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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大宝和余萌萌匆匆赶到的时候,
医院昏暗的廊道里,
坐着一个满脸痛苦的中年男子。
“爸,我妈……怎么了……”
余萌萌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你妈产期提前了,羊水不足,值班儿大夫建议剖腹产,可是你妈不同意,她说……”余父说到这里,声音再次哽咽,“她说……生你的时候就是‘顺产’,没有问题……结果生产时休克,抢救无效……你……萌萌——萌萌!”
余父话没说完,
余萌萌翻了一个白眼儿,就昏死了过去。
韦大宝掐她人中,
余萌萌幽幽醒转过来,顿时嚎啕大哭。
“别哭了……”余父一边哭,一边安慰着,“大夫已经拔管儿了……进去看你妈最后一眼……好让她……好让她……”
余父说不下去了。
余萌萌冲进了病房。
廊道里,
只留下韦大宝和余父。
余父望向韦大宝的时候,
韦大宝对着他干笑了一下。
余父看不见。
韦大宝忘了自己还戴着口罩儿。
余父此时还显得比较理智,
这个中年丧偶的男子,
看见夜半三更陪着女儿走来的韦大宝,
居然没有丝毫怀疑,
温和地询问道:“你是……?”
“司机,”韦大宝瓮声瓮气地答道,“‘弟弟打车’软件的司机。”
“哦,谢谢你送萌萌过来。”
“没事儿……”韦大宝隐约还感觉到自己那张胖脸上有掌印,“应该的……”
他估计,
如果余父知道实情,
就算没有丧妻之痛,
也能当场跟他拼命……
突然,
病房里传来大叫声。
余父一惊,赶紧进去。
韦大宝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其实人已经死了,
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毕竟,他只是医师,不是阎王,连他自己都死了九回呢,有谁能抗拒死亡呢……
但是,大概是出于对“童颜巨茹”妹的喜爱吧,他还是跟了进去……
“请你理智一些,病人已经过世了,请不要这么激动!”
“没有!我妈没死!我听见她在跟我说话!我听见弟弟的心跳声!”
医生和护士拉着几欲疯狂的余萌萌。
余萌萌拼命地挣扎。
“大夫,怎么回事?”余父显得有些惊慌,妻子已经离去,要是女儿再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就彻底完了……
“您的女儿可能有‘臆想症’,”医生一边控制着余萌萌,一边对余父说道,“麻烦您照顾一下您的女儿,我们要把尸体送到‘停尸房’处理了。”
“不——!”余萌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我妈没死!我妈怀的是个男孩儿!我听见我弟弟的心跳声!”
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余萌萌丧母心痛之下,精神崩溃了……
“萌萌……让开吧……”余父试图拉开余萌萌,“让大夫……”
余父流着眼泪,说不下去了……
这时,有护士手里拿着尸单,开始往病床那具女尸的手背上贴“识别卡”……
“啊——!”余萌萌疯了一样挣脱出来,扑到病床上,嘴里喊着,“我妈妈没有死!你们这群杀人凶手!……一尸两命!”
“赶快把精神病房的护士叫过来。”
值班大夫悄声对值班护士说道。
值班护士点头,悄悄退了出去。
余父听到了,
他张了张嘴,
却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
三个膀大腰圆的女护士走了进来,
三人身后还跟了两个保安,
两个保安站在门口儿,没有进来。
三个护士,
麻肩头拢二背,
轻松便将娇小的余萌萌制服……
“庸医!——杀人凶手!……爸爸!——”余萌萌快被拖出去了,却还在高喊着,“你相信我!我没有疯!我妈妈没有死!——你宁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么!”
“放开我的女儿!”
余父发怒了。
他伸手从三个护士手里抢下女儿。
“你们简直是在胡闹!”
值班大夫严肃地看着他们父女二人。
“爸爸!——爸爸!”余萌萌哭喊着,“妈妈没有死!——她真的没有死!真的!!”
余父说不出话来,只是哭。
他并不相信女儿说的话,
但是他被女儿刚才说的话,给刺激到了……
身为父亲,宁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女儿……
他确实受不了这句话,
他不能眼看着女儿受欺负……
可是女儿的精神确实是……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余父表情痛苦。
余萌萌仿佛看穿了父亲的想法。
刹那间,
她停止了哭泣,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喃喃道:“不相信我……你们全都不相信我……”
她,
放弃了……
就在她要默默走出病房的一刻,
一双臂膀环住了她纤细的小蛮腰……
一对胖手……
抱住了她……
“我相信你。”
余萌萌漠然转身,
看到那张戴着口罩儿的胖脸。
“你相信我?”余萌萌呆呆地看着这张胖脸。
“我相信你。”韦大宝坚定地点头。
余萌萌原本呆滞的眼神,瞬间又焕发出光彩,
因为她想起,这个胖子,驱除了她的寒毒……
她紧紧抓着韦大宝的手道:“你能救她对不对……你能救我母亲对不对?!”
