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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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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晓,太阳刚刚升起,姬独秀就已经起来,初次接触武学,本就难免兴奋,更别说像前世他这种读着金庸古龙武侠小说成长起来的七零后,谁人没有武侠梦!
  麻利的洗漱完毕,专门穿了一套比较紧身的衣服,急匆匆的来到后院。后院,黄夫人早早的来到那里正在打拳,动作动作紧凑,劲力刚健,落地生根,发声劲力,威武雄壮,充满气势。双手时成拳、时成掌、时成指、时成爪、时成钩。
  姬独秀站在一旁认真观察发现,黄夫人双手成爪状后,动作缓慢而又有力,眼睛始终是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的移动的手指。她的手缓缓伸出去,然后五个手指头像有准星般的一捉,随即便迅猛探出去,飞快的捉回来,让姬独秀想起前世小时候到小溪边看渔夫摸鱼的的动作:先慢慢的把手探到水里,让鱼不觉,等到距离近了,突然一捧,鱼儿就抓到手了。
  而且姬独秀还发现,黄夫人打拳,身体也不停的在走着十字,脚下的步子总是平擦着地面趟着出去,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像是在泥水里面趟着走。姿势虽不优美,不过一出一收的动作之间,全身都在蹭动,劲都使到了每一处地方,让叶青有一种鼓荡起来的感觉。
  姬独秀看得入了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黄夫人突然停止了动作,双手由内向外轮了一个圆圈,再将手提到眉心,随后缓慢下按到腹部,两脚轻轻朝地面一踩,吐了一口长气。
  姬独秀清楚的看见,一条长长的白气从黄夫人的嘴里呼出,持续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要知道现在已经春至,天气渐暖,常人哪能现在从嘴里呼出白气呀!
  此时黄夫人已经练完拳,看见姬独秀呆呆的站在一旁,望着自己出神,微微一笑,道:“你来了,来你先活动活动身子,然后我在慢慢教你。”
  姬独秀依言,慢慢的围着这个不大不小的后院跑了起来,几圈下来,出了一身汗,再做了一遍前世小学常做的广播体操。黄夫人初见广播体操,看着姬独秀那怪异的动作,还有口中喊着的“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的拍子,感到一阵好笑,忍不住问道:“独秀啊,你那是什么招式呀,怪模怪样的!”
  听见黄夫人问话,姬独秀一阵无语,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前世上学时习惯了,跑完步下来,就忍不住做一遍广播体操吧!于是只好支支吾吾的回答道:“额,这这,这是我家那边的,那边的热身操....”
  对于姬独秀那支吾的回答,黄夫人也没有多想,反而认真的看着姬独秀所做的广播体操,一边看还在一旁比划着。
  “还别说,独秀啊,你那的热身操还真挺有用的,做一遍这个,全身上下都运动到了,还锻炼了身体的柔韧性,灵活性!以后,我也跟你一块做热身!”
  当最后一个八拍做完,姬独秀就停下来,等待着黄夫人的教导。“武术,什么是武术?”面对黄夫人的问题,姬独秀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国术,他是知道的,只杀敌,不表演的武术,就是不知道这算不算武术。
  “武,止戈为武;术,思通造化、随通而行为术。这是武术字面上的解释,而深层次上的解释就是修身之术,不为逞勇都狠,只为护己修身。我所学有三种,两位家传武学裙中腿,蛇拳,另一个则学至我丈夫黄麒英的虎鹤双形拳。虎鹤双形拳是我丈夫的,没有他的同意我不好善至教授于你,所以,我所教你的乃我家传武学,蛇拳,至于裙中腿属于武术散手一类,你要是愿意学,我也可以教你。”
