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故人已逝

　　飞云镇，烟气撩撩，是为一方小镇，虽不富足，然通国之东西之路，却也能养活一镇百姓。
　　墨大谷如今身受重伤，也只得在镇上的仁和堂疗养。今日打坐恢复了身子几分，已经能下床行走，他思虑一番，眉宇间却更现几分凝重。那日前往邺城查探，却不想遇上那不世魔头，原来背后一直那魔头在搞鬼，只与那人过了几招便让自己受了重伤。只是不知道那魔头背后还有什么阴谋，竟然盯上那座凄凉之城。他心中不安便叫四徒儿赫元宝前去暗中查探邺城，想想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也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师父，徒儿与六师弟求见师父。”
　　墨大谷一怔，小徒弟跑来做什么？随后便开口：“进来。”
　　门外两人一前一后，恭敬地走进来，脱口便喊：“师父。”
　　墨大谷点了点头，示意他二人免过虚礼，便看了一样将言凡，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赫元宝抢先回答：“师父，弟子前往邺城时遇到言凡的。”随即将邺城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却把将言凡会佛家本领的事隐瞒了过去。将言凡，眼中一热似乎又有了些泪光。
　　墨大谷听完，又转头看向将言凡，沉吟片刻却道：“你是担心为师与你四师兄才远赴邺城而来的吧。”
　　将言凡脸上一红，却无话可说。又听墨大谷道：“你是为师养大的，性子如何为我自然知晓。却是糊涂至极，那邺城岂是你这小子能随便出入，你要是出了事，叫为师如何能安心？”
　　将言凡心头一热，顿时觉得哪怕真的为眼前待他好的不能再好的师父去死也是值得。
　　墨大谷摇了摇头，散去心中另外念想，又道：“你如今能抽身来此时，想来沉必群之事也告一段落了吧。”
　　将言凡点头称是，也把当初襄阳之行说了个大概。却不知怎么的竟又想起当初与他最后一别的冷双双。
　　墨大谷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只是思考片刻，却是皱起眉头，这星曜为何会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女子却杀死一个蓬莱弟子，这与那老魔头出现在邺城有什么关系？不行，事情愈发诡异，需得快点通知掌门师兄。但掌门师兄派人来也是不及，只是他身上带伤如何能迅速应付邺城即将要发生的事？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急气，内伤再次复发，竟让他口唇发白，竟有些摇摇欲坠。
　　赫元宝看着眼里，急忙上前搀扶，口中直呼师父。将言凡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师父竟会受到如此重的伤。
　　墨大谷坐回床上，叹了口气，竟不想那老魔头的阴气竟还残留许多在体内，看来短期内是不可动武。
　　赫元宝更是忧心忡忡而将言凡他担心师父便开口问道：“师父是何人伤了你？还伤的这般严重。”
　　赫元宝叹道：“正是天魔殿的主人星千里！”虽然将言凡初涉江湖但也是知道这号人物，那可是如今魔派中最大势力的当家，据说一身魔功深不可测，恐怕三清掌教真人都不是其对手，想来也只有蜀山，昆仑那等级别的掌门人才能与其斗上一二吧。
　　墨大谷叹了口气，却道：“原以为这不世魔头早就归西，近年来也只有天魔殿少殿主出头露面，谁知道这魔头竟然出现，还盯上邺城那块是非之地，只是他到底想做些什么难道不知那禁制的厉害？”
　　“师父，”将言凡见师父像是陷入沉思，便叫唤一声想把心中疑惑说出来，得到墨大谷点头后便开口道：“邺城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鬼魂？那红衣女子...鬼是什么来历竟然那般厉害？”他话未说完，竟发现师父墨大谷居然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眼中竟然是显露几分担忧。
　　过了好一会儿，墨大谷才摇头一叹像是回忆起往事：“这是好些年前的事了，当年上古魔物旱魃出世，最先遭受祸害的便是这邺城。”将言凡听闻旱魃这名字时竟全身一抖，闪过几丝恐惧，但不知为何心中竟多了几分酸楚感。随后便听师父的话又传了过来：“那些鬼魂被这等超脱六道之物所杀故而怨气更重，所幸当年那位高人与将臣大战后便设下大禁制，那些鬼魂也得以安生之所，想来这些年来戾气也消减了不少，想来如今应该可以超渡这些亡魂。当初那位高人的禁制便是让那地与世间隔绝，一般人是不可能看到那些鬼魂，如我如那天魔教的老魔头就算他有天大本领也不可能见到里面的鬼魂，想不到被你误打误撞竟然窥得其间真容。”他顿了顿，却忽然叹声道：“那红衣女鬼说起来与我们三清教也颇有渊源，唔，这事，嗯，你还是少知为妙。”
　　将言凡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想起那位名唤鱼琴的白衣女鬼：“师父，我还遇到一位名叫鱼琴的白衣女鬼，她还，他还唤我做师弟。对了还要我求助什么天一楼。”
　　墨大谷身子一震，脱口便道：“是她！”随后却苦笑一声道：“原来如此，两极阴阳，可谓是对大道的最好解释，难怪了，只是，苦了鱼琴师侄。”
　　赫元宝也是一阵默哀，随后却对将言凡道：“小师弟，以后遇上龙师兄时莫要提起这名字。”
　　将言凡愣一下问道：“为何？”“...反正你记得就行。”
　　时间稍微往前追溯一点。
　　将言凡等人飞走后，便只剩龙小阮一人与焚音对峙。
　　龙小阮收起阵势，却是一副我不想打架的样子。搞得焚音好生不自在，当下便道：“妾身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快些滚开。”
　　龙小阮呵呵一笑：“音姨，你不记得我，我却记得你，当年的'古琴焚音诀'可是威震天下的耶。”
　　焚音绝美身体略微一颤，但也是片刻之间，却道：“原来你是当年山下那孩子。”“正是小子我。”焚音却哼了一声道：“你别跟你音姨我客套，你该知晓她已经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龙小阮如蜻蜓点水般点头个不停，却道：“可是音姨你还在这里。”
　　焚音一时哑口，最后不耐烦道：“我不与你嚼文字，死了便是死了，你们今生再无可能，你为何还这般留恋。故人已逝，何以还这般小儿姿态，再见。”却头也不回，玉手一挥。鬼将不见了，万般冤魂厉鬼也不见了。只给愣住的龙小阮留一座破壁残垣。刚刚还站在高大的城墙上，此时却是发现自己站在一块破石头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