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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们不杀我，我就如实招来，实话实说。”那鬼子用一口很流利的日语说道。
李佳灿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现在，我要开始问问题了，第一，你们联队一共有多少人？”
那鬼子沉吟一会后，回答道：“满员的话，大概四十余人，因为被你们逐步蚕食，现在只剩下二十多人了。”鬼子说完后，嘴角漏出了一丝苦涩的笑。
“第二，你们的长官是谁？还有，他是什么军衔？”李佳灿一连丢出了两个问题。
鬼子慢慢回答道：“他是个中尉。他率领我们几十个人来探查中国军队撤退的路线。”
“你们原本计划往哪个方向走？”
“西边。我们获取最新情报，中国人已经全都撤向了西方。”
“很好，你的回答令我很满意。你可以去死了。”李佳灿说完，狞笑着把汉阳造的枪口对准了那鬼子的脑袋。
那鬼子像发疯一样大叫道：“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说过中国人最讲诚信的！”
李佳灿冷笑一声，说道：“那只是对我们自己人罢了。还有，我觉得枪毙你都不够，应该活活把你埋掉。”
鬼子愤怒地吼道：“你这个种族主义者！”
“哈哈哈，”李佳灿大笑道，“叫我种族主义者吧。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的家庭和祖国。等等，我是不是废话太多了？”
“砰！”
枪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甚至惊跑了几只在树林里栖息的鸟儿。
与此同时，在从林的另一边，鬼子们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他们全部凑在一起，抱团搜寻李佳灿等人。
李佳灿等人继续向西面行军。而鬼子们却原路返回，开始寻找这群在丛林中犹如鬼魅的中国士兵。
李佳灿走在队伍最前方，探了探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应该马上就能走出去了，对了，敖连长，部队计划要撤往哪里？”
敖明亮搓着手，然后又对手哈了口气，说道：“南京。”
李佳灿心头一跳，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南京。听说蒋委员长已经准备迁都重庆了，而咱们这些人呢，撤到南京后就要开始准备打守卫战了。”
李佳灿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他本以为部队是要撤退至后方，比如武汉或者更远之地。然而却要撤退到南京，尼玛，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现在是十一月，基本是个中国人都知道，一个月后，震惊中外的“南京大屠杀”就要发生了。南京沦陷，三十万平民和士兵被屠杀。偌大的金陵城，已然成了人间地狱。
旁边的阿龙更是爆了粗口：“操'你'妈'的，这回真的是要栽了。”
“你们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愁眉苦脸的？”敖明亮见李佳灿等人拉塌着脸，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张海涛马上装出一副和气无比的样子。
众人不再说话，一起默默走着。右边是一个较大的拐弯，因为前方被树和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挡住，寸步难行。
“...”
李佳灿正低头想着如何逃出南京，突然感觉撞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地飙出一句：“对不起。”
李佳灿愣了两秒后，抬起了头。他发现一个日本鬼子也正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卧槽！”
“八嘎！”
两人几乎同时骂出了声。李佳灿瞬间端起了汉阳造，那个鬼子也端起了三八大盖瞄准了李佳灿。但两人谁也没开枪，因为谁都不知道是不是附近有敌军的大部队。
这时，李佳灿的背后传来一声枪响，随后那鬼子便应声倒地。李佳灿回头，发现张海涛正端着枪指着他，枪口还飘起了一缕白烟。
站在张海涛身后的敖明亮愣了一下，然后吼道：“张海涛，你小子可真能坏事儿！所有人，给我找好掩体，准备战斗！”
敖明亮话音刚落，前方就跑来了一批人。他们身上穿着清一色的黄色军服，而且每个人都踩着一双军靴，看起来很是滑稽。
李佳灿接连被吓了两次，腿不免开始软了起来。敖明亮见状，连忙拉着李佳灿的后衣领，玩了命一样地跑。
那些鬼子遇敌后，马上就组织好了战斗队形。愤怒的子弹像毒蛇一样从李佳灿背后袭来，突然，敖明亮一个前滚翻，滚到了一颗石头后面。
敖明亮以极快的速度把歪把子架到了石头上。他大吼道：“兄弟们，顶住啊！”
鬼子的机枪开始慢慢转了起来。随后，一排子弹便向这儿扫射过来。小李靠在石头后面，他慌了神，说道：“连长！营长！我们该怎么办啊…”
子弹像鞭子一样狠狠地敲打在石头上，这可怜的石头几乎在一瞬间就变得千疮百孔。敖明亮低着头，抚摸着小李的头，说道：“孩子，不要放弃！”
李佳灿在一旁看着，眼泪开始慢慢地淌在脸上。泪流过他的脸颊，带去了他面上的一道尘土。
敖明亮扣动了歪把子的扳机。子弹不停地从枪口里宣泄出来，空气里冒出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李佳灿靠在石头上，脑袋依旧一片空白着，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弱小。
李佳灿耳边不停地传来战友们的叫喊和子弹的呼啸声。在这短短的一分钟里，他身旁就已经有好几个人被子弹击中。那些人，那些昔日的战友，有些甚至还是孩子，他们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后，就死掉了。
李佳灿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抓起身边的汉阳造，从石头后探出头，扣动了扳机。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是徒劳。现在，无论是在战术还是人数上，敖明亮一行人不再占有任何优势。李佳灿甚至已经可以看见鬼子脸上的狞笑。他们不停地叫喊着，开始慢慢逼近李佳灿等人所在的地点。
“啪啪啪——”
李佳灿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枪声。他非常熟悉这声音，因为这是汉阳造射击的枪声。
他身旁的敖明亮听到枪声后，身子一怔，大喜道：“有人来救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