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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心灵恶魔 / 第一章 无处安放的恐惧

第一章 无处安放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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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出来!”父亲用力拍着房间的门。
  很快,门轻轻的从里面打开了,小男孩怯生生地站在父亲对面。
  “你在里面干什么?”父亲发问。
  “没,没干什么。”小男孩目光飘向远方,不敢直视父亲。
  “整天就知道玩!看着我!”父亲大声吼道。
  小男孩艰难的把头转过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父亲一眼,很快又本能的把头转开。
  父亲的脸很红,双目狰狞,很明显是刚喝完酒。
  “你现在就是一个废物你知不知道!”父亲骂完扬手就要打向儿子的脸。
  在外面听到骂声的母亲急忙跑过来,双手张开将小男孩保护在身后:“你这是在干什么!他这么小哪里懂那么多!”
  “我跟你说你就是一个废物!”父亲指着母亲身后的儿子骂。
  泪水在眼眶打转,但就是没有落一滴下来。
  “行了走吧走吧。”母亲一只手推着父亲,一只手示意小男孩快点回房间去。
  小男孩如同解放般地转身跑进房间,反手将房间门锁上,一头埋在枕头上。
  闭眼的瞬间,泪水不要钱似的拼命流出,将枕头染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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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这里,哈哈,快来抓我啊。”少年边跑边回头。
  “哼,你跑不掉的!看我马上就抓到你。”少年的伙伴使出吃奶的力,眼看着马上就要抓到少年了,突然间少年速度提升了一截,距离又被拉开了。
  “哈哈,追不上追不上,略略略。”少年回头扮鬼脸挑衅。
  “可恶啊。”少年张牙舞爪的却无可奈何。
  两个少年追逐打闹,挥洒着汗水。
  “哈哈不和你玩啦我到家了,小笨笨。”少年大笑着关上门。
  “你才小笨笨,你笨笨笨!”少年的伙伴对着门大喊。
  少年关上门后,发现自己满身汗水,准备去洗个澡。
  “你们在外面干嘛?”一个浑厚的男声响了起来。
  少年听见声音一个机灵,抬头望向声音的主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和朋友……”
  啪。
  少年话没说完,一只巨大的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少年只感觉脑袋“嗡”的响了一声,视线黑了一下。
  “谁允许你这么玩的?”父亲指着儿子,“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什么都不会,就一个废物!”
  门外,少年的伙伴正准备离开,突然听见一声响,吓了一跳,然后就传出父亲骂人的声音,于是不敢再多待下去,快步离开了。
  父亲拿起桌上的啤酒猛喝了一口。
  “废物!懦夫!我养条狗都比你好!狗还知道叫两声,你知道干嘛?”随后父亲比了比自己的一截小拇指,“你就是这个!”
  少年瑟瑟发抖,不敢说一句话。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随后父亲坐下来继续喝酒,没有理会角落里的儿子。
  泪水,泪水模糊了自己的双眼。
  尽管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但少年依旧忍着,没落下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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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会惯着他!在老家那么多年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了玩!”父亲用力拍着桌子对母亲说。
  “老安啊,孩子还小呢,别动这么大火,你看我家那俩娃不也是天天闹哄哄的嘛。”父亲的朋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两个孩子劝道。
  “你不懂,我这是望子成龙!”父亲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自己天天就知道喝酒,只会说孩子。”母亲红着眼直视父亲。
  “你懂个屁!”父亲用力把酒杯砸在桌子上,起身一巴掌打向母亲。
  啪!
  因为用力过猛,母亲摔在了地上。
  这还没完,父亲走过来抓起母亲的头发使劲往门上撞。
  两个孩子直接吓哭了。
  朋友才刚反应过来,来不及安抚自己的孩子,马上上前制止。但可能因为父亲喝醉的缘故,力气非常大,朋友很难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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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安灵修将头埋在被子里,试图寻找一丝安全感。
  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这么可怕,明明他也想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对着自己的父亲撒娇,想得到父亲的喜爱,想得到父亲的抚摸。
  但每次得到的都只是父亲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和令安灵修惧怕的巴掌。
  回想起之前和父亲的点点滴滴,安灵修竟然想不到一点温暖的画面——父亲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永远都是一副板着的脸。
  小时候和伙伴一起玩耍,不小心被推下台阶,小伙伴哭了起来,小伙伴的父亲听到哭声走了过来,双手捏着小伙伴的脸,笑着说:‘是不是小男子汉,是小男子汉就不要哭了哦。’
  于是伙伴破涕为笑:‘我是小男子汉!’
  安灵修看着伙伴,本能的也想寻求安慰,转头发现父亲正好走过来,于是马上从地上爬起来,飞快跑向自己的父亲。
  ‘爸爸,我好…’安灵修话没说完,父亲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走个路还能摔?’
