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0

　　“王晨……这两人干嘛?”我小声问了问走我前面的王晨，实在是憋不住的好奇。
　　“快到了，到了再说。”
　　“哦。”
　　原来还没到地方啊。
　　我们4个默默的从凉亭旁边走过，继续往前，那两人也没理会我们，念他们的。
　　又走了好一会儿，到了一条不大的水道，跟刚我们走过的水道都差不多，不深，还有大小石头，那种绕一绕就能踩着石头过河那种，不用涉水。
　　老余招呼我们停了下来，一边休息，一边打开背包，拿出了各自背包里的一副耳机。
　　我一看这耳机，就像是发烧友剁手买的那种，两坨夹耳朵的跟拳头那么大，中间的夹脑袋的连线部分超宽超厚……仔细再一看，发现这不是普通耳机，至少不是听音乐那种。
　　“王书是第一次来，程楠宁，给王书讲讲。”老余说完，就自顾自的喝水休息看风景了。
　　程楠宁在旁边摆弄着自己那副耳机，听老余这么说了，毫无一丝停顿的就接着说到:“这个耳机，戴了就别取，等回来取。”
　　……
　　这就完了?
　　整个世界好像静止了好几秒钟……
　　“王晨讲。”老余闷生闷气的说。
　　王晨站起来，跟我说到:“过来，看这个。”
　　我跟着王晨走了几步到了水边，一看王晨给我指的地方，有个像是插地上的路灯的东西，就像公园广场插地上那种灯，圆柱形，露出地面半米左右高，黑色，中间一圈儿很细的……闪了一下！是个警示灯那种东西！
　　“这是个阻隔器”，王晨招呼我又回去，等我坐了下来，继续说到:“这前面，有放射性的……跟辐射差不多的……”
　　“啥！啥辐射?”我这给吓得！
　　“你不懂……”
　　“哦……”好！我忍！您继续！
　　“这个耳机，跟这阻隔器一样，戴上就没事，等会儿回来再取……这个调节的，跟调音量差不多，要是等会儿辐射强了，就调一下。”
　　“哦，好嘛。”
　　反正我也不懂，辐射什么的戴个耳机就没事了，编，继续编，编好一点……反正等会儿大家都完蛋了我也不亏，一穷学生换你们三个大佬小佬什么的总是赚的。
　　王晨跟我讲完，老余就招呼我们出发。
　　4个人都把耳机给戴上了，踩着石头过了水道，走了10来分钟，我一看，总算到地方了。
　　这是一栋近代别墅，白色墙面，朱红柱子，灰色斜瓦，是一栋旧别墅。
　　拉合式大门，王晨走最前面，直接把门给推开了，没有门锁。
　　进了大门一看，大客厅，空荡荡的，只有几根朱红色大柱子撑着，前左右各一扇门。
　　走到前面那扇门一推，楼梯口，向下的，这是通地下室吗?
　　4个人下了楼梯，20多阶，到底了，面前是一扇嵌墙里的金属门，上面用油漆刷了两个大字“人防”，门上有个小插口。
　　老余掏出一张卡，往小插口里一插，门开了！
　　这都上个时代的别墅了，还有识别门禁！
　　进了门，就是地下室了，只不过没室，只有通道，青灰色地砖。
　　顺着地下室通道走了几分钟，越来越冷……我顺手摸了摸墙，很冰！抬头看了看，柱状的巨大导管一直跟着通道延伸……没猜错的话，这是一处人造的那种人防设施，那根巨大的导管是通风通电缆什么的用的。
　　没走几分钟，通道到头了。
　　老余叫住我们，用手比了比，意思是让我们把耳机调大点儿，我学着王晨往上调了调调节的地方……没啥感觉啊，跟刚才没区别啊好像……
　　我左右看了看王晨老余，脸上有点儿白！再一看程楠宁，白的都快僵住了，满额头的汗，人中鼻子上都在滴汗。
　　不至于吧，我怎么没啥感觉。
　　“程楠宁咋回事?”老余见程楠宁脸色太差，就问。
　　“没……没事！”妹子狠狠的答了句。
　　我们3个都盯着程楠宁看了好几秒，你这像是没事的人吗……
　　“你这个脑壳咋长的！”老余突然就炸毛了。
　　咋回事咋回事?我没搞懂……
　　程楠宁听老余这么喊，不说话。
　　“回去！”
　　“我不！”
　　尴尬了，这个程楠宁……
　　“外面去等！”老余说完，又补了句:“没空照顾你！”
　　我一听这话，终于反应过来了，这妹子……来！例！假！了！
　　虽然我不是很懂这里的放射还是辐射是咋回事，不过女性生理期其实是很危险的，特别是处在现在这种不明不白的状况，多的咱就不解释了……
　　程楠宁放下背包，转身就走。
　　老余又说了句:“王晨，应急包。”
　　王晨放下包，打开了拿了个小背包出来，就和我平时背那种背包差不多，只不过是个迷彩的。
　　程楠宁接过应急包，话也不多说一句就回去了。
　　“王书你又是咋回事?”
