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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二十章 当年秋水昔日青萝,前时逍遥彼时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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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咱们借一步说话……”李青萝深深的瞪了一眼林媛,旋即向四周的人立时吩咐了起来。
  “阿朱、阿碧你们两个小蹄子,今日本夫人的心情好,就不追究你们私下带男人偷渡我曼陀山庄的龌鹾事情,我与这位姑娘私下里有事情要谈,你们便趁这个时候离开这里吧,否则我要撵人了……”
  “啊?”闻言,段誉有些发愣,他想留下来陪着仙女姐姐林媛,可是周围都有剑侍女子相拦截,不得暗中叫苦不迭,最后只得被阿朱和阿碧两个人拖拽着给拉了出去,段公子失魂落魄的乘上了小船离去。
  而另一边,林媛则是被李青萝带上了曼陀山庄的云锦楼,楼内布置得齐整富丽,中堂挂着一幅孔雀开屏的水彩绘,两旁雕有“漆叶云差密,茶花雪妒妍“的一对木联。
  云锦楼布置的宴席倒是极为丰盛,尽是些熊掌、鱼翅等名贵菜食,随着几口甜酒入腹,林媛体内流转的内息都不禁加快了,难怪古代那么喜欢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酒肉这种热量高的饮食,多食竟能缓缓促进内息增长。
  酒过三巡,李青萝怔怔的看了看林媛,拿着酒杯晃了晃笑道,“按辈分呢,其实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姐,毕竟我是你师傅的女儿。”
  “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师傅有一个女儿,再说了,我师傅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你别是故意诈我,想套出我师傅现在藏身于哪儿!”想要问出更多的东西,自然就要装一切不知,林媛可没有把握凭她的魅力能做到男女通吃,所以只能在话题上装傻,引出更多的逍遥门派内情。
  毕竟,逍遥门派这个贯穿于整个天龙八部的暗派,一定在《天书》十四篇中《天龙八部》篇中占有一定的席地,李青萝这个关键性的人物,应该还知道些什么。
  “我……”李青萝皱了皱眉,正想要极力反驳,却又不知如何证明她的身份,一时间急躁的扔了酒杯,“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你师傅的女儿,你的师姐!”
  “那可有证据,空口无凭,拿出事实,或者物证,不然我才不相信你说的一切,我还说我是我师傅的女儿哩,你信不信?”林媛调皮的冲她挤眉弄眼起来,气得李青萝不禁一阵哈哈大笑。
  “好好好,若非你是我师妹,我还真没被谁这么戏弄过……”李青萝扶额想了想,忽的想明白了什么,这才连忙从身上掏出一本书籍,“你瞧好了,这是本门的‘小无相功’,现在足以证明我的身份了吧!”
  李青萝手中的正是一本《小注无场相帐本》,是林媛得到的那一套八本中缺失的庚本,林媛眼馋的看了看,这“小无相功”可是被自己给集齐了,她眼珠子一转,连忙冲她说道,“把这《小无相功》拿给我看看,正巧可以让我辨明真伪。”
  李青萝倒也不怕她偷拿,当即将书递了过去,林媛捧着帐本像模像样的翻了翻,随即厉正严色的道,“嗯,这的确是本门的‘小无相功’,不过呢,本门帐本足有八本之多分别对应人体的奇经八脉,可你这里只有其中一本,这该不会是你偷来的吧……”
  “你,师妹,你怎的就是不信任我呢,那多余的帐本早在多年前就已遭贼人失窃,小无相功我只剩下这一本了!”李青萝恼羞成怒的辩驳着。
  林媛小算盘得逞的笑了笑,“师姐不必心急嘛,这‘小无相功’皆以我们逍遥派的独门方式标注,旁人就是拿了也看不懂,要不你说一说咱们本门的解读方法?”
