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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医者不自医 / 第一章 刺杀

第一章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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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三更,下弦月。
  “城东毓秀庄张天富,一千两。”
  一千两出价虽高,但只要能除去毓秀庄那个死对头,也算划得来。近两月,这杀手真是帮他赚了不少。想到这儿,满脸横肉的锦袍男子不禁嘴角上扬。
  黑衣男子隐在树阴中,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硕长的身影笼罩在黑暗之中显得愈发孤寂。“陈耀,近来我也帮你除去了不少对手,是否也该到了你回馈我的时候了?”虽说是有求于人,黑衣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却是极为清冷。
  “那是自然,我已安排了神医沈铭为令妹诊断,天山雪莲也已经在送回来的途中了,你就放心吧!”陈耀一脸谄媚道。
  “哦?可为何我听说沈铭先生现在正在阜城布医施药呢?”黑衣人的语气依旧不徐不缓。
  陈耀一愣,但毕竟是在商场打滚了十多年的生意人。不消片刻,脸上便又恢复了镇定的神情。“你这是从哪儿道听途说的?沈铭先生昨日才去过你家为令妹诊脉,你也见过他啊。”
  “是啊,确实见过,还分筋错骨,仔仔细细地瞧了。”
  陈耀心头一颤,还未来得及转身逃跑,一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颈上。“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法子救我的妹妹?”黑衣人厉声道。
  “大侠饶命啊!我确是请不到沈铭先生为令妹看诊,但也算是为你搜罗了不少奇珍药材……”
  “那就是救不了了。无用之人,留之何用。”
  只见银光一闪,陈耀还未及求饶便瘫软在地,四溅的鲜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黑衣男子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呆立在血泊之中,眉间紧蹙,如地狱修罗一般。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哪怕自己沾染满身鲜血违背与她的约定也治不好她吗?可恨,半年前翎儿的身体便开始不适,起初只是偶尔腿脚发麻,现在已经无法行走了,再下去恐怕……不行,翎儿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换也一定不能让她有事。
  “谁?!”该死,刚刚竟然想得太出神,没有察觉到周遭有人。即使如此,能让自己那么久才发现,只怕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陈耀的尸首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下麻烦了,也不知能不能对付得了来人,只好见机行事吧。
  一名蓝衫男子从树林暗处踱步而出,白布蒙面,双目灼灼,发间的银色发带在月光下甚是耀眼。
  “兄台好兴致,夜半三更来此赏月。”原本清亮的声音透过面上的白布显得有些闷沉。
  “彼此彼此,只是打扰了公子赏月的雅兴,在下着实抱歉。”
  “无妨,陈耀本就为富不仁,现下血色银钩,倒也别有一番趣味。”说罢,也未曾看向地上的陈耀一眼。
  “既然如此,那公子便慢慢欣赏吧,还恕在下不能奉陪了。”黑衣人转身欲走。
  “兄台真是情深意重啊,是急着回去照看令妹吗?”来人不急不缓地说道。
  黑衣男子眼中精光乍现,不觉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果然,这人一早便在那儿了,只怕自己与陈耀的对话已经一字不漏地全让他听去了。
  蓝衫男子却似是浑然不觉已然身处险境,只是自顾自地继续道,“不知北曲楚家后人比得神医沈铭又如何?”
  黑衣男子强压住心头震惊,盯着来人双目,似是想从中看出来人说谎的证据,“楚家后人自是比沈铭高去千万倍,只是众所周知十年前楚家遭逢巨变,哪怕偶有其后人在江湖出现,也极少再为人医治。”
  楚家世代为医,悬壶济世,且传闻楚家人人均精通医术,治好的其难杂症多不胜数。哪怕只是家中仆人,也懂些粗浅的医理。救的人多了,便得了个“医门圣手”的名号。只是十年前,楚家陷入一场大火,家主葬身火海,门庭也就此败落。按说楚家乃是百年基业,区区一场大火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可江湖传言自那场大火后,楚家子弟一个个离奇去世。有人说楚家或是得罪了什么人,遭了暗算才落得如此下场。只是楚家一向以病人为先仁义天下,又能得罪什么人呢?
  “更何况,现在世人所知的楚家后人也只余一位了吧?”蓝衫人接过话去。
  “不错。”
  “那我若是能为你请到他来,不知兄台是否愿意为在下办一桩小事?”来人饶有兴致地望着他。
  “笑话,先不论你是否能找得到这位楚家后人,我凭什么信你这都不愿以真面目世人的无胆鼠辈?”
