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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彤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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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瑾看清发现果然是一位女子,一袭红衣,约十六岁,不甚高,颇为娇俏,黛眉明眸,笑颜若花。而这女孩居然能感觉到素瑾。
  “呆住了,不说话。”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两次看我?”
  “我,我是在找别人,偶然发现了姑娘的灵力,才凝神探知姑娘的,实在无意冒犯。但这也应该是是第一次吧!”
  “就暂且相信你,不过你们也是为了江底的东西来的么?”
  “也算是,不过她是敌是友,也不好说,怎么告诉她呢?”素瑾内心想着,却不料这是在自己神念构成的境界中。
  “哈哈,你内心的想法,在你内心构成的世界里,自然是这个世界的声音。我可是在你的心境中,你和我对话的方式就是你的心声。所以你刚才的想法我自然听得见。”
  “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是说以我自己的意识么?你第一次用这个仪器,发射你的神念,我便察觉。只是隐蔽我的灵力。我后来感知到你的位置,也感知到徽印的形状,你这仪器运作系统的安全性太差,那个徽印太简单了,我一下就记住并刻画出来。于是第二次我就能进来了。”
  “我这是探查灵力用的仪器,又不是通讯用的,安全性的问题倒是考虑不周,还有仪器里刻画的世界和我的心境没有分开,看来我要改进一下了。”
  “说什么呢?还是让我来挖掘一下你想过什么?哈哈,我倒是很好奇。”
  “别乱来!我把这个停了。”
  素瑾停止了司灵仪。
  还是客栈,奎辰可能看出素瑾的变化,依然不说话。
  “也不清楚逸之他们如何了?”
  “你刚才没有探查么?”
  “出了点意外。”
  “哦!?”
  “在我心境中出现陌生女子,她是破解了我的徽印,她好像已经知道我们的位置,并知道逸之他们要去的地方。”
  “她实力如何?”
  “感知不出来。”
  “也就是说你泄露信息给不明身份的人,却无法获得对方信息。”
  素瑾没有说话,这一句话又不停萦绕于心,对方也没有直接责怪他。
  沉默一会儿之后,那男子继续说:“暂时不必知会青阳他们,我们也不必转移。对方未必是敌人,事情也还未到那一步。你还能继续使用这司灵仪么?”
  “能,我只要建立结界,把我的心境与司灵仪的投影隔开,这样只有我自己的意志才能解除这结界,她就算破解了徽印也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入我心境。”
  “好,你继续探知那边的情况。”
  素瑾又开启司灵仪,瞑目凝神。这一会的境界和刚才看起来没有区别,但素瑾说的结界已经建立,素瑾再次搜索云逸之他们的地方。发现他们已经到了江边。
  云逸之和青阳拿着司灵罗盘,这罗盘指向江底。
  “就在江底了,但现在也不知道下面的情况,贸然下去不妥。”青阳同逸之商讨。
  “先静观其变,若是有鬼族出来,则隐蔽,判断其实力再做打算。”
  “若是不出来呢?”
  “先做结界围住那区域,天明之后,再将水用灵力分开,下去一探。”
  “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但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最好不要等一夜。”
  “我感知之力不如素瑾,但可以如素瑾一般,凝神于一处,而整个人休息。你可以打坐调息,闭目养神,以更好应战,待会儿有情况再叫你。”
  “这月色如此好,闭目岂不是辜负了它。”
  “好好好,难得青阳兄雅兴。”云逸之虽以闭目凝神,说此话时,还是有那么一丝微笑;很快微笑消散,突然张目。
  “什么人偷听?”
  “不错,你比那个呆头呆脑的家伙差一点,不过还是发现了我。”正是之前素瑾遇到的那女孩。
  “鬼族?”青阳反应过来。
  “不是,她体内灵力炽烈,鬼族一般都是灵体承受不了这么强的阳力。”
  “这个家伙聪明一些。不过你们这样等下去一点意思也没有。我要先动手了。”
  “动手?”这下遇到个麻烦,青阳还在想待会儿鬼族趁乱作祟,又被这家伙缠住就不好了。正准备叫逸之继续感知那区域,而自己应战。
  “当然不是和你们。”
  “不是和我们。你,等一下,待会放出什么东西,祸害到镇上百姓,你可得负责。”青阳一愣反应过来。
  “那是你们的事,你们自诩仙道,保护天下苍生这种事情是你们的事,连这小小一个镇都保护不好,还管我。”
  “……”青阳知道已经不能讲道理了。
  “我们跟上去,做好随时放结界的准备。”
  三人便向那江过去了。
  那女孩直接发出一道霸道的火柱,冲开水面,火完全没有熄灭的意思。水面滋滋响,有些水雾,而火柱如同蛟龙一般扎如水底。火柱好像打到了那黑色的区域。
  突然水里冒出一个有独角的怪物,还有几个人形的灵体浮到了空中。
  “说,你们在干什么?”
