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斗嘴

　　到了府上，县令早已让下人备好饭菜。霹雳王坐在贵宾主席，排下来的是灵儿和叶明。县令陪同坐在霹雳王的左手位，顺着又是两位老丈人、夫人等其他主要人员。
　　叶明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有些放不开，所以不敢乱说话。灵儿也因为刚才差点说漏了嘴，现在正乖乖的坐着。两位老丈人怕他二位太拘谨，时不时会去关心他们几句。这时倪、叶两人都会随口应答。不过也都是问什么回答什么，其它不相干的事，一句都不敢多提。反而是县令和霹雳王，毕竟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你一句我一句，扯得不亦乐乎。
　　不多久，下人已经将盘子都端到桌上，摆得满满的一桌。再又开封了一坛陈年好酒，由小侍女分别给他们都满上。
　　酒桌文化，这里就没必要去过多的赘述。待到酒足饭饱，下人又来收拾碗筷不提。
　　县令平时素有收藏真迹的雅好，他的书房挂有几幅山水字画，饭饱之后，又邀请三位仙修一同移步观赏。叶明和灵儿对那些东西都不怎么感兴趣，更加看不出名堂来。逛了一会儿，就出来玩了。霹雳王懂一点字画，跟他倒也有许多话可以说。
　　府衙进门的左手边，住着许多当值的衙役。他们闲来没事的时候，都会聚在一起磨炼武功。空地的侧面摆放有刀、枪、棍、棒、剑、戟、钩等一应武器，今天也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好几个人光着膀子，就在空地上耍练起来。
　　叶明、灵儿两人从后院拐出来，本打算要出去外面闲逛。看见那几个人正自舞弄刀剑，觉得有趣，也就停了下来。
　　这些衙役当中，有一个名叫李褚的，人长得非常的和善，也容易与人相处。他正舞着大刀，瞄见叶、倪两人站在那儿，停留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他是知道这两人是县令请来的贵宾，自然不敢怠慢。便笑道：“两位怎么不去院子里头转，这里可是粗人才待的地方，也不怕味道熏着你们了。”声如洪钟，说话铿锵有力。就是满脸堆笑，让人特别舒服。
　　灵儿见他十分好说话，笑着回道：“不碍事，我们也是习武的，平时也没多少本事，正打算在旁边偷师学艺呢。”谦逊之中带着几分玩味，倒也让气氛变得暖了起来。
　　李褚听后浓眉高耸，立马来了精神。把那手中大刀往地上一插，刀尖没入土中约有一寸，稳稳立着。又瞅了两人一会儿，似乎是在打量。随后戏谑道：“真看不出来，两位眉清目秀的小娃娃，也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叶明、灵儿看上去年纪确实不大（相比他来说），而且都是练的剑术，长得并不魁梧，倒真有几分乳臭未干的味道。剑为百兵之主，习剑之道讲究剑招之巧，不像刀、抢、斧、钺、锤、戟这一类重兵器，需要一些蛮力。所以从外观上来看，倒与同龄人没有多少区别。
　　李褚本是心直口快之人，粗人从来就不知道怎么炼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本来也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了意，一句本是夸赞的话，让人听了反而变了味道。
　　灵儿也不像叶明那样沉得住气，错会了他的意。听到“小娃娃”那样的称呼，还以为是看不起人。便冷笑道：“身怀绝技倒谈不上，不过比你们只会使用蛮力的功夫，倒也有过之无不及。”
　　习武之人脾气往往都不小，那几个正在练武的衙役，本来也没怎么注意他们。听了灵儿的话，仿佛炸开了锅，哪能咽的下这口恶气。特别是后头正在使斧子的张猛，灵儿话音刚落，他便跳了起来。两把斧头高高举起，走到两人跟前大叫道：“哪里来的狂人，你敢小瞧我们？你过来，咱俩比划比划！”
　　灵儿也是经不住他挑衅，捞起手袖准备开打。叶明知道他又要惹事，慌忙将他拉住。毕竟这里还是别人的地盘，总也不能胡来。慌忙道歉道：“几位功夫都很卓越，哪是我们两个能够看得明白的。刚才说话多有得罪，还请不要见怪。”
　　张猛瞧了瞧灵儿，又看了叶明一眼，这才把斧头放下，道：“你这小哥倒也会说人话。我看你们是贵宾，今天就不跟你们计较。不过以后，说话还多注意点！”
　　几名衙役无故被他二人打断，已经没有了再练下去的想法，纷纷把武器放回架上。好几个衙役闲着无聊，就坐在墙角阴凉的地方休息。而张猛和另外的两个，已经相约去洗漱区冲澡休息去了。
　　李褚比那几位经历都要多，人也最沉得住气。刚才遭到灵儿的挑衅，他却不把灵儿的话放在心上。在旁留了一个心眼，看出叶明性子沉稳，倒真像是个有能耐的人。猜想他的功夫应该不会太差。等那几人都歇息了，才笑道：“既然都是练武之人，我看这位小哥应该有几手，不妨露来给大伙瞧瞧。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嘛！”
　　叶明慌忙推脱道：“平时也没怎么练习，只会几手粗陋剑法，实在难得拿到台面上来，我就不再献丑了。我们闲着无事，正打算出去逛逛呢，这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拉着灵儿往外面就走。
　　李褚听他那样一说，知道肯定有料。他也好事，见两人要离开，就喊道：“瞧你说得，难道还怕我们学了不成？大伙只是好奇，你就不要推脱了嘛。”
　　灵儿扭过头来，道：“说了也不怕你丢脸，就是练给你看，你都学不会。”
　　这一来更把大伙斗得乐了起来。那几个在旁边坐着的衙役也跟着起了哄。笑道：“小哥哥，你就不要多想了，我们还真不稀罕你的东西呢。你就是练给我们看，我们还未必会去正眼瞧呢。”
　　这时李褚也学着灵儿说话的口吻道：“还真不怕你们丢脸，就是练给你们几个脓包看，也未必都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