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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要当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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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来深圳快两个月了,小堆总算得到了一份比较像样的工作——中国动移营业厅服务营销专员。中国动移公司是中国最大的移动通信运营商,所谓的服务营销专员指的是在营业厅为客户办理业务的人员。招聘要求通信相关专业,男性优先,税后工资3000-4000元,外加每月1000元公积金,辞职时公积金可一次结清。工资的多少主要取决于为客户办理业务的业务量和业务种类,不同的业务换算成的点数不一样,比如为客户充话费点数最低,为客户办理预存话费送手机点数最高,不同的点数换算成不同的工资,点数越高工资越高。
  什么?又是男性优先?小堆擦了擦眼睛。
  深圳可是个重女轻男的城市,同样的岗位能用女的不用男的,类似于银行网点、电信公司营业厅等单位更是女性的天下。仔细打听才知道,原来过去招聘的员工基本为女性,最近碰到集体怀孕,导致营业厅人手不够,工作压力急剧增大,才不得不改变政策。
  经过耐心等待,凑齐了人数,新员工培训正式开始了。本期新员工共30人,全部为男性。培训持续了两周,最后小堆申请留在关内。
  关内营业厅的工作量和工作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虽然辛苦,但也能学到很多东西。坚持了两个多月后,由于自身的原因,小堆最终还是选择放弃。小堆当时有严重的口臭,不适合做营业厅工作,尤其是中国动移的柜台没有大玻璃隔挡。
  之后的岁月,小堆又开始了辛苦的求职奔波。一天,一个猎头打来电话,说从网上看到了小堆的简历,说IBM大型机客服中心正在招聘客服人员,要求英语好,计算机相关专业,懂计算机语言,协助客户远程解决服务器问题,工资3000+,需要倒夜班,不过下夜班后打车回家可以报销。
  一名远在纽约的客户拨打IBM的客服电话,没想到接电话的却是远在深圳的中国人,想想都可笑,主要是由于中国劳动力便宜。
  和其他IT企业一样,IBM客服中心也在南山科技园,由于迟到一分钟,小堆没能把握住这次机会。对方只是礼貌的面试了一下,象征性的问了几个问题就让小堆离开了。
  后来猎头不依不饶,又把小堆推荐给了客服中心的另外一个团队。小堆进门就大侃英语,结果由于英语听力实在太差,小堆始终听不懂对方的问题,回答起来也是驴唇不对马嘴,面试结果也是不了了之。
  转眼间来深圳已经有半年了,时间是2010年的夏天,在南中人才市场办理的会员卡也该续费了。接下来,小堆找到了一份在深圳干的时间最长的工作,也正是由于这份工作,才坚定了小堆考取注册会计师的决心。
  人才市场招聘最多的,同时也是最不靠谱的永远都是销售。来深圳前,小堆曾在国内某知名银行的电话营销中心工作过,对这一类工作极其反感。一方面是因为底薪低,通常只有一千多,不够稳定,随时有可能被裁掉,另一方面做销售并不能真正的学到东西,最多只是耍耍嘴皮子,平日里练的最多的就是话述,并不能让自己有真正的一技之长。因此来深圳半年多,小堆始终没投销售类的工作。
  一次南中人才市场周五例行的招聘会上,小堆在一个不起眼的摊位上看到一张海报,城长证券公司招聘证券经纪人,无责任底薪2000元,提成10%-30%。海报前坐着一个招聘官,是个女的,个子不高,瘦瘦的,人特别和蔼。她是城长证券公司某营业部的一名销售经理,刚刚组建自己的团队,此次是为自己的团队增员。小堆后来才知道她姓王,名琴,江西人。
  无责任底薪2000元可是所有证券公司里给的最高的,提成比例也是最高的。看到没有更好的工作机会,小堆停了下来。
  简单问了几个问题,王经理一一作答。
  王经理给人的感觉特别好,没有其他招聘官那么令人讨厌。小堆特别不喜欢招聘官脸上那种莫名其妙的微笑,微笑中透露着三分嘲讽,四分不屑,还有五分让人捉摸不透,同时眼神像带钩的箭一样射到别人脸上,让人不舒服。
  王经理让人感受到的是亲切,说话的时候嗓音不大,不争不抢,不用气势压人,不会让人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同时目光收敛,不盛气凌人,语调平和,不娇柔做作,有点像一个年龄相差不大的邻家姐姐。
  有时候,人选择到某个公司往往是冲着某个人或者某个领导来的。因为对这个人的印象特别好,所以就会对这家公司满怀憧憬,就特别想进这家公司。等进去之后才发现上当了,实际上的公司跟想象的完全相反。从某种角度讲,当初那个人之所以那么好,不是因为他本性好,而是被“公司的潜规则”所迫,以至于变得麻木无奈了的缘故,就像不管多调皮的孩子,也会在更调皮的孩子面前服软一样,暂时变成了乖巧的孩子。
  张经理,你知道吗?我当初是被你“骗”进来的,当时对你的印象特别好,所以特别想进来,进来之后才发现公司居然是这样!
  小李呀,其实我们也很无奈,但又能怎样呢?总不至于彼此还不熟悉的时候,就向你们爆料黑幕吧。
  其实小堆知道,销售部门的承诺从来都是不作数的,千万不要信以为真。他们忽悠人忽悠惯了,忽悠自己的员工也是常有的事。说好的是无责任底薪2000,提成10%-30%,到时候说变卦就变卦!
  心里不服呀?不服可以走人!反正客户也带不走几个。
  小堆对销售工作实在提不起兴趣,但冲王经理人还不错,更何况小堆已经失业有一段时间了,迫切需要解决一下生活问题,所以才勉强投出了简历。
  和其他销售工作一样,对方也是来者不拒!由于没有证券从业资格证,小堆需要先到营业部参加考试培训,拿到从业资格证书后才能正式上岗。
  培训期间有工资吗?换句话说此次培训是带薪的吗?
  我们的培训是免费的!
  哦,明白了!
  你以为证券公司营业部是世界五百强企业呀?还带薪培训?人家牺牲了自己的时间,抽调人力给你提供培训,帮你考取证券从业资格,没有收取培训费就已经不错了,还想咋样?
  这种问题就不该问。
  那他们为什么愿意充当活雷锋呢?为什么不收费呢?
  不充当活雷锋根本招不到人!有从业资格证的人本来就少,公司提供的底薪又那么低,还要求最好有一定的资源,真把自己当最佳雇主了!
  大概经历了一个月左右的考试培训和半个月多的等待,十月下旬的考试终于到了。
  营业部的讲师还算不错,讲课思路清晰,听他的课事半功倍。他本身也是客户经理出身,年龄不大,姓岳,名下有2000多万的资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做销售了,非要转内勤岗,领导暂时安排他做培训。
  考完试过了五天,成绩终于出来了,此次营业部招收的十几名新员工几乎全部通过了考试,营业部马上与他们签订了合同。
  营业部与他们签订的是证券经纪合同,而非劳动雇佣合同。证券经纪合同属于兼职合同的一种,而非全职合同,月薪高于800元就要交税。理论上说,证券经纪人介于证券公司和股民之间,属于中间介绍人,证券公司支付一定的介绍费给证券经纪人作为劳务报酬,同时证券公司不需要为经纪人缴纳社保。
  经纪合同上居然写着每天四小时工作制,上午9:00到11:00,下午1:00到3:00。小堆问领导怎么回事,每天只需要工作四个小时吗,领导说让你签你就签,签完后两份合同全部被要求上交了,一份也没留给小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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