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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江湖侠客有歌传,嘉兴水贼夜欲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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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民谣,就道出了天下间的国家制衡与分配,也对,战乱受伤波及的永远是颠沛流离的人民,有这样的民谣也不足稀奇,想到这里,林媛心思也有些复杂。
  乱世更动荡,难怪武林中如今便是能人辈出,林媛也有心询问慕无名这乱世中有哪些武林高手,“慕公子,话说江湖上除了你之前说过的那四个淫贼,还有哪些其他的豪侠恶客啊,我对这些还挺感兴趣的。”
  “豪侠恶客?你到真会问,所谓行侠仗义之举,事在人为,江湖中所传,也不是多大可信,但是一般来讲,恶名远播之人,一定就是极恶之徒,就好比之前那四个淫贼,淫邪之举若没多做,也不会家喻户晓,臭名昭著了。”慕无名淡淡的说道。
  “若是说,这世间真有什么大侠,据我所知,也就只有镇守襄阳的郭靖,郭大侠,此人力抗蒙古大军,是大宋的顶梁柱之一,若非有他在襄阳牵制蒙古军队,只怕这大宋江山早已不在,若说侠名,此人可堪当第一。
  “其余的侠名,我也不敢多信,大多都是对江湖中绝顶高手的追捧,为那些绿林豪客所冠上的一层面纱,侠不侠,恶不恶,亦不能片面评价,除非对其为人见闻了解,人云亦云,江湖传闻不过三人成虎而已。
  “若问我有哪些绝顶高手?江湖中亦有歌诀流传:
  “武林威名有双雄,北乔峰、南慕容;
  黑木崖上称霸主,东方不败有威风;
  华山问鼎五绝争,玉箫有邪踏海东;
  西毒白陀欧阳锋,大理南帝隐一灯;
  九指神丐洪七公,先天重阳中神通;
  少林三渡空见僧,武当大儒张三丰;
  神剑仙猿穆人清,金面神佛苗人凤。
  “在江湖中名气较大的便是这些,武功应当堪至极高,至于众人所说的人品,正恶之分,我是未曾全信,至于江湖中人人口传的邪魔外道,还有一番歌诀:
  “江湖凶险祸难料,天山灵鹫魔童姥;
  四淫、四恶和四祸,血刀暗藏青海教;
  西夏靡滥一品堂,星宿海畔毒仙傲;
  日月混杂九流所,明教随性太逍遥;
  荟萃群英汝阳府,海外毒辣神龙岛;
  鞑子、契丹与金人,东瀛皆是妖邪道;
  尚有一乱未提及,万里独行最能逃!”
  还真是长见识了,林媛对这个江湖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不过慕无名有一点说的她很认同,那就是侠不侠,恶不恶,不能单靠表面去评判,要对那些人有个整体的认知方能决断,不过恶名在外的,一般都是有前科的,不然怎么能到处被人造谣呢?