　　“啊?”
　　关我什么事啊……
　　旁边王晨听老余这么一说，凑我面前一看，直接把我耳机拽了下来……和老余说到:“没……没开，耳机没开……”
　　我你喵的！没开！
　　王晨手里拿着耳机，按住调节的地方往上一拨，就听“咔”的一声轻响，耳机旁边有个超小的指示灯闪了一下……
　　我赶紧的把耳机拿了过来戴上了……大大的松了口气……
　　老余拉着一张大长脸，一句话不说。
　　“先……装灯，王书把你背包里的灯都拿出来……”
　　王晨赶紧说。
　　“哦好。”
　　我赶紧答应了就把背包脱了放地上，打开了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往外掏。
　　领导有点儿生气了……
　　“抓紧时间！”
　　还好，老余这么说了句，也脱了背包开始干活了……
　　4个大背包，掏出来好几个手术用灯，还有一堆手术器具，还有便携式的……电凝器还是什么的……看着像。
　　这是要做手术！这里有人！
　　这里是走了好几分钟的通道尽头，最里面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随手拿的光源只有几米的照明。
　　王晨指挥着我组好了灯具就往前走，老余抱了器械跟在后面。
　　就这方圆几米的能见度，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觉得这里应该是个开放的空间，地上延续的是青灰地砖。
　　走了十来米，还是一片黑，这时候我就觉得脑袋越来越沉，恶心想吐！
　　就从刚才戴了这耳机，我脑袋就开始跟脑震荡似的不舒服，小时候我就摔过脑震荡，就是这种不舒服的劲。
　　再走了几步，不行了，低血糖了！腿软！想吐！
　　喉咙里冒出一股酸水涌到嘴里，我一狠心就吞了回去！顺手摸到耳机调节的地方，直接往下一拨到底！关了!老子超不想吐在这里！管他什么辐不辐射的！
　　就这么一关上，就跟帽子戴太久扯掉了一样，好舒服！
　　这么一耽搁，我差点儿撞王晨身上。
　　仔细一看，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王晨停下来站定了，打开第一个手术灯，灯一亮……这不是手术灯光源啊！这是冷光源，这还能做手术?
　　几个灯依次打开……
　　这里是个10来平米能见度的地方。
　　地上爬满了树的根茎，缠绕着好多手指粗的医用导管，密密麻麻的，从四周汇聚到中间地面上的一个下沉带。
　　我凑近一看，下沉的地面嵌了一个椭圆型的……茧?
　　泥黄色的像是蚕茧。
　　清晰的纹理，灰白黄的纵横交错的经纬茎线……这是一个模拟了蚕茧的……人造茧。
　　没弄错的话，里面可能……躺了个人……
　　王晨调整着几个灯的位置，老余已经爬到那个人造茧上了，对，就是爬上去的，这茧有好几个乒乓球台子那么大，虽然是嵌地上的，还是得用爬的才能爬中间去。
　　等王晨把灯都弄好了，果然，就见那人造茧里有个人影子，跟胎儿还在母体里的时候的动作差不多，蜷着。
　　老余扒拉着那茧，轻手轻脚的把整个茧都爬了个遍，这才转过头跟我大声说到:“有事干再叫你，没事干就不得叫你，听到没……没事莫乱摸晓得不?”
