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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道临渊 / 第十章 苦中何乐

第十章 苦中何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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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深夜,路上行人渐消,家乎门店日常收摊,相邻的两家老板娘还会互相交谈,言家事,言奇谈,彼此感慨生活,最后免不了以互勉的话语结束。但经这一番攀谈后,一天心烦的事多多少少舒心了一些。
  在一侧转角,一身着白袍面容俊朗的男子正向着路边的药店招呼着,那老板将药装好递给男子,男子确认后付钱告辞。这城内深夜还在开的药店就这寥寥几家,却也多亏这几家,有些家庭突生顽疾或孩子不适能及时来治疗。
  这拿药的白袍男人小心的提着药材,东拐西拐后来到了城中有名的茶馆,这茶馆在边道一角,现这阶段上除了该男人已见不到其他人影了。
  轻叩门扉,门内两三孩童将门打开,男人入去。这布置有些像是饭馆,柜台改为一张木桌,面前摆放着许多座椅。在内室简简单单摆放有五张木床,其上一张正躺着一个衣染脏渍,五官端正的少年,这人正是从北城门拜访后归家途中晕倒的项羽。
  在项羽左手边一面若青石稳重,眼泛寒光的中年男人裹厚衣端坐着,明子敬将药放去煎好,恭敬道:“父亲,药已备好,不知这少年何时能醒过来。”
  中年男人浓眉一皱一松,闭眼将手放在项羽脉搏处,探听许久后,缓缓道:“这少年身体只是疲惫,但心力却好似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脉搏不稳,心跳忽快忽慢,想必现在他在梦中也不好过。”
  明子敬心中一叹,道:“我对这少年倒是颇有好感,其虽年幼却心智端正,不信鬼神不信舆论。”当时项羽疲力奔波着,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阴差阳错,愣直倒在了这茶馆门前,童子报知明子敬,子敬出门端详一眼后便是识得这人是前几日来听过书的少年。以其一副赞赏自己话语渲染力强,却不信诡谈的态度令明子敬记住了他。
  明子敬之父,便是子敬之上的讲书人,但对于自己的父亲子敬本人也不太了解,只知道他讲书不过两年,比自己所讲的岁月还短很多。但他明得自己父亲常年四海奔波,许多奇闻名录都是他收集回来,他父经常在与他面谈时把‘四海之界,没有我没到过的地方’挂在嘴边。对这父亲的四海云游子敬只觉羡慕不已,当然,对现在这说书的行业子敬也不厌恶。
  “这少年身子无恙,迟迟早早会醒过来。你先帮他把这身衣物换了吧,随后喂他把那药喝了,不必多守,尽早休息吧。明早我要去北国,且就歇去了。”明子敬起身向父亲行礼,后者往上阁楼歇息去了。
  一直呆在茶馆的孩童们也表示倦意,明子敬只挥手示意去休息。掀开药壶闻了闻,还差点子火候,当下去自己房内搜得一套数年前自己的衣物给项羽换了上去。
  拾得项羽所换衣物,子敬正打算去手洗掉,却在袖口摸到一封信物,看了看睡梦中的项羽后脸色显得有点纠结。这讲书人好奇心比常人重太多,而这书信本是项羽私人物品,到底该不该开...
  沉睡在梦中的项羽只觉四周很漆黑,黯淡无光,在这黑暗中所有事物都看不见,就像是自己一个人被抛在暗淡无关的屋子里,脑子清醒,身体受自己掌控,却就是看不到任何东西。
  项羽就这黑暗中站着,不知过了多久,背后一阵冷风吹过,项羽觉察不妙将头转过去。那冷风冰镇刺骨,凄寒无比,项羽身躯渐渐被寒冷笼罩,那双脚被冻住无法动弹。寒冷经由小腿往上攀爬着,每经一处项羽便觉身体寒冷一分,终于那寒冷使得项羽心跳渐缓。在黑暗与凄寒蔓延至项羽喉咙处时,项羽开始无法呼吸,整个身体只有眼睛还可以转动,全身细胞与血管都被冻结。
  这是一种真正濒临死亡的感觉,无能为力,无法反驳,一寸一寸被侵夺生命的过程。
  在黑暗里,项羽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呼吸与心跳都静止。