  “就凭你信了陈耀,就凭你要让令妹活命,就凭我能杀了你。”蓝衫男子笑道,似是胜券在握。
  “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还会怕死?”黑衣人冷哼道。
  “杀手无牵挂,嗜血为命,而你不是。”
  黑衣男子虽不愿承认,但不可否认来人已然猜中了他的心思,即使眼前这男子无法为他找到楚家后人,他也不愿在此与这人拼得鱼死网破,留得翎儿一人孤苦无依。何况,即使此刻假意应允脱了身,这人怕也是已经查明了自己的底细,会给翎儿带来无妄之灾。
  “只怕公子的小事太难,在下帮不了。”黑衣人沉声道。
  “兄台不用先急着拒绝在下,何不先听听是什么事呢?”
  “公子请讲。”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
  “劳烦兄台帮我去杀一个人。”
  “谁?”
  “孟朔然。”
  闻言,黑衣男子猛地抬头,死盯着来人。“公子可真是抬举我了,你认为就凭我杀的了堂堂七杀门大公子?”
  虽说并未过多涉足江湖,但终究对当下的格局还是略知一二。孟朔然,洛城第一大门派——七杀门大公子。江湖传言,孟朔然待人和善,才思敏捷,早在十四岁便以软剑“泣血”击退近二十个仇家的围捕,风头之盛尤胜其父七杀门主孟崇渊的一柄“古沧”。孟朔然在江湖中风评极好,可谓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可更令他在意的是他与那位楚家后人的关系。
  蓝衫男子见他有些犹疑,了然道,“我知道兄台担心什么,我答应你为你找的人便一定会请到。再者,我可只说了要你去杀他,并未说要他的命。兄台还是好好想想吧,这可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啊。”他的神色隐在白布后,让人不置可否。
  “不要他的命,这倒是奇怪。只是公子的武功怕是在我之上,为何还要找上我?”
  “掩人耳目。”他似是毫不在意地说出自己的意图。
  黑衣男子明白他的意思。一来,只怕是自己前段时间替陈耀杀的那些人已招惹了些风波,正好也将孟朔然这一笔归在他头上。二来,恐怕这位公子与孟朔然是旧识,认得他的武功路数。想到这儿,黑衣男子不禁冷笑一声。
  “想必兄台已经做好决策了吧。”
  “公子似是并没有给我做决定的机会吧”黑衣男子冷声道,“只是不知,公子既然不要他的命,那所谓何事?”
  “哈哈,兄台你果真不是一个杀手,何须问那么多?你只管明晚子时去杀他。在下保证,三月之内你一定会见到那位楚家后人。”
  “一言为定。”
  ****
  不远处的山脚小屋中泛出柔柔的烛光。黑衣男子不由心头一动,加快了脚步。他在门外换去一身黑衣,仔细地将衣物收在箩筐中,确定一切安排妥当后,蹑手蹑脚地推开了房门。
  “唉。”男子轻叹一声。
  翎儿果然又伏在桌上睡着了,手边还放着做了一半的针线活。都说了多少次,让她好好养病,可她老是不听,硬是要接些针线活帮补家用。
  男子轻轻地抱起翎儿放在床榻上,翎儿睡得很浅,这一动静便惊醒了。
  “湛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今天怎么特别晚啊,还是没采到药吗?”翎儿的脸微红,一笑便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
  “翎儿放心,药采着了,只是回来的路上觉着有些累就在路旁休息了一下。倒是你,不是说过别再做这些了,怎么就是不听呢?”江湛刚毅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责备的神情。
  “若不是我这病拖累了你,大哥也不会那么辛苦,翎儿也只是想帮点忙而已。”江翎对江湛的责备丝毫不以为意,想到大哥每日天不亮便上山砍柴去卖,午后又赶去集市卖艺,入夜还要上山采药,心中便有些酸涩。
  她看过大夫们开出的方子,身体尚好时也曾在药铺帮忙抓药,自然也明白那些药物的珍贵。可是即使如此,她的病情也不见好转。她并不是没有和大哥说过算了,不医了,不过是走不了路罢了。可是大哥偏不听,她看得出大哥眼中的惶恐和执拗。
  “翎儿要是能早日养好身子,便是帮哥哥最大的帮助了。”江湛揉了揉翎儿的发顶。
  听到大哥这么说,翎儿不自觉地将双手藏进了被子里,生怕被大哥看到手上的伤口。
  “嗯,大哥也快去休息吧。”
  
  ****
  
  次夜子时,江湛一袭黑衣依约出现在七杀门外。夜似是静得有些异常,只余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江湛拿出早已烂熟于心的七杀门地图最后扫了一眼,便翻过墙头隐没在夜色之中。
  虽然早已将七杀门的底细摸了个透,虽然昨夜那人已将孟朔然的作息全然告知,虽然只是去“杀”孟朔然,江湛却仍是没有丝毫能全身而退的把握。毕竟,七杀门乃是江湖大派,更何况刺杀的对象是未来的门主,若是被抓住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可奇怪的是,自江湛入了七杀门一路上竟未遇到一支卫队就径直来到了孟朔然阁楼所在的庭院,顺利得让他有些心有余悸。
  刚踏上阁楼屋瓦,便听得悠扬的箫声自楼中溢出,弥漫了整个庭院,若虚若幻,余音绕梁。江湛皱了皱眉头,心道孟朔然居然仍未睡下,不禁犹疑了片刻决定还是改日再来。
  正当江湛小心翼翼向后退去,却不想箫声戛然而止,温润的邀约自屋内传出,“来者是客,何不进屋坐坐?”
