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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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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是金迷纸醉的温柔乡,觥筹交错,笙歌鼎沸,日夜不停。
  然而屋内的谈话却是有关山河的惊天大事。
  杜月枝盯着南悦的眼睛道:“公主,大燕复国,就只差您一人了!”
  南悦不敢回避她的眼神,轻声道:“师父,您这些年在外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杜月枝决然道:“臣生来就是陛下的剑侍,生死皆为大燕。臣本应该和陛下一起死在顾明城下,可为了您,臣苟活至今,真是生不如死!”
  “当年逆贼陆玉江携十余位八境宗师和百万大军攻城,陛下和皇后当着文武百官之面跪下来求臣带您走,而自己以一人之力战四位八境宗师,力竭而死!”
  “陛下死时仍立而不倒,面朝东方,他是在看您啊,公主!”
  南悦面色惨白,她长大后也从师父的话语里了解到自己的父母。他们一个是威服四海的大燕君主,一个是母仪天下的大燕皇后,父亲雄姿英发,指点江山;母亲兰质蕙心,温柔美丽。
  但自己对他们都没有印象,当时她不过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刚出生不久就在战火中四处流离,她还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清楚自己已是被大燕所有遗民共尊的太平公主。
  她长大后也经常猜测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子,但每次在她脑海中浮现的永远是一个屹立在战火里向东而望的身影,他高大伟岸,仅仅立在那里就有一股气吞山河的气势。
  可那张脸却总是被黑暗遮掩,看不清他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是大燕公主?”南悦喃喃道。
  南悦眼神坚定:“因为您身体里流淌着大燕最至高无上的血液,您是大燕唯一的皇!”
  “请公主光复大燕!”
  南悦转过头去,看向窗外竹林。
  大燕?自古有言“君主死”,可她不过是一个女子!
  “师父,徒儿就是再傻也知道光复大燕有多难,又要死多少平民百姓?!师父,您会死的!”南悦颤抖道。
  杜月枝从背后的大琴中抽出一把狭长细剑,剑身隐隐发出红光,上刻有“赤璃”二字。
  赤璃凭空竖在身前,她用手在赤璃剑的剑锋上轻轻一划,一道血迹出现在剑上,顿时红光大盛,赤璃剑不断颤抖,隐隐有嘶鸣声响起在屋内。
  她跪在赤璃面前,剑光将她全身笼罩在血红色之中,她道:“罪臣杜月枝,早就应该在陛下前面亡于顾明城下了。”
  “您在逼我?”窗沿下,看不清南悦脸上神情。
  杜月枝仍是跪在剑前,沉默不语,只是赤璃红光再盛,浓郁似血。
  “等我两年,我会跟您去的。”
  南悦平淡的声音响起,杜月枝如释重负,赤璃红光全部内敛,跌落在地。
  杜月枝把身后大琴取下,放在身前:“公主,这是臣从大燕带回来的。”
  “罪臣告退。”说完,赤璃剑凭空消失,她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此后一路向南,直至南海。
  南悦仍是没有回头,楞楞看着竹林:“太平公主~”
  ……
  时间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盛夏,天气已经开始慢慢炎热起来。
  宁安这段时间偶尔和镜儿小雨两个小丫鬟出去走走,大多数时间则在府里学着骑马。
  君子六艺,以前那个宁安在礼乐这方面还马马虎虎,但偏偏对射御一点兴趣都没有,到现在连骑马都不会。
  也难怪皇宫里那位老爷子把他赶到江南来,要放在西北,楚国打过来了跑都跑不掉,因不会骑马而被活捉,到时候笑话就大了,估计那时候老爷子都不想认自己这个儿子了。
  对宁安这个“现代人”来说,毫无疑问骑马真是个技术活。一开始叫府里的护卫头子林峰来教自己,选了一匹相对温柔的马,后来在林峰心惊胆战的目光中一次次从马背上滚下来,摔得头昏眼花,鼻青脸肿的。
  到后来林峰都不敢再让他上马了,心想要是王爷等下摔得个半身不遂,万一运气再差点就给摔死了,自己不得要被砍头。
  每次上马,林峰心里就无比煎熬,不断喊着:“王爷,您快下来吧!”
  有时候镜儿也在旁边,看见宁安摔下马背眼睛都红了,生怕一个意外王爷就英年早逝,那以后王妃怎么办呀?
  宁安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脾气,不会骑马那怎么行?!以后在江湖怎么混?自己总不能看着一个个风流大侠身骑白马,衣衫飘飘,而自己屁颠屁颠走路,那多没面子呀!
