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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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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街道
  王寅昏昏沉沉到了半夜才勉强睡着,早晨还未醒来的时候,就有人砸门,他从床铺上爬起来,脸上的撕裂般的疼痛立即提醒他生活是不容易的,无论古今中外平行宇宙。
  他打开门看见几个兵丁站在那里,十几个像邻居的人穿着破破烂烂的麻衣在院门外不远处,一个像官的汉子带着毡帽冷冷的打量他,看着他脸上一道巴掌长的蜈蚣一样的伤口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倒不是因为看到刀伤,想来也看多了,而是一张原本清秀的脸上突然间变得诡异无比。
  “巡捕房?”我他娘的不是穿越到了法租界吧,结果发现此时的治安就叫巡捕房,自然这位老兄就是巡捕,他脑袋里闪过此时的名词,明白城内归属于军厢管,城外则和军户混杂归厢虞侯管。
  “有人报官,汝家父子遭人砍杀?”巡捕房五人一组,来了三人,小头目问他。
  王寅点头称是,指指院门外便宜老爹的尸体,再指指自己的脸。
  “是谁干的?”
  “不知道,爹和我昨天傍晚回家到门口,就被十几个黑衣人持刀围着砍杀,几息的时间就跑了。我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没人了。”王寅觉得头疼难忍,在门槛上坐下来,不敢按着伤口,在额头空白处用力按着。
  巡捕只是例行公事,王五哥是众所周知的游侠儿,街头混混,不断抢地盘打斗,不用说就是新旧仇人或利益冲突。又询问了一下邻居,邻居均说不知道,其实都知道是黑虎帮干的,王寅也知道。
  巡捕离开,邻居们走进三三两两的虚假安慰两句,王寅把老爹尸体拖进去,关上院门,仍在院子里后仍去房间床上想要再眯一会儿,却疼痛难忍睡不着了。于是起来去厨房烧水煮麻布,小心的把伤口周围擦洗一遍,漱了漱口,出门来去找棺材店定一副棺材。
  街道是狭小脏乱的巷子,两边密密麻麻紧挨着用各种材质搭起来的棚子,就像他在前世电视上看到的巴西或印度贫民窟的样子。泥土垒墙茅草盖顶,好一点的混杂一点砖头,门口有的是歪斜的木门,有的则是栅栏,他这才发现自己家的院子居然是这附近最好最大的。
  按照破碎的记忆,到了这个拥挤脏乱不堪街区的商业中心,一些同样糟糕的店面,分布着小食角店,卖菜摊位,铁器瓦罐,棺材铺和药铺居然是一家人家,治不好就卖棺材,端的是好买卖。
  店老板长得横眉怒目,看来人要不凶悍一点,看死了人不要说卖棺材,直接被人砍死都有可能。他一脸严肃地说:“你老爹的尺寸我知道,直接付钱就行了,500文。”王寅斜着眼睛看他,蜈蚣的身影下,眼神有些吓人,他嘴角伏起一丝嘲讽:”李三叔,这么说我爹付过钱了,直接把棺材给我吧,还收什么钱?欺负我年纪小?”
  “付个屁钱,你爹的身材我每天看得到,现成的棺材就有,买副棺材送一副金疮药。”
  李四瞪大环眼。
  “李四叔,你每天看我老爹走过看身材,这爱好有点不大对哈,300文,一口价。”
  “小兔崽子,开你老爹玩笑,他刚死。”
  “300文。”王寅往前凑了凑,抬头看着李四的眼睛,冷冰冰的。
  李四心理不舒服,不知道是因为那道蜈蚣一样诡异的伤疤,还是这个少年诡异的眼神,“好吧,就做一次亏本买卖,墙边那副。”
  王寅过去拍了拍棺材板,明摆着是假冒伪劣偷工减料产品,也就知道当地人只能这样死了,从腰包里捡了块碎银子,估摸着差不多,放到桌上,让李四派车拉过去。
  他没要李四的金疮药,怕把自己害死,去街边买了两没陷的干包子,咬了一口差点吐掉,死面且味道酸,估计离坏不远了,还是硬挺着艰难的咀嚼着吞下去。路上遇到李四和伙计吭哧吭哧的在抬棺材,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
  “李四叔,帮忙把俺爹放进去吧。”
  三人抬手抬脚扶腰把尸体放进去,死人真是很重,盖上棺材板,在房间里停尸七天。
  下午门外来了几个花胳膊,直接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个毛茸茸的大汉,此时正是春夏交接时,他光着膀子,单衣搭在肩膀上,一条大虫横贯胸腹,脸色红彤彤的,眼睛细长,长胡须,记忆力这人是屠夫帮的一个头目,外号赛关公,多半是因为此人长相,却也因为他姓关,行二。
  此时的王寅多半会认为他故意营造了这样一个名声,属于表明粗豪内藏心机的家伙。
  他们走进来时,王寅正在烧饭,弄了两个鸡子和米饭炒在一起。关二在院子里就闻到香味,高大的身影在厨房门口遮挡了阳光,抽着鼻子,“好香,你爷俩平时就不做饭,老五走了,你个小兔崽子倒是会烧饭了?这是什么饭?”