她拼命地摇晃着韦大宝。
“我……”
韦大宝没有把握。
他看了眼病床上那个鼓着肚子的孕妇……
如果是巅峰时的他,轻而易举。
可是现在,他没有把握……
一个“假死”的女人,
要说正处于弥留之际,也差不多……
她之所以没死,是因为腹中的胎儿还有心跳……
极其微弱的心跳……
微弱到再精密的仪器也无法探测到的那种心跳……
只待婴儿心跳停止,婴儿的母亲也会撒手人寰……
他不知道余萌萌是怎么感受到的,
大概这就是血缘带来的一种“心电感应”吧……
“你是干嘛的?!”值班医生喝道。
“放开我女儿!”余父喝道。
“怎么回事儿?!”闻讯赶来的院长喝道。
“噗通~”
余萌萌跪倒在韦大宝面前:“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妈妈!”
她要给韦大宝磕头。
“你别这样……”
韦大宝拦住了她。
“好!”
韦大宝一咬牙:“我……试试……!”
“你们都出去。”韦大宝平静地对病房所有人说道。
哪怕是巅峰时期,拯救假死病人,他也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
“你谁呀!”值班医生瞪眼。
“萌萌,他是谁!”余父问余萌萌。
“这里是医院重病房,闲杂人等请出去!”院长严肃地对着韦大宝说道。
“我不会说第三遍了,都——出去。”韦大宝面无表情。
值班医生朝着门外使了个眼色,
三个膀大腰圆的护士,外加两名男保安,一拥而上……
“轰——!”
整个医院发出一声撼天动地的巨响!
医院停车场内的名贵汽车发出了各式警报声,仿佛有共鸣一般……
三个护士,两个保安……
悉数贴在病房外靠窗的墙上……
震碎了一排玻璃……
韦大宝拍了拍手,
内心感慨,无处宣泄的阳气啊……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韦大宝对着惊恐的值班大夫和院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清场完毕……
韦大宝插好门,
深吸一口气,
房间内空气流动速度明显加快,
甚至出现了低微的呜响,
可是,
韦大宝的胖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
果然,
以他现在的功力,
要打“阴阳无双掌”,还是有些勉强啊……
韦大宝只能重新运气,
自己跟自己较劲……
门外的人,透过窗子,看见韦大宝背着个手儿,
在病床前,来回地走动……
终于,
井查赶到了!
“谁在闹事!”
“他!”值班医生一指病房里面的韦大宝。
“没有!——他在救我母亲!”
余萌萌拦住欲上前的井查们。
“她是谁?”井查问道。
“病人家属。”值班医生答道。
“我女儿。”余父答道。
“家属有些失常。”值班医生补充道。
余父怒向值班医生。
“把她拉开。”井查下令。
余父怕得罪井查,亲手拉开女儿……
井查拧动病房把手。
“门被反锁了。”
井查朝同事使了个眼色。
“砰!”
井查撞开房门。
与此同时,
韦大宝一掌拍在女尸的天灵盖上。
一股精纯的真气灌注她全身,并迅速游走。
“你被逮捕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井查对着满头大汗,累虚脱了的韦大宝,冰冷地说道。
就在井查要摘掉韦大宝的口罩儿时,
“妈!——”
余萌萌大喊声吸引了井查们的注意力。
“你乱喊什么!”值班医生已经不耐烦了。
“我妈刚才动了一下!”
“萌萌,别胡……”
余父惊呆了。
所有人都看到那具“女尸”,在痛苦地扭动着身躯……
井查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松开了扭住韦大宝的手。
愤怒的余父一拳轰在值班医生的脸上:“刽子手!——我要告你们!”
“快快快,”院长大喊,“赶紧对病人进行抢救!——病人要生产!”
现场乱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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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后半夜,
疲惫不堪的韦大宝才回到“临时诊所”。
他躺在大床上,
给杨佩佩发了条微信:“明天晚上你过来,给你治病!”
然后,
他又发了条“位置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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