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比武

　　“飞鸿哥，带我一起去集市，好不好嘛!”从清早起床开始，姬独秀就跟在黄飞鸿身边，不停的在他耳边念叨着，让黄飞鸿好不烦恼。
　　对此，黄飞鸿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把子，叫你嘴贱。其实，事情的经过很简答，就是昨天跟练蔡李佛拳的卖鱼郎阿灿约定了在集市那边的一个地方，比较私人的比武切磋一下，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回来后，不知怎的被姬独秀看出了些端详，在他的几番殷勤伺候与卖萌，额，萌这是姬独秀交给大家的词，说是什么网络用语，意思就是可爱，打动别人，说这是他家那边的词，反正大家也都觉得这次挺对味的，也就都这么说了。言归正传，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他说漏嘴了，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噔噔噔”
　　正吵闹着，一人从外面进来了，只见一位身着紫衣的妇人从门口进来，女子衣着皆是上好绸缎而裁制，手工细腻，柔软丝滑。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黄夫人。说起来，黄夫人最近的日子可是春风得意，好不潇洒。
　　而这一切，都源自于姬独秀在黄麒英耳边的一个提醒。比照电影剧情，算算时间，姬独秀猜测黄夫人应该已经怀孕了，只是她自己可能还不知道，为了验证这一情况，姬独秀连着几天都在偷偷观察着黄夫人，搞的大家都莫名其妙的。好在连续几天的头晕、作呕、贪吃、易怒等症状，大家都以为黄夫人自是受了些风寒，但，姬独秀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黄夫人怀孕了。
　　于是便借口以这些症状为由，问询黄麒英，当他回答这样的症状十有八九就是有喜后，姬独秀便趁机将黄夫人最近的情况告诉黄麒英，结果，事实证明了一切。于是的于是，黄夫人的好日子来了。穿最好的绸缎，吃最合她口味的食物，以前偷摸才能打的麻将与斗地主，现在光明正大的在大堂里打了起来，更别说，二十四小时身边都有人伺候着。
　　“师傅，师傅，你让飞鸿哥带我一起去集市吧，好不好嘛！”姬独秀一见黄夫人，就扑了过去，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姬独秀与黄夫人关系那是不用说，只要开口，那就没有拒绝：“独秀来到广州不久，身边也没什么朋友，平时除了练武天天就呆在家里，我看他现在有些闷坏了，他想跟你去逛逛集市，飞鸿，你就带他一起去吧！”听见黄夫人发话了，黄飞鸿知道，不带他不行了，再说了，他本身就没想把姬独秀留在宝芝林中，万一有人问起自己，姬独秀将自己出卖了，那不是给自己找骂吗？
　　“对了，独秀，你以前好像不怎么喜欢去集市的吗？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去那人挤人不是招罪受嘛！你吵着要去，你们到底要去干什么！”“我们要去，唔唔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黄飞鸿一把将嘴给捂住，将姬独秀的回答给打断后，黄飞鸿打着哈哈，“小妈，我会带这小子去的，呵呵，你，你忙，我们就先走了！”说完，就拽着姬独秀向外走去。凡事初到广州来的外乡人，只要来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就不禁会感叹，不愧是广州！中国沿海城市的一颗闪亮明珠。广州景致迷人，再加上最早与洋人接触，受洋人影响最深，中西合并的文化交汇的特有景色在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小桥流水人家，白底圆顶洋楼，古意盎然的街道，四层楼高的银行，这一切都令姬独秀感慨不已。不过，其中若没有那时不时穿插在人群之中，耀武扬威的洋人，或许会让他感到更加完美。
