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斗剑

　　倪灵儿问道：“师兄随师修行多长时间了？”
　　叶明挠着后脑勺仔细算了算，道：“也就四五年吧，时间太久，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师兄你呢？”
　　倪灵儿听他这么一说，好似恍然大悟，咧嘴笑道：“难怪我打不过你呢，我才练了两三年时间，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了。你也不用叫我师兄，我入门比你晚，以后你就是师兄了。”
　　叶明见他这样健谈，也被逗得笑了起来。两小谈天说地，聊了好长一会儿。突然倪灵儿来了兴趣，想知道叶明的身世背景。叶明见他兴致很高，只得苦笑了下，说是那年上山的时候年龄还小，对于过往的事，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
　　倪灵儿看出师兄有意对他隐瞒，也就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为了不让气氛冷下来，转而又回到刚才比剑的事情上来。
　　叶明入山时间较久一些，对于剑道的理解自然要比倪灵儿深。他也不过多谦让，就着自己的经验和想法，把刚才对决的事细细说了一遍。又说剑法讲究的是一个“等”字，在没弄清对方剑路时，先要保存好自己的实力，轻易不能出招，让别人逮住机会。等到对方剑招出现破招后，看准机会，一击得手。要义就是八个字：以退为进，静候时机。
　　倪灵点了点头，道：“师兄说得好有道理，就是我的剑法走的路数和你不大相同。师父以前说了，我所练的这套《霹雳剑法》讲究的是以攻代守，强调进攻，唯有这样才能将威力发挥到极致。”
　　叶明道：“这倒也是，每种剑法都有自己的思想，我们不能张冠李戴，这样反而失去了剑法的根本。”
　　这时倪灵儿又灵机一动，想把两个路数截然不同的剑法对调过来，看看效果如何。
　　叶明听了他的建议，觉得这样有些欠妥，毕竟两种剑法的心法要诀各不相同，就算能把招式练会，也无法领悟到剑法里面的精髓，不能弃了本身的优势，追寻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所以不以为意。
　　倪灵儿持不同观点，他认为人就不该拘泥于某种路数，如果一开始就不去接触新的东西，怎么能够知道自己真实擅长？再有两人也仅仅只是暂时互换家数，等到分开之后，又可以回到自己原来的路数，不至于会有什么影响。反正山上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游戏一下，也不失大雅。
　　如此坚持了好长一会儿，叶明看说不过他，也只得答应了下来。
　　于是灵儿找来了两根拇指粗细、三尺来长的短棒，以之代剑，两人各将剑法演练几遍，互相指正学习。
　　两人资质本来就不差，练了半个时辰，差不多已经掌握了其中的技巧。就是家数不对，招数虽然没错，却使不顺手。
　　倪灵儿是个直性子，他见叶明剑路没能打开，味道总有那么一点诡异。道：“我们只是对着空气比划，无法体会剑法要旨，不如你我两人对着互拆，磨练一下剑技，兴许这样练起来还更快一些。”也不等叶明答应，硬把一套《秋水剑法》变成了他的《霹雳剑法》，拿起木棒就打。
　　叶明见他攻来，只好仓促应战。拆了十来招，因为《霹雳剑法》讲究攻击，只能随它路数。攻得猛了，倪灵儿好几次差点被他刺到。一次剑法走得太快，灵儿一着急，就着自己擅长的《霹雳剑法》还了回来。叶明见他不守反攻，弃用自己所教剑法，强着接了三四招，因为对于这个路数不是很熟，险些也被刺到，只得放弃进攻，转为防守。过了几招，不知不觉又用起了自己的《秋水剑法》来。
　　就这样拆了好几个回合，灵儿追了他几圈，起初的时候还能沾到一点便宜，越斗越觉得不对劲，一着急便喊道：“师兄你使得不对啊，怎么尽是防守呢？”
　　叶明停了下来，笑道：“你好意思说我，说好的对演剑法，你怎么又用起了自家路数？”
　　灵儿满脑子想着怎么才能打到人，被他这一提醒，方才回过味来。想到自己先违了规，忘了是在磨炼剑技，不禁哈哈大笑道：“算了、算了，我是个急性子，练不来你的那个剑法，以后闲了再说吧。也不知道师父他们都谈得怎么样了，这半天的功夫想必也说得差不多了吧，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丢了木棍，正想过去找二老，这时候叶明有些心神不宁，感觉到了异动。随手将灵儿拦了下来。
　　灵儿正要问他出了什么事，没等叶明说话，突然轰隆一声巨响，那道观靠着两人的这面土墙竟被炸出了个簸箕大的洞。灵儿毕竟经验尚浅，眼看碎石飞来，面对这种突然事故，一下子乱了神，不知避让。还是叶明眼疾手快，飞起袖袍将飞来之物一一挡了下来，两人方才免受皮肉之苦。
　　惊魂稍定，两人对望一眼，皆是一脸茫然。
　　而与此同时，道观里面再次传来巨响，只见两老各自飞落院子旁的两株大松树上，手持宝剑，似在比试剑法。紧接着又听到道观里哗啦啦的一阵响声，靠着塌的这面房子已被削了大半。
　　灵儿知道师父又犯浑了，急得大叫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窝都没得了。”
　　霹雳王也不理会他，袖里摸出一枚霹雳雷火弹，望着赤眉真人就扔。赤眉真人也不退缩，嘿嘿一笑，脚尖往那树叶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凌空飞了起来。
　　这时霹雳王看出了便宜，再从袖子摸出第二颗霹雳雷火弹，朝着真人上升方向打去。
　　那刚扔的第一颗霹雳雷火弹扑了个空，碰着松树树梢，轰隆一声巨响，炸掉松树一多半。在旁观战的两小已被雷火弹的威力吓得头皮发麻，都不知道刚才好好地两人，怎么突然就动起了武来。叶明见师父无路可退，更是急得在旁大喊道：“师父小心，又来一颗！”
　　赤眉真人百忙之中往两小看了一眼，嘿嘿笑道：“不碍事！”随手摸出了个拇指来大的水晶球。眼看雷火弹转眼打到，他只将这水晶球轻轻一捏。更没见他再有什么动作，雷火弹竟改变方向，从他身旁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