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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寒端着热乎乎的汤药，一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苏棠“剧烈”的咳嗽声，还以为是病情又加重了，任苏棠说了几遍没事，却还又是把脉又是问询，上上下下把苏棠看了个遍，确定苏棠没事，这才发现楚长宁也在。
楚长宁狡黠一笑，在柏寒饱含尴尬的视线中，手臂一伸，揽住南怀瑾的腰肢，冲苏棠，柏寒二人挥挥手：“那我们先去集市看看，不打扰你们了。”
一出来，楚长宁就拉着南怀瑾往房间走，虽然知道之前楚长宁说的去集市不过是随口一说，但仍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停下步子问：“长宁刚才不是说要去集市吗？”
“天凉了，你现在身子也重了，少走动些好，咱们先回房好吗？”
他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又这么说，这几个月他出门走动的次数简直两只手都数得过来，都快被闷死了，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我是大夫，长宁，我很清楚自己的状况，没事的。”清眸里泛起波澜，南怀瑾歪了歪脑袋，学着之前楚长宁故作无辜的样子，眨了眨眼。
如果他这么说的时候不是另有目的的该有多好……不，就算是明知道他是有目的的，她也依旧会像大脑短路了一样答应他，一如现在：“好……我们去集市。”就好像他是为了扰乱她所有的所思所想而生的一样，心，怎一个“乱”字了得。
南怀瑾那副惹人怜惜的模样一下子一扫而空，唇角扬起大大的笑容，拉住楚长宁的衣袖，在楚长宁脸颊上印下一吻，连声音里都带着毫不掩饰的雀跃，笑眸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我就知道长宁一定会带我去集市的。”
满意的看着楚长宁唇角轻扬，南怀瑾长长呼出一口气。
虽然在之后楚长宁都一直表现得与往常无异，但他很在意，刚才在柏寒那儿，他唤了楚长宁好几遍，楚长宁都一直在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不是，是不是在想之前和师父说的话？长宁和师父都说了些什么？为什么要让他先去柏寒那里呢？
莫名的不安，慌张，仿佛有什么就要浮出水面，却下意识的去否定，让所有不愿相信的都沉下去，沉到想捞也捞不起来的海底，这种不相信她的感觉不久之前才有过，但这次他决定亲口问出来，而不是再一次重蹈覆辙，所以打算先把她的心情哄好了再说，而集市，应该多少能让她放松下来……说不定他运气好，正好长宁一松懈了，就算本来不打算告诉他的，也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呢？
正是午后，今天天气不错，地上虽铺着前夜的积雪，阳光洒在身上倒也不觉寒冷，想起出来时还没吃午饭，楚长宁转头正想问南怀瑾要不要吃些什么，却见后者不知在想些什么，正思考得入神，先是蹙眉，接着嘴角下撇，像是在担忧什么，最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呼出一口气，展露笑颜。
楚长宁晃了晃被南怀瑾拉着的手臂，拍了拍南怀瑾的脑袋：“想什么呢？又是蹙眉，又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