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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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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信事件,徐长安气归气,但到底没有把周最的号给删了,而是留了下来。
  
  宋如依姑娘负荆请罪,替徐美人打了一个月的饭。
  
  然后这事儿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周最的大学生活无疑是单调乏味的。课时安排很轻松,上上课,打打游戏。周末回家听听母上大人念叨。日子每天都在简单地重复着,一层不变。
  
  不像章溢一门心思想着以后考研,对此不遗余力地学习。他如今对未来没有任何规划,不知道日后究竟会干什么。
  
  可能这就是普遍大学生的常态。不过有一点他是很明确的,大学四年里,他一定要追到徐长安。
  
  周最不知道如今徐长安于他而言究竟是什么。他只是很不要脸的想要得到这个人。这种想法很纯粹,也很强烈,一直驱使着他不懈努力,不断前行。
  
  因为隔了两个年级,课时安排有很大的不同。周最在校园里很少能遇见徐长安。
  
  徐长安的生活太单一,教学楼、宿舍、食堂,三点一线。平时没课的时候,她基本上不会走出寝室。就算要下楼,也是去食堂吃饭,来去匆匆。
  
  周最真是难得难得才能遇到徐长安一次。
  
  有时是在下课的路上,有时是在食堂,偶尔也能在主教楼碰到。
  
  她每次都和室友一起,基本上是和付忘言一起。每次碰到她,她都是穿裙子,而且都是长裙。她好像有特别多的长裙,A字裙、背带裙、直筒裙、纱裙、百褶裙……五颜六色,款式各异。
  
  但不论是那种裙子,她都能轻松驾驭,气质完美。
  
  两人面对面碰到,周最会主动和她打招呼。她也会回以微笑,礼貌得体。匆匆打个照面,又各自分开。
  
  他在微信上找她,她一般都会回复。但时间不定,有时秒回,有时过一两个小时,有时是两三天。
  
  一直到十二月份,两人都还没有太多交集。
  
  ***
  
  十二月初,寒潮来袭,降温迅猛。
  
  横桑这座城市,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只要有一点降温,那就是妖风阵阵,一阵大风袭来几乎可以将人推倒。
  
  横桑的天气一到了十二月就会变得特别冷。一入冬,一日懒过一日,大家伙都恨不得在被窝里度日。
  
  C大的辩论社自建校以来就成立了,历史悠久。辩论社和学生会一样具有含金量。不仅有校内比赛,也和外校打,更有一些全国性的赛事。每届的最佳辩手,往简历上一写,简直不要太漂亮。
  
  进入十二月,辩论社的各项活动也被拉上了进程。头两个月,周最和章溢这种新成员基本上都是去打酱油的,根本就没有登台的机会。
  
  直到商贸院举办了一场颁奖典礼。周最作为补位的三辩,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打辩论。
  
  那是一场很重要的颁奖典礼,旨在感谢盛时传媒的总裁商离衡为C大捐了栋图书馆。
  
  商离衡是谁?那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好吗?
  
  商家是横桑土生土长的军政世家,传承几代,名门望族,名气很响。商离衡作为商家独子,却不靠商家一丝一毫,白手起家,短短几年就将盛时传媒做成中国西南地区最大的影视传媒企业,独占整个南方市场。和云陌的风暴传媒一南一北,独领风骚。
  
  商离衡是C大的风云校友,时下横桑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
  
  阴天,气温直降,天空中还飘着无数细小的雨丝,飘飘袅袅。
  
  不是好天气。可却丝毫不减学生们的热情,个个都想一睹风云学长的风采。偌大的霓裳宫大礼堂高朋满座,绝无虚席。
  
  这次的晚会别出心裁,特地在最后环境加了一场辩论赛。
  
  付忘言和沈湛不负众望,又是主持人。
  
  付姑娘主持的晚会,302寝室必须场场列席。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感谢诸位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商贸分院的颁奖典礼……”
  
  付忘言和沈湛两人一口气将开场白讲完就将舞台留给商离衡,然后退到了幕后。
  
  徐长安看到台上那个英俊儒雅的男人一时间只觉得无比熟悉。她足足想了一两分钟,才想起这人就是之前她在怪老头办公室里见到的那个男人。
  
  难怪怪老头对他那么和颜悦色,敢情是得意门生啊!
  