  “这有何难?这帐本的解读倒也不难,所花销开支的银两是吐纳调息的次数,收购的动物内脏分别对应人体内的脏腑经络,还有一部分拗口的字音则负责练腔内气息调练……”听得李青萝说出这解读方式,林媛不禁句句牢记在心,《小无相功》的解读方式记熟了,她以后就不愁了。
  “嗯……师姐的所言句句属实,不过,你光证明了你是我逍遥派门下,究竟是不是我师傅的女儿,我还是不敢相信,毕竟我师傅隐蔽身份,也怕仇人寻来,万一你要害我这师傅,我岂不成了不忠不义之徒!”
  林媛煞有其事的说着,她伶牙俐齿的口气听得李青萝也是一愣,李青萝当即忽地反问起来。
  “怎么,我爹爹被本门贼人给暗算了?我怎么不知道,那日我娘也不过告诉我,我爹地练功出岔,仙逝而去,我一直不信,总觉得我娘跟我爹发生了什么事,在我十三岁那年以后就把我送到星宿海丁叔叔那里住下,还要让我假称那丁春秋为父,讨好他……”
  李青萝猛地拍桌而起,激动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
  这李青萝也是聪明,从林媛的话语中竟是听出来了逍遥派的人出现了叛徒,她那一双大眼睛怒睁,想要向林媛询问出事情的真相。
  林媛一时间头大,她可不想这李青萝鲁莽中做出什么蠢事,害的逍遥派秘闻线索重要人物就这么断了一个,“师姐先息怒,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师傅的女儿,敢问师姐你的芳名叫……”
  “我叫李青萝!怎么了!”李青萝现在的脾气有点不好,立刻大着嗓门回答道。
  林媛只得小心翼翼,顺着她的心情缓缓的道,“李师姐,你的名字真好听,应该是无崖子师傅给取得吧,我师傅文渊广博,给你取这名字一定大有深意,你给我讲讲呗。”
  李青萝怔怔的看了看她,叹了一口气。
  “难怪你会误会,这名字哪里是我爹爹取得,是我娘亲给我取得,而且这名字关系得到我娘亲在我十二岁那年玩得一场游戏……”
  “游戏?什么游戏?”林媛本意是转移话题,没想到感觉这是问出了大秘密。
  “你可知无量山崖下那里有个隐藏着的玉石秘洞?”李青萝似是想起了什么,目光中闪烁着一丝追忆。
  “知道,知道,那里不是有个像你一样的神仙姐姐嘛。”林媛怎么不清楚,几乎所有金庸游戏都有无量山山洞,在那里有个制作精美的玉石雕像,段誉见了后神不守舍,称呼它为神仙姐姐,之后见了王语嫣更是痴迷不误,这在现世已被所有读者传成佳话了。
  为了讨好李师姐,顺便拿走这一本《小无相功》,林媛当然就拿玉像和李青萝对比喽。
  “呵呵,其实那刻的是我娘亲。”李青萝忽地掩口笑了笑。
  “那雕像的确和我长得是一模一样,小时候我问过爹爹,他说我娘亲天生没有笑靥,总觉得有点儿遗憾,就在那玉雕上雕刻出嘴角的笑靥,我娘亲脸上有个特殊的美人痣,但是在雕那温润完美的璞玉时,他始终下不了手去破坏那雕好后完美的容颜,那会儿我还没有名字,有个乳名叫‘玉儿’。”
  呃,所以你想说你父亲是完美主义者兼强迫症患者吗?林媛忍不住在心中吐槽着。
  “在十二岁那年,我娘亲提议说要我偷偷和我爹爹玩个游戏,她便把我带到玉洞里面的房间里偷偷打扮起来,让我穿一件鹅黄色的衣裳,打扮的漂漂亮亮,像极了那个玉雕神仙姐姐,还记得那会儿娘亲打趣儿的说我们就像是亲姐妹似的。
  “还振振有词的念叨着,‘秋水明眸,翠螺堆发’,姐姐若叫李秋水,那妹妹应当对应翠螺,要取得好听点……那你便叫李青萝吧,一会儿你爹爹倘若回来了,可不许多说话。
  “待我爹爹回来时,我娘亲便神神叨叨的对他道,‘相公,你与我结婚多年,可知道我有一亲妹妹?’
