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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退守疏勒城
耿恭两次保住了金蒲城,但他估计匈奴人很快还会再来。金蒲城是一座新城,虽然城墙高厚,但是方圆数十里,四野开阔,各处得分兵把守,优势兵力集中不起来,守备条件并不是很好,所以必须另选一处可以长期坚守的城池。他一面派报信兵将敌情再次飞报玉门关,心中打定注意放弃金蒲城,退守更加坚固的疏勒城,疏勒城在金蒲城以东,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玉门关通向西域的枢纽要地,只要疏勒城一失,匈奴就可以穿过千里戈壁,直扑玉门关,他决心要为大汉守住这块战略要地。疏勒城虽小,但城体坚固,城墙高耸。此城原先是一座石山,聪明的车师人根据石山顶部比较平坦的地理优势,将此山改造成一座石头城。城旁还有一条小河流过,可以给城中补给水源。车师人还在城中堆放了大量的石头,战时可以用来防备。不足之处是疏勒城城体狭小,最多只能驻扎两千人,但也有利于集中优势兵力守城。
他带着范羌来到皇宫拜见国王,和国王、王妃、乌英公主一行坐定后,就给国王说了他的想法,听他说完,国王、王妃和公主都惊得说不出话来。见他们都不说话,他给他们分析了金蒲城和疏勒城的利弊,并说玉门关接到敌报,就二十天之后了,朝廷出兵最快得一个多月,匈奴这次败退,只是战略性的调整,况且匈奴并没有遭到毁灭性的打击,还会卷土重来,发动更为猛烈的进攻。前两次能打退匈奴已属侥幸,再能不能守住,他心里也没有底。
“你们走了我们怎么办?”国王问,
“投降匈奴。”耿恭说完,他们都用不相信的目光盯着他,
“我与匈奴有杀父之仇,你叫我投降匈奴,居心何在?”国王怒不可遏,
“国王息怒,听我仔细说来,我要国王投降匈奴,不是真投降,是假投降,可以向匈奴人讲条件,暂时保住实力,等日后朝廷大军一到,再作为内应,夹击匈奴。国王是乌孙国国王的女婿,匈奴不敢怎么样,如果困守金蒲城,到时匈奴大军压境,玉石俱焚。”耿恭解释,
“就六百汉军,困守疏勒城,守得住吗?不如你们暂时退回玉门关,以后再从长计议。”听完耿恭解释后国王建议,
“疏勒城是通向玉门关的门户,我决心要为朝廷保住这块战略要地。”耿恭说,
“即然将军注意已定,就从我车师将士中再选一千精锐,划归你帐下,拱卫疏勒城。”国王说,
“国王的美意耿恭心领了,就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有我六百汉军足够。”耿恭说,
“我也要跟你去疏勒城。”乌英公主说,
“公主的心意耿恭知道,耿恭只是汉军中一普通军官,自投笔从戎的那天起,就立志马革裹尸,还请公主另选高明。”耿恭说完从腰间解下公主赠予的佩刀,双手捧给公主,
“没有想到我心目中的大英雄耿恭也是个懦弱小人,我们西域女儿也知道从一而终,我知道你有家室,我不嫌弃,从我送你佩剑的那一刻起,我就认定你是我的男人,如果你嫌弃我是异邦女子,还请明言。”公主冷笑着说,
“这……”耿恭无语,
“校尉,你就带着乌英吧,国王说了,要给你一千兵马,就由乌英统领车师兵马,和你一起坚守疏勒城。”王妃说,
“此去凶险万分,让公主跟着我,我怎么忍心。”耿恭说,
“就这么定了,当前最紧要的是往疏勒城运送粮草,等一切就绪,咱们再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唱一出双簧,当场闹翻,乌英再带一千人马随你而去,怎么样?校尉。”国王说,
“谢国王陛下。”耿恭答应。
十二、一守疏勒城
五月底,汉军和车师内讧,耿恭带兵败逃疏勒城,公主也和国王、王妃翻脸,带一支军士随耿恭去了疏勒城。耿恭带兵来到石勒城下,汉军司马石修、郑勇率四十名兵士出城迎接。从三月匈奴来犯开始,耿恭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派郑勇带领二十名兵士去了疏勒城,协助石修加固城防,并广备粮草,积极备战。不出耿恭所料,匈奴人又一次卷土重来了,七月,左鹿蠡王带领北匈奴军队第三次兵临金蒲城下,车师后国国王地龙率众投降。