　　穿过热闹却又拥挤的菜场集市，跟着黄飞鸿左拐又绕的，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处院子外，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来开门的人就将他俩带到院子里面，那里早站着一个人，年龄不大，三十岁上下，寸发，额头围着一条鹅黄色的头巾，中等身材，一米六左右，在这个营养并不高的年代，也算比较高，而他的模样并不出色，甚至算不上醒目，一张大众脸，正面无表情的看着黄飞鸿姬独秀两人，让人有点慎得慌。
　　对于黄飞鸿还带人来，阿灿并没有多说什么，本来就是个比武切磋，虽然有点私人，但那也只是为了怕消息传到黄麒英耳中，从中阻拦罢了。
　　没有多说什么，各自站在一边，做着准备活动。俗话说，高手比武，瞬息万变，五分功夫，五分机会，旗鼓相当，胜负看天。虽然是个切磋，拼尽全力，以死相搏，但是在怎样，也是要分个胜负的，所以该做的准备也还是要做的。
　　用手把袖子卷起，用腿往上一掀，用手接住了飞起的马甲下摆将之押在裤腰带上。黄飞鸿与阿灿相对而视，站在一旁的姬独秀与阿灿的一群徒弟，暂时充当起裁判来。
　　“开始！”
　　刹那间，原本还有点细语声的院子顷刻之间，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徐徐的清风吹起地上落叶的声响。
　　两人之间的对决，让在场所有人都屛住了呼吸。
　　“呼——”
　　一道凌厉的呼啸声响起，只见阿灿脖子一束，头一昂，两手微微张开，右脚一抬，左脚一垫。整个人好似凌空飞起，朝黄飞鸿一掠而来。在扑过来的瞬间，两个拳头瞬间变成鹤嘴，手臂內缠，螺旋劲风鼓荡，扑面而至。
　　就好像一只巨大的鹤，抢身正面扑击，一手鹤啄缩在自己的喉咙处，引而不发，即使防御又是杀招，时机而动。另一手，鹤啄发劲，直插黄飞鸿的双眼处。
　　蔡李佛拳，鹤形拳。
　　阿灿一发劲，全身震荡，胸腔与呼吸共鸣，吐气喷声，自然而然的形成鹤鸣之声。显然，他已将蔡李佛拳中的鹤形拳练到“声随手出”的层次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只看阿灿这一击的来势，好象白鹤展翅，一扑而来，劲风扑面，几乎打断了自己的呼吸，黄飞鸿就知道阿灿已经将蔡李佛拳给练透了。
　　黄飞鸿两脚并步站立，双手五指并拢，直臂贴靠于两大腿外侧，目视前方。眼看阿灿拳至眼前，身体向右前倾．右脚向左前方浪半步，身体后仰，同时右手向右下方反插，小臂内旋，肘微曲，掌心向右外侧四指向前下方。左手向上外旋抬起，竖肘，掌心向左后方，目藐视前方。上身动作不停，左脚上前一步，随即右脚向后退半步，同时，右手小臂外旋，手心向里成抱式，向着阿灿反击而去。
　　汉钟离——跌步抱酲兜心顶
　　吧嗒！阿灿左手单臂如梁，竖架一挡，立刻格在黄飞鸿挥舞过来的小臂上，一下就将这凶猛无比的一拳荡开，两人手臂相击，出真实的肉搏大响。
　　两手相撞，双方都感觉到对方的手臂坚硬如铁，不好对付，一击而退，绕着院子，游走对视起来，试图等待对方率先露出破绽，便是雷霆暴雨般的攻击。
　　走生马乃是蔡李佛步法套路，主要步型为：子午马、四平马、拐马、偷马、缠丝马、跪马、骑龙马、吊马连贯或穿插变换，阿灿步伐进退闪转自如，变换迅速，步稳而捷灵。
　　反观黄飞鸿因是醉拳，脚步跌跌撞撞，摇摇摆摆，好似酒后醉汉，但是阿灿却没有主动进攻，以往多次切磋，都让他深刻的理解到醉拳拳法的精义。醉拳看似东倒西歪，毫无章法，但那只是以醉形、醉态迷惑对手而已。醉拳是一种寓藏武术进攻与防守技术为一体的象形拳术。
　　讲究神传意发，手捷眼快，步碎灵活，刚柔相济，动迅静定，形神兼备。“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在跌撞，摇摆等动作中，处处暗含着闪、展、腾、挪、虚守实发、逢击而避、乘隙而入、指东打西等汉族武术的技击要点。