  安灵修一下子愣住了,已经到嗓子眼的哭声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看着远去的父亲,眼泪在打转。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明明我才是受伤的那个,明明我都跑过来了…明明……明明我也只是想要父亲你安慰我一下,哪怕轻轻摸一下头就好……
  恐惧,炎热的夏天却掩盖不住身体里散发出的寒意。
  争吵声,打骂声。
  ‘请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
  ‘不要再这样了…我怕。’
  ‘如果…他们看不见我,我就没事了,对吧?’
  “安灵修,快出来啊,你爸在打你妈,你快过去劝劝啊!”门外传来朋友孩子的声音,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哭意。
  朋友孩子发现安灵修并没有回答他,于是推开安灵修房间的门。
  “安灵修!你快……咦?”朋友的孩子愣住了。
  “安灵修怎么没在房间啊,他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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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灵修睡了个安稳觉。
  梦里,一家人漫步在夜晚的街道上。
  安灵修骑在父亲的脖子上,双手开心的摇摆着,父亲双手抓住他的小腿怕他掉下去,母亲走在父亲身边,温柔地看着他。
  “爸爸爸爸,今天我们在幼儿园比赛跑步,他们都跑不过我哈哈!”安灵修开心的炫耀着。
  “小修真厉害!你是爸爸的骄傲!”爸爸毫不吝啬的夸奖着。
  “那……爸爸,我有没有奖励啊?”安灵修满怀期待地问到。
  父亲笑了一下说:“有!爸爸带你去买好多好多玩具,要不要?”
  “要要要!我还要吃好吃的!”安灵修开心地抖动着身体。
  “好,我们先去吃好吃的。”父亲轻轻拍了拍安灵修。
  “你这样会宠坏他的,真是的!”母亲打了父亲一下,笑骂道。
  “我家小修是最聪明的小王子,不会被宠坏的。”父亲哈哈一笑。
  “对对!小修是小王子!”安灵修笑嘻嘻的。
  “啧,真是的。”母亲白了父亲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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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安灵修的脸上,暖暖的很舒服。
  安灵修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枕头湿的像沾了水的毛巾似的。
  “沃德玛雅!这得流多少眼泪啊。”安灵修揉了揉太阳穴,“唉,我这肯定是失水过多被渴醒的吧。”
  “可不能让大兵那几个兔崽子知道了,否则我就没脸见人了。”安灵修赶紧‘销毁证据’——把枕头套给洗了,枕头扔阳台上晒着。
  “反正也醒了,就叫大兵一起去享受新生活吧,嗯!”安灵修用力地点了下头,走到大兵床前。
  “嘿!聪明的小蜜蜂!跟我一起迎接朝阳吧!”安灵修用力地拍了一下大兵的屁股。
  大兵一下子从原本的趴睡姿势变成了跪坐,整个过程几乎不到一秒。
  随后,大兵抬头看向自己床前的安灵修:“???”
  一脸懵逼。
  楞了几秒后,大兵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度,变得有些尖锐:“你才小蜜蜂!你全家都是小蜜蜂!”
  大兵原名司马兵,因为安灵修觉得司马兵音译成英文很像Smartbee,所以安灵修很喜欢叫他‘聪明的小蜜蜂’。
  他这么一叫,一传十十传百,一下子大伙都知道这个羞耻的昵称,大兵走到哪都能听到‘小蜜蜂’‘聪明小蜜蜂’‘聪明的蜜蜂’,每次都是加快脚步脱离这令他尴尬万分的地方。
  终于有一次他忍无可忍,放下狠话:“谁再叫这个外号我就跟谁急!九头牛都拉不住的那种!”
  其他人见司马兵似乎真的很不喜欢这个昵称,所以打那以后基本没人这么叫他了,都是叫他大兵。
  大兵看着床前的这个人,明明贱的要死却让人恨不起来,一脸无辜的样子让人无法责怪他。
  “哈哈,大兵,咱们出去逛逛吧,睡觉是没有前途的。”安灵修笑道。
  “现在几点了?”大兵问。
  “我看看。”安灵修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快六点半啦~”
  “我六你个锤子!”大兵拿被子盖住头,不管安灵修怎么叫他都不肯起来。
  “没办法,只好自己溜达溜达了。”安灵修推开宿舍门,看了下半掩着的对门,“要不要去问问那两个家伙?”
  安灵修想了想:“算了,还是不吵醒他们了,毕竟是难得的周末呀。”
  砰!
  安灵修一脚将门踹开。
  “哈喽艾瑞巴蒂!奶丝兔米球!有没有兴趣跟我去享受美好的一天的?”
  王守:“???”
  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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