  似一点水波搅动水面,掀起万丈风浪。黑暗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柔和温暖的阳光。项羽身前生出一株深蓝色植物,这植物一条枝干上却茬出数十条枝叶,枝叶好似有灵性,随着暖风摇曳摆动。原本被冰封的项羽身躯慢慢解冻,血液似破茧重生般再次流动,缓缓睁开的眼眸中是一双深蓝色的眼珠,轻眨双眼后又是恢复为了黑白色。
  眼前的深蓝色植物被项羽注视后摇曳更欢,就像是在主人面前撒娇状。项羽站在被这植物光芒照耀为蓝色调的地面上,内心只觉不可思议,两只白净的手想要去摸一摸这蓝色植物,在触碰到的一瞬间项羽全身被一股暖流回荡,而悄寂的梦境瞬间被打破。
  项羽眼睛睁开,映入眼帘的是木质天花板,望了望四周对这有一股熟悉感,眼角又瞧见那一身白袍的讲书人。身体动了动,始终是起不了身。
  明子敬正在小心打详着手中的一枚玉石扳指,桌上一那封从项羽袖中拿出来的书信,此刻书信封边已被打开。
  听到身后有响声,子敬神色一慌,赶忙将戒指塞进了与信纸塞进了信封中。转头对望着自己的项羽摸头一笑,项羽亦报以微笑。
  “原本还以为你得要天大亮才能起来,”子敬指了指窗外,“不料你在天色要亮的时候就醒过来了。”
  项羽神色一怔,双臂使劲支撑身体站起,这次比先前轻松许多,且成功站起了身。望了眼自己衣着,又看那明子敬桌上有自己的信封,回忆涌上心头,心中已是有数,谢道:“承蒙子敬先生照顾,日后项羽必有所报。”
  明子敬将书信收起递还给项羽,疑惑问:“昨日下午在街上见你瘫倒在地,冒昧一问是否有甚烦心事未解?”
  想起那赌约,项羽心头苦涩,轻摇了摇头,道:“皆是家事,晚辈自己能够解决。”
  “莫非与近两日那都城铁甲军四处搜查,事出一因?”
  明子敬刚开口,却又想收言,一时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近乎脱口问出这个问题。项羽点头表实情。
  闻得项羽将事从头到尾说出,明子敬面露难色,语气微怒道:“那王府王清扬确实嚣横跋扈,平日里对百姓多有欺压.仗其家内势大颇有一手遮天的感觉,更兼得城中常、吴两家又与他有所往来,小兄弟这事有些麻烦呐.”
  “问心无愧。”将事情出口述说一遍倒令项羽更看透,“项羽处事问心无愧,无论结果怎样,项羽都无愧于天地。”
  明子敬只是拍手称好,“明某人讲书三年,平些日子也对于那些鼓舞人心的豪杰侠事只是端着个剧本,道听途说复述罢了。小兄弟年纪虽轻但有胆识有气魄,为人正派,想来明子敬这周的故事有所着落了。”
  项羽对之以笑,掰着手指笑意更浓,敬声道:“距先生下次讲书还有四日,而项羽三日内叨唠先生两次,这次更是令得先生照顾我,心中着实感激。”望了眼窗外,项羽忽的惊觉老母在家没人照顾,自己已是一整日没有回去,心中一时焦急,辞别道:“忽觉家中有事,请恕告退,他日再登门拜访。”
  瞧见项羽一脸着急状,明子敬只道:“家事要紧,来我茶馆歇一晚之事不足挂齿,莫要放在心上。”项羽又与明子敬躬身行礼,就此急忙告去。
  伸了个懒腰,一晚未睡的子敬眼睛微红,其父下台阶到一楼,诧异的望了眼空空的木床,吃惊道:“那小子已经醒了?”
  子敬点了点头,倦意涌上心头,其父微叹:“小伙子身体就是坚实,按我数十载的把脉经验,还觉这小伙起码要躺三天。”
  “父亲可曾见过一木生有万千繁枝,其枝叶摇曳如花,色调深蓝样的植物?”话锋一转,明子敬想起先前在项羽信封中戒指上窥探到的景象,虽是小枝小叶,明子敬却是观察的一清二楚。
  听得自己儿子相问,子敬父亲露出骄人的神情,傲然道:“你父亲虽然对这茶馆讲书不感兴趣,但那大千世界的万千事物你父亲可是无所不知。你说的那万千繁枝的植物,我想是那‘黄山石’上特有的植物,不过那是黄色的,与你口中的深蓝色不一致。那或许是那北境的‘寒花’,是淡蓝色的,却只有三两枝叶何来万千繁枝。子敬,莫不是你说错了?”
  深知父亲性格的明子敬只是赔笑道:“莫不是真是子敬记错了。话说父亲,天色已渐亮,您老不是与好友约谈要去北国吗?”
  其父脸色一惊,望向那窗外,确实已见亮色,当下叮嘱言:“子敬,为父此行路途遥远,可能比先前都要晚回来。这茶馆你可莫要懈怠,为父归来给你带更多的奇闻.”
