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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盲婚 /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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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芦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一早给伍苇去了个电话。
  “这么早,干嘛?”伍苇的声音迷糊中带着不耐烦。
  “早?你看看外面,环卫工人已经扫完大街了,公交车师傅开完一个班次了,地铁起码发了十趟车,还早?”齐芦认真道,“昨天晚上咱们说了啥?是不是该去办正事了?”
  伍苇怔了半晌才回神,乖乖地哦了一声,“就为这个?店面已经找大房要到了啊,接下来就是找老师和装修公司,人家——”
  “总之,别废话,赶紧起床恢复工作状态。”
  “晓得了。”伍苇赶紧答应。
  还不算太没救,齐芦稍微安了一下心,清了清嗓子才开始说这个电话的主题,“昨儿晚上的事情吧,你就别跟妈说了。”
  “什么?”伍苇没回神,“什么事?”
  齐芦恼火,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当然是她和王文远的事啊,她对他的考验还没开始,如果他没通过肯定没未来的。
  “就那个。”
  “哪个?”
  齐芦想骂人了。
  “姐是说她跟文远在一起的事情。”欧阳北的声音很突兀地传出来。
  “欧阳北怎么在?”
  伍苇干笑一下,“抱歉,我不小心按了免提——”
  齐芦无语,干脆地挂了电话。
  伍苇听着里面的嘟嘟声,对欧阳北道,“她又生气了。”
  
  欧阳北耸肩,从床上起来,心里却犯了嘀咕。天不亮就打电话让老婆用功,齐芦这是想干嘛?他见伍苇去了卫生间,拨通王文远的电话。王文远肯定是早起来了,声音十分清亮。他说,“有事吗?”
  欧阳手捂住话筒,“你有点惨啊,齐芦根本不让伍苇告诉妈你们的事情,你的地位还不稳固。”
  王文远黑线,这种幸灾乐祸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呢?
  “你怎么知道?”
  “她一大早打电话给我老婆,督促她上进,赶紧把舞蹈室弄好。我老婆不小心按了免提,被我听见了呗。”
  王文远忍不住吐槽道,“有什么可开心的?等你老婆当了女强人,你就得哭。”
  “女强人?”欧阳北不相信,“你是说我老婆吗?我比较喜欢带她到处玩哎——”
  居然轻敌至此,王文远不禁有点同情。看在这么多年主雇情份上,他开口提醒道,“欧阳,你好好想想。现在伍苇比较听谁的话?百分百是齐芦吧?你昨儿那么搞不定,人家关屋子里说二十分钟就完事。那等以后齐芦再搞定我,你腹背受敌,怎么——”
  欧阳北这才回神,半晌说不出话来,“艹,可不能让齐芦把我可爱的老婆搞没了。”
  王文远挂了电话,摇摇头,穿好外套出门。
  
  初春的天气还有点凉,乍然走出温暖的房间,打了个寒战。他把车开到小区门口,暖气烘得热热的,等了会儿见齐芦缩在白色大羽绒服里走出来,按响了车喇叭。
  齐芦看见他了,在门口站了一下才走过来。她上车,口中还喘着白气,扯开帽子和围巾,“要送我去学校?当了女朋友,待遇都不一样了。王文远,你还挺势利眼呢,不见兔子不撒鹰。”
  “以前也没少接送你。”王文远已经习惯了她说话的方式,反而倍感亲切,帮她拉好衣服,“吃早饭了吗?”
  “吃了。”她笑眯眯道,“早知道你来接,我就不在家吃啊。”
  “阿姨会问的吧?”他假意道。
  齐芦梭了他几眼,故意道,“借口还不好找?”
  果然如欧阳北所说,地位还不稳固。
  
  王文远启动车,一路奔向海城大。齐芦摸出手机来看课表,随口道,“毕设开课题了,分小组进行。三四月做基础计算,五月份要去实习,六月出完整的毕设做答辩。”
  “还挺快的。”
  她敲敲自己脑子,“车祸肯定把我撞傻了,有点不好用了。”
  都这样了还不好用?那以前得多——好用啊?
  王文远看她一眼,“多用用就能恢复了。”
  “我看难。开学翻开书看,以前学过的好多课都不太记得住了。这段时间主要在补课,挺麻烦的。”
  “要帮忙吗?”
  齐芦摇头,“不要,我自己弄。”
  “齐芦——”他有点悠扬道,“交了男朋友,不是摆设。”
  她偏头,“那是工具吗?你说,要怎么使你?”
  王文远闭嘴,跟个女人比嘴巴厉害,没格调。
  纵然他没回答,齐芦也自得其乐,“可你现在不都兼做车夫了吗?啊,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儿早上有课呢?”
  王文远不自在了一秒钟,立刻转换心态道,“我有你课表。”
  齐芦明白,猛然道,“找教务老师要的?”
  答案是肯定的。
  “这么说起来,你前一段还真躲我呢?捏了课程表,想怎么避开就怎么避开,是吧?”
  左右都是坑,跳哪个都得死。
  “你那时候不是要好好想提什么条件才原谅我么?我是不打扰你,给你自由。”
  说得还挺好听的。
  车抵达海城大门口,齐芦下去,王文远探头道,“下午六点在这边接你。”
  齐芦给他做了个再见的姿态,转身进学校门。
  王文远略有点惆怅,她离开得太利落了,一点留恋也没有。
  