  “四淫听你说过,四大恶人想必就是那所谓的四恶吧,那个四祸又是什么人?”林媛细细品味几句诗歌,终于又发现了其中未知的地方。
  “所谓四祸,吃喝嫖赌也,亦是一伙行走江湖的恶人,分别是好吃能食的杜子斐,嗜酒如命的牛寅亥,贪花好色的杨不协,欲赌成性的朱难寿。”
  不愧是人间四大祸害,林媛不由抚了抚额头,肚子肥,牛饮海,阳不泄,注难收……到真是名副其实的四祸,他们的名字都说明了一切。
  看样子江湖格局貌似并没有因什么而改变,林媛托着两腮若有所思,“慕公子,你说我怎么才能投师学艺,练一些更高明的武功啊,要不然就这样行走江湖也太难了……”
  “其实就算投师,你也不过修行一些门派基础的吐纳心法,也比江湖上广为流传的江湖心法好一点点而已,我观公子本身便修行了些江湖心法,只不过练的未到火候,天下武功,大抵如此。
  “若是想拜入门派学习更高明的武功,便要听师教诲,听命行事,公子这般自由自在,可不知又有多少人羡煞极了,倒不若平平淡淡度此一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瞎说什么大实话,林媛皱了皱眉,她也不想啊,关键是家里四面徒壁,还有附近水贼恶人惦记,如果她还像原先那样宅在家里的话,只怕几天后就被贼人绑回水寨好好调教成压寨夫人了,这样坐以待毙太危险了,而且她现在的武功底子,打一堆不成器的泼皮混混还好说,经常打劫越货,勤练一定功夫的水贼恶霸,她还真不肯定自己能打过几个……
  “慕公子,我看你武功挺强的,要不去我家坐一坐,那个,寒舍简陋,刚被贼人一阵打劫,就怕他们还要光顾,所以……”说到这里,林媛感觉有点脸臊,家徒四壁还要照顾客人,这是想被客人照顾吧……
  听到这里,慕无名也不禁一笑,“好了好了,我去便是,你是怕那些恶贼再去把你家给拆了吧,那我这就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说完,慕无名已经能微微站起身来,只不过他体内气息还是不太稳定,面色也有些青白交接,看样子还有些靠不住,林媛咬了咬嘴唇,她真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眼前这个家伙,屡次要求对方帮助自己,这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
  “那我们先去你家,再慢慢调理吧,总比在这铁枪庙里强,对了,聊了许久,不知这位俏公子贵姓?”慕无名勉强一笑,向她问道。
  “免贵,姓林。”
  “那林公子,我们赶紧上路吧。”感受到慕无名一张厚实的大手拍在她肩膀上,林媛的身子一个激灵,可能是被那个混混在身上随手摸了几下,一被其他人主动肢体接触总感觉浑身不舒服,该不会是摸出阴影了吧。
  好在林媛自己碰人还不至于,但是要让别人动手碰她,总会莫名的有点儿不安,她也只能强行压下心头的不满,带着慕无名一路赶向陆家庄,不对,摘了牌匾应该叫林家庄了吧。
  幸亏林家庄离这里也不远,走了几条小道就过去了,在太湖渡折腾了也有大半天,一路惊吓过去后,林媛早就忘了饿了,不过闻到庄内传来的烤鱼味儿,她才觉得口中生津,腹中饥饿无比。
  “林大小姐可算回来了,还以为你在外面吃了呢?看这饥饿样,莫非饿了一天?”看到一进庄园大院,便直奔院中一旁篝火上烤鱼的林媛,几位女孩在旁边不禁哧哧的笑着。
  林媛捧起烤鱼,咬了几口后,冲她们撇了撇嘴,“谁让我家你们这几个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知道我还没有吃,这么早早备好烤鱼,话说一天都没吃,我好饿啊……”
  “我也很饿啊……”还没吃几口的林媛,看到嘴边的烤鱼被旁边的慕无名夺去,才想起来旁边还有这人,一时间连忙捂嘴,惨了惨了,刚刚他是不是听到了自己是小姐。
  “其实我的名字叫晓杰……”
  慕无名听了嘴角一扬,“哦,多谢林晓杰林公子告知,在下也实在饿极,不若就用这只烤鱼招待我吧,林公子,就不用麻烦你们再忙了……”
  看到慕无名入庄,几个婢女私下里议论纷纷,同时冬雪忙跑过来,拉住林媛到旁边的一角,一脸八卦的表情笑道:“小姐,你这是看上他了?”
  “没有,绝对没有,你胡说什么啊,这位慕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只是想接到家里来照应一二,我们之间是纯纯的兄弟之情!”林媛拍着胸脯向冬雪立刻解释着。
  冬雪听了笑吟吟的道,“兄弟之情?小姐一介女儿身,只怕兄弟迟早要成夫妻,林小姐,我看这位慕公子这般英俊,与你倒也是几分般配,把握住机会哦!”