  “不过,以前你从来没有练过,腰腿都脚都是稀的,再加上年纪过小,身体还在发育,所以先教你站马步,你要知道,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那么马步,马步,应该怎么站呢!马步,重要的是一个马字,要站出个马来。”“师傅,站出马来,是什么意思?”既然向黄夫人学习武术,那么再叫黄夫人就显得生疏了,叫师傅着刚刚好,尽管师傅是个女的。“你看见过人骑马没有?人纵马奔腾,身体随着马一起一伏。马步,是古人从骑马中领悟到的拳术根基,所以站着的时候,也要站得一起一伏,凭空站出匹马来。”
  “人纵马奔腾,那个起伏的劲儿是借助马的,所以出不了功夫,但是在平地上就不同了,你的起伏劲儿,等于是把马融入了身体。你一动不动的站着,身体重心全放在膝盖上,蹲久了,膝盖肯定要出问题。”说着黄夫人扎了一个马步,只见到他身体轻微的一起一伏,就好像微风吹水波翻浪一样。“来,你来蹲着。”黄夫人做完示范后,姬独秀跟着就学。
  “蹲一定要劲先到脚掌,起的时候,脚底五指要学鸡爪一样死死抠在地上,五个脚指一抠,就牵动了小腿的骨头和肌肉,膝盖自然挺起来,膝盖一挺,大腿一绷紧,提腰,收腹。这是起劲。”
  “伏下的劲,你脚掌要鸭和鹅,脚蹼,五指都要松开。这样膝盖一松,大腿松。腰坐,腹鼓。”
  “就在这轻微的起伏之间,不停的转换全身的重心,这样才能不使重心老落在一个地方造成身体损伤。”
  姬独秀听得连连点头,照着黄夫人的话去做。一开始,姬独秀根本无法做到这一起一伏,但是黄夫人就在身边,每当姬独秀的劲没有落到位置的时候,她提起就是一脚。一点也不在意姬独秀那娇小的身子,也不怕把他给踢坏了。
  不过,姬独秀被踢的地方仿佛针刺一样,肌肉受刺激,全身的劲吧嗒一下就到位了。“起伏的幅度不要大,就是脚指一寸的距离。你一起一伏,始终要把这一寸距离的劲蹲精确了。越精确越好!”黄夫人教十分严厉,一点也没有往日里的和善。但,效果还是明显的,不到一会,姬独秀中要领。
  半个时辰过去了,姬独秀开始觉得头有些晕,这一起一伏,就好像晕船一样,胃里面直翻腾。
  “是不是感觉到头晕,像晕船一样,要呕吐?“听到黄夫人的问话,姬独秀连忙点头。
  “不用站了,你起来吧,你的下身姿势都到位了,只不过头没有到位。站的时候要头凌空虚顶。”“什么是凌空虚顶?”姬独秀站起来,大口大口喘息了半天,才把反胃的感觉压了下去。
  “这是马步的另一种要领,你一时也难以理解,你跟我来。”黄夫人想了想想道:“跟我来!”
  跟着黄夫人出了宝芝林,过了街,出了城,又走了一会,就来到了不知地名的山顶上。
  姬独秀刚刚站马步站得膝盖酸得要命,现在又经过这么一折腾,走了这么长的路,还爬山,本就柔弱的身子,现在累得连站都差点站不起来了。
  “你看下面!”不等姬独秀休息,黄夫人向外一指。
  姬独秀看着下面,发现广州城已经变得很小了,而里面的人,密密麻麻的就好像蚂蚁一般。看着看着,姬独秀觉得自己浑身都舒服了许多,腿不酸了,腰不痛了。
  “登高望远,视野一开阔,心情就轻松,疲劳也就缓解了。这就是凌空虚顶。”
  “纵马奔腾的时候,人视野特别开阔,这样骑马也就不觉得累。同样的道理,人晕船的时候,站在甲板上,吹吹风,向远处望一望,也就不晕了。”
  “所以,站马步的时候,不但一起一伏,劲要到位,同样眼光也要放开阔出去,有登高望远的意境在里面。这样的马步,才算站正确了。这些都是生活中就有的道理,只是人们平时忽略了,是古人们把它们总结起来,融进了武功之中。武功不是传说中的仙术,它就在生活之中,只要注意了,就能化腐朽为神奇。”
  姬独秀听着这话,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他感觉到一扇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大门向自己慢慢敞开。
  “道理和姿势我都告诉你了,你先练习半个月吧。半个月之后,看看你站出的效果如何,再决定是否教授你其他东西?以后你就将在这里练功吧!”黄夫人说完,带着姬独秀转身走下了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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