  子敬笑而点头,见父亲带笑离去,心头松了一口气。想到若是不以这打发走父亲,怕又是要被天南海北的奇闻录灌顶大半天,这疲惫之下怎能受得了。
  又思自己提问,收敛思绪,那原本就是项羽的私物,自己私下翻论已失去一个说书人的‘求索有度’的品行了。理清脑袋,明子敬打着哈欠就那寻一张木床入睡去。
  项羽前夜离去宅院,后半夜去王家搜查,至昨日白天,后心力交瘁去寻北城门楚平阳将军,之后累到在路旁,到今日天明,项羽已是离开宅院一整天了。期间一心尽是赌约与寻人,现在回想起,只顾是一边暗骂自己不孝一边急忙赶路。
  天已大亮,项羽步行到了家门口,在外面便是听到里面有对话的声音,项羽辩得是乐从与家母青莲?心下疑惑,难道是乐从将母亲扶出来了散步吗?
  待得进门后,项羽眼神一怔,步伐竟是迈不开,这倒不是因为惊吓,而是因为惊喜。
  那乐从正端坐在地面上,而一旁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青莲步行面带慈笑的往锅里加料,香喷喷的汤汁入项羽鼻中。一直卧在病床上的青莲此时神态怡然,已经自主独立步行中。乐从在一旁不客气的喝了汤汁,觉察背后有人方转过头来,正见项羽直立立呆立在门口。
  青莲亦是喊着项羽,项羽眼帘盈泪,乐从望见不经露笑,自然知道项羽为何眼中有泪水。
  青莲轻唤道:“羽儿,快来尝尝母亲的手艺,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我,不知晓手艺会不会退步了许多。”青莲此刻脸色红润,数日前的浮肿已是全部消散,身姿端庄怜慈模样。
  项羽轻答:“无论母亲手艺如何,您煮的东西总是项羽最喜欢吃的。”
  三人聚在一起将一锅汤汁饮尽,各自欢笑连连,对三人而言这都是一个特殊的时刻,也是许久不曾拥有的温暖。
  青莲去收拾锅底,项羽想搭把手却被拒绝,笑道应该去陪客人。乐从与项羽靠背而坐,在天亮时刻,四周的花好似迎着新春,纷纷将花束奉献,美景一时应接不暇。
  两人好似想开口说很多,却又好似什么都不想说。
  “我去那西城门楚将军言已知晓此事,自有安排。”沉吟半响,项羽开口道自己外交辞令失败。
  乐从对此并不在意,答话:“殿堂上四大家族有三家对此事呵止令,纵是公主诚挚先帮,铁甲军的助力也就到此为止了。”
  “今天是第二天,我却感觉已经没什么可以做的了。”项羽长叹口气,脸朝着天空,温柔的阳光眷顾下,心中洋洋洒洒。
  “虽是没什么可以做的了,但也还有些可以做。”乐从起身,那满脸倦意的脸上还有一丝不羁与战意,“之后三日我会去国都边三城,需得你去西城,那城城主是我故交。我写封信予你,你替我送达吧,不然时间不够了。”
  “然,全部送完已经是第四天了..”项羽对这话有些迟疑,心下却是很快有所觉悟,毕竟今天才是第二天,毕竟还有三天,项羽也不愿就此放弃。
  乐从望着项羽一笑,不再多谈,从怀中将一封涵放在项羽手上,便是挥手告别而去。
  项羽躬身相送,目光当中尽是坚决与刚强。青莲将饭具收拾好后与项羽相谈,开头第一句是:“那日送书涵给你的女孩,你们还有联系吗?”
  项羽沉默不语,不知道青莲为何问这个问题,青莲只是自笑道:“因为我想在有生之年抱上孙子,对于那不明事理的女儿已经不想关心了。羽儿已经长大能够顶天立地了,我也总得寻一个人来打发打发时间。”
  项羽吐了口气,苦笑道:“羽儿恐有负母亲重托了..”
  青莲目光如炬,不改声色道:“是那不成器的自己自找的,并不能怪你,羽儿尽力便足,不必过度伤神.”
  青莲何曾不想要自己女儿回心转意,但其结果是更加娇惯起了一个本应生在公主家的女孩,前面项羽一直孤身扛起一家子的事,后者是肩扛下赌约。现在青莲已经想通了,万事不可强求,万事不可强要,更不该把真心实意的推去为那抓不住心的人身上。
  沉默半晌,项羽开口将乐从所叮嘱的事说出,青莲自道自己已经恢复可以照顾好自己。项羽安心告退,径直奔那西城门而去,那城外是看不到头的园林,远处树木将视线拦住。
  虽然十五年为止项羽还没城外记忆,但项羽心中却没有一丝的慌乱与着急,若这阵子真有人观察项羽的话,肯定会发现昔日莽撞的少年郎,到底成长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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