  齐芦随口向王文远提的记忆力问题,是她目前面临的问题之一。
  复检的时候有向医生提出过,并且表达了自己的忧虑。会不会变得越来越傻?
  医生又安排了脑部CT,出结果后给了很中肯的回答,“没有发现病变或者淤血。”
  首先排除了不良后果的存在。
  “不过人脑是很精妙的存在,对记忆的研究也停留在表层而已。有过很多案例,病人的脑部被重击后会产生一定的记忆紊乱或者丢失,不影响正常生活。只是它中间的一小部分,彻底从你的身体里消失了而已。”
  “我还是会担心。”
  “那你自己观察观察,以每个周为节点,记忆力会不会持续衰弱。”
  齐芦不敢说出来吓伍安兰,自己默默记录了小两周,没什么变化。她又疑惑是不是时间太短,要不然就是被伍苇气的。不过,关于王文远的部分却记得挺牢,譬如说他多久没出现过,譬如说他的刻意避开。
  她想,假如自己表现出点儿没完全恢复的样子,他会不会被吓跑?可人性的选择都是趋利的,譬如卓凡;而任性也不该被测试,因为一旦注视罪恶,则会被罪恶惦记。
  “我大概会成为一个坏人吧?”齐芦这样唾弃自己的同时,却又有点莫名的自信,“可王文远有时候比较轴,应该不会变得太快。”
  
  齐芦抱着两种矛盾的心情进了教室,开始了毕设的分组计算工作。
  她所读的专业是机械类,男多女少,毕业后大多数从事制造业、专业销售、工程项目等等行业。她目前还没拿定主意蹚欧阳北的浑水,所以也在翻看学校论坛上的招聘广告。错过了去年的双选会,目前的单位少,理想的工作机会不多,也挺麻烦的。
  上午在埋头计算中过去,中午去小食堂吃饭。
  不巧得很,又碰上了卓凡。不过这次他身边带了何欣,算是万幸,不用担心被缠了。
  齐芦目不斜视,端着餐盘从两人身边过,选了个靠墙角的位置。
  卓凡目光跟着她动,但里面的恨呼之欲出,被何欣发现后悻悻地转开。何欣看看他,再看看埋头独自吃饭的齐芦,轻声道,“是齐芦。”
  卓凡有点不耐烦道,“是,没什么好奇怪的。”
  何欣欲言又止了一下,最后换了温软的话,“好久没见她了,我去和她聊聊。”
  “那种人,有什么好说的?”他转身离开,好像整个食堂被病菌笼罩。
  何欣追了几步没追得上,干脆折返,走到齐芦身边。齐芦抬头,见她好看的脸上蒙了愁云,笑了一下。
  这一笑,大概是惹恼了何欣。她有点赌气似地坐下来,“齐芦,能再看见你,我挺高兴的。”
  “谢谢,我也挺高兴的。”人活着是好事,天大的好事,能多见许多稀奇古怪之事。
  “我和卓凡,不知道——”
  “我让伍苇别说的,毕竟那时候你们都订婚了,不方便。”
  何欣咬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能料到会这样?”
  “对啊,所以我也没怪过你们。”齐芦继续吃饭。
  “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对不?”
  “对,卓凡还见过了。”
  “你既然已经有新生活了,我和他的事也定下来,所以各自——”
  来划地盘的。
  齐芦认真把餐盘清干净,点点头,“你放心,我已经向卓凡表达过同样的意思了。因为他不太能接受,所以不得不破坏自己的形象,说了些狠话。”
  何欣大概有点没听明白,预料中的反击也没有来。
  “我说他穷,没本事,连我现在男朋友的小指头都比不上,狠狠伤了他的自尊心。你晓得他一向自负,恐怕一辈子都会记我这个坏。你只要在我给你打下的雄厚基础上安抚他受伤的心灵,关系自然稳固如初。”齐芦笑了一下,“何欣,我很看好你和他。”
  何欣当然能听出其中的嘲讽来,可想反驳又找不到话,气得发抖。
  齐芦起身,一手端餐盘,一手拍拍她的肩膀,“卓凡是十分自我的人,你和他在一起注定要配合他一辈子。辛苦你了,加油吧。”
  
  齐芦现在的脑子不好,不过卓凡的有些话还算记得。他说过,“反正我是博士了,女人读个本科也差不多了,书读再多还不是要照顾家庭生儿育女?你毕业了咱们就结婚,生个娃,把大后方安顿好,我才有安全感。”
  她当时就说,“我爸养我这么多年不容易,我得给他挣几年钱,把老人家安顿好了再谈其它。”
  “那我呢?我怎么办?”卓凡不解地问,“父母从来都是为儿女考虑,不能只为了自己耽误孩子追求幸福吧?”
  结婚挺好,可以合理合法地剥夺他人。
  
  齐芦瞥一眼何欣穿了大衣还曼妙的身形,她和伍苇一样是艺术生,跳芭蕾多年。女舞蹈演员的黄金期就那么几年,一旦提前生子耽搁了——
  她不再想下去,交了餐盘继续回教室努力。
  
  下午放学后,王文远的车果然在学校门口等着。她背着包爬上去,累瘫了一样躺在座位上不动弹。
  王文远见她脸雪白,伸手摸了摸额头,问,“累了?”
  她抓着他的手暖自己的脸,“冷,给我暖暖呗。”
  “教室里没暖气,多带点暖宝宝啊。”他道。
  “是心冷。”齐芦看着他道,“怎么办,我真越变越傻了。以前记得牢牢的专业知识全忘光了,现在得从大一开始补。我去,说出去肯定没人信,什么都没问题,咋就这些东西记不住了呢?”
  “重新看了后的能记住吗?”
  她迟疑了一下,点头,“还行。”
  “比以前的速度呢?”
  “快点?”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王文远不太在意道,“只是忘了,但基础还在,慢慢补就好了。”
  齐芦笑了,拍一下他的手,“你傻呀,时间不够了。”
  卓凡在女人身上寻求安全感,王文远却直接给了出来。索求相比给予,总是轻松了许多。可有的人呀,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选择明显更难的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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