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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吼星河 / 第一章:梦耶?非也

第一章:梦耶?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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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儿,为了你弟弟,你就……就去和那罗公子解释清楚吧。”
  “陆羽,我的孩儿他爹还在那罗家手上,求求你,求求你,呜呜呜……救救他吧,我全家给你立长生牌坊。”
  “陆羽你个懦夫,这祸事本就是你惹来的,如果不是你,那罗晋怎么会将我们亲人都抓住折磨,你这个坏的流脓的家伙现在还想当缩头乌龟?呸……”
  “陆羽中尉,中海最高军事执行委员会下发指示,这是逮捕令,根据最高委的指示,请你立刻放下武器和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陆羽,只要你肯交出那些东西,我中海商盟便保你不死!”
  ……
  陆羽一身军装破破烂烂,头发凌乱,身上的血迹和泥土混成一块,目光平静,环顾四周。
  城头的风,吹的残破的红色战旗烈烈作响。
  早已凝固的血,和尘土一道混成身上块块血痂。在这寒风当中,陆羽早已经感受不到冷了。
  身再冷,冷不过这周遭冷眼凝视,冷不过那千夫所指,冷不过天下负我之人!
  最高委的指示都下了,谁也无力回天。
  陆羽对自身处境了如指掌,不久前经历过的那场恶战,到现在这副残躯已经是岌岌可危。
  不过这又如何呢?他依旧目光平静,甚至嘴角挂着淡淡嘲讽。
  围着他的,有年逾古稀的老者,有五大三粗的大妈,还有整齐划一的军人。此时,他们将或憎恨或哀求或愤怒或冷静的目光投向陆羽。这些人的共同之处就是都和他有所瓜葛,他们的至亲现在都被那个人抓起来了么?远处似乎有更多的人过来呢。
  没有一个人上前,除了不愿,还有对陆羽的忌惮,忌惮他手中的剑。
  就这样诡异的对峙了半个小时,夕阳西下,残阳如血,中海基地市城墙外的两排数十株乌柏树,在黄昏和恐惧笼罩下瑟瑟发抖。几抹如血的残阳映照全城,把这座雄伟的高城涂成一片灰暗色,危城更添加了几分萧索和死寂,此时正是公元二零二四年四月四日。
  微风拂动着陆羽一夜灰白的头发,他动了,慢慢转身。
  周围顿时一阵骚动,齐齐向后退了一大步。
  此刻陆羽脚下的柏油马路,早已经被血迹浸染的褐红。因为虚弱导致的身子一阵踉跄,最终还是艰难的没有倒下,拖着剑一步步向着城头走去。
  苍山如海,望着城外密密麻麻,重重包围待命欲攻的兽潮,眼中再没有惊慌忧虑之意。陆羽轻笑一声:“画虎难画骨,知人不知心.当真是社会多变迁,人若浮萍转。”
  说这话时,眼中忽而浮现出大涅磐以来的种种。
  他本是离中海市不远的永宁市一所九流高中普通学生,从大涅磐开始至今,凭借着一腔热血和些许天赋走到如今高高在上的武者。从颠簸流离再到挣扎荒野,时间转瞬而逝。一个月前,陆羽在荒野猎杀怪兽时,竟然有一座上古遗迹开启,作为第一批进去遗迹的人,九死一生诸多谋划,最终得到一颗石头珠子和一本古籍。古籍之上的字陆羽并不认识,回到基地之后他格外小心的破解了出来,发现记载的一门极为高深的精神秘法。本以为当自此潜龙出渊。
  谁曾想……
  许多深埋心底的隐秘翻涌出来,在此时鲜活的在眼前一一展现。
  “看来我的心终究不够狠么……”陆羽内心发苦,有些悔恨,更多的是不甘。
  自己的结局,他早有预料,当初选择放过那个女人,就有了心理准备。只不过没想到,那个女人真的不顾情谊,出卖来的如此之快。
  天发杀机,乾坤倒转,地发杀机,龙蛇起陆,所谓乱世,就是人不如狗。
  “若有来生,我陆羽必要逍遥天地,在我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这般想着,陆羽不禁放声大笑。“只有站着死的陆鸿渐,没有跪着生的陆鸿渐!”
  “陆羽你笑什么?”
  “不好,陆羽想要自刎!”
  “快点抢下他的剑!!”
  “把从上古遗迹得来的东西交出来!”
  四周蜂蛹而来,恰在此时,一抹剑光,陆羽自刎而死。
  ……
  “呃~”陆羽猛地醒过来,还没睁开眼,心就痛的叫了出来。只觉得心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着,抽搐,痛楚,不过这声音极其微弱,就连自己都快听不到……
  一字出口,陆羽愣住了。
  我……我明明已经自刎,一剑下去,难道还没割透?又被他们就过来了……
  还是说……我已经死了……这一切都是幻觉?
  这眼前,是怪石嶙峋的假山,天边晚霞红透了半边天,四周飘飘潇潇的青竹,如同碧波荡漾……
  自己脚边还有一摊血。
  头上剧痛传来,伸手一摸,满手是血。
  这山,这石,这竹,这景,还有头上的伤,竟然如此的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这是哪儿?
  陆羽怔怔地看着前方,这时,在自己耳边一个声音很着急的摇晃着自己:“阿羽,阿羽,你可别吓我啊……我,我马上打120,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狗日的还欠我一个女朋友呢!”
