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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灿，醒醒！”
迷迷糊糊间，苏灿被陈鹏叫醒。
伸了个懒腰，苏灿起身问道：“怎么了？要回去了吗？”
陈鹏翻着白眼道：“你丫心还真大，外面各个唱片公司在找你，你倒好，在这呼呼大睡。”
苏灿怔了怔，想起这学校门口遇到的肖坤。
“找我？都是谈版权的？”
“可不是，你那歌的消息传开了，不少公司都在给李老师打电话。李老师让我来叫你，问你怎么回复。”
苏灿点点头和陈鹏一起去找李晓燕。
在办公楼找到李晓燕，对方正在和张主任交接，安排学生返校事宜。
见苏灿进门，张主任笑呵呵打招呼：“苏灿同学，你那歌可被不少唱片公司惦记了，怎么样？和白羽飞谈好了吗？”
苏灿客气道：“没有。有个什么韩总，开价五千，我暂时不打算卖掉。”
张主任抹了把稀疏的头发，点头道：“五千是有点儿低了，四海也是大公司，未免有点儿小家子气。”
显然，张主任对韩国胜对感官也并不好。
苏灿转头向李晓燕问道：“老师，这事儿怎么就传开了？”
李晓燕撇了眼张主任。
张主任有些不好意思道：“嗨，这事儿也是老金那几个老家伙，昨天聊到了考试评分问题，自然想到《奔跑》的编曲，刚好有一些媒体的人在场，所以……”
苏灿心中了然，在媒体前吹嘘本省的优秀考生，也是变相给本校打广告。
但媒体传出去味道就变了，那么多教授对一首歌赞不绝口，还直言能冲击金曲榜，这就导致许多唱片公司心动了。
苏灿也没放心上，反正他也没打算卖。
和张主任聊了聊，只是对方亲切的态度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期间还提到，武汉大学也有艺术系什么的，让苏灿填报考志愿的话，考虑下武汉大学。
之后，李晓燕带着苏灿离去。
路上李晓燕电话又响了。
再次接到一个唱片公司电话后，李晓燕没好气道：“那些教授也真是的，歌是你写的，干嘛把我电话给出去，弄得现在我像你助理似的。”
苏灿不好意思挠挠头道：“这个不赖我啊，而且我也买不起手机来着。”
李晓燕嗔怒道：“你那歌要卖了，什么手机买不起？”
苏灿摊手道：“一样的歌，不同的人唱，味道就不一样。”
李晓燕认同点头，随后问道：“真不打算卖了？”
苏灿无奈道：“本来白羽飞就很合适，不过他和四海公司那个总监有过节，就算卖过去，也不会给白羽飞原唱。没有合适的人，这首歌卖出去也是浪费。”
李晓燕秀眉微挑：“你到挺有原则。算了，大巴马上就到了。回去收拾东西吧，咱们回五中去。”
随后，两人分开，苏灿返回宿舍收拾东西。
三点钟，襄阳五中的学生都在宿舍楼下集合，等大巴到来。
苏灿一首歌被唱片公司看好，抢着买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看向苏灿的眼神各不相同。
不少同学都围过来问东问西。
“苏灿，你要卖掉‘奔跑’？不打算自己唱吗？”许香香好奇问道。
苏灿摇头道：“好歌得配好嗓子，才能更加打动人。我目前实力还不够驾驭。”
“哇，苏灿你太追求完美了吧。”一名女生用崇拜的语气说道。
苏灿认真道：“没错，这也是我对待音乐的态度。”
这下，不少女同学看向苏灿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还有不少男同学投射的嫉妒目光。
陈鹏在一旁嘟囔道：“装。前天还在说要当影帝，我看苏灿现在演技都能拿奥斯卡了。”
吴大龙深以为然点头：“对！”
不远处雷大阴阳怪气道：“不就一首歌嘛，我听着也就那样儿，有啥了不起的。”
雷二接着道：“就是，说的好听，我估计啊……就是卖不出去的普通货色。”
陈鹏立刻怼回去道：“哎哟喂，真酸！有能耐你也写一首啊。”
“你……”雷大脸憋通红，怒视陈鹏。
滴！
一声鸣笛，大巴车停在宿舍楼下，李晓燕从车上下来，指挥所有人上车。
陈鹏得瑟撇了雷大雷二一眼，和苏灿吴大龙一起上车。
雷二低声对他哥说道：“等回学校再料理他们。”
雷大缓缓点头，目光狠戾的扫了苏灿三人一眼。
所有人上车后，大巴缓缓启动，使出武汉大学。
开出一段距离后，许香香和一些女同学指着车窗外指指点点。
“看，那个人好像在追咱们的车呢。”
苏灿闻声向后看了一眼。
一个圆圆胖胖的身影，拎着一个黑色破旧皮包，在寒风中努力的追赶着大巴车。
苏灿一阵眼熟，摸了摸口袋，拿出一张名片。
略一犹豫，苏灿对旁边的吴大龙说道：“手机借我用下。”
……
肖坤一直蹲守在武汉大学门口，期待着苏灿能再次出来。
他给襄阳五中的带队老师打了三次电话，但都没有得到苏灿的回应。
当一辆大巴车驶出，肖坤笑着和门卫说道：“这天都快黑了，学校还有活动呐？”
门卫撇了车一眼，随口道：“不是大学生，好像是襄阳五中的考生。”
肖坤愣了两秒，疯狂向大巴车追去！
“停一下，苏灿！等等……”
张口喊了两声，冰冷的气息灌入口腔，肖坤还在努力奔跑！
“等一下，等……”
终于，肖坤跑不动了，无力的蹲在地上大口喘息。
小眼睛中的大巴车越来越远，肖坤身体开始颤抖，紧紧抓着皮包，就像溺水的人一般无助。
大巴车消失中视线中，肖坤感觉自己的脂肪和衣服，也挡不住体内散发的寒意。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肖坤身子一抖。
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努力不让手颤抖，按下接听键。
“喂、喂老板，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做出业绩，我女儿刚出生，我不能失业……”
肖坤无法镇定，说话杂乱无章，虽然极力抑制语气，但还是透露着惶恐。
“那个，你好，是肖坤经理吗？”电话里传出年轻的声音。
肖坤声音戛然而止：“我、我是，请问您是？”
“你好，肖经理，我是苏灿，我看到你在追车？”
苏灿？苏灿！！
肖坤一时没反应过来。
“喂？在听吗？”
“在、在，我在听。”
“哦，是这样，肖先生，我那首歌的版权不打算卖掉，如果有机会的话，以后可以合作。天气冷，你也不要再追了。”
肖坤心中一酸，吸了吸鼻子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苏灿。”
挂断了电话，肖坤失魂落魄往回走去。
路过武汉大学门口，一辆汽车急停，下来一名身型消瘦的男子，和一名助理模样的人，冲向门卫。
“请问，襄阳五中的考生走了吗？”
“大巴车刚走呐。”
肖坤立刻认出了那名消瘦男子。
白羽飞？
他……也在追苏灿？
助理语气有些焦急道：“羽飞，怎么办，李老师电话还打不通。”
消瘦男子转身上车：“追，去襄阳。”
汽车启动，飞快开走。
肖坤小眼睛逐渐明亮。
对啊，去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