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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道士讲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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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青州城游荡许久,柳铭来到城中的灵宝阁,这是一家出售低阶符箓阵旗的商铺。柳铭是再三考虑才来这里的。
  自己前世是一位符阵大师,制作一些符箓阵旗简直比吃饭喝水还要简单。这一世虽然修为限制,制作不出什么逆天的符箓,但是只要材料齐全,绘制一些低阶符箓还是不在话下的。
  进入灵宝阁,柳铭看到灵宝阁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少妇,少妇三十出头,盘着头发,皮肤白皙,青色的布衣包裹不住她那丰满的身姿,妩媚至极。
  “小哥,想买些什么呢?”少妇见有人来了,热情的招呼着。
  “哪个,我不打算买什么,事实上我是个符师,我是来应聘贵店当符师的。”柳铭认真的说道。灵宝阁大多都会自己招聘一些符师,来为自己制符。
  “啊?”少妇上下打量着柳铭,在她的印象中符师,应该都是常年浸淫在符文之道中的老者,哪有年级这么轻的符师,不过她转念一想便释然了,笑道:“小兄弟,你是来应聘符师学徒的吧,看你说的一本正经,我差点都信了!不知小哥怎么称呼?”
  “在下柳铭,我真的是......”
  柳铭还想辩解几句,那少妇却起身招呼柳铭跟她走,一边说道:“你就是柳氏的那个废......哈哈,那位柳公子吧,我们灵宝阁的学徒可不是这么好当的,你先来后堂听我们特聘的符师道长讲学,然后我们会对你进行考核,考核通过了才可以被我们聘用。”
  “哎!”柳铭重重的叹了口气,既然人家不愿意相信自己真的是符师,那便去听听所谓的道长讲符吧,然后随便应付一下那个什么考核。柳铭表示自己只是想安安静静的画符赚取一点修炼资源啊!
  那少妇招呼小二看着店内,自己则带着柳铭走进大厅后面,后面是一个大院,里面房屋林立,少妇指着西边的一处大堂说道:“道长在那边讲学,那位可是云青道观的云青道长,你可要放尊重一点。另外你需知道,你若是在三日内都掌握不了最基本的制符之法,我们要收你学费的,如果你还想继续听课的话。”
  “好了,快过去吧,莫要打扰到道长讲学啊!”说完便回去了。
  柳铭撇了撇嘴,很不情愿的走进那间大堂,大堂内空间不大,最里面坐着一位道士模样的老头,他手中拿着一张低阶的火球符,正唾沫横飞的讲解着符文的奇妙。
  火球符是一种很常用的低级符箓,凡人也可以使用,只需轻轻捏碎,符箓就会喷出一团火球。其用途很广,不管是野外遇到猛兽,或者生活做饭,都可以用到,因此极为畅销。
  大厅的底下一排一排坐了七八个小学徒,他们神情肃穆的听讲,还时不时的低头做着笔记。柳铭安静的寻了一处空位坐下,百无聊赖听起道士讲符。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张符箓的好坏,最主要的就是看它符纸的优劣,墨汁的好坏……”
  “噗!”柳铭忍不住笑出声了,他不否认符纸和墨汁的重要性,但要是说一张符箓最重要的是符纸和墨汁的话,根本就本末倒置了好么。
  那道士看着年纪挺大,耳力却是出奇的好,柳铭轻声的笑声被他听了去,顿时脸色阴沉下来,冷笑着说:“怎么,有人觉得老夫说的不对?”
  此言一出,底下的小学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很快就把目光锁定到了柳铭身上。
  那老道背着双手,一脸傲然的走到柳铭身边,斜眼撇了一下柳铭说:“小子你是新来的吧,你觉得老夫说的不对?那么老夫倒想请教请教尊下,什么是符箓之道。”
  说完,大袖一甩,竟往柳铭边上坐下,一副学生听学的表情,看的周围学徒大笑不已。
  “呦,这不是柳大少爷么,今儿换柳大少爷给我们讲课呢!”一人似乎认出了柳铭的身份,阴阳怪气的说道。
  “哼,原来是那个废物柳铭啊,连云青道长话都敢质疑,真是愚不可及!”
