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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暗香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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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春阳顿了一下,继续道:“在座的各位,有出色的弟子,也有刚入门的弟子,就把这次当做一次历练,好好发挥你们的才干吧。”
  吕春阳指了指旁边的两个老者,道:“这次由李长老和于长老带队,万事都要听他们的吩咐,不可擅自行动。”
  “如若匪徒真敢来犯,你们就顺道为民除害,勿要在圣剑门同道的面前,折了咱们落霞剑派的名头!”
  最后一句话极具鼓舞,激起一干弟子的心,一个个面红耳赤,争先恐后地叫道:“弟子定不辱使命!”
  吕春阳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好,这才不愧为我落霞剑派的弟子!”
  之后众人散去,各自回去收拾好行李,在山门集合,一起朝草帽山的方向进发,年轻的弟子个个容光焕发,昂首阔步,期待着崭露头角的机会。
  江拾流走在最后面,没人来搭理他,他也懒得去搭理别人,无聊的四处乱看。
  一行人走了一个时辰左右,渐渐靠近草帽山,一百多步外发现有个行脚店,店外遍植梅花,一片粉白,犹如天边朝霞降落凡间,更兼暗香浮动,让众人精神为之一振。
  于长老最爱卖弄,道:“大家听我说,以后你们行走江湖,碰到这样的行脚店,要格外的注意。一个普通的行脚店,还种梅花,一般小本生意人焉有此雅性,反常必有异,我看这家店十有八九是个黑店!”
  其他弟子“哦”地一声,皆是一副受教的样子,大感涨了知识,于长老得意地摸了摸稀疏的白胡子。
  孙诚却道:“可是弟子上次下山办事,也曾在那家店喝过两回茶,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啊。”
  于长老已经好久没下山,不知这早就有这样一个行脚店,被孙诚这么一说,面上无光,冷哼道:“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你知道什么,店家的见你身怀武艺,自是不好对你下手,要是换了普通老百姓,说不定就要遭殃。”
  孙诚被于长老呵斥,心里不服,但也只能讷讷称是。
  李长老最是爱护孙诚这个弟子,见他被斥,淡淡道:“大家走这么久也累了,何不到那里坐坐,好养精蓄锐,等下就要经过草帽山,如果真有匪徒来闹事,也可从容应对。”
  于长老道:“如果是黑店怎么办?”
  李长老道:“以你我二人之能,还怕什么黑店,如果真的是黑店,那倒好,正可为民除害。”
  于长老道:“那倒也是。”
  走到梅花林,于长老又想卖弄,装模作样地吟道:“严冬万树无颜色……”下一句却忘了,想了半天都想不出。
  江拾流以前当店小二时,曾听过有客人吟咏这句诗,印象深刻,此时想起来,随口便接道:“唯有梅花傲骨寒。”
  于长老顺着台阶便下,瞪着眼道:“你小子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
  行脚店外摆有十几张茶桌,两个长老一桌,剩下的二十四个弟子分桌而坐。
  一个跛脚老头迎了出来,道:“众为客官是要喝茶,还是吃东西?”
  孙诚道:“掌柜的,你可还认得我么?”
  跛脚老头道:“恕老朽眼拙,不知少侠你是……”
  孙诚道:“我二十几天前下山办事,曾在你这里喝过茶的。”
  跛脚老头也不知记不记得,喜道:“那感情好,今天你又拉这么多人,来照顾老朽的生意,老朽感激不尽!”
  孙诚洋洋得意,拱手道:“不敢,不敢。”
  于长老不耐烦,道:“这位老丈人,先给我们每桌上一壶热茶吧。”
  “得嘞,”跛脚老头点头,朝行脚店内喊道:“艳儿来客人了,拿五壶上好的热茶出来!”
  “来了。”一个十八、十九岁的少女提着两个茶壶,应声而出,众人眼睛为之一亮。
  只见这少女瓜子脸,浓妆艳抹,虽是大冬天,但穿着极为暴露,长裙曳地,****半露,只肩披一条白毛大氅,一颦一笑间,极尽妩媚。
  少女身上散发着一股诱人的清香,露着妖冶妩媚的笑颜,动作缓慢轻柔,如穿花蝴蝶,将茶壶一一送到桌上。
  男弟子们个个血脉喷张,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女弟子则面色微红,心里不住地鄙夷,却又忍不住暗暗地多瞧几眼。
  于长老叹道:“现在的弟子不行了,见到美女眼睛都移不开,哪有我老人家当年的定力,真可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李长老在一旁道:“别看了,茶都洒光了!”
  “什么茶,哎呀!”于长老这才发觉过来,送到嘴边的茶一口都没喝,全部洒到了桌上,见没人注意他,急忙用衣袖擦干。
  直到少女送完茶壶,进入行脚店不见了身影,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李长老沉吟着问孙诚道:“上回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这女子?”
  孙诚想了一下,道:“没有。”
  李长老对孙诚使了个眼色,孙诚会意,唤那跛脚老头过来,问道:“刚才那姑娘是?”
  跛脚老头道:“那是我侄女,老婆子生病在家,就叫她过来帮帮忙。”
  孙诚把跛脚老头打发走了,李长老目光一闪,道:“见机行事。”
  于长老见大家都端起茶杯要喝茶,连忙道:“大家先别喝。”
  其他人都放下茶杯,疑惑地看着于长老。
  于长老道:“我再来跟大家说说行走江湖要注意的事情,像这样来历不明的茶水或酒水,指不定里面就下有毒药或是蒙汗药!”
  那跛脚老头正好出来,听到于长老这话,扑上前来,叫道:“客官你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老朽做的是小本生意,清清白白,从不做邪门歪道的买卖!”
  于长老尴尬不已,解释道:“老丈你别急啊,我这只是打个比方,来教育一下后辈弟子,你无需多虑。”
  好不容易将跛脚老头打发走,于长老拿出一根银针,插入茶中再拿起,道:“看,银针没有变黑,说明茶里没有毒。”
  又浅饮一口茶水,笑道:“没有苦辣味,说明茶里也没有下蒙汗药,唔,这茶清香怡人,是好茶,大家可以喝了。”
  早有弟子口渴偷偷喝过,见于长老说完,不好拂他的颜面,又装模做样地喝了。
  众人休息了一会儿,正准备继续出发,行脚店内突然涌出十几个大汉,挥舞着明晃晃的大马刀,将他们团团围住。
  于长老叫道:“我说的什么,这就是个黑店!”
  先前那跛脚老头和妩媚少女,从店内大摇大摆地走出,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那少女道:“你说错了,我们不是黑店。”
  于长老冷笑道:“不是黑店又是什么?”
  跛脚老头道:“我们是虎刀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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