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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医者不自医 / 第十三章 重逢

第十三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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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一定要活下去,这世上只有我能救翎儿。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孟凌恍惚中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灰暗的浓雾之中,隐约间听到远处有女子的哭声传来,便循着声音探了过去。走了不久,就看着地上跪着一个小女孩儿,孟凌想凑近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未及他开口,那女孩儿已幽幽地转过头来,面容却突然幻化成了翎儿的模样,她的怀中抱着江湛残破的尸身,两行血泪落下模糊了她的容颜,她的眼底有怨有悔有恨,却依旧面无表情如同木偶一般。孟凌看着翎儿,心中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正急着上前解释,却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痛。
  孟凌从梦魇中惊醒过来,刚睁开眼,只见一双灵动的眼眸映入眼帘,那双眼睛的主人不过距他鼻尖咫尺,隐约间还能嗅到那女子身上带出淡淡的体香。
  孟凌何曾与陌生女子如此亲近过,大惊之下向后退去,却不慎撞上了床檐。那女子见孟凌如此慌张,笑得花枝乱颤,未及气息平定,便调侃道,“我长得真有如此骇人,惹得公子那么嫌弃呀?”
  孟凌定了定心神,仔细打量了一番他的救命恩人。平心而论,那女子确实他见过最动人的女子。五官精致,肌肤胜雪,明明是清秀的面容,却无端带了一丝妖冶和妩媚。一头长发简单地梳起,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黄色长裙在腰间收拢,恰好称出她高挑的身材。手腕上带着一串儿银色的铃铛,一抬手便敲击出清脆的响声,甚是好听。
  “在下孟凌,多谢姑娘相救,敢问姑娘芳名,也好我日后报答。”孟凌本想起身拜谢,无奈却突然发现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无意牵扯到伤口便疼痛无比。错乱的绷带下还隐隐能看见渗出的血丝。
  那女子见状,连忙上前制止了他,“我叫战歌儿,你叫我歌儿便好。可别乱动,你伤得可不轻,要不是见你长得俊俏,我才不舍得花那么大的心血来救你呢。”
  “战歌?”孟凌低声重复了一遍,“确是个好名字。”
  “错啦错啦,不是战歌,是战歌儿。我爹爹本是个将军,便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可我娘总觉得这个名字太英气,不合适女子,便改为了歌儿。”
  “原来如此,战姑娘应该不是中原人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呀?”歌儿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
  孟凌笑了笑开口道,“一则在我印象中本朝并无姓战的将军,二来我曾到过南疆,当地的女子有一习俗便是在身上携带这银色的铃铛。”每人身上佩戴的铃铛各不相同,只不过这铃铛并不纯粹是装饰之用,更多地是用来御蛊。
  “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歌儿偷笑道,“可惜你只说对了一半哦,我娘亲确实是南疆人,不过我爹爹从前的确是汉人的将军,只是后来随我娘去了南疆。对了,你既然知道这铃铛的来历,那你就不怕我吗?”
  “战姑娘说笑了,你若是想害我,何必花那么大的心思来救我。”孟凌心中一直有些疑惑,他深知自己的伤势不轻,再看看自己身上胡乱包扎的绷带,这战歌儿分明不懂医的样子,她究竟是怎么将自己从阎王殿中拉回来的?
  歌儿闻言乐呵呵地蹦到了桌边。歌儿的屋子并不大,屋内的陈设也很简单,大多是一些日常用品。只见歌儿捧过一个圆形的木盒,小心翼翼地捧到孟凌面面前,献宝似的打开了盖子,凑到孟凌面前道,“可爱吧,它叫小牧,从小就陪着我呢。”
  孟凌往盒中瞥了一眼泡在血水中的蛊虫,怎么也无法将这只八角形还拖着细长触角的虫子与“可爱”这个词联系在一起,只觉胃中翻腾不已。歌儿却浑然不觉,继续抱着小牧拉着孟凌絮絮叨叨个不停。
  孟凌虽然早知南诏女子养蛊虫已成习俗,但也不愿多听歌儿叨唠这些个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便开口打断道,“对了,战姑娘既然是南疆人怎会居住在这郢北山上?”
  “我自七岁起就呆在这儿啦,当初我爹爹病了,娘亲听说这儿有户医术很厉害的人家便举家来这儿求医,谁知最后还是没治好,葬在了这山上。爹爹死了后,娘也随他一起走了,南疆太远了,我一个七岁的孩子只身怎么回去?再说了,爹娘都埋在这儿了,我在哪儿还不都一样,也就干脆在这儿住下了。”
  孟凌心中一动,看这战歌儿与翎儿差不多年岁,她七岁时举家来求医时楚家尚未破败,莫不成她口中所言“医术很厉害的人家”就是楚家?孟凌只觉得有一丝奇异的感觉从脑中一闪而过,但尚未等他反应过来便溜走了,正打算开口细问,却听得歌儿在一旁小声嘟囔道,“我说你们中原的什么神医都是骗人的,什么人都治不好,大概还不如我的宠儿厉害。”
  孟凌不禁哑然,心中苦笑,这竟是连带着把自己也给骂了进去,看来还是不要让歌儿知道自己是个大夫为好。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孟凌猛地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儿,急急问道“战姑娘久居于此,可知是否有什么通往崖底的路?”
