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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先生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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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云望着泥瓦镇,脸色凝重中带有一丝感慨,多年过去,泥瓦镇,依旧剑气冲天!
  聂云提了提后背的大刀,走在前头,李九君在后,两人一老一少,走向泥瓦镇,但两人发现,越接近泥瓦镇,越是寸步难行,无形的压力如五岳大山压在身上,让人喘气都难。
  李九君双眸精光闪烁,在他眼里,泥瓦镇上方,悬挂着数以万计的以剑气形成的巨剑,这世间的炼气士如同繁星数不胜数,凝气成物的本事需要消耗大量的内力,让李九君震惊的是,这满天巨剑皆是凝气所得,能造出如此异象的人,内力得浑厚到何等地步。
  只听聂云身后这柄神兵呜呜作响,如同龙鸣,这以单刀冠名天下多年的魁梧老人抖了抖身子,将这柄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雪饮刀向上提了几寸。
  随后低头对手握桃木小剑的李九君说:“用心体会这无上缥缈的剑意,这可是千金难买的手艺,你这如花般的年纪,多开开眼界,多看看那高山,见多高山,以后自己翻山越岭时也会轻松许多”
  听完,李九君收起桃木小剑,在这剑意滔天的压力下,跟随聂云的步伐,一步一个脚印,缓缓向泥瓦镇靠近,但听完聂云的话语后,双眸盯着悬停在泥瓦镇半空的巨剑,目光再也没有离开过。
  泥瓦镇
  魏纯阳离开张先生的私塾,来到老镇长刘开阳家。
  推开房门,只见老镇长推动石磨,可能因为年纪上涨,体力跟不上,每走几步便停下喘口粗气,见魏纯阳到来,老镇长也停止推磨,笑呵呵说到:“年事已高,不服老不行,我壮年时,力如公牛,耕地播种是个好手,一亩田我自己一天便翻地播种完,如今老了,推这石磨都要走三步喘口气”
  魏纯阳蹲在地上,拔起一青草,去掉上面的泥土,放在嘴里,一股苦涩之味从口腔蔓延开来,随后笑道:“那镇长你壮年时定讨很多姑娘的欢喜”
  听完,刘开阳眉飞色舞“那是,想当年想嫁给爷爷我的从泥瓦镇排到瓦岗镇去”
  两人四目相对,哈哈大笑。
  老镇长用清水洗了把脸,随后走到房屋前,开始拆卸门板,小镇处在,但风格却是江南古风,三扇大门左中右,六扇漆黑大门板在魏纯阳的协助拆卸下来。
  这六扇漆黑大门板安静的放在屋内一角,放下时,门板上的兽头门环叮当作响,历经百年的摩擦,这兽头铁门环变得黯淡无光,破烂不堪,魏纯阳闲暇时听张先生说过,从农奴时代到清初,等级制度都极其森严,讲究面子,门面,门面,门也就和面子穿插到一起,所以门的装饰被赋予了传统文化的内涵,隐含了传统古老而又深沉的观念。
  所谓“门饰”艺术,习惯是专指旧时民宅大门上的装饰品,也指“门脸”和“门面”。
  而门具体的装饰艺术术包括门环、乳钉、暗锁、铁皮包门花印和门雕门刻花印等等,大户人家的装饰更要繁琐的多,大门墙壁内在两侧还设置墙壁状的影屏,也称门屏。
  影壁的设置最早出于审美的考虑,同时也能阻挡窥探,避免内景毕露,后来逐渐成为建筑风水理论的一部分。
  而寻常百姓家的门饰艺术也讲究的很:门环,门神,门联,门匾,门拔,辅首,样样齐全,一件不少,
  就拿“门环”的装饰艺术来说,它的作用是敲门及拉门。不仅如此,“门环”的装饰艺术,又是一种吉祥之物的衬托,更重要的是反映了当时民众祈求康乐、太平、富贵、长寿、幸福和祥瑞等观念
  从奴隶社会一直到唐朝,只有官府和庙宇才享有“门饰”,平民百姓的宅门是没有装饰的。据考证,唐末宋初以后,才开始有民宅门饰,宋、元、明、清时期,民宅门饰艺术的显耀,“铜蠡”门环的形式演变,无论是铁的还是铜的,主要是从皇宫和官府的门饰,以及寺庙的门饰等不断地借鉴和改进,汲取样式,形成了吉祥的艺术品形状,但是民宅门饰仍不能用兽头门环,必须七品以上的官员才能拥有兽头门环装饰。
  明、清两代的民宅门饰艺术,样式更是五花八门,各有千秋,它包括华贵富丽的“蝙蝠门环”、高贵荣华的“佛手门环”、清高淡泊的“浑圆门环”、刚强坚毅的“兽面门环”和“狗头门环”等一系列“门环”,隐含了某种古老而又深沉的观念,体现了民众朴素的思想情感。
  魏纯阳记得,当时张先生提及最多的就是门饰铺首。
  辅首是指门环及配以装饰性的底座,属于含有驱邪意义的传统门饰之一。
  唐代颜师古注:“门之铺首,所以衔环者也。”准确来讲,铺首只是门环的一个底座,铺首衔环才是一个完整的门环。如同门簪是用来固定大门,门钉是用来固定门板一样,门环是用来开关大门和叩门的,为一种实用物件。古代统治阶级对民居门环有很明确的等级规定。
  讲到这里,小镇私塾先生张房龄在屋内书架上寻找,一盏茶的功夫,翻出一本《明史》,上面记载:“亲王府四城正门以丹漆金钉铜环;公王府大门绿油铜环;百官第中公侯门用金漆兽面锡环;一二品官门绿油兽面锡环;三至五品官门黑油锡环;六至九品官门黑油铁环……”难怪山西众多豪宅老门都是黑漆或无漆的,门环为铁制。
  魏纯阳两指拉起一个木门环首,历经多年摩擦上面以劣迹斑斑,没有了当年的光泽。
  “纯阳,你家里不是还有上好佳墨吗,挑选几块质地最佳的,我要用”刘开阳并没有抬眼看少年,反而是拿起小铲子,提一个木桶,坐在屋内正中央,先用铁铲松动地面的青砖,取下四五块后,寻宝一般向下挖去。少年不知道这为何意,随后轻声回应,转身回家取墨块。
  将泥土铲入木桶的老镇长看少年走远后,伸个懒腰,轻声说到:“张房龄,你才学渊博,知识跟我修为一样深厚,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几扇大门都让你说出个五六七,佩服佩服,怪不得被称作张先生,先生二字当真不白叫,值!”
  除了他的言语,庭院及房屋内仍是一片宁静。
  只见老镇长手提木桶,向上抛出,但木桶猛的悬停在空中,随后轻轻一佛,木桶极速飞向大门。
  木桶未到大门便受到一股外力影响猛的炸裂,激起一片尘土。
  “不敢当,不敢当,鄙人只读过几年圣贤书而已,先生二字是别人瞎叫的,硕大的名号房龄扛不起”
  稍后,一名青衫装饰的人推开大门走了进来,此人脸色长时间未经过阳光的滋润显得发白,定眼观看,这文质彬彬手持一白纸扇的正是独自枯守残棋许久,在小镇开办私塾,因才学渊博被人称作张先生的张房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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