己的调查,“尊夫人莫忧心,不如你和我说说,你们那位林家小姐面貌如何?或许我行走江湖时,曾听闻过她的事迹,知道她的下落也许能缓解一番老爷的心病。”
  “尊夫人?错了!姑娘,我不过是当初随尊夫人陪嫁的丫鬟紫俞,你若是不嫌弃,可唤我一声俞姨!”俞姨闻言抿嘴轻轻一笑。
  “尊夫人早在生小姐那年就去世了,说来当年夫人也是凄苦,初来锦城却挺个大肚子嫁不出去,唯有老爷不计前嫌,将夫人纳为妻室并以礼相待,对小姐也视如己出,老爷原先本是个信奉道家思想,行善积德,与世无争的闲人,如今到老了却放不下在外闯荡的女儿,病倒在榻……”
  俞姨说着说着,脸上也满是泪水,“都怨我当初总是娇纵小姐胡闹,本想是让她去城外找寻挚爱,岂知这一去却不复返,哪里也没有小姐的消息,徒让老爷与我一同操心,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半年还不到老爷就病倒了……”
  “这么说来,我不,不是……您家小姐不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吗?那有没有可能小姐知道她亲生父亲,因此去寻亲了?”林媛闻言渐渐有些明了,话锋一转,想询问她的身世。
  俞姨闻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谈及小姐的身世,就连当初她母亲都是摇头叹气,吞吞吐吐,只说她一时被奸人所害,这才在意外中怀下那人的骨肉,她心中更是对那人满腔怨恨,才远走蜀川寻亲,按老爷所说,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定数,他这一辈子,本来无希望娶妻生子。
  “岂知正好碰到了怀孕待嫁的夫人,才撮合了他此生原本无望的姻缘,夫人和老爷的生活很幸福,老爷也对她珍惜敬重,可夫人面对老爷都不肯说出小姐的身世,我这个做下人的又岂能知晓?”
  线索似乎断了,林媛从董疏渂和姜师钧一行人之中,明了她当初十有八九可以确定是大理郡主,只是没由来的对这位林家老爷子有些好奇,“那会不会小姐有可能去老爷家的远房亲戚那里了?”
  “老爷哪里有远房亲戚?”俞姨摇了摇头泣不成声,“小姐说是跑到老爷好友马五德庄上游玩,从马家茶商那里传来消息,说小姐偷了马老拳师的拜帖,跟随马家的茶商商队前往江南陆家庄,就此杳无音信了,更别说江南陆家庄遭到李莫愁残害……哎,也不知如今小姐凶多吉少?”
  说到这里,俞姨似乎想起了点什么,“是了,老爷子好像是有一个拜入道观的哥哥,可他的哥哥随着道观的老道士出游了,至于去哪里出游也不晓得。”
  “咳咳,碧天无际水无涯。”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吐出一句话,“碧天难做应天生,我这一辈子崇道却始终与道是无缘,缘也!命也!”
  “老爷?老爷?”俞姨连忙上前去伺候林老爷子。
  林老爷子睁眼后,立刻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林媛,“哼”了一口气,说道,“回来了!”
  不得不说,林老爷子的眼光锐利的紧,看得某人有些心虚的抓了抓手心,林媛强自镇定的微微笑了笑,“老爷子,您醒了?”
  “出门回来,连爹都不叫了!”林老爷子恼怒的瞪了林媛一眼,“说吧,你这丫头是不是在外面找到亲生父亲了?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了是不是?如今还扮个假脸过来骗我,听了你数十年声音了,我可没有你的俞姨好糊弄!”
  林媛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忍不住压低气音咳嗽了一声,“你,你听错了吧!”
  “现在变音是不是晚了?”林老爷子看了看满脸愕然的俞姨,双目紧盯着林媛的双眼,冷笑出声,“还不去卸了伪装,开诚布公!你还想要装到什么时候!媛儿,你难道是想要气死老夫不成!”
  “爹?”林媛苦涩的吐出一句话,说实话她有些佩服这老爷子,可是她总有一些不甘,纵使对他们都充满了熟悉感,心里却始终有一份古怪存在,好像她既属于这儿,又不完全都是这里的人,听起来有些互相矛盾,她此刻也的确这样的矛盾,仿佛认他做父亲有哪里不对。
  林老爷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直到瞧着林媛揭去了脸上的泥妆面具,这才收敛几分他凛利的目光,就连俞姨看到林媛变脸的绝活,也吓了一大跳,他又出声询问道,“你独自一人在江湖上闯荡容易吗?偷偷跑回来看看我,是还想在外面继续闯是吧!你先给我解释一下送聘书的慕容复是怎么回事?”
  “慕容复?我怎么知道!”林媛伸手不住地挠了挠头,肚子里也一片酸楚,“我跟他可没有任何关系,爹,你可不要胡乱做主把我嫁给他!”
  老爷子一眯眼睛,恼怒的道,“哼,这可不是我做的主,应该算是你惹的祸!怎么敢做不敢当啊?那慕容家聘书聘礼都送来了,他送礼的时候你怎么不回来,说一声你不愿意?因为你的幸福,我就把萧家的婚约给解除了,现在你跟我说你不愿意?晚了!自己招惹的祸事你就应该勇于承认责任!你也已经是时候嫁出去了!”
  “爹,我!”林媛一时无语,可讲道理她爹说的都是事实,此时她似乎也无从反驳,更不知道怎么去阻止慕容家中的亲事。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阵敲锣打鼓的喜庆声音,听起来像是谁家娶亲一般,林媛心里一阵咯噔,事情在此刻仿佛是堆的太巧了,走过院门前的俞姨刚一推开大门,她就瞧见了外面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红褂的英俊男子,他喜滋滋的笑了笑,“媛妹,惊喜不?”
  “爹!难道你们商量好了?”林媛有些不肯相信的看着面前的老爷子,她咬了咬嘴唇,心里一阵憋屈。
  林老爷子叹了口气,“女儿啊,爹爹有些无能为力,倘若是一般的家庭,我还能护得你几分,这慕容家我实在是惹不得,他们最近带着大量江湖人士驻扎蜀川,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被他们气病在床,如今你只得嫁给他了!”
  闻言,林媛倒退几步,看着那穿着一身红装的慕容复,脑袋不自觉的疼痛了几分,她几乎是立刻就奔逃而出,然而她的身体还没跳出多远,慕容复就猛地一拍马腹,提气跃起直冲向逃跑的林媛。
  跃至屋檐还没有逃出几步,檐下又有四女腾空而起,手执明晃晃的剑刃将林媛包围了起来,她们的身影极其灵敏,手中剑法更是奇快无比,林媛甩手冲她们就是几道飞箭,意图扰乱她们互相配合,可是她们的配合极佳,心领神会就以不同剑法击破飞箭,以阵法朝她合击起来。
  数道剑影逼来,林媛几乎是无法反抗,她们之间的配合完美无缺,层次分明,这是四人剑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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