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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赤血洗妖刀 / 引子

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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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五,大宋西京皇陵方圆百里之内,乌云堆积,风雨如晦。
  在距皇陵数里的一座小峰之上,两名道人昂首望天,任那细雨打在身上,却一动不动。
  一名道人须发如戟,身上的道袍打满了补丁,另一名道人须发皆白,飘飘然有出尘之概。
  二人就像是泥雕木塑,雨水顺着他们的脸頬不住流下,已将他们衣衫浇得透湿。
  蓦然间,天上乌云从四周聚拢,黑压压的盖在头顶,天地间顿时变成一片漆黑,半点光亮也看不见了。
  云层中轰隆作响,传出滚滚闷雷之声,一声近一声远,象是远古凶兽在天际嘶吼,不断敲打在人的心头之上。
  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这天雷滚滚之声,雷声震耳,却显得黑沉沉的四野尤其一片死寂。
  突然,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天际,照得天地间一片雪亮,便如一道倚天利剑,将天幕划开,寒光四射,动人心魄。
  紧接着一声炸雷响起,如天崩地裂,震彻八荒,连那皇陵的地面都震动起来,两名道人身体颤动,眼睛却仍是一瞬不瞬的望向天际。
  狂雷怒吼、闪电划空,在这狂雷闪电之中,两个道人的身影忽明忽暗,骤显骤消,如神仙如鬼魅,浑然不象是这世上之人。
  耀眼的闪电之中,从黑云里忽然探出一颗巨大的头颅,头生鹿角,颌下生须,双目如电,竟是一条巨大的青龙,电闪雷鸣之中,映照得这条青龙须眉皆现,天地间顿时充斥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威压。
  青龙从黑云中探出布满青鳞的身躯,不知有几十丈长,它龙爪舞动,在黑云之中穿梭往来,双目望向大宋皇陵,发出一声又一声象牛鸣似的龙吟。
  这巨大的龙吟之声从那青龙口中发出,就连那天雷似乎也十分畏惧,不敢降下,只剩下天空中的闪电连续不断的亮起,照得那龙鳞闪闪发亮。
  突然间,皇陵地下传来隆隆震动,四周的山林树木微微颤抖,连那两名道人站立的小峰也抖动起来,只听得一声怒吼,一道火光从皇陵地底冲天而起,直冲天际,扑向那条青龙。
  两名道人抬眼看去,只见那道火光却是一条浑身火红的巨大赤龙,须眉怒张,吼声震天,转眼间已和那条青龙斗在一起。
  这两条巨龙在空中翻腾飞越,片刻之后,从云层中又飞出一条黑龙,一条黄龙,跟那青龙赤龙相互争斗,只见那几条巨龙在云中翻翻滚滚,一会黑龙和赤龙相斗,一会黄龙和青龙相斗,一会又是赤龙与黄龙相争,毫不退让,来来往往斗个不休。
  四龙争斗,穿云腾空,咆啸震天,过不多时,天际突然一亮,一条巨大的白龙从云际腾下,厉啸一声,龙尾一摆,也扑入四条龙的战团之中。
  蓦然间雷声轰鸣,狂风暴雨大作,不过片刻,便响起山崩地裂、峰摧海倾的一声巨响,刹时之间云收雨散,电消雷逝,天地间重新变得一片光明。
  两个道人见到天色突然一亮,不觉闭上了眼睛,躲避那刺眼的光亮,待到再睁开眼晴时,已是一片清明,不但乌云散尽,那几条巨龙也踪影全无,天地之间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那须发如戟的道人站了半晌,忽然开口说道:“师兄,如今大宋皇陵底下的龙气已出,看来这天下将要大乱了。”
  白眉道人点头道:“当年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大宋凭火德立国,如今这皇陵底下赤红龙气尽出,必然引得天下来争,于是才现出这五龙夺运的异象。”
  他又叹息道:“天下大势,原本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乃是循环定数,只是在这天地大变之际,苍生如蝼蚁,不免要受那兵刀离乱之苦了。”
  须发如戟的道人笑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辈中人,只要顺应天理,持正修性便是,否则失了道心,却是不好了。”
  白发道人道:“话虽如此,但是你我都是炎黄后人,眼见生灵涂炭、家国破碎,终究不能无动于衷,若是能在那茫茫天道之中争得一线生机,也是好的。”
  他们正说话之间,忽然见到天边闪过一道光亮,只见一道金色虚影便象一只展翅大鸟一般,径朝西南方向而去了。
  白发道人喜道:“师弟,你瞧,果然天无绝人之路,于冥冥之中留了一线生机。”
  须发如戟的道人也笑道:“是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师兄,既然此间事情已经了结,我们这便回去吧。”
  白发道人把衣袖一挥,拾步而行,二人不顾衣衫被雨淋得透湿,飘然而去。
  这时天空已经放晴,峰下家家户户的男子都放起雄黄炮,捧出雄黄酒,把那艾草摆在门前,以祈求驱除邪祟,后院妇人们都在准备酒食,大大小小的孩童们却都聚在一起,嬉戏打闹,浑然一派太平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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