  “不愧是七杀门大公子,才刚入庭院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被发现了。看来孟朔然果真如江湖所传机警过人,只是可惜了,注定只能成为对手。”江湛心中暗叹。
  阁楼中的男子正倚窗而立,专注地把玩着手中的玉箫。听见门外的脚步声逐渐逼近,男子微微一笑,轻叹一声“终于到了”。他抬起头来,正对上推门而入的江湛。
  江湛仔细打量着屋里的男人,只见他风神俊秀,神情亦佳,眉间透着一股英气。修长的身形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挺拔。赫然正是七杀门大公子,孟朔然。
  “兄台请坐。”孟朔然向江湛比了个请的手势,便开始为他斟茶,浑然不觉将身后的空门暴露在江湛面前。
  江湛冷声道,“大公子就不问问我来做什么?”
  “按惯例来看,十有八九是行刺吧。”
  既然此刻江湛已无退路,那此刻便是最好的时机。趁着孟朔然话音未落,江湛已拔剑向他的后背刺去。
  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剑只刺中了孟朔然手中的茶杯,瞬间四裂开去。不是江湛不够快,而是孟朔然太快。虽然江湛借着在孟朔然背后出剑的优势,却仍是被孟朔然轻而易举地挡去了,怕这次是遇上难缠的对手了。
  “可惜你心太急,白白浪费一杯好茶。”孟朔然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惋惜。
  江湛却无心与他闲话,既然已经出手,恐怕今天若不能杀了他,是逃不出这七杀门了。
  屋内剑影闪烁,江湛剑剑直取孟朔然要害,却都一一被对方化解于无形之中。那凌厉的剑气仿佛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有去无回。
  纵然江湛已然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仍不能逼近孟朔然分毫。更有甚者,他都不能逼出孟朔然的“泣血”!江湛越斗越心惊,却也愈发觉得奇怪。孟朔然只守不攻,居然是丝毫没有要捉拿自己的意思。不一会儿,房内的打斗声便引来了孟家的护卫,楼外渐渐嘈杂起来。
  江湛随即做了决断,既然孟朔然无意捉拿自己,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只怕到时卫队来了,想走也走不了了。他猛地一剑刺向孟朔然眉心,乘着孟朔然后退闪避时,转身飞掠出窗外。
  “呃……”江湛前脚刚踏出窗框,便闷哼一声,被早就埋伏在窗外的蒙面人打个正着,顿时就失去了知觉。
  蒙面人扛起江湛回到房中,对孟朔然道,“时间刚刚好,卫队快到了,我得先送江湛回去,你自己小心。”
  “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孟朔然目送他们消失在夜色中,双眸黑得愈发深邃……
  ****
  “对了,你听说了吗?昨天七杀门的大公子遇刺身亡了。”
  “真的?!这怎么可能,我曾亲眼见过孟公子的武功,一般的高手绝对伤不了他分毫啊。”
  “我骗你做什么?你去看看那孟家门口连白灯笼都挂出来了。听说昨晚有人夜闯七杀门,护卫们到了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而且还是一剑封喉呢。”
  “你说谁有那么大能耐能杀的了孟大公子呢?”
  “莫不成是海天帮,可是他们和孟家不对盘也不是一两天了,他们要是能杀得了孟大公子,一早就该下手了,还用等到今时今日?”