  商离衡言简意赅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是辩论赛环节了。
  
  付忘言和沈湛报幕之后,辩手们就闪亮登场了。
  
  “长安快看,是小学弟嗳!”谢微吟指着台上,突然激动了起来。
  
  徐长安微微抬眸,顺着谢微吟的目光捕捉到一张熟悉的脸。
  
  竟然是周最!
  
  “哇塞,是周最嗳!”
  
  “咋一看,周最比沈师兄还好看呢!”
  
  ……
  
  人群已然有了骚.动。
  
  少年穿着规整的白衬衫和黑西装,不苟言笑,不似往日随意,多了几分严肃。
  
  颜值在线,同样的衬衫和西装愣是让他穿出了与众不同的效果,耀眼如明星。
  
  相比之下,其他几个男生辩手就黯然失色了。
  
  少年的头发已经长长了不少,比之前好看多了。他总是戴着鸭舌帽,她都不知道他的头发已经长长这么多了。
  
  “周最什么时候加的辩论社?我怎么都不知道!”宋如依一脸惊喜。
  
  谢微吟冷声道:“说得你好像和小学弟很熟似的。”
  
  宋如依:“……”
  
  辩题是:女朋友生气,你该不该哄?
  
  正方该哄,反方不该哄。
  
  周最是正方。
  
  从正方一辩开始各自有三分钟陈述时间。
  
  对方二辩陈诉完,轮到周最。
  
  少年斗志昂扬,嗓音清亮,“我方认为女朋友生气,必须哄。你不哄她,难道还留给别人去哄么?别人一旦去哄,你就彻底凉凉了。”
  
  “哈哈哈……”满堂哄笑。
  
  少年继续说:“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傲娇的生物,所以千万别试图和女人讲道理。她生气就说明她不高兴了,她对你不满意了。这个时候千万别跟她深究谁对谁错。因为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也是你的错。哥们,赶紧哄起来……”
  
  周最的发言紧扣论题,风趣幽默,引经据典,环环相扣。该搞笑时搞笑,该神情时深情,切换自如。
  
  他似乎一点都不紧张,从容不迫。整个人像是会发光,惹得无数女生关注。
  
  他说完,全场轰动,掌声经久不衰。
  
  “太帅了,我要换男神了!”
  
  “这人谁啊?这么厉害!”
  
  “大一的周最,新晋院草!”
  
  ……
  
  周围的赞扬声不绝如缕。
  
  302寝室那两个姑娘都看痴了,大半天回不过神来。
  
  宋如依捧着脸,一脸迷妹样儿,“尼玛,小学也太帅了趴!”
  
  谢微吟尖叫,脸色被热气熏红,“要颜值有颜值,要才华有才华,我对这种级别的小鲜肉完全没抵抗力呀!”
  
  徐长安阅美男无数,却也不得不承认,今天的周最格外迷人。
  
  出众的外表,才华横溢,又有良好的家世。这样的男生自然是万千少女的心头好。
  
  ——
  
  那次的辩论赛总归还是没看完。双方辩手最是如火如荼的时候,徐长安的手机亮了起来。
  
  入场后她就将手机调成静音。此刻她就只见屏幕上方的黑体字不断跳跃闪烁。
  
  她条件反射地皱起两道漂亮的秀眉。捏住手机,就欲往礼堂外走。
  
  身侧宋如依瞥见她动作,及时叫住她:“长安你干什么去?”
  
  她冲好友挥了挥手心里的手机,压低声音说:“出去接个电话。”
  
  宋如依咧嘴一笑,问:“你家霆哥哥?”
  
