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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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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5年,对于中国的老百姓而言,这是一个混乱的年代,一个野蛮的年代,一个悲哀的年代。内有军阀混战,孙中山逝世,中华民国政府于广州成立,击败陈炯明叛军,掌握两广,国共合作,准备北伐。北方,孙传芳击败奉系,掌握了zj、fj、jx、ah、js。奉系张作霖除掌握东北老家外,还占据内蒙及京津一带。直系吴佩孚出任“七省联军”盟主,主要势力在hb、hn、sd、hb一带。sc、gz也在联盟中。陕西冯玉祥和山西阎锡山为北方国民军,和广州国民军相呼应。各种苛捐杂税重重压在平苦百姓肩头,外有他国欺凌,耀武扬威。
  老百姓以屈辱麻木的姿态,苟活于世间!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中国,gd,宝芝林,街小巷。
  天空一碧如洗,阳光明媚,鸟儿欢快地鸣叫,地面散落着被夜雨打落的树叶和花瓣,春意盎然。
  姬独秀感到浑身发冷,猛地惊醒,睁开眼睛茫然看着周围。
  姬独秀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小巷的青石板上,地面湿漉漉的,急忙扶着墙站起来,同时感觉有些头晕眼花,四肢酸软无力。
  “这是哪?我明明记得我正在丽晶电影院看电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姬独秀忽然觉得有些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自己浑身光溜溜的,正赤身裸体的站在小巷中。“我被打劫了?喝,真是可笑,谁会打劫一个四岁小孩呀!等等,不对!”姬独秀余光发现地上的水洼,大惊失色,这明显是雨后所呈现的景象,可香港明明没有下雨,而且,看周围景色,明显是初春,可是香港已经夏至了。
  这到底是哪里?
  突然,姬独秀大脑剧痛,眼冒金星,大量遗忘的记忆涌入脑海,他死死地咬着牙,汗水从额头渗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姬独秀平静下来,眼神无比复杂,慢慢回忆想起来的记忆。“黑色漩涡,还有那漫天光芒的门户!又穿越了吗!”不过,不知怎的,姬独秀感觉心有些沉重,不知是因为再也遇不到老头子的恶作剧,还是见不到端庄善良的母亲。
  “算了,还是先找件衣服穿着吧!”四下看了一下,整个小巷中,只有身后这一户人家,院墙不高,借助倚靠在院墙上的大树,就可以翻进院子。
  稍微休息了一阵子,见身体好了不少,就抓紧时间,准备爬树翻墙,毕竟虽然这里是小巷,但,呆久了也不敢保证这里没人经过,要知道姬独秀现在可是没穿衣服的呀,可别让人给当成暴露狂给抓起来了。小心抓着树杈,两个脚丫子使劲蹬着树干,手臂用力向上一撑,嗖的一下,姬独秀就窜上树枝,借着一股巧劲,如灵猿般向着树冠攀爬而去。
  依着院墙边,偷偷伸出头向院子里望去,院里陈设典雅,除去一行刀枪棍棒之外,一个小栅栏将院子中的一块空地围住,里面栽种着种类繁多的盆景,旁边还有一个不明用途的仓库和一个小阁楼,这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富硕人家。见院子里没有人,姬独秀用手紧扣住墙壁的边缘,借着脚下树枝的弹力,往墙上一跃,整个人就已经站在墙上,接着用手掉着墙沿脚蹬着墙壁,向下一跃,就屁股着地,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好一会才缓过来的姬独秀,忽然听见前厅有声响,赶忙慌不择路的向一个屋子里冲去,却迎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猛烈的撞击将姬独秀撞到在地上,光溜溜的屁股,顿时火辣辣的疼。
  “你是谁家的小孩,怎么在这里?”
  听见说话声,姬独秀抬起头,望着面前之人。,高额,细眉,凤眼,宽鼻,大嘴,但论这五官,普通至极,可是当他们组合在一起,却散发着别样的美丽,典雅却不妩媚,雍华却不威严,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带着点淡淡的痞气。
  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一个名字,“嗖”的一下脱口而出,梅艳芳。作为一个70后,勉强算是80后的中国人,没有一个不受香港影视文化的影响,在这其中,英年早逝的梅艳芳就是他们这群人心中永远的痛。眼中的电影,耳中的音乐,她伴随着一代人的成长,当她逝去的时候,可想而知他们失去偶像后内心的苦楚。现在当她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可以想象姬独秀心中的兴奋,喜悦之情流露出来。
  “梅艳芳!小孩,你是叫我吗?我不叫梅艳芳。”那女子看见姬独秀兴奋地表情,还有那陌生的人名,还有那一副认识自己,见到自己很荣幸很兴奋地样子,显然是将自己认错人了!