  “依我看那萧家家主倒是或许有本事拿下大公子,只是他们好歹也是白道第一大门派,又盘踞在北边儿,没事跑来孟家干嘛?”
  “这可不好说,四年前孟朔然不过十八便跻身试剑大会前五,这些年下来还指不准萧家保不保得住这天下第一的名头呢。”
  “唉,谁知道呢?只是可惜了一个俊才啊……”
  听着路人的对话,江湛眉间紧蹙,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了,他只记得昨夜最后被一个蒙面人击昏,今早醒来时竟然是倒在自家门口。难道,昨夜自己被人打晕后,又有人潜入杀了孟朔然?是那个蒙面人吗?还是那个蓝衣人?若是如此,为什么不干脆将自己一并杀了以绝后患,反而要将自己送回住处呢?
  “啊,糟了!”既然那人知道自己的住处,难保不会对翎儿不利。
  江湛一路飞奔回到家中,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他不敢推门进去,他不敢想象若是翎儿遭遇了不测……
  “大哥,是你回来了吗?怎么不进来啊。”翎儿银铃般的声音透过薄薄的木板门传了出来。
  江湛疾步冲进房间,看到正在摆碗筷的翎儿,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大哥,今天那么早就把柴都卖完了啊?”翎儿仰起头看向江湛“诶,怎么出了那么多汗,翎儿帮你擦擦。”
  江湛顺从地蹲在翎儿面前,任由她将自己额头上的汗珠细细抹去。
  “大哥,麻烦你帮忙去厨房拿一下饭菜吧。既然今天大哥回来得早,翎儿就偷个懒咯。”翎儿调皮地向江湛笑了笑。
  “好。”江湛一边向厨房走去,一边却在心里默默推敲着早上听到的对话。七杀门可不是好惹的,若是到时候追究起来,只怕这杀人之名算是坐实了。莫不是那日在林间遇上的蓝衫人有意栽赃于他,可是若是他有这本事又为何要多此一举非拖自己下水呢?
  “啊。”翎儿突然吃痛地叫了一声。
  “翎儿,怎么了?”江湛急忙回身跑到翎儿身边。
  “对不起,我不小心打破了碗……”
  “手怎么样了?”江湛紧张地问道。
  “我没事,你别管我了,快去拿饭菜吧,这儿我收拾收拾就好了。”翎儿紧张地把双手藏到身后。
  江湛仿佛没听到翎儿的话一般,硬是将翎儿的双手从身后拽了出来。
  “呲……”江湛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江湛看着翎儿手上的数道伤口,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真的没事啦,只是前几天做针线的时候不小心刺到的。”
  “那这些呢?”江湛看着手上那些一寸多长的伤口厉声道。那些伤口已经有的已经结了痂,有的还在长新肉。
  “大哥不用担心啦,是我自己不小心,下次我会当心的……”
  江湛望向翎儿的眼睛,“你老实跟大哥说,是不是……”江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些,却仍是藏不住那一丝颤抖与无力。
  “不是的,应该是最近休息得不够好,精神不集中,才会经常打碎东西弄伤自己吧。过两天就好了。而且最近大哥拿回来的要都很有效呢,腿上似乎有些热热的感觉……”翎儿锤了锤自己的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说的是事实的样子。
  江湛看着翎儿认真的摸样,不由得一阵心疼。他实在不能再忍受这种没有希望的等待了,再加上如今招惹上了七杀门,若真是那蓝衫人嫁祸于自己,那所谓的楚家后人定然也只是说出来引诱自己上钩的鱼饵了。
  “翎儿,我们去阜城吧。”本是担心舟车劳顿,翎儿会受不了,可是现在看来实在是不能再等了。
  “为什么啊?我们现在生活在这里不是好好的,阜城好远呢。”翎儿一下子便垮下脸来。
  “沈铭在阜城,或许他可以医治你的病。”虽说,现在孟朔然死了,那楚家后人必然会回城奔丧,但是继续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先不说七杀门必会将这件事追究到底,哪怕自己真的躲过一劫,难道还指望那人会帮杀兄的仇人治病吗?自己当初一定是疯了,才会轻信了那蓝衣人的话。
  “这又是何必呢?你已经不知找了多少大夫来为我医病了,可是不都还是这样吗?翎儿真的很喜欢住在这里……”
  “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回这儿长住好吗?”
  “嗯,不许反悔哦”翎儿知道大哥在为她治病这件事上从不妥协,只好顺从地答应了。
  “翎儿乖,那等大哥晚上回来收拾包袱,我们明天就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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