  初夏到盛夏,不知道摔了多少次,终于在林峰提心吊胆的目光下宁安学会了骑马,王府护卫头子重重松了一口气,心想要是您再学不会您摔死之前我就得先被吓死。
  这会儿宁安骑着马缓缓在城郊走着,心想总算是把“驾照”给考出来了。
  时值盛夏,一眼望去千顷田野皆是绿油油的一片,蓝天极高,青山极远,让人心旷神怡。
  在学会骑马之后,他每天都会骑着那匹教他摔了无数次的温柔棕色大马在城郊逛一逛。
  坐在马背上计划着接下来的皇宫之行,关于婚约的事情要尽快解决,到时候要是弄得人尽皆知,那这事就彻底完了。
  想得正出神,身下的马儿却陡然停了下来,发出轻轻的嘶鸣。
  突然,大地震动,天地有轰鸣巨响,马受了惊吓,前脚猛然翘起,嘶鸣不已,可怜的宁安只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索性平时已经跌习惯了,没有被吓到。
  他抬起头,望向南方,震动和声音似乎都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公子您没事吧。”一个轻柔的女子声音传来。
  宁安抬头一看,这不是水月楼的花魁南悦吗?!尽管此时她只是身穿一身洁白素服
  ,头上插了一根简单的木簪,但仍是掩饰不住她的冰肌玉骨,风姿绰约。
  宁安问:“呃,没事,平时摔习惯了。南悦姑娘怎么在这里?”
  南悦作为一个金陵的大名人宁安认出她来丝毫不觉得奇怪,但南悦竟然也还记得宁安。
  她笑道:“公子真有趣,怎么会摔习惯了呢?当日公子在水月楼与董靖公子互称大侠的样子我可是在楼上看到了呢。”
  宁安脸色一僵,尴尬道:“实不相瞒,宁某人正是江湖上人称的玉面郎君。倒是姑娘在楼上偷听实在有背江湖道义,不为君子所为。”
  似乎想起了什么,南悦捂嘴轻笑:“公子见笑了,南悦本就是一个小女子而已,谈什么君子大意呢?”
  她继续道:“倒是宁大侠,身为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玉面郎君’竟然连马都不会骑,哈哈哈!”
  宁安看着掩嘴大笑的南悦,一阵无语,和那时候看到一群男的在为她争风吃醋,而她在台上偷笑的场景一样,此时她也在这样笑。
  宁安只能无奈解释道:“刚刚地震,不对,是地龙翻身让马受惊了。”
  他总不能说自己刚学会骑马吧,那不得继续被她嘲讽一通。
  “南悦姑娘,你今天有些不一样啊。”宁安注意到今天她的打扮和神情话语都有不同,和水月楼里的那个南悦简直天差地别。
  在水月楼里的南悦是断然不会这样和他说话的,要笑也是在暗地里偷偷笑。
  “我前段时间就不在水月楼了,我现在就在这附近住,今天也是出来散心,却不想遇到了你。”南悦平静道,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宁安了然,道:“那恭喜南姑娘赎身,从此天高任鸟飞。”
  他知道像南悦这样出名的花魁,一定是有许多人都等着她的,就想等哪天她不在水月楼里了,就把她娶回家当妾。只是没想到她会自己赎身,一个人过,而且她还正值最美好的年华,竟然激流勇退了。
  “不知‘玉面郎君’能否带小女子去闯荡江湖?”她俏皮笑道。
  “或许这就是她的真实面貌吧。南悦无疑是幸运的,这么多年在水月楼生活,与形形色色的人接触也没有改变他最初的性格。”宁安在心里想,忽然觉得她有些可爱。
  “本大侠最近在闭关修炼绝世神功,功成之日定带你去江湖走上一遭。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宁安哈哈大笑。
  南悦也微笑道:“公子果真有趣。”
  宁安走后,南悦一个人走到她最近才买的一处小阁楼前的小溪前,脱去鞋子,在溪水里晃荡着白皙玉足。
  当日她离开水月楼时,楼里的妈妈也没有说什么,反而给了她一大笔钱,没有任何阻拦,她就很顺利地在这里把这座小阁楼买了下来。
  “明明身上一点灵力都没有,还装什么大侠!还不如我呢”南悦踢着脚丫子不屑道。。
  她抬起手,纤纤玉指对着溪水轻轻一转,一条细细的水流就到了她指尖,形成一个小水球,她呵气一吹,水球顿时溅射开去。
  “也不知道两年能不能把秦国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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