  林媛索性不解释,白了她一眼,“其实我看上你了哦,小雪儿,你嫁给我吧,我会给你幸福的……”
  “啐,小姐你连自家丫鬟都不放过,你还是陪那位慕公子吧……”冬雪像小兔子一样笑咯咯的迅速跑开,整个院子里就剩下了自己和慕无名,好不尴尬。
  林媛受冬雪提醒,这才细细斟酌今日所发生的事,细思极恐。
  莫非这慕无名早就看出自己的身份,对她有点意思?然后就决定保护自己,其实打的是抱得美人归,那自己的这个决定会不会是引狼入室,对方真的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一声声公子还真的叫的自己忘乎所以了,这么拙略的变装,一路上被那么多人识破,怎么就他看不穿,太可疑了!
  几番思索,林媛不禁冷汗淋漓,更是被吓得不轻,一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慕公子你看天色还早,不如早日歇息……”
  一紧张还说错话了,歇息什么啊,应该是早日回家才对吧,可是话已经说出口,林媛更是忐忑不安,这家伙不会要自己去陪他暖床吧,脑子里又回想到那个自己被人乱摸的瞬间,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
  “早点歇息,好啊,贵庄家大,不知能否给我安排一个房间呢?”慕无名吃了些烤鱼,脸色稍微好了些,看着有些紧张的林媛,更是咧嘴一笑。“林公子你神色间怎么有些慌张,莫非是床腾不开,那我睡公子你的房间便是,反正咱们都是男人。”
  “谁说床腾不开了……”林媛听后额角的汗水都有了,这是原形毕露了吗?要跟我同房居住,太可怕了……“既然你睡我房间,那就睡好了,我去客房睡。”
  在这微妙的气氛下,冬雪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小姐……公子,咱家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前些时日水贼入户,其他房间都多有损毁,咱家现今没有多余银两修缮,你就和慕公子挤挤吧……”
  “小雪儿,你……”林媛有些恼怒的抓向立刻逃走的坏丫头。
  吓得冬雪连忙怪叫道,“公子,你这是干嘛啊,咱们男女授受不亲……”
  卧槽,这是神马发展情况,咽了一口吐沫,林媛有些不安的回头看向身后站着的慕无名,她有点不敢看对方那双明亮透彻的眸子,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她多少明白对方已是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再这么大大咧咧下去,恐怕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林媛叹了一口气,“慕公子,对不起,我实话实说吧,那个,我是女的,男女授受不亲,所以……”说着,她把脑后的发髻解开,一头墨发如同瀑布散开,映衬出那姣好的容颜,看得慕无名一呆。
  “我知道,看破不说破,礼也……”说出这段话,慕无名的脸忽地一红,想到自己救她的种种,其实也不过是博佳人一笑,只不过这么早便坦然相对,一时间还真是不大习惯她那惊艳的容貌,当真是九天玄女下凡尘,再加上那本《天书》,他还真以为遇到了传说中的仙女。
  “林姑娘,无名之前多有得罪,出言轻佻,希望能见谅,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不能得寸进尺,既然姑娘说明,在下就随意找个地方睡下便是,不凡姑娘操劳。”慕无名深吸一口,静了静困扰的心思,便向院落的一边离开。
  林媛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家伙是一个有贼心没色胆的人,刚才可真怕这家伙对她来硬的,那她还真有点后怕,好在这人极为尊重她,他要是有一点儿歹心,这庄园恐怕又要易主了。
  肚子突然又咕咕叫了起来,对了,她的烤鱼还被对方拿走了……
