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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马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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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包子铺的老板姓陈,名叫陈光标。铺子是从他爷爷一辈传下来的,已经差不多有六十年。灵儿以前来打酒的时候总喜欢到他那里去拿几个尝鲜,一来二去的也就混成了熟人。老板看见灵儿走了过来,已是远远地就笑脸相迎,问道;“平时就你一个人,怎么今儿还带了个伴。想要来点什么,都是刚出炉的,可好吃了。”
  灵儿笑嘻嘻摸出了十文钱,买了两个,随问他话道:“隔壁王大叔犯了什么事,怎么店铺都给人封了。”
  陈老板长长叹了口气,道:“人走霉运,喝水都能呛到,怪得了谁呢?”
  叶明听他话里有话,似乎还另有隐情,又问他道:“该不会是得罪了人,给人抓去蹲大牢了吧。”
  陈光标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眼睛放亮,道:“咦,还真给这位小道兄说对了。”
  灵儿忙问道:“我看王大叔也不像是个爱惹事的主。他得罪的到底是谁,怎么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陈光标道:“还能得罪谁。只怪他那天起得早了,说了句不该说的话,(两手一摊)结果就断送了他的性命喽。”
  两人越听越觉得邪乎,那老板见他二人来了兴致,整好人也不多,就叫伙计帮忙打理。才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西边村子有一个穷书生,名字叫做马睿才,打小就非常的聪明。马家好不容易出了个读书种子,父亲什么粗活脏活都不让他干,留他一心读书考取功名,光宗耀祖。那会儿他家没钱去请教书先生,他就只能到私塾旁听学习。他也很是争气,后来就给他父亲考了个秀才回来。
  但是到了第二年,马父因病过世,只留下孤苦伶仃的母子两人。马睿才不会干农活,为了维持家里开支,母亲只能出去给人打工。因为劳累过度,加上年纪也上来了,很多疾病都找了上来,不久前也瘫痪在床,动不得了。
  那天早上他母亲哭着说道:“我跟你父亲这么些年,就来你家的时候吃过一吃好的。眼看着我也不行了,临死前还想再吃一回肉,这样我死都能瞑目了。”
  马睿才是个孝子,不忍心让他母亲抱着遗憾终老,他家后院有一陶罐,是很多年前祖辈留下来的,值得几个钱。他就打算拿出来卖,挣了钱回去给他母亲做一餐美味。天还没亮,他就端着陶罐到集市上来摆摊。东西就在酒铺王老板家对面的那块石板上放着。
  那天天才刚刚晃亮,马睿才好不容易等来了个买主,愿意出价二两银子买他陶罐。马睿才心想东西不值,非得和他要价三两,否则少一个子都不会卖。那人又给他讨价还价,想要把价压低。
  也不知道那天酒铺的王老板抽了什么风,一大早的就开门做生意。他看见这边热闹,也凑了过来。听说马睿才要卖陶罐,就拎起来瞧了瞧,也打算买回去装酒。
  但是仔细一看后发现陶罐的边上有道浅浅的裂纹,随口就问了马睿才的价。
  马睿才还是和他要价三两,打死也不松口。
  王老板笑道:“你这陶罐都有裂纹了,值不了那么多钱。”说着也不打算再买。而刚才的买主听了王老板那么一说,再看陶罐时,已经没有了再买的打算。
  眼看着天越来越亮,路上开始稀稀疏疏有了行人。马睿才也只好认命,打算再有人来,二两也卖。但是等了好久,还是没人来买。眼瞅着生意是做不成的了,他心里一气,就开始记恨起王老板来。
  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地,凑巧东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喊杀声。马睿才出于好奇,探出脑袋去瞧。哪知道那些人跑的太快,一下子就将他撞了个四脚朝天,罐子也被摔碎了。等他回过神来,才看到罐子里面多了个黑袋子。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开来一看,原来装的是满满的一袋金银珠宝。
  马睿才生平哪里见过那么多钱,一下子欣喜若狂,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还没等他高兴太早,突然哗的一声,一条链子就扣在了他的脖子上。两个衙役将它带回了衙门,并将金银珠宝一并收了去。
  马睿才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稀里糊涂的就被押到了衙门。而此时两排衙役已经手持木棍肃立,堂前还摆着二十来具尸体,都用黑布盖好。看到眼前情形,他才知道自己已经大祸临头。到了堂前往地下一跪,口中喊道:“小人冤枉!”
  那县令也不给他说话机会,大怒道:“现在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来人,给我仗打五十大板,看他认不认罪!”两排衙役得令,一人给他一棍。
  挨了不到二十下,马睿才毕竟身子骨太弱,没能挺住就昏死了过去。
  这时有个衙役从后边打来了盆冷水,泼在马睿才的脑袋上。
  马睿才迷迷糊糊的又醒了过来,哭喊道:“别打了,我认、我认!我认罪就是了!”
  县令方才叫停,醒木往桌子上一拍,大骂道:“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谢老爷一生行善积德,他犯了什么错,一家老小二十条人命,一夜之间竟然被你屠了满门。简直是丧心病狂、天理不容。还不快说,与你一同盗窃的还有谁?一并从实招来!”
  马睿才一听这罪可不轻啊,哪里肯认,又哭道:“小的也是一个读书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还望老爷明察呐!”
  县令冷哼一声,道:“看来你是不打不认的了。”又喊,“来啊,继续打,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认罪为止!”
  那两旁的衙役你一棍、我一棍,又往马睿才身上招呼来,把他后背打出一条条的血迹,场面简直惨不忍睹。等到马睿才昏死过去,又给他泼冷水浇醒。醒了之后又继续棍棒伺候,如此来来回回,连续打了不下一百来棍,
  马睿才实在熬不住了,挺着一口气举出了半只手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喊道:“我认,我认!”。
  县令见他知错,方才喊停。同时由师爷把罪状书呈上,给他按了个手印,由此坐实了他入室抢劫杀人的罪名。最后再由衙役将它拖下去,打入死牢,等候二次问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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