  徐长安摇了摇头,人就闪身离开了。
  
  那个电话听了近十分钟。再回来,辩论赛已经结束了。
  
  付忘言和沈湛正在台上做总结陈词。
  
  “哪方赢了?”徐长安捅了捅宋如依的胳膊。
  
  “周最赢了!”宋如依姑娘花痴状,“小学弟今晚真是太迷人了,我都快晕了。”
  
  徐长安:“……”
  
  一个寝室住了三年,徐长安早就习惯宋如依的花痴了。
  
  晚会结束后,四个姑娘一起回寝室。
  
  走到二栋楼下,徐长安对那三只说:“你们先上去吧,我去买包姨妈巾。”
  
  付忘言看着她,“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徐长安看到付忘言脸上的妆都还没卸,“赶紧回去卸妆。”
  
  三人不疑有他,相伴回了寝室。
  
  徐长安在二栋楼下的超市买了袋姨妈巾。老板娘还贴心得用黑色袋子给她装着。
  
  “再拿包玉溪。”她又顺道抽走了一只打火机,“还有这个。”
  
  老板娘不禁抬眸看了她一眼,抿嘴道:“一共37。”
  
  徐长安付了钱,拿上东西走人。
  
  她现在不想回寝室。她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
  
  胸腔堵着一团火,亟待疏解。
  
  天很冷,可她却浑然不觉。离开女生宿舍楼,一个人沿着操场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个点操场上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风很大,呼呼啦啦刮过来,几棵稀薄的老树被吹得东倒西歪,落了一地的枯枝败叶。风声四起,带起无数枝叶的摩擦声,很像林间阵阵涛声。
  
  她戴上帽子,搂紧羽绒服,绕着操场快步走了两圈。两圈过后,她鼻尖通红,两侧脸颊隐隐生疼。那么厚的打底裤穿在身上似乎也是摆设,跟没穿一样,两条腿空荡荡的,直打颤。
  
  她爬上了看台。最高处有雨棚遮盖,是天然的避风港。
  
  风声明显小了很多,是一块静寂之地。
  
  她也顾不得脏不脏,席地而坐。从羽绒服的口袋里翻出那包玉溪和打火机。那袋姨妈巾就安静地躺在她身侧。
  
  翻烟的过程中,用力过猛,把兜里的手机也给带了过来。
  
  手机砸在地面上,屏幕恰好从黑转亮。
  
  徐长安拿起来,轻轻点开——
  
  妈妈:「长安,妈妈求你了,不要再去A大了。去魏医生那看看,好不好?」
  
  俨然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条微信消息成功带出了过往许许多多的细枝末节。它们仿佛静默无声的电影片段,在脑海里反复放映,不断重演。
  
  又似乎是一锅早就煮得熟透了的白粥,添了一把柴火后,又继续开始翻滚沸腾。
  
  然后让她积压已久的情绪喷涌而出,彻底爆发。
  
  “不好不好!”
  
  “我又没病,去看什么医生?”
  
  “我才不要去呢!”
  
  糟糕的情绪从心底生起,直冲脑门。她很想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生气就毫无顾忌地摔手机。
  
  可惜她不能!
  
  母亲已经够苦了。她哪怕是要发泄也不应该拿手机出气。摔坏了手机,花的可都是母亲的钱。
  
  穷人,就连发泄都需要克制。
  
  她重重吸一口气。肺腔纳入寒凉的空气,顺着五脏六腑蔓延开。然后再把那口气吐出来。
  
  她把手机重新揣进口袋。
  
  费力地拆开香烟的包装,从中抽出一根,夹在指间。
  
  徐长安是去年才学会的抽烟。一夜之间,抽烟喝酒全学会了。不过她没烟瘾,平时几乎不抽。只有实在扛不住的时候才抽那么一两根。
  
  烟真是好东西,它能让人短暂地放空自己,什么都不要想。抛却一切俗世纷扰,只活在当时当下。
  
  手已经冻得僵硬无比了,五指几乎伸展不开。打火机打了几次,火苗都没有成功亮起来。
  
  反复几次过后,耐心全给消磨殆尽了。
  
  她扬起手,打算把手里的打火机狠狠地摔在地上。这么不靠谱的东西,不要也罢。
  
  然而就在这个档口,一只瓷白漂亮的手凭空出现,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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