  好饿啊,林媛从厨房搬来一堆木材,又在里面找到一尾鲤鱼,看来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她饶有兴趣的尝试着自己烤鱼。
  来到这所谓的武林之中,林媛也逐渐抛弃了所谓的拘谨和懒散,也开始尝试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比如说这条烤的还算不赖的烤鱼,扒开表面烤糊的鱼皮,里面的鱼肉有点发黄,还算酥软,香喷喷的,吃起来还挺好吃的。
  林媛在这儿烤鱼,那四位婢女可算看在眼里,这四个不听话的丫头有些惊讶,想不到这么漂亮的大小姐手艺还不错,还以为那慕公子会给她做烤鱼吃,没想到害的她自己来做,还以为木鱼疙瘩公子会帮到她,不过这林小姐厨艺天分倒有点惊艳。
  这么一小会儿,这位慕公子在四个小丫头的心中纷纷打了差评,这位慕公子一点都不体贴,让林小姐饿着肚子不说,还一点不来帮忙,就算打打下手也算啊……
  时间过得也挺快,又到了这黑不隆冬的夜晚,和大都市就是有区别,各种街灯和店家的招牌影响,夜晚的黑不是很起眼,到了如今没有科技的这个年代,也就靠着月光和稀少的星光洒落,黑暗就像是一个庞然大物一样,遮的眼前只能看到有限的距离。
  正有这样一句话,月黑风高杀人夜,在这样的夜色熏染下,内心深处阴暗的各种人往往都会释放自己的欲望,导致了到处都是各种命案和怪事的发生,当然,这是以林媛科学的视角来看待。
  不过也难怪林媛不敢睡觉了,毕竟庄园里来了一个陌生的慕公子,万一他兽性大发来个夜袭,这可怎么办,想到这里她就不敢放下心来。
  古代有多少个夜晚,都是罪犯杀人、放火、掳掠等等罪行的发生,她一个女孩子哪能睡的安稳,别说还有些色胆包天的花蝴蝶四处采花作恶,最近嘉兴太湖渡还藏着四淫这样的高手,这让林媛反而不踏实了些,总觉得今天晚上会有什么事发生,右眼皮跳个不停。
  话说怎么闻到了一股子木头烧焦的糊味儿,呛死人了,刚出自己屋的大门,就看到近郊一簇簇火光逼近,不是吧,那些莫非是附近的水贼摸黑前来了?林媛不禁咽了一口吐沫,得亏自己今天把慕大侠拉来,不然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林媛赶紧跑到院里旁边的侧室,通知睡在那里的四女,同时四处寻找慕无名,发现找不到他的人影,一时间有些焦急万分,这最大的靠山不在可就麻烦了。
  只听远处响起兵器交接的“叮叮当当”声音,林媛这才跨过庄园大门朝远寻去,原来慕无名早就追火光而去,在那里与贼人短兵相接,她哪里又见过这等厮杀的场面,血腥的气味刺鼻,令人作呕,尚未看到有人死亡她的肚子就一阵阵反酸。
  双方还真是大开杀戒,再走了约莫有几十步,倒着一地的尸体,还有掉落在地上尚未熄灭的火把,那些人死前的惨状看得更是一清二楚,血腥的气味混合着死人失禁后的一些臭味,令她再也忍不住吐起来胃里食物的残渣和酸水……
  “嗯?嘿嘿,真是好美的女人……”地上爬起来一个满脸血腥的人,饿狼扑食般的将呕吐的林媛压倒在地上。
  看到身前血染的一张脸,林媛吓得花容失色,好比在一堆死人中看到一个诈尸的一般,还真是当即没有了反抗能力,腿脚都是一阵发软,只见那人发出几声怪笑,就对她立刻动手动脚起来,碰到他那还算热乎的大手,她这才明白,这是一个没死的恶贼。
  “你丫的给我死开!”林媛怒喝一声,她可不想让那张涂满鲜血的臭脸欺上身来,不觉间自身内力猛地施展而出。
  这一招若对付一般的混混和泼皮,他们倒是反应不及,这水贼们多少都基本功极为扎实,匆忙之间立刻护住胯下,以免伤住他的命根子,一记“撩阴腿”虽然没有得逞,但好歹林媛借力迅速站了起来。
  哼,劳资先拿你练练级!林媛不再关注那些令人恶心的尸体和臭味,一心一意都注意在了面前的水贼上,她好歹现在外有南拳、北腿、流氓拳,内有江湖心法,就是苦于都是入门级别,不好好找人练练,以后怎么能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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