  对于这小孩,其实在他要翻墙时,探出的那虎头虎脑的小脑袋到处观察时,她就已经发现了,作为一个练武之人,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可不是说说而已,就连院子里的家丁都是他叫走的。只因为平时来打麻将的几位太太有事没来,正好她又闲着无聊,所以就想寻个花样逗逗这小不点。只是这想法还没有行动,这做贼心虚的小不点,因一点动静,就慌不择路的闯进来了。
  听见对方的回答,姬独秀立马接上话“不好意识,认错人了,请问一下这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候?”也来不及思索为什么对方与自己的偶像长得一模一样,他只想知道自己到底穿越到何处,又是什么时代,这里是哪里。
  听见姬独秀的问题,女子并未马上回答,而是仔细看了他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呵呵,小孩,你都多大了,居然还光着身子到处乱跑,也不嫌害臊!够开放的啊!”听着这答非所问的回答,姬独秀只感觉眼皮微微跳动,这跨越时空的流行话语,还有这奇葩搞怪的性格,姬独秀已经隐隐猜到自己来到了哪里。
  果然,当她笑过之后,说出‘宝芝林’这三个字的时候,还有之后,什么黄麒英,黄飞鸿,姬独秀明白了,这是哪里,这分明就是他穿越到这里所看地电影,成龙97年主演的功夫喜剧《醉拳2》,那么眼前这人,应该就是梅艳芳主演的黄夫人,那个电影中没有什么戏份,但却十分搞笑,爱好打麻将,有时有些抽风,马大哈,爱凑热闹,但却十分关心黄飞鸿一家人。
  虽然不熟悉这个世界,但是有了电影作为参考基础,以及对于电影之中主要人物性格的了解,还有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想到这,姬独秀暗暗有了主意。
  猛地向黄夫人跪下,“对不起!我,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错了,不要抓我”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
  有电影里的简单了解,对于站在自己面前的黄夫人,姬独秀知道,是该自己解释的时候了,黄夫人虽然有时有点马大哈,但是绝对不是个傻瓜,相反,她还十分精明,对于陌生的自己出现在院子里,她显然早已经猜到自己所要做的事情,之所以没有说出口,或者是没有拿下自己,只不过是看自己年幼罢了。
  对于这样一个人,与其说这说那,解释来解释去,支支吾吾的,平白引起对方怀疑与警惕,还不如利用自己年龄的优势,大哭大闹一场,利用一下黄夫人的善良,在慢慢编一个凄惨一点的身份经历,引起黄夫人的善心,也好找个理由留在这宝芝林。反着也没人会相信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会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与心眼。
  小孩子总是单纯的吗!
  “呀呀呀!你这小孩怎么说哭就哭了起来了,我又没怎么你,只是笑话下你没穿衣裳,还有,谁说要抓你的呀!”黄夫人见到姬独秀忽然跪到地上大哭起来,吓了一跳,快步靠近,连忙将姬独秀抱了起来。一手搂着姬独秀的光屁屁,一手擦着他脸上的眼泪与时不时滑下来的鼻涕。
  “呜呜,是我老爹告诉我的,说是没有经过别人的允许,擅自进入别人的家,是会被抓起来,打屁股的,呜呜呜,我,我不要打屁股,打屁股好疼的。”
  “额,你爹这话说的没错!”话还没说完,看见姬独秀那可怜兮兮的有些红肿的大眼睛,也就不忍再开他的玩笑了,立马改口道:“不过,谁说你没有经过别人允许的,进来之后不是遇见我了吗,我同意你进来的,你不会被打******的!”
  “真的?”“真的!”“那你叫什么呀!”
  “我叫姬独秀,我爹取得,说是寓意一枝独秀!”
  见到怀里的小孩没有在哭泣,黄夫人才有时间仔细打量着姬独秀。大大的眼睛,精致小巧的鼻子,还有那粉琢玉沏的小嘴巴,就好似一个漂亮精致的洋娃娃一般,真是萌到了极点,虽然她也许并不知道“萌”这个词,但,这并不影响用它来形容黄夫人现在的感觉。
  “独秀呀,你怎么光着身子呀,你爹呢?”
  对于这个问题,姬独秀早就想好应对之策,于是又开始呜呜要哭起来。果然,见到姬独秀要哭,黄夫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呜呜,我,我,我爹不见了。”
  “什么”
  “真的,本来我们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后来,有些黄头发白皮肤的怪人开始霸占我们的家园!”“然后呢?”“然后,然后我们就收拾东西,坐船来到了这里,可是,在路上,又遇见一群拿着大刀的家伙,他们到处抢东西,我爹爹就拦着他们,让我自己一个人跑,至于怎么到这里的,我也不知道,后来我我太累了,就在路边睡着了,一觉醒来,自己就是这样了。也不知道爹爹怎么样了,呜呜呜呜”
  看着又在哭泣的姬独秀,黄夫人沉默了,从他刚才断断续续的陈述中,可以得到,姬独秀一家应该是海外侨民,被洋人欺压,回国来生活,却不想遇见了土匪,可以预见,姬独秀的爹应该已经遇害了。
  面对姬独秀那稚嫩而又脆弱的哭声,还有他那可怜的身世,以及这么小的年龄,她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他不管,在他年幼举目无亲的时候而让其在外面自生自灭。这么做别说老爷,就是他自己的良心也不会允许的。
  慢慢将其拥入怀中,缓缓拍打着他光滑的背。“孩子,你爹娘已经不在了,就留在宝芝林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感受着温暖的怀抱,还有背上那温柔的轻抚,姬独秀感到一阵心暖,穿越在这陌生世界的那份陌生与隔离,就在这轻抚中,缓慢的消融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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