  “就是,云青道长是位高人,岂容你对他这般不敬。”
  那老道听了众学徒的话,头扬的更高了,不过他还是摆出一副受之有愧的表情,挥了挥手说:“你们都是好孩子啊,好好学习,用心去学习,将来一定会有成就的!可不要像某些人一样,明明什么都不懂,还出来丢人现眼……”
  众人纷纷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柳铭本不想和老道多费口舌,他前世是道境的强者,岂会把普通道士放在眼里。只不过这个老道仗着会画几张符箓,就倚老卖老的态度让柳铭很不爽。
  柳铭对符文一道,向来是虚怀若谷,虚心求教的。老道这种态度是对符文之道的侮辱!
  “你懂什么是符箓么?”柳铭冷笑一声,“符纸墨汁固然重要,但画符人将符文画的一塌糊涂,再好的符纸墨汁在他手上,不过是糟蹋好东西罢了!”
  老道走回自己座位的脚步顿住了,他不可思议的回头看向柳铭,“你是说老夫在糟蹋好东西?”
  其实柳铭并没有特指谁,这老道非要往自己脸上贴,他也没有办法。
  “我只是说,再好的符纸墨汁,没有扎实的符文功底,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已!”柳铭迎上老道的目光,掷地有声的说。
  “嘶……”
  众学徒纷纷倒吸一口冷气,两人这是杠上了?他们戏虐的看向柳铭,这小子是来砸场子的吧,刚过来就和云青道长叫板,这下有好戏看了。
  “好好好!你们谁去为老夫准备符纸墨汁,我倒想看看,这小子是不是只有嘴上这么厉害。你且画一张火球符给老夫看看!”
  听了老道的话,好几个学徒争先恐后的冲出大厅,去为云青道长准备纸墨。
  老道是打定主意要找回颜面,而堵住别人嘴的最好方式,就是让柳铭画符,只要他画不出来,老道就会狠狠地嘲笑他。嘴上说的在漂亮有什么用,连符都不会画,一切都是空谈。
  至于柳铭到底会不会画符,老道根本就不去想,柳铭才几岁!绝对不可能会画符。
  柳铭淡淡的笑着,他早就猜到老道的心思,于是就应了下来:“好啊,一张火球符而已。”
  “噗,这个废物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笑死我了!”
  “我就呵呵了,一个废物还妄言画符,真不要脸。”
  “看他一会怎么出丑吧!”
  老道被柳铭镇定的神情搞得跟恼火,他摇摇头,冷冷的说了一句:“不知所谓!”
  很快出去拿符纸墨汁的小工都回来了,同时过来的还有刚刚那个少妇老板娘。
  “柳铭!”老板娘刚一踏进大厅,就扯着嗓子大叫:“好你个柳铭,你是存心来我们灵宝阁闹事的吧!”
  老板娘转而又抱歉的看向云青道长,讨好的说:“道长啊,您可别和这个小子一般见识,我现在就将他轰出去!”
  老道哼了一声,挖苦道:“小小年纪,就如此不务正业,将来难成大器啊!”
  老板娘正要叫人将柳铭轰出去,但她看到柳铭平静的如一汪清水的眼睛,不由得一愣。
  “我早就说过,我是符师!拿笔来,我自会证明!”柳铭平静的说。
  老道嘲弄的丢给柳铭几张符纸,和一支朱砂笔,心想都这个时候了,还装!
  众学徒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柳铭,他们决定一会柳铭敢胡乱鬼画符的话,一定要好好修理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尊敬师长!
  柳铭淡然的摆正符纸,然后提起朱砂笔,在特制的墨汁上沾了沾。
  深吸一口气,柳铭的气质忽然一变,目光如电,手腕摆动如蛇,笔尖行云流水,沙沙沙......嫣红的而又优美的弧线在符纸上蔓延舒展,好似炊烟袅袅般升起,舒畅自然。
  大厅内众人都惊呆了,看柳铭动作娴熟,如同信手拈来。完全不像是在胡乱鬼画符。柳铭真的在画符!
  老道死死地盯着柳铭的朱砂笔,看他笔走龙蛇,符文初成,老道的心猛地一颤,别人也许看不出什么门道,但老道却看得明明白白,此人真的会画符!
  过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柳铭终于停下了刻画符箓的手,符纸骤然一亮,仿佛一呼一吸,很快就恢复如初。
  火球符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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