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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疯子！”岸上有人低声叫到。
不过那道白痕刚飞出没多远，后方便传来一阵破空之声，雾气向两侧散开，一道速度更快的白痕从雾中涌现出来，瞬间缠绕住之前那道，然后带着它向空中攀升，到一定高度时，骤然化成两股强风，水面上雾气被搅动，随着风一起盘旋升腾。
“你做的太过了，大师兄都看不下去了。”楚瑞霖从云中跃下，终于是登上了烟波岛，望着魏衍新说道。
“大师兄是你配喊的吗？”魏衍新紧随其后，也是上了岸。
此岸，沈墨面色有些无奈，他转身对着众人拱手说道，“我代师弟向诸位道歉，是他太莽撞了。”
“好在有惊无险，沈墨兄也不必自责。”公孙离渊对他拱手说。
长冶风君亲传大弟子，沈墨，这个名字他时常听老师提起。十岁上长冶山，十二岁渡灵，十六岁便入了聚灵境。如今的他恐怕已经在聚灵境的路上走出很远了。这等修行天赋堪称恐怖，恐怕在整个中原历史记载中都能排进前三。
“长冶的家事我等自然不宜多说，但还是希望不要影响到整个登楼试才好。”公孙离渊说道。
沈墨再度拱手，转身向云梯走去。
令人意外的是，他并未助跑起跳，而是轻轻一跃，踏上了不远处的一朵云，受到重压，云朵立即化作白雾散开，而云上的人也借到了力，身形一晃。
下一刻，他竟然出现在了百步之外！
“噗噗噗——”仅仅踏破了六团云，他便登上了烟波岛。
岸上霎时间鸦雀无声，有的人刚才长开了嘴巴想对身旁的人说些什么，但此时被惊到，却忘记把嘴合上，看上去颇为滑稽。
“真是非我等能及。”公孙离渊感慨着说道。
感受到身后人的到来，魏衍新侧身抱拳说道，“师兄，待我将这叛徒拿下，带回...”
不过还未等到他说完，沈墨便挥手打断了他，转身对着楚瑞霖说道，“好久不见。”
“大师兄。”楚瑞霖躬身，恭敬的抱拳说到。
“住口！你这个叛徒，还有脸叫师兄？！”魏衍新在一旁怒到。
沈墨叹了口气，转身望向魏衍新摇摇头，“师父和三位师叔都尚未对此表态，你又何苦咄咄逼人呢？”
“触我门规，犯下大忌，理应老实待在山上受惩，可此人却是擅自下山加入其它宗门，做出这等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称为叛徒有何不可？！”魏衍新神情激动，罕见的顶了大师兄的嘴。
“算了，说我是叛徒倒也没错。”楚瑞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事实上，从一开始出现到现在，他内心中都有些无所适从，因为他还没想好要怎样去面对曾经的同门。
“衍新，你先到楼前等候，我与瑞霖有些话要说。”沈墨对着魏衍新说道。
“师兄...”魏衍新刚想要说什么，却对上了师兄平时罕见的严厉目光，当下便咬牙转身走开。
不远处的树上，两位监考的老者正盘腿坐在树干上。
“瓜子，要不要来点？”其中一位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包炒瓜子，边嗑便问。
“长冶秘史啊，有趣有趣。”另外一位抓了一把瓜子，兴致勃勃的说道。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沈墨问道。
“承蒙师兄关心，过得还不错。”楚瑞霖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既然还叫我师兄，那证明你的心里还是有长冶山的。”沈墨笑着说道。
“昔日师长的尊尊教诲，还有师兄的照顾，怎么敢忘，只是...”楚瑞霖心里有些激动，许久不见师兄，但是每当回想起在长冶山上师兄对自己的的指点关照，他就有些情难自已，只是现在...
沈墨伸手示意他不必再说，“当年之事，老师闭口不提，我相信老师也有他的苦衷。既然其中有隐情不便详讲，那不提也罢。”
“师兄相信我？”楚瑞霖的声音有些打颤。
“相处这么多年，我的师弟是什么性格我还是了解的。”沈墨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楚瑞霖的头，有些感慨的说道，“都长这么高了啊。”
楚瑞霖鼻子有些发酸，一下子没有控制住自己，两行热泪从眼眶中滑落。这是这么多年来困扰他的一个心结，事到如今，这个心结也算是解开一些了。
“一个人憋了这么久，说也说不出口，也是苦了你了。”师兄眼神温和的望着楚瑞霖说道。
顾云城望向那变得有些残缺的云梯，神情微凝，先前渡灵境的那些人已经全部过去了，加上之前楚瑞霖二人打斗的损耗，云梯看着样子也只剩下了一半。也就是说，现在这云梯最多只能容纳五个人通过，而眼下清灵境圆满的人足足有二十几人。
场面再度陷入沉默。
一阵清风吹过，水面上的雾气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散开。不对，应该是朝一处汇去。
雾气汇聚成云朵，逐渐填满了云梯上的那些空档。由于云雾太多，云梯被修补完成之后，其上的云还在以一种不慢的速度增加着。
树上两位老者本还在兴致勃勃的嗑着瓜子，忽然察觉到了云梯的异样，惊得站起身来，弄得一旁的瓜子壳掉下，散落一地。
沈墨和楚瑞霖察觉到了树上的动静，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两位老者见自己偷窥被发现，神情有些尴尬，灰溜溜的窜下树逃走了。
“这个小王八犊子，竟然敢出手破坏登楼试！他这是要造反吗？！”一名老者一边逃跑，一边怒火朝天的说道。
待到水上的雾气全部化为云团，汇聚到云梯上时，这云梯已经数倍于之前的大小了。水面上撑船那人伸了个懒腰，对着岸上的众人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能过去的人赶紧点。”
这云看起来怎么也有数万朵之多，过这二十几人是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