匈奴挥兵疏勒城,耿恭深知坚守疏勒城之不易,必须要以一次胜利来激发守军的斗志,他趁匈奴人立足未稳之际,亲率一千守城兵士和招募来的八百民兵,出城迎战,左谷蠡王没有想到耿恭哪里来的这么多军队,心有怯意,又两次败于耿恭,深知耿恭足智多谋,怕不小心上当,命令大军后撤十里,才安营扎寨。匈奴不战而退,大大鼓舞了守军的士气。通过细心观察,左谷蠡王和赵友朋发现耿恭这数千人的军队,不过是招募来的乌合之众罢了,军容和以往见过的汉军不可同日而语,于是采取稳扎稳打、逐步推进的办法,开始向守军发难,耿恭率部且战且退,步步为营,在尝够了汉家“神箭”的苦头,付出巨大牺牲后,匈奴又将疏勒城围了个水泄不通,疏勒城虽然小,但极其坚固且城墙高耸,匈奴人想尽了一切办法,火烧城门、架云梯登城,守军用毒箭射、用石头砸、用滚水泼,匈奴久攻不下,城下布满了匈奴攻城士兵的尸体,时值盛夏,天气酷热,尸体很快发臭,惹得蚊蝇成群。
匈奴大帐内,左谷蠡王急得六神无主,大骂右贤王和赵友朋无能,并心生退意,沉思了一回,右贤王布赫说:“王爷,耿恭依据疏勒城的坚险,我军付出了巨大牺牲也没有进展,不如退兵,和大单于汇合,集中兵力先攻下车师前国的柳中城,扫清汉军在西域的残余势力,再回头攻打疏勒城。”
“我给大单于立下军令帐,本次不拿下耿恭的项上人头誓不回师,退兵简单,我向大单于怎么交待。”左谷蠡王说,
“车师前国已经投降,金蒲城已经拿下,可以向大单于交待了。”右贤王说,
“只能这样了,就是我心中恶气难出。”左谷蠡王愤恨的说,
“王爷,且莫退兵,不然我们之前所有的付出就白搭了,我愿再次招降耿恭。”赵友朋说,
“有把握吗?”左谷蠡王问,
“凭我和他多年的交情,耿恭是个明白人,只要断了他的幻想,还是有六成把握的。”赵友朋回答,
“你又有什么好办法?”王爷又问?
“山人自有秒计,到时王爷就知道了。”赵友朋故意卖个关子。
……
“城上的汉军听真了,快去禀报大汉戊校尉耿恭将军,大匈奴左谷蠡王请将军城头答话。”一匈奴军官手执白旗绕城喊话。“匈奴又在耍什么手段?”乌英公主问立在城头的范羌,“又在耍招降的把戏吧,我看他们是瞎子点腊—白费劲!传令兵,快去请校尉。”范羌命令,不一回,耿恭和张封一起来到城头。城下,匈奴兵让出一条甬道,走出三位王爷。
“本王十分佩服将军的胆识和勇气,良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我匈奴大单于雄才大略,广招天下英雄豪杰,将军如能归附大匈奴,一定能得到重用,比在汉军中当个校尉强,愿将军三思。”左谷蠡王大声说,
“明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王爷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如尽早撤出西城,不然朝廷大军一到,王爷可别追悔莫及。”耿恭说,
“校尉此言谬矣,我知道你还心存幻想,祈盼朝廷大军到来,你看这是什么。”赵友朋插言,他说完话,出来两个匈奴兵,这次是提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耿恭派往玉门关的两个报信兵。
“你这个汉奸,不得好死。”耿恭大骂,
“校尉,咱俩多年故交,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听我一言,归降吧。”赵友朋说,
“王爷,叫我投降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耿恭说完,乌英公主、范羌、张封诸将不解的看着他。
“什么条件,将军请讲。”左谷蠡王不禁喜形于色,
“杀了这个狗汉奸赵友朋,一切好说。”耿恭说完,众将长吁了一口气,
“这个吗,不行,赵王是大单于的红人,将军你再换个条件吧。”左谷蠡王回答,
“行,那就让我做匈奴大单于,这个条件不苛刻吧。”耿恭说,
“你……”左谷蠡王气得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耿恭放声大笑,众将也跟着大笑起来,
“耿恭,不要高兴得太早,看在咱俩是同乡和多年故交的面子上,我不想过多为难你,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赵友朋气急败坏,
“认贼作父的狗汉奸,谁和你是故交,有什么阴招歪招你就拿出来吧,本将奉陪到底。”耿恭大骂,
“看到绕城的这条小河了吗,只要在河流的上游处把河道堵塞,使水流改向,你就等着渴死吧。”赵友朋终于献出了他的秒计,他说完耿恭心里一惊,疏勒城的饮水全依赖于从城边流过的这条小河,赵友朋这一招着实阴毒,在这个缺水的石头城里,要是匈奴断绝水源,用不上几天,即使匈奴不进攻,在这酷热的天气里,他们也会被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