  “‘不曾知晓’,我爹爹也是大奇,爹娘夫妻这般多年,他连我娘亲有一妹妹都从未听说过,听得有这位小姨子,更是稀奇的不禁讯问出声,‘你妹妹莫不是要来我这儿做客?’
  “我娘亲便道,‘我这位妹妹,不仅和我像极,还和你雕的玉像一模一样哩!’说着,便将打扮好的我拉了出来,我娘亲还笑语盈盈的喊着青萝妹子,我一时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唯唯诺诺,羞涩的看着爹爹,毕竟我也是第一次打扮成玉雕模样。
  “到了那日晚上以后,娘亲便悄悄把我面部的妆容卸去,衣服处理掉,第二天还调皮兮兮的对我爹爹说,她的妹妹回家乡了,戏弄的我爹爹痴痴傻傻的,不知想些什么……
  “从那日以后,这一年来,我渐渐察觉娘亲和爹爹的关系愈来愈差,甚至我娘亲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嫉妒,经常兀自看着玉像喃喃自语,‘玉儿,玉儿,青萝,青萝……’年末便忽地叫来丁叔叔把我接走,安置在远离大理的姑苏附近,后来……后来,我就在大理去姑苏的途中认识了那个该死的负心汉……”
  李青萝的面貌从一开始的温柔,说到最后眼圈发红,咬牙切齿的恨恨说着,她又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娘亲,直到某天传来爹爹仙逝的噩耗……”
  呼,这信息量有点大啊!林媛整理整理了思绪,意思就是李秋水作出来一个妹妹李青萝,让无崖子念念不忘,不小心爱上了那一天见到的小姨子,然后狗血的是这其实是他的女儿,为了保持这项秘密不被戳穿,李秋水就和丁春秋商议将李青萝送往姑苏……
  等等,这无崖子在其中会不会误会了神马,也就是说,现世中众人议论纷纷勾勒出李秋水的妹妹李沧海,就是面前李秋水的女儿李青萝?
  再然后,大胆的想象八卦一下,应该就是无崖子的冷漠,李秋水本人的醋意大发,丁春秋恰好时机的第三人插足,导致了无崖子被二人暗算的悲剧,接着就是无崖子侥幸没死,重伤下重返无量山山洞,心灰意冷下看着他雕刻的玉女,含恨在双足处分别刻下两句。
  “磕首百遍,供我驱使。”
  并怀着对这李青萝深深的思念将其裸画画入白帛秘籍,藏在玉像的蒲团之中,无崖子可能以为见到李青萝的那一天,就像是梦一般虚无缥缈,世界上根本再也找不到这个仙女,便对玉像画下一幅画卷,留交给以后的关门弟子,来到无量山玉洞,通过拜玉像的考验获得逍遥派的真传,却没想到被段誉这个乱入党从中直接截胡了。
  一生秉持完美主义的无崖子,遭遇了最大的不幸和丑闻,遍体鳞伤的他一定无颜再面对世人,也亏他幸得苏星河这样忠孝的弟子,装聋作哑的把他藏了起来……
  林媛也只能推论出这么多了,天龙八部下一个方向,她隐隐察觉得到,丁春秋和李秋水把李青萝送到了姑苏,提到姑苏就只有姑苏的慕容世家了,却是不知道当时的慕容世家又是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看来天龙八部中的秘密涉及的方面开始复杂了。
  李秋水事后又为何嫁入西夏?这让林媛更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李青萝入赘姑苏慕容表亲王家后,占王家山庄易主曼陀山庄,慕容家竟然纵容了,这表示说,李秋水、李青萝的背后应该还有操控她们的势力吧……
  李家、慕容家、逍遥派……林媛的心思更沉重了几分,知道了这几分错综复杂的关系交织,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天书》引入了一个大秘密的深潭之中,再加上这些江湖上新出来的一些俊杰,能和鸠摩智缠斗不分上下的张青湍等等。
  林媛的心间似乎被一个秤砣压住,压抑莫名,探索发现的越多,她也就莫名的心惊肉跳。
  “你发什么愣啊!”李青萝蹙着眉头,伸指夹中一粒青豆,弹中了林媛的脑门。
  林媛这才微微揉了揉脑袋,抛去所有沉重的心绪,笑了笑道,“青萝师姐,之前多有得罪,我相信你是我的亲师姐了。”
  “小师妹,从你的一番言论,我大致也能猜出我爹爹是什么处境了,既然你不愿意相告,我也怕隔墙有耳,那就随我爹爹现在的意愿吧,我现在也不过是表面的一时风光。”
  李青萝露出一丝苦笑,别看她现在摆着一桌子美食盛宴,也不过是以此来掩饰背后的不堪,她还有些羡慕小师妹,比她现在这个笼中的金丝雀更自在,更逍遥,逍遥派意图逍遥自在,可笑门中人又有哪几个做到真正的自在?