  “黄毛丫头,你差点坏大事,说什么说,老夫收了你的魂魄。”中间那个灵体发话了,说着那后面的怪物窜出了水面,是一条粗比水缸大蛇,十丈多长。
  “不说,先吃一招。”说罢,那女孩念着一些太古时期的咒诀,逸之听起来却有些模糊的感觉,和现在文字基本不同,但逸之却又似乎能懂其中的某些含义。逸之还在恍惚间,对着那女孩面向的平面出现一个巨大徽印,好像是太阳神鸟。徽印上爆射出几条火蛇,螺旋向前交错飞袭而去。
  “离阳火!”逸之看出这这种特殊的火灵。
  “离阳火?”
  “炎阳之力最基本的形态,纯粹的力量。”云逸之虽然长于风灵,但对火属性灵力有额外的兴趣。
  “离阳火又如何,这玄虺乃上古之兽,受死吧。”后面的鬼族中间那个灵体在控制这蛇。
  巨蛇没有扑上来,而是发出一道冰盾。这火弹打中冰盾,几发下来也是碎了。“不过如此”而巨蛇从冰屑中冲将出来,到那女孩面前,那女孩纵身一跃,笔直飞向空中。巨蛇便也起身追赶。
  “到了空中看你怎么躲。”
  灵蛇和龙的区别就在于龙能御风而飞,而她却自如,又是刚才的咒诀,但比刚才灵力反应强了很多倍,这次的徽印是水平方向的,火团如星辰陨落一般,密密麻麻的火雨,躲无可躲。
  那玄虺却连冰盾也没有放。
  “知道自己挡不住了都不愿意反抗了么?”
  那些离阳火尽数落在玄虺身上,爆开。等火雨结束却不见烧焦的蛇。
  而那蛇已经落到了水面,那女孩还在空中。
  “怎么可能?”
  “哈哈哈哈,玄虺可是暗属性的能吞噬阳力。那个冰盾并不是保护它自己。”那个灵体狂笑。
  “而是保护你自己吧!”逸之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那中间的灵体身后,那柄轻巧修长的回风刃已经架在那灵体脖子上。
  “才不要你帮忙。好不容易有个能打的。”那女孩见逸之制服了控制玄虺的灵体,这蛇都退回去了,便有些扫兴。
  “你尽管杀了我,杀了我,让这玄虺失控。”
  “逸之不用管他,把他们抓回云踪殿。”
  “老二老三快跑,去通报大人。”
  另外两个灵体反应过来,也就不守着老大了。
  “想跑。”云逸之真不愧是云踪殿翘楚,左手以雷霆之势丢出缚零锁,缠住一鬼魂。青阳也没有愣着,发出雷火炸伤另一鬼魂,再出枪抵住它脖子。
  “那就鱼死网破吧?”中间灵体发出一道紫幽的光,投射在玄虺上。这上古之兽里面狂躁起来,咆哮不已,虽不是龙,这哮声却可以撼动云霄。然后喷吐着烟幕,弥散开来这是它的毒。
  “不好这它在吐毒烟,请姑娘你且先拖住它。”青阳见事情有变,怕扩散到小镇居民那边。“逸之用缚灵锁,把这三个鬼魂绑在一起,我们去设结界。”二人便开始设结界。
  素瑾看到这里,也坐不住了。
  “我们过去吧。”
  “这下有点意思了。”说罢,又念起来奇怪的咒诀,绕着那女孩的手产生一个徽印,徽印喷吐出一条巨大火柱,已经和玄虺一样大了。那女孩握着火柱一端,如同挥鞭一般,抽打那蛇。打中之处无不爆响,如同两条巨蛇在厮杀。
  那蛇确实有点被伤到,便更加被激怒。那蛇的独角开始发蓝色光柱,蓝光大盛,把火光都压下去,蓝光碰到水面,立马结冰,很快整片江面冻结。
  蓝光熄灭以后,那火焰巨蛇消失了。江又恢复暗淡,只有月光照着人影若隐若现。那女孩右臂被蓝光扫到,竟也冻住了。那玄虺立即飞身过来。
  “不好。”云逸之在瞬息之间如流星划过,回风刃一击砍伤玄虺,再一击剑刃中蕴含风灵,回风刃作为风眼,卷进去的冰屑尘土落叶在剑刃上形成巨大漩涡,飞沙走石,感觉要把云吸下来,这一击玄虺被击退了百步远。不待玄虺落定,青阳直接让出现雷灵徽印在玄虺下方,电弧从天而降,银光闪烁,声破九霄,又密集交织如网,缚住了玄虺。
  “你们又多管闲事。”说着那女孩右手已经自己解冻了。
  “它又要发寒光了。”逸之温和的微笑道。
