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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张家村的异姓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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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一入江湖深似海,从此身后无退路。
  世人皆知江湖纷乱,血雨腥风,可成也江湖败也江湖,不断吸引着无数的人踏入。
  “洛儿,你且听好,今后无论如何,切记不得踏入这乱世江湖半步,爹愿你平安一生,哪怕只做一个山野樵夫也罢。”
  “为什么啊?剑诀我已经牢牢记在脑子里面了哟,难道孩儿还是没有达成爹爹的期望么?”
  “唉……”
  画面的最后只剩下一声长长的叹息,饱含着说不出的忧愁。
  繁花三月,春雨连绵。细雨滴落在少年稚嫩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清凉,打断了少年的假寐,睁开的双眼中有着清澈的瞳眸。
  “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么?该回去了,不然张大娘又该唠叨了。”
  缓缓起身,少年吐掉叼着的一根狗尾巴草,从树上一跃而下。
  张家村,扬州城外五十里的一座小村,本是张姓一家氏族,后渐渐人丁兴旺,开枝散叶茁壮成了一座小村落,村中人多为张氏本族人,男耕女织,民风淳朴,极少出现鸡鸣狗盗之事,一片和睦安康的景象。
  “苏洛!!你个小娃娃整天东跑西跑,晃眼间就不见几个时辰,是否又是跑去村东偷看姑娘洗澡了?铁牛家和黑蛋家闺女前几日才跑来跟我告状,你真是胆大包天!你这样子日后还怎么让人黄花大闺女出嫁?”
  苏洛刚回到村里,便看见张大娘站在酒楼门口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大骂,苏洛心中不由微微叹了一口气,上次就是偷懒跑出去睡觉时选错了地方,千不该万不该选在村东外的小潭旁,结果闹出了误会,惹了这么一摊子的事情。
  装作恼怒回头狠狠瞪了几眼在一旁偷笑的小贩,回头便摆出了一副阿谀奉承的脸色对着张大娘嬉笑道:“大娘,才不是这样一回事咧,您想啊,铁牛叔他闺女跟她爹一样壮,我见了她就心底发怵;黑蛋叔家的女儿也是黑得跟抹了锅底灰一样,我怎可能做出偷看她们洗澡的事情呀?”
  “好你个小子!我家闺女壮点儿怎么了?!壮点儿才结实!”张大娘还未出声,苏洛背后就传来了一个瓮声瓮气的嗓音。回头一看,可不就是铁牛叔嘛,人如其名,铁牛叔虎背熊腰,身材魁梧,臂上的肌肉盘虬纠缠,苏洛刚想解释,头上就挨了张大娘一巴掌,“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儿进去干活!”
  “得嘞!”苏洛立即应了一声,急忙从铁牛叔那刀刃般的眼目光下灰溜溜地钻进了堂里。
  “这小子真是皮得很。”见苏洛逃走,铁牛叔摇头一叹,说到底那也只是一个孩子,也不会真的去责怪他。
  “铁牛啊,今儿是来售卖异兽肉的嘛?”张大娘也不想再提苏洛,眼睛不断在铁牛叔背后的板车上打量,“可是有几日未见你猎来贩卖咯~”
  “嗨!可别提了,附近山上都被一些官兵封了,不让进山,说是要抓捕什么朝廷重犯,苦苦蹲守几日,趁着夜黑才摸进去……”说着,铁牛叔便走到板车旁,一把扯开车上覆盖的草席,“说来也是气运不错,碰到一头死掉的奇香猪,腹部被开了道大口子,就是不知为何却未有其他异兽撕咬的痕迹…莫不是与前段时间的异象有关?真是奇怪……”
  “行了行了…”张大娘手一挥,不管铁牛叔的疑惑,看着这头身高足有十二尺,近乎有六十石重的庞然大物,满意地点点头,“亏得你一个人竟然能弄回来,就算你五十银好了,帮我拉到后院去吧。”
  “嘿嘿,那是,咱家的武可不是白练的!这点力气还是有的。”铁牛叔听闻张大娘给的酬劳比心底预计的还高出一点,不由一喜,吭哧吭哧地拉着板车跟在张大娘身后向后院走去。
  张家酒楼,张家村唯一一家酒楼,足有两层高的酒楼是整个张家村除开议事厅外最高的建筑了,张大娘作为张家酒楼的掌柜亦是村里的首富,村子里的男人们多为农夫或猎人,而猎人们的收入来源便是为其供应异兽肉。
  苏洛就是酒楼其中的一名伙计,平时几乎什么都干,端茶倒水、送餐跑腿的活儿都是小意思,不过碍于其刀功不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火房呆着,负责给各种异兽食材剔骨除筋,不得不说经他手处理的异兽真的是骨肉分离,分毫不落。
  “苏洛!你个死小子又跑哪里去了?快点出来,来活了!”后院与火房相连,或者说火房就设立在后院中,方便处理各种大型的异兽。
  “来了来了!”听见张大娘的呼喊声,苏洛急急忙忙地从火房中走出来,一眼便看见了那头奇香猪“嚯哟!是个大家伙啊!”
  “你个小子,就这还是一般的呢,你叔我可见过更大的奇香猪呢!”见到苏洛,铁牛叔不由调笑道,“再大点儿的家伙,你这样的娃娃可是一口就吃了呢!哈哈哈哈!”
  见到铁牛叔也在,苏洛讪笑道“铁牛叔,您别打趣我了,天下谁人不知奇香猪以草为食,爱食奇香草,身泛异香,血肉却蕴含劲力,嚼劲十足,是为习武之人偏爱食之物。”
  “嘿!你这小娃娃知道的还不少咧!”
  “得了得了!就你知道得多!”张大娘又在正一副得意模样的苏洛头上拍了一巴掌,惹得苏洛有一阵抱怨,“今天晚上一定得把这个头猪处理好咯,你既然知道奇香猪,也就该明白它的价值哟,好好干!”
  听到苏洛拍着胸脯的保证,张大娘便带着喜笑颜开的铁牛叔去柜台支付酬劳了。
  见二人走远,苏洛呼出一口气,看着眼前还不断滴落血水如小山岳般的奇香猪,不由绕着转了两圈“如此大的东西,大娘却要我今晚一定处理好了,看来不得不用了……”
  说罢,苏洛清澈的眼眸中竟有着一种兴奋的光芒,脚步加快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无人看见奇香猪的腹部微微动了一动。
  扬州城外张家村,村有少年为苏氏。
  张家酒楼小伙计,初现绝学为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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