  陆羽听得一脸懵逼,心道:难不成我真被他们救活了?
  不过在我耳边聒噪的这人是谁?我还欠他一个女朋友,我又没绿他……
  似乎是见他没反应,那人又哭爹喊娘的叫了起来:“真,真……没气了?啊……我草你大爷的陈荣!”这一声叫的都快将陆羽耳膜震破。
  陆羽听的出来,这一语气绝对没有做假,其中蕴含着悲伤和愤怒!到底是谁呢?
  这声音……很熟悉啊!还有陈荣又是谁?忽然间,陆羽心中一个激灵,记忆翻涌不止。
  “早就劝你,不要和他们斗,服个软给点钱你也不至于被人打成这样啊!”那声音颤抖着,显然是愤怒而又心有顾忌:“还有叫你别和那个周丽走太近,你不听,现在现世报一起来了吧!”
  “还有……”
  陆羽心理极度无语。
  呻吟了一声,陆羽终于将只开了一条缝的眼睛睁开,实在是受不了这碎碎念。别说陆羽了,就是真个佛祖听了都会三尸神爆跳起来……
  “醒了,醒了,哇咔咔,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那么弱鸡……可算是醒了,你先别动,待会等120来了再动。”那声音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这下醒了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你可得给我找个极品妹子补偿我……”
  陆羽眉头一皱,脑海里还是像搅拌机一样疼痛难忍,下意识的轻声喝道:“别摇了!”
  声音低沉,却蕴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那一股满含戾气的气势。喋喋不休的家伙像被卡住喉咙的鸡一样,顿时发不出任何声响。手上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面庞。
  “建鹏?”
  陆羽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甩了甩头,他极力控制着面部肌肉,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建鹏,你再摇下去我没被人打死也会被你摇死!”
  这个人,正是陆羽高中最好的兄弟袁建鹏。在大涅磐爆发之初,袁建鹏就因为感染病毒而进了医院,之后就传来他的死讯。一个活生生的兄弟,就这样说没了就没了。
  袁建鹏当年的死,对陆羽影响很大,让他愈发变得少言寡语。
  刚刚眯着眼睛再加上声音,陆羽心中就八九分确定。睁眼一瞧,瞬间陆羽就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永宁市育民高中,后山,竹林。这个场景乃是十七岁上高二时,自己被几个学校的痞子混混押到这里来,敲诈勒索不成被人打昏过去了。
  难不成,我回到了……大涅磐之前?这怎么可能!难不成我到了天堂?或者还在梦里?肯定在做梦,没想到又梦到袁建鹏这个好兄弟了,这梦倒也不赖。可是梦里我为什么会痛?还他妈这么痛!
  “袁建鹏,我是在做梦?不过能梦到你小子也算是是个不错的梦。”
  “陆羽,你是不是被人打成傻子了?还是失忆了?”
  陆羽脑门上顿时布满黑线,“傻你妹,现在是几几年?”
  “果然被打的失忆了”袁建鹏这才恍然大悟,关心的说:“2020年3月22号啊……对了,你欠我的三百块今天该还了。”
  果然是重生了么?还是说,仅仅是一场真是的梦。
  2020年3月22号啊……也就是离全球第一起病毒感染者报道还剩十个月,离第一次兽潮还有十五个月,离我自杀还有四年。
  陆羽环顾四周,又拍了拍自己的脸,终于确定,自己是真的重生了,回到了离大涅磐开启前的高中时代!还是说,那三年多的腥风血雨,根本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
  如今梦醒过来这一切,使得陆羽觉得分外不真实。
  回过头,仔细的端详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兄弟,陆羽眼中饱含喜悦之情,声音嘶哑,却是调笑着说:“建鹏,我是知道你为啥一直找不到女朋友了!”确实,找一个比自己老妈还啰嗦的男朋友,哪个女生,心能这么大呐。
  袁建鹏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臭屁的说:“她们都是没眼光的,这世界上像我这样体贴入微的男人……不多了啊!”
  陆羽翻了翻白眼,忍住暴打他一顿的念头,内心无力吐槽。
  ……
  记忆中的这次挨揍,自己被送往医院缝了七八针。
  原本自己在遭受如此屈辱后,并没有选择报复!反而是在袁建鹏的劝说下选择了忍气吞声,而那群小混混反而变本加厉的勒索自己!
  那些混子,最后在病毒爆发之后,都死在了马路边。没人收尸,尸体最终腐烂生蛆……
  学校里面,敲诈勒索是常有的事儿,就算是被打的头破血流,又能如何?告诉老师?如果你能承受混子报复的话!
  但这些混子没有想到的事,如今的陆羽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辱的懦夫。一觉醒来,感受过生死之间大恐怖的陆羽,怎会惧怕这些许宵小?
  自己班上混子不少,而唯一算得上结过仇的,恐怕就是那个校花的追求者,自认为护花骑士的死胖子!陈荣!
  陆羽眼中寒芒爆射,似乎让空气都降低了几度,默默在心中琢磨这个名字:陈!荣!
  他的眼神越来越冷,内心杀机涌现。
  袁建鹏在他身边,嘴中喃喃道:“没刮风啊,咋突然冷了许多?”说着缩了缩脑袋。“阿羽,还要不要叫120了?”
  陆羽没有回他,只是看向不远处最后一抹残云,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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