  “嗯!”女孩一愣,刚才招式被破还是有些虚,主要是刚才招式掌握在挥鞭的右手,右手被冻住,灵气也无法引导,还要自己解冻。她这种程度的破坏力一向是无坚不摧,可惜遇上强的暗属性。这种相克就要苦战一番。
  “被你冻住了,还真是丢人!”女孩似乎很生气。这次徽印里的太阳神鸟具象化,喷吐火海,火海渐渐蔓延开来,势不可挡。青阳和逸之布下的结界,也很轻松溃散,通天的火光,照耀如白昼一般。火海里火柱腾起,冲向玄虺,八方的火柱如龙蛇缠绕玄虺,它痛苦悲鸣,胡乱而连续不断地射出光柱,又湮没在火海。玄虺应该毫无生路了。
  青阳惊叹这女孩超凡的力量,而逸之又忆起那个梦境,此情此景很是触动云逸之。那无边的火海,和悲戚的鸟鸣
  “不行,这样下去她的火海会把小镇也吞没的。”这是素瑾的声音,素瑾和奎辰过来了。
  “我全力施展结界。你去交涉。”奎辰道。
  “……交涉。”素瑾愣了一会儿,却取出箫。
  “这个时候你竟然有心情奏乐。”
  箫声弥散开来,不绝如缕。把另外四人同时包括在其中,幻境浮现,无边无际的虚空,什么都没有,看不见任何东西,也听不见,没法运气,也无法动弹。唯独能感觉到自己以及那令人窒息的寂静。
  在这种透不过气的寂静中,而众人的气也渐渐平缓下来,如同睡着了一般。那女孩也没有例外,那只太阳神鸟的幻象慢慢消失了。火海也没有继续扩张。云逸之倒是了解素瑾的幻术,很快反应过来,用自己的神念在幻境中创造一个出口便脱离了这个死寂的境界。立马用风灵结界将火海笼罩,只是火难以熄灭,再用旋风咒将江水吸到天上,就如龙吸水一般怒涛排空,再落在火海里。火海却看不出半点减退。这离阳火的厉害在和玄虺对战之中倒不如现在明显了。
  “我倒是忘了,这火是最原始最基本的真火了。水是浇不灭的。”
  “那是当然,这是离阳火。凡火都是木灵里蕴藏的阳力与暗属元气相激发的。水能吸纳部分阳力,并隔绝二者接触,便能中断木灵里阳力的释放。而离阳火本身就是纯粹的阳力,不需要二者,也不可中断。”那个姑娘也摆脱了幻境。
  “火灵果然挺有意思。还请麻烦姑娘收了这离阳火。”云逸之还行了一礼。
  “对呀,姑娘收了这火海。”素瑾已经赶过来。
  “是你!哈哈!你在求我吗?”
  “呃……嗯。”
  “哈哈,你求我,那好,本姑娘就大发慈悲!”边说着,这片火海如同被吸扯进入她手指,顺着手指沿着手的经络流入她体内,虽吸纳如此巨量的阳力,而素瑾能感觉到她体内的气平静得出奇。
  “好啦!对了,我叫彤霏,你呢?”
  “叫我素瑾。”
  “嗯!我去把他二人从幻境中救出来。”突然云逸之又说话了,还是那般微笑,然后离开。
  “哈哈,素瑾,我翻看了你的心境,在你没有抹除徽印之前。”
  “……”
  “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什么?”
  “你脑海里的东西和我家人一般无聊,不过你见到我时候,心里可是说过:‘竟然是个姑娘,还挺漂亮的。’”
  “我……没别的意思。”
  “我只是很高兴,哈哈。”
  “嗯。”
  “你那个幻术好厉害,我中招后你也没有对我动手,不然我毫无反抗之力,要不是之前进入过你的心境,不然也找不到破解的办法。”
  “哦。”
  “但是你不能熄灭我的火么?”
  “我没有灵力啊!”
  “奇怪的家伙。感觉你有点像神族又不太像,傻乎乎的,不过比神族有意思多了。”
  “神族?”
  “你只是给我那种相似感觉,不过神族都特别无聊古板,虽然拥有无可抗拒的力量,但力量再强也没有意思。”
  “你见过神族?”
  “嗯,……”
  红衣女孩似乎对于素瑾额外有兴趣,拉着素瑾问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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