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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冥河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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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时间的推移,冥河感知中的一切都消散,只留下了最本质的虚无。
  虚无,其实就是什么都没有。
  没有光、没有暗,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
  甚至连思想都化作了虚无。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他仿佛回归了天地大道,成为“道”的一部分。
  其实可以理解成为一种道化、死亡。
  只是,哪怕已经进入了无思无想的状态,他手中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
  玄奥的道韵,在以他为中心,如同水中荡起的涟漪,一点点扩散。
  冥河的“眼前”,也出现一个小点,这个小点每一瞬间都在飞速扩大,但从外界来看,它的变化十分缓慢。
  这个小点,仿佛来自“道”的源头,散发着最为初始的“道”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点吸收虚无中的能量,已经长到磨盘大小。
  此时看上去,它已经不复最初的形态,而是变换成为了一张黑白色的太极图。
  在黑白色的太极图上,他感受到了生死大道痕迹,这两种大道相互缠绕在一起,似乎还孕育出了第三种大道,不过这第三种大道还十分微弱,冥河也感应不出所以然来。
  生死太极图并非静止,而是在不断旋转着,依旧在吸收着虚无中神秘的力量,缓缓成长。
  不过,相比一开始,它的成长要缓慢了很多。
  “生死太极图,这就是我的大道吗?”
  不知道为什么,冥河的目光盯着生死太极图,总是感觉有些不满意。
  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
  这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念头,但在此刻,随着他开口,这个念头被无限放大。
  生死太极图,明明看上去已经很完美了……
  忽然,冥河出手,一指点在了生死太极图之上,正在旋转之中的生死太极图,就如同旋转齿轮上卡了一个东西开始颤动起来。
  冥河分明感受到,有一股恐怖的绞杀之力,似乎要顺着他的手指侵入他的身体。
  不过,或许是因为他本是这生死太极图的主人,这股绞杀之力一直隐忍不发。
  “你或许很完美,但却并不是最适合我的。”
  冥河摇摇头,他的手指猛的用力,生死太极图彻底背定住,然后解体。
  冥冥之中,他似乎听到一声悲鸣,直击灵魂深处。
  冥河并未在意,他的目光,放在破碎后的两个气团之上。
  这两个气团,一个里面生机无限,其内部在不断幻化天地万想。而另外一个气团则是死气沉浮,仿佛就是一个巨大的坟墓。
  “生与死,大道尽头,殊途同归,以我现在修为境界,想要凭空创造大道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是我却可以结合原本的三千大道,来孕育自身的大道……”
  刚刚的生死太极图,其实已经给他了一点启发。
  冥河一边思索,同时一边用双手牵动两个气团。
  不过,两个气团彼此独立,甚至可以说是对立的存在,每一次接触,都是一次碰撞。
  仔细想想,这也是必然的。
  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有好几次他都差点让那蕴含着生之大道的气团彻底消失。
  随着生死太极图消散,两个气团都不能单独吸收虚无中的神秘力量,蕴含着生之大道气团已经停止了成长,但蕴含着死之大道的气团,却并没有停止成长。
  这或许和冥河对两种大道的领悟有关。
  他对死之大道的领悟,要远远超出对生之大道的领悟。
  “怎么样才能让生之大道与死之大道融合?”冥河陷入了沉思。
  他也想到了最开始的生死太极图,但是生死太极图,它只是一种伪融合,两者看似融为了一体,但本质还是彼此独立的。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冥河也不知道自己脑海中为什么会突然浮现出这句话,但他隐约感觉自己抓到了关键。
  上善若水…水……
  “哈哈哈,我懂了、我懂了……”
  忽然,只见冥河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接着,他的双手开始结出一个个玄妙的印决,打在两个气团之上。
  他手上的印决一共变幻了三千次,才停止下来。
  虚无中,两个气团也在不断的变化,冥河紧张的关注着。
  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两个气团慢慢的靠近。
  很快,两个气团便接触到一起,意料之中的碰撞,冰没有出现。
  在冥河的注视下,两个气团在一点点的“融合”。
  两个气团的融合,虽然缓慢,但很稳定。
  他屏住呼吸,已经完全忘记了时间,在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终于,两个气团彻底融合在了一起。
  下一瞬间,气团的外形,便开始发生变化。
  一条长九尺,宽九寸的小河出现在了虚无之中。
  这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小的“河”了,说是小水沟都有些配不上。
  但冥河看着这小河,却是流露出一抹满意道笑容。
  这条小河流之中,是有水流流动的。
  小河流的起点与终点都连接着虚空,起点不断的有“水流”注入,然后又从终点流出,仿佛是一个循环。
  但,其并非是一个循环。
  从起点注入的“水流”,带着死亡、终结、寂灭……但从终点流出的水流,却是带着生机与希望。
  在此过程中,也有一缕缕能量不断的在小河流之中沉淀,被小河流吸收,化作成长的养料。
  不过,这也就导致了小河流看上去更加偏向死亡的阴暗属性。
  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不过,出生血海的冥河会在意这些吗?
  用他自己的话来理解就是: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就和他收的那个坐骑一样。
  “虽然你小了点,而且卖相也不怎么好,但是我是不会嫌弃你的,跟着我,相信你拥有一天会化作那奔腾的江河,化作那无量的大海。”
  冥河说完,小河流没有丝毫反应。
  “嗯!这小河流有些高冷啊!”
  冥河摸了摸鼻尖,接着,他抬头看向苍穹之上:
  “今我冥河立道,道名——冥河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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