　　或走，或挪，或转，或闪，也许就不见破绽，阿灿脚步一移，居然到了黄飞鸿的背面，一击虎形拳打向黄飞鸿的后背的脊椎骨，开启了第二次的交手。
　　如果他全力出手，这一拳打实了，别说是脊椎骨，就是一根手臂粗的木桩都要被打断。当然，只是切磋而已，下手肯定不会那么重，不过就算这样，那黄飞鸿也就是输了。
　　“好！”场外一阿灿的徒弟们看到场中两人，阿灿身形鬼魅般扑到了对手的背面出拳，忍不住高兴的大叫起来。
　　在一片喧闹的叫好声中，姬独秀一人静静的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无喜无悲，好似黄飞鸿与他无关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黄飞鸿的实力姬独秀是知道的，虽然这一拳来的凶猛突然，但是，也并不可能给黄飞鸿照成什么伤害。旁的不说，就说是姬独秀，在他所学的蛇拳里面，就有不下三四种化解此时危机的办法，更不用说黄飞鸿了，之所以他没动应该是在酝酿杀招，那么接下来的一瞬间，就是双方分胜负之时！
　　果然，如同姬独秀就在所想一般，黄飞鸿突然往前一踏，腰肢左右扭动，借摆荡的惯性迅速绕到一边，让阿灿一拳击了空。
　　何仙姑——弹腰献酒醉荡步
　　与此同时，他一下抢到了对手的侧面，形体垫起，整个子如雄鹰展翅，又如老虎跳山涧，动作突然变得威猛无比，刚烈无筹。
　　他身体靠近阿灿的同时，单臂一震，由下而上穿裹而来，如老兵搜山，从下到上，单手成锁扣，一把将阿灿的颈脖锁住。
　　手臂用力，肺部呼吸震荡，配合全身的骨节肌肉，伸手一抓，就将阿灿衣服的领口撕碎，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五道深深的带着血痕的爪印。
　　曹国舅——仙人敬酒锁喉
　　本身一击落空后，旧力用尽，新劲未至，让黄飞鸿找到了机会，一击锁喉，将他打中，前后招式被黄飞鸿强行打断，阿灿手脚一乱，他露出了破绽。
　　占据优势的黄飞鸿自然不会给对方翻盘的机会，以滑步连进二步，两手一分，抢进了他的中线，同时左拳前冲，右足再前，左足再后，成为绞花步，乘势将左拳向右横擂，至右肩处，上身从右转向左后方，同时右拳亦向外侧横击拍在他的胸口。
　　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斤
　　黄飞鸿一击而中后，后退两步，就看见阿灿脸色红润，脚步好象喝醉酒一样东倒西歪，手臂想抬起来却没有力气。显然，受此重击，他已经输了。
　　“怎么可能！”
　　在全场阿灿的徒弟陷入一片短暂的惊恐，导致院子又是一片的寂静，过了好一阵，才反映应过来，手忙脚乱的跑上去，将他们的师傅围起来，查看起伤势。
　　过了好一阵，阿灿才缓过劲来，冲黄飞鸿双手抱拳一礼，“黄飞鸿，好样的，这次是我输了，下次我们在行切磋。”说完，不待黄飞鸿回答，急匆匆的领着徒弟走了。
　　“呵呵，这次这灿师傅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兴冲冲的带徒弟来看你们比武，结果却输的如此凄惨，真是！”
　　听着姬独秀的调侃声，黄飞鸿也会心一笑，这次他就是故意的，没人喜欢麻烦，每次去集市买鱼，都会被阿灿拉着，比划下拳脚，一次两次还行，但次次如此，可就让人受不了，索性让他一次输个彻底，让他再也不敢来烦他。
　　“不过，灿师傅到底还是条汉子，能毫不掩饰的当着徒弟们的面认输，就冲这气度，我也要给他点赞！”“小屁孩，知道什么是汉子吗，还有，那点赞是什么意思？”
　　随手牵起姬独秀的小手，两人慢慢悠悠的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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