  “印象里似乎是没有啊,你要去崖底做什么?”歌儿皱了皱眉,好奇地问道。
  “几日前,我与一位朋友一同上山,不料中途遇到歹人,他为了救我不慎摔下崖去。”孟凌眼中流露出一抹痛色,声音也有些沉重。
  “原来如此,不过你的命还真大啊,死了两回儿都给人救了。不过,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去崖底,但是或许我可以帮你找到你的朋友哦。”说吧,歌儿就转到她的那些瓶瓶罐罐中忙活了起来。
  “姑娘有何办法?”孟凌看着歌儿不解地问道。
  “恩,找到啦,它就是小黑哦。这只是尸蛊,它会找到尸体,然后控制那人去到我指定的地方。”歌儿捧着一只扑腾着翅膀的小黑虫笑吟吟地来到孟凌面前。
  孟凌嫌恶地后退了点,与那虫子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歌儿见孟凌这样,不乐意道“你干嘛那么嫌弃他们呀,他们每一只可都是有灵性的哦。有寒灵草又怎么样,还不是要靠我的虫儿来救命。”
  “你说什么?”孟凌猛一抬头问道。
  “就是你现在肚子里还有一条那么丑的虫扭来扭去呗。你内伤那么重,若不是它,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伤了哪里好给你对症下药。”歌儿嘟囔道,“真是不知道感恩,在你肚子里的小水现在一定很难过。”
  孟凌想到自己腹中有蛊虫,不禁感到头晕作呕。心想,南疆女子果然还是不要接近的为妙,如今是救自己,保不准哪日惹得她不高兴便是杀自己了。
  孟凌强忍住胃中翻腾,缓了缓气道,“不,我问的是,你怎么知道的寒灵草?莫不是你一直跟着我?”
  “想得美,我是正好去山顶找虫苗才遇上你的。寒灵草难道不是你的吗?它就在你身边啊,我还以为是你跌落时滚出去的呢。”
  孟凌低声道,“原来,他早就想好了要救我。”明知对上瞿子寒毫无胜算,才拼死一搏为自己挡下一招,再把把寒灵草留给自己,至少这样还有一丝希望能救回翎儿。
  “你说什么?”歌儿朝孟凌眨了眨眼睛。
  “没什么,我和你一起去吧。”孟凌撑着床边正欲起身,谁知却被歌儿给一把推了回去。
  “去什么去,好好给我呆着。小黑会把你的朋友给带回来的,到时候我们再把他好好安葬了不成。”歌儿双手叉腰对着孟凌嚷嚷道。“千万别辜负了你朋友的性命。”
  孟凌点了点头,闭上双眼,安静地躺回了床上。孟凌运气在体内游走了一番,虽然气息有所不稳且在几处有所滞留,但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他心中默默盘算着大约二三日应该就能下床行走,这样赶回阜城也不算太晚。只是江湛之事该如何向翎儿开口,他心中虽已明白江湛并不是为了救自己而是为了翎儿才豁出一切保住自己的性命,可终究也算是为了自己而死。看江湛竟可为了翎儿做到如此地步,心中不禁有些嫉妒。是啊,江湛是照顾了翎儿十年的大哥,可自己呢,在翎儿眼里应该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吧。当初,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将江湛卷入这场纷争,企图更深地揉进他们的生活,原来这只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美好的事务总是容易让人迷乱,是自己太贪心,忘了找翎儿的初衷。这样也好,无牵挂便不会伤别离。
  许是接连几日处在紧绷情绪中的缘故,孟凌很快便睡着了,待他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刚睁眼,便看见歌儿鼓着嘴,绞着自己的手指。
  孟凌见状,不觉好笑,“战姑娘,你这是怎么?”
  “哼,小黑真没用,它没找着你朋友的尸身。不过,我已经骂过它了,外加饿它三天,你不要生气哦,我替小黑向你道歉。”歌儿小心翼翼地看向孟凌,紧张地抓着他绑着绷带的手。
  “战姑娘本就没有义务要帮助在下,此次性命得救,又叨扰姑娘多日,该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
  “呜,你分明就是不开心嘛,那我让小黑再去找一次。”歌儿垂头丧气地起身离开,却听孟凌在身后问道,“请问这是郢北山的何处?”
  “山腰南面的竹林带啊,怎么了?”
  “没事儿,战姑娘不用再为我劳心了,多谢姑娘这几日的招股,可惜孟某还有要事在身,明日须得启程,若是日后有缘再聚,必当好好报答。”孟凌心中暗自思量,此处与母亲的茅屋向背,若是江湛没死,一定会回那儿等自己。不管怎样,明日须得先回去一次。
  “怎么说走就走呢,这样一来就又没人陪我了。”歌儿委屈地嘟起了小嘴。
  “战姑娘,我……”未及孟凌把话说完,歌儿似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闪着光芒,拉着孟凌,“你不是要报答我嘛,不如就带我一起下山吧。”
  孟凌看着歌儿,有些不知所措,“战姑娘,我此行真的是有要事,不方便与你同路,若是战姑娘想有人陪你游玩,不妨日后……”
  “不要,谁知道你走了还会不会回来。”歌儿猛地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孟凌不再说话,仍由歌儿拉着他,心中却盘算着待到今晚歌儿入睡后偷偷下山。谁知,歌儿却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你不要想偷跑哦,你在我家住了那么久,虫儿们都认识你了,你跑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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