  “蛋炒饭。”刚才王寅侧面对着他,此时转了脸过来,关二不免惊了一下,但脸上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伤挺重,这脸算是毁了,帮主那丫头估计要失望了。”
  他大大咧咧的在厨房间的条凳上坐下来,用手摸了摸白色大茶壶,发现是温的,拎起来在陶碗里倒了杯温开水喝。
  王寅从他的口气里没有听到任何悲伤和惊讶,没有任何同情,就明白他是来看看,处理一下帮中事务。默不作声的炒完蛋炒饭,给自己装到陶碗里,坐到关二对面拿了双筷子,开始吃饭。关二往锅里看了看,还可以盛一碗,就支使王寅:“兔崽子也不给我盛一碗。”
  “自己盛。”王寅指指锅子。
  关二伸手要拍王寅的后脑勺,王寅躲了一下没拍到,关二自己起身去盛饭,骂道:“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老五就不会教孩子,你娘要是不跟人跑了就好了。”
  这家伙自己盛了饭,扒拉了一筷子,就眼睛一亮,一边吃一边说不错。
  外面的仨花胳膊探头进来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锅子,骂骂咧咧去门外找食去了。
  王寅慢慢的吃着,关二风卷残云般吃完的时候他腕里还有一半。关二就端着陶碗喝水,虽然觉得没吃饱,但确实好吃,就敲着桌子对王寅说:“老五被人害了,也不要指望巡捕房能出什么力,江湖事江湖了,猛虎帮和我们屠夫帮斗了好几年了,要抢城外这块地盘。老五算是帮我们守了这几年,虽然没功劳也有苦劳,这仇我们替他报了。”
  王寅翻着眼睛藐视关二,看得关二很不舒服,尤其是蜈蚣一样的伤疤下面冷冷的眼神,看着也像爬虫动物的眼,容易让人想起饭铲头的眼睛。
  “咋了?”
  “什么叫我爹没有功劳?”王寅咽下饭去,放下碗筷问。
  “你爹拿到地盘时是这么大,过了这几年还是这么大,既没有发展兄弟,也没有扩张地盘。”
  “这鬼地方能买猪肉的有几个人?能收保护费的店铺有几个?我爹收了几年,每年交给帮里的银子你不清楚吗?想要开地盘,帮里有人来帮忙吗?这是刚要扩张,帮里就放出风去,说要王五哥要去猛虎帮地盘弄点饭吃。关二叔,帮里是要我爹死了好开战吧,我爹就这么不值钱,只能当一个筹码?”
  王寅脑袋里各种记忆的碎片涌上来,迅速的被他整合出一个逻辑框架来。
  关二震惊的看着这个脸色苍白伤口狼藉的少年,曾经被帮里评价为傻横的老五父子,也就是靠横混着缺脑子的人物,可以随便牺牲的小脚色,居然猜得透他关二爷的计谋?此事只有他自己知道,连洪帮主都没告知。
  “我爹已经死了,我也不跟你关二叔计较了,五十贯买断这个消息不泄漏,免得误了你关二爷兄弟意气,这块地盘归我继承。”
  王寅仔细打量关二的狭长眼睛,看到一丝凶气一闪而过,他摇了摇头:“关二叔,你杀不了我的,你和我爹打过三次,通背拳输给了我爹三十六路鞭腿,关公刀输给了我爹混铁棍,这些我都学会了,和我爹对打差不多平手,如果不是你们出卖我爹,猛虎帮突袭,我爹也死不了。我这都不和计较,弄点铜钱,你就这么想不开?”
  关二紧握的双拳松开,“你为何不装腔作势混个安全,抽空报仇?”
  “报仇?报什么仇?城内8厢128坊,城外9厢14坊,到处是官商匪丐,上三流下三流,我在下三流里的下三流地方,杀了你们,我能跑到哪里去?落草为寇?在这里我就是寇了,还要跑去山里送死?你对我爹不可能心里没有愧疚,我们一切用银子铜钱衡量,事情妥妥的干净,你以后还得照顾我,我或许还要支持你。再说真正杀我爹的是猛虎帮。我这话通透吧。”
  “通透,你比你爹狠,要是我早发现这点,就不用设这个局了。”关二从怀里伸手拿了包银子出来,颠了颠说:“这里有金银若干,顶50贯钱是差不多,本来也是要给你家抚恤的。”
  王寅不理睬他的故意马后炮打击,接过钱来看了看放怀里,问:“何时和猛虎帮算账?我要去看看。”
  “明天就放风过去要猛虎帮叫人,不交人就打仗。”
  “嗯,安排好就叫我,我会过去。”
  关二奇怪的看看他,起身准备出门,想了想回头说:“你有伤,老五家又是单传,你就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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