　　我“哦”了一声，心想你在那儿扒拉老半天，都摸了个遍了，还不让我也摸摸，我这其实超想摸一下是啥样的……
　　老余说完就招呼王晨也爬上去了。
　　就见王晨手里还拿了个小读数器什么的，有个小显示屏。
　　等王晨在那儿摸索了一会儿，说了句:“zi宫收缩……10……”然后冲老余比了个10的手势。
　　“可以了，先开颅……”老余点点头，给王晨回比了个切颅手势。
　　我去！
　　zi宫收缩！这是个人造zi宫！
　　听王晨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我这知识量不够了……
　　看这茧里的人影子，模模糊糊的，不过大概体型还是能看得出，应该是个成年人啊，如果这个人造zi宫真能起作用……那里面这人是在干嘛……
　　绕着茧，我就走了个圈儿……不让我摸，看总行了吧……
　　仔细看了看，这茧虽然是个椭圆型，但不规则，很多凹陷，这可能是给接的导管还有……树的根茎！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啊！树的根茎！我你喵的！这里面这人……这是靠的不同的物种体系在维持生存啊！这导管里有暗红的血制剂，还有颜色很淡的液体……最重要的是……还有树的根茎啊！这是植物成分！
　　完了，又是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我是被什么手术器械给带歪了……还以为是个正经活儿……这什么不正经的公司啊！这都接的什么业务啊……上次七中的事，屁股还没擦干净，这次又来个更麻烦的。
　　……
　　站一边上，我是没事做，周围黑嘛嘛的也不敢到处走，怕黑。
　　这时候老余叫了我一声，指了指放地上的器具，我心领神会的挑了挑，递了过去。
　　趁这当口，我凑近了一看，这茧上面让王晨给切了个大口子，口子边缘切口很厚，像是那种凝胶材质，只不过切口断面里杂质很明显，扁型圆口就有好几处，这就好像是动脉血管了，只是没有喷溅，有不大的渗漏，浅朱红色液体。
　　这时候就见老余吸了吸气……我心想这是要干嘛……闻味儿么，我也跟着嗅了嗅，一股潮味儿……然后王晨也跟着吸了吸……接着几个深呼吸一过……居然就埋了脑袋钻进去了!
　　真要给人家开颅啊！这破地方怎么开！要啥啥没有，会死人的！
　　老余趴旁边跟我又比了比，手压了压，看意思是没啥意思，可能是别捣乱的意思……刚不是跟我大声喊来着么……这下怎么不BB了……
　　等到王晨最后露外面的两条腿蹬了几蹬全进去了，老余也一头扎了进去，弯弯扭扭的拱了进去，最后蹬了几蹬腿，都进去了……
　　我赶紧的靠近了……啊，还差点儿……看不见里面，这距离……
　　使劲的跳了几跳！看见了一点儿！
　　围着茧，换了好几个方位，跳了看了好多次……看得大概清楚了!
　　里面蜷着的是个男的，成年男性，头发齐耳，额头流海盖住了一半，凝结状，体液很多，头发都是粘黏住的，脸消瘦，五官正常，闭眼，唇色正常，皮肤中性，包括身体，四肢，皮肤都偏中性，这应该是成年后才待里面的，不是自然生长。
　　还好，看起来还算正常，就怕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怪东西，这又是血制剂又是根茎植物什么的，我还真担心里面养了个跟深海鱼一样的异型……
　　等老余王晨在里面忙活了两个多小时了，总算没我的事了，中途就给他俩搭了搭手，我也趴茧上去瞅了好几次了，没什么看头，开颅手术，减压，估计还有切除部分什么的……这很正常，住这破茧子里能不住出毛病么……
　　……
　　这现在都几点了啊，无聊没事做了……
　　“嘭嘭……嘭……”
　　什么声音?
　　嘭嘭嘭的好像……通道那边传来的，听起来是……拍门的声音?
　　啊！程楠宁！这妹子……我郁闷……听领导的话乖乖的在外面等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