  “小师妹,你看我这满院子里盛开着的茶花如何?”李青萝忽地目光一转,一挥手指向屋中各处安置的山茶花。
  随着她挥出的手看向四周,林媛微微一阵叹息,满屋子的山茶花虽说有些美观,细看却感觉环境凄清,大抵是花朵盛开的有些不易,且花朵无精打采的向下耸拉,看起来才会有这种错觉。
  “师姐,山茶花应当是属阴的吧,你把它搁在院里暴晒,看起来好不精神,如果我所料不错,近年来你养的茶花是不是大多都已枯死?”林媛也稍微略懂些花草,这是因为以前她妈买的花,现在都是由她在家里偶尔负责照看,从一开始的不懂,养到最后盆盆都盛开妍丽的花朵,这也算是她在生活中善于观察的结果。
  “哦?看来小师妹也擅长养弄花草啊,不知道小师妹对山茶花有什么观点,比如说我在屋里养的这几株?”李青萝对林媛一时间大为改观,忙向她炫耀身边这一株株山茶花盆栽。
  “山茶花?”林媛若有所思,要说这山茶花嘛,她只知晓单机天龙八部中有名的任务物品,十八学士,她那时只当有趣专门查了查,据说这一树的山茶花,总共有十八种,树上的十八种花朵颜色和样式纷纷不同,因而得名十八学士。
  对这些略微了解的东西,林媛也不知怎么说,只得摸了摸鼻子,打量了一下屋子内得这些花朵,最终落在一株色彩繁多的花树盆栽上,细细数来,这株花树上有十七朵茶花,色彩和花形在这花树上皆有些繁复,再配合着花枝上耸拉的花骨朵,比起十八学士不如,却感觉像是个落第秀才。
  “小师妹倒是挺有眼光,这一树山茶花我也是爱极!”李青萝看着这一树山茶花略微有些得意,的确,在她这种不懂花草的人,种出这一盆山茶花,也是实属不易了。
  林媛也不过微微一笑,她倒也不好评价这些花草,生怕扫了面前这位青萝师姐的好兴致,“青萝师姐,怎么感觉你练得本派武功不怎么高啊。”
  两人相处,一呼一吸间,便能感觉出双方的内功境界,李青萝师姐的内息还没有自己的间歇略长,察觉到这点,林媛不禁有些奇怪,便直接出口询问了出来。
  “还不是丁春秋那老匹夫害的!”李青萝想到自己这一身所习练的功夫,气就不打一处来,“小师妹,你是不知晓,逍遥派由本门祖师逍遥子所创,当年祖师云游天下,有偌大机缘一观天下武学各派秘籍,总结出来四门独步天下的绝世武学,对应内功心法的是《小无相功》、对应招式的是《天山折梅手》、对应武力的是《白虹掌力》、对应内劲的是《天山六阳掌》。
  “这便是逍遥派最初的武家,后期逍遥子老人家以医学入武,认为‘精、气、神’为人之根本,精字上便结合了长春谷的《长春不老功》为基础打造了一门内功绝学《八荒六合功》,又在气字上创作了一门内功绝学《北冥